一箩筐的草莓吃了下去,却还是不解馋。
砸吧砸吧着嘴边,还想再吃。
不过想了想楚宁昨晚为了自己来回奔波的样子,一股内疚浮上心头。
杜小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叹气道:“肉肉,你也可怜可怜你爹爹吧,再折腾都要把你爹折腾坏了。”
肚子里凸出了一个小点点,和杜小九的小手指触在了一起,点了点。
杜小九满意的笑了:“我就知道你是个乖孩子。”
不过,肚子也乖了没多久,就又开始闹腾了起来。
“草莓,草莓。”杜小九碎碎念着,看着自己刚刚吃着草莓的那个筐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哎,不行不行,好歹让楚宁歇歇,估计昨晚又把他累坏了。”杜小九一边摇着头劝诫自己,一边又忍不住流口水。
那般精神分裂的样子,让入画看了都忍不住为楚宁同情,夫人好像越来越难伺候了呢。
不过好在,没等杜小九分裂成功,宫里的小虫子就带着圣旨过来了。
摄政王知道荣一郡主喜欢草莓,故而特赐一些以尝尝鲜。
说是尝尝鲜,但是看着地上摆着的十几个箩筐的草莓,明眼的人都知道,摄政王这是把大内所有的草莓都送过来了。
也就只有荣一郡主才能有如此的殊荣啊!
……
楚宁一觉睡醒了过来,宣旨的小虫子已经带着人走了,只剩下满院子的草莓。
楚宁有些暗恨。
昨天踩了荣哲宇一局,今天荣哲宇就迫不及待的回了他一掌。
他都说了用蛛网换草莓,荣哲宇竟然还派人把所有的草莓都送了过来,一点儿要求都不提,真是对他的夫人关怀之至!
若是在往日,楚宁必定会毫不犹豫的把这些草莓统统踩烂,怎么也不愿意接受。
不过此刻看着杜小九馋的要死,眼巴巴的眼神,楚宁哪怕心里涩涩的,也是选择了后退一步。
只是,心里却是暗暗的决定,蛛网的势力再多给荣哲宇一些,这个人情绝对不能欠着。
因着楚宁这不可告人的自尊心,所以楚宁觉得就“怀孕想吃草莓”这一件事情划入了和情敌对抗,吃瘪的经典。
而杜小九为什么无缘无故要吃草莓呢?
自然是肚子里的肉肉闹腾。
可恶的臭小子,还没有生出来呢,就害的你爹落了下乘,生出来了肯定要好好地揍一顿!
当然,楚宁虽然心里对被揣在杜小九肚子里装大爷的肉肉有那么一丢丢的意见,但是当着杜小九的面却是半分也不敢表现的。
唯一一次表现出来也就是因为三更半夜的,杜小九摇醒了他,说要吃穆华山的素斋。
那一次,杜小九已经怀胎七个月,大约是在肚子里就闹腾着要吃这个要吃那个,口福极大,所以肚子大的较之其他的孕妇简直是让人张大了嘴巴。
大半夜的,要吃穆华山的素斋。
这也就算了,楚宁说他去弄她还不愿意。
死活让他准备马车要自己去。
三更半夜,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人要去穆华山。
去的路上坐着马车要颠簸就算了,还想自己爬到山上,就为了吃一个素斋?!
楚宁很不能理解杜小九,不对,是杜小九肚子里的肉肉此刻这么作的原因。
不就是吃个素斋吗,他去带回来不就行了?
为什么偏偏要自己去?
大半夜的摇醒他,让他吩咐大伙儿准备东西,一刻钟后出发。
大半夜的出发,半刻都不愿意等待。
这已经不是作了,是作死。
楚宁想要强硬的反驳,“大半夜的,你挺着一个大肚子过去太不安全了。”
但是面对着杜小九抬眼看向他时那泪汪汪满含乞求的眼的时候,楚宁的心,不受控制的软了,只能温言的打着商量:“好夫人,等明儿个天亮了再去好不好?”
“不好,我肚子里的肉肉跟我说他【她】现在想吃。”杜小九也很无奈,她也不愿意无理取闹,可是自己根本就不受控制啊!连她自己也觉得此刻的自己简直是万分的不懂事。
可是她若是不这样,她肚子里的肉就不安分,一直的闹腾着。
“可你好歹也得让其他人休息一会儿吧?”
白日里杜小九说要吃烤麻雀,楚宁张罗了全府上下抓了一天的麻雀,这会儿大家都累的不行,早早的躺在床上休息,若是再让人家起来,难免不会有怨气。
杜小九的肚子凸了凸,大约是不乐意了,揪的杜小九痛的一抽一抽的,顿时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豆大的冷汗从她的额头上流了下来,看起来好像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痛苦。
楚宁见状,一下子什么原则什么强硬都没了,无奈的妥协着:“去去去!我这就吩咐人去准备。”
几乎是立刻的,杜小九的肚子就安静了下来,本来痛的不行的杜小九赶紧缓了缓自己的气息。
这孩子,真的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也是因着这一刻的妥协,让楚宁以后多少个日夜为自己的心软后悔不已。
早知道,早知道,那天他就应该强硬一些,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惊心动魄的危险,也就不会再次经历差一点失去杜小九的那一种心神俱裂的感觉了。
可是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早知道呢!
……
不一会儿,将军府的上下便打点好了一切的准备。
三辆马车有序的停在将军府的门前,楚宁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杜小九:“我陪你一起去?”
杜小九板着脸道:“哎呀,我就去吃个素斋,你干嘛也去?赶紧休息去吧,你都好几天没好好休息了,明天还要去军营里呢!”
看着楚宁脸上挂着的两个明晃晃的黑眼圈,杜小九的心里也是心疼死了,哪里还舍得浪费他的休息时间。
“我不放心你。”楚宁牵着杜小九的手不愿意放下,眼皮子总在跳,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不会的啦。”杜小九朝着他调皮的笑了一下:“三更半夜的,大家都睡了,哪里有什么值得你不放心的事情?再说了,你要是真的不放心我,不如多派一些人保护我,这样你就放心了吧?
楚宁被杜小九的坚持弄得无奈,也知道她这是心疼自己,所以便也没再说话,只是少不得要嘱咐跟过去的几个人要好好地照顾好夫人。
送走了三辆驶去穆华山的马车,楚宁站在那里看着愈行愈远的马车,眼皮子再次的跳了跳,心中不安的感觉更盛了。
一个时辰后,心里总是不安的楚宁在心里犹豫了半响,最终还是决定默默地跟过去。
而,后来,他也不止一次的庆幸自己这个决定。
------题外话------
本来是单独的甜章,但是写着写着字数太少了,怕你们追杀我,索性把下一章的也直接码进来了。
话说,小肉肉是真的作死啊,差点害死了杜小九~要打屁股了!
更新晚了点,但是看在字数的份上,你们也要原谅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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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黑暗的一夜
是午夜,寒风料峭,带着丝丝的冷意,仿佛能够冷入人的骨髓。
有寒鸦栖息在枝头,哑着嗓子发出“嘎嘎嘎”刺耳难听的声音。
“轱辘轱辘”,马车驶过午夜暗无人影的街道,车轮压过,马路的声音显得格外的清晰,惊起了枝头的寒鸦。寒鸦扑腾着翅膀低低飞过,飘落几根黑色的毛羽。
赶车的马夫无端的觉得心里一紧,心底有不安升起,似乎有什么不详的事情即将发生。
杜小九大着肚子靠在马车里,困意深深。
马车一路平稳的驶到城门,此刻已是深夜,按照道理城门早已紧闭,不容任何人出入。
但是,当坐在马车内的入画递出了一个“荣一郡主”的牌子的时候,哪怕守门的士兵早已经困得直打哈欠,却还是奉承不已的弯着腰为他们打开城门。
城门打开的时候,困意深深的守卫还不忘特意的叮嘱道:“郡主,如今虽然是深夜,但是城外最近有许多暴民暴动,郡主贵为千金之躯,可要小心。”
车夫打着呵欠点了点头,算是代替杜小九答应了一声,随即马车缓缓地驶出了城门,朝着城郊驶去。
“啊……”不一会儿,距离城郊外面一声尖叫,犹如利刃划破长空,让人听了为之胆颤。
几乎是在那一刻,守卫的困意顿时被吓得散了去……
……
城郊外。
马车忽的停下来。闭着眼睛的杜小九觉得有些不对劲。
入画扶着杜小九坐直了身子,试探的朝着外边喊道:“黄伯?”
马车外传来了黄伯有些害怕的声音:“夫人,前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情,堵住了去路,不如我们转个弯回去吧。”
杜小九正疑惑着,还没有说什么呢,却见外面“嗖”的一声,紧接着扑通一声,传来硬物倒地的声音。
几乎是在同一刻,外面就有声音传来:“入画,带着夫人走。”
入画也几乎是一瞬间从车子里探了出来,不过一眼就看到对面三丈之远的地方,有一堆黑衣人站在那里,有人持着刀,刀在月光下闪烁着阴冷的寒光,也有人身上携带者弓箭,将箭对准了马车,而黄伯正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的倒在方才停着马车的地方的不远处。
入画立即反应很快的从里面出来驾着马车,摆了个方向,驶到了旁边,任由护卫和那些黑衣人对持着。
也几乎是在马车转过方向的那一刻,持着弓箭的人立刻就将弓箭对准了马车,本就掩护着马车的护卫们也瞬时的调转了方向挡住了弓箭射过来的方向。
剑拔弩张,气氛如此的凝重。
两方的人马对峙着,本就寂静不已的午夜城郊气氛更显紧张。
入画先是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远处已经衣不蔽体的女人一眼,又转而看向了全身黑衣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两只眼睛的黑衣人,不仅拔高了声音道:“这几位兄台,我们不过是路过罢了,并不曾看到你们做的事情,误会一场,可否放我们离去?”
闻言,对面的黑衣人中领头的人冷冷一笑,道:“你说没看见就没看见,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与其放你们回去以后,自己不安心,倒不如直接杀了,更省事,至少,死人是不会泄露秘密的。”
入画的脸一沉,道:“兄台的意思是要开打了?”
那黑衣人也是声音冷漠:“我可没有这个意思,只不过是不放心你们,为了保守秘密而已。”
说是说着,但是脸上的冷意却显示了今天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善了了。
“再说了,你们大半夜的出现在这里,本身就已经让人不放心,我们又怎么可能放心让你离去!”
入画的怒气已经涌上了心头:“兄台是打算不放人了?兄台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什么人?”
入画本来不打算去轻易说出来历,但是看那些人纠缠不休,大有越累越危险的感觉,顿时沉着脸道:“马车里的乃是荣一郡主、一品骠骑将军夫人,你们可还是不愿意放我们过路?”
“郡主?将军夫人?呵……”那黑衣人闻言,有些轻佻的挑了挑眉道:“江湖草莽有岂会怕朝廷中人,便是郡主,毁了我们兄弟的财路,照杀不误!”
“死人么,可不就是最保守秘密的存在。”
话到了这里,入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些人分明就是冲着她们来的,正常人,哪怕江湖草莽也根本没有几个胆敢跟朝廷对抗的,更不要说是皇室中人了。
这些人绝对不是简单的江湖草莽,有可能是受人雇佣过来,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的亡命之徒。
所以不管怎么说,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放他们过去的意思。
“是谁派你们过来的,我们付双倍的价钱,你放我们安全离开,如何?”挺着大肚子坐在马车里听了许久的杜小九也算是了解清楚了缘由,不由得在马车里出声道。
但,无奈那些人却拒绝了:“比起不一定能够拿到手里的钱财,我们更愿意接受现在已经拿在手上了的钱财,再说了,我们这些人做这行的,最讲究的就是个诚信。”
说着,那人身后拉着弓箭的人也将箭拉在弦上,箭头对准了杜小九所在的马车。
也几乎是在那一刻,原本守护着杜小九的护卫们纷纷一拥而上将刀剑对准了那些人。
一时之间,刀光剑雨,刀剑在寒冷的月光下散发着冷芒。
入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将马车调转了过去,趁着混乱,驾驶着马车飞快的往城里奔去。
马车在不甚平坦的道路上不要命的颠簸,后面有背着弓箭的人一路追赶,不时的激射出箭穿着马车的顶棚左右飞过。
马车的后面左右纷纷挂着三个人,挥舞着刀剑斩落射过来的箭。
但是碍于对方的人数过多,还有会有一两支砍落不及,插着马车飞过。
“驾驾驾!”入画用力的抽着马鞭,一面赶着车,一面抽空看着后面。
马儿因为刺痛而跑的飞快,但是无论如何却还是不够快,看着俞来俞逼近的身影,入画咬了咬牙,不由得将马鞭抬得更高,更加痛的打下来,只为了让马车吃痛,让马儿跑的更快一些。
马车内,虽然铺的极为的柔软,但是因为此刻逃命一样的颠簸,杜小九还是觉得有些不适。
伴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不适的感觉被逐渐的放大。
冷汗伴随着杜小九的额头留下。
知道现在是危险时期,继续下去或许可能一尸两命,但是停下来却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哪怕再痛,杜小九依旧咬着唇一声不哼,甚至为了转移注意力,还强迫自己思考,到底是谁,是谁最有机会派人来追杀自己。
毕竟楚宁对于自己的宠爱天下人皆知。
若是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都死了,不敢说一定会打垮楚宁,但是至少在短期之内,楚宁绝对会颓废不已。
可是想了半天,杜小九却恍然的察觉,好像朝堂上的每个人都有可能,但却又好像每个人都不可能。
那些人是希望弄死自己,但是就凭着自己的身份,那些人也一定不敢轻举妄动。
那么,也就是说动手的人必定和朝堂没有什么紧密的联系。
但是,到底是谁呢?
杜小九忍着疼痛思考着,但是一阵加着一阵的剧痛朝着她袭来,杜小九觉得自己的思绪好像正在涣散。但是偏偏,她又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下体好像有什么液体流了出来。
热热的液体从杜小九的下体流了出来,杜小九有些惊恐的看了一眼,唇色都开始发白。
但是马车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可见倘若此时停下来也必定是凶多吉少。
也怪她偏偏要出去,还不允许轻云一十八骑跟上,此刻,滔天的后悔涌上了杜小九的心头,但,无济于事。
疼痛好像累加一样,伴随着时间越发的疼痛,痛的杜小九觉得自己的思维都开始放散了。
难道,她真的就要这么坚持不住了吗?
她还这么年轻,还没有给楚宁生下他的孩子。
杜小九攒着一口气,强忍着疼痛,把自己的唇都咬出血了,却半分都不敢喊。
不停的告诫自己,再坚持一会儿,再坚持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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