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块快洁白大纱布抹干净,扔进垃圾篓里,血丝依然源源不断的冒出来,此情此景让刘静想起了给珍做手术的情景。
梁,一双暴突的眼球,充满血丝,散开的瞳仁,被血红掩盖。举手,抹了无数次也只是弹动一下,再次顽固的启开。
轻微叹息一声,刘静只好用心语来对尸体进行沟通。
“梁师傅,你有什么冤屈,大可以提示出来,或则有什么未了之事,静儿可以帮的一定帮你。”说著话,刘静还是不停手的,忙活着缝合最后几针。
可能是刘静牵动针线,拉扯到颈部到胳膊处的神经组织,只听见‘啪‘梁物管的胳膊弹动一下,居然把她放置一旁的剪子给拨掉下来。
弯身拾起剪子,口罩上面,晶亮的眸光随意的扫视到耷拉在手术床侧的胳膊上。赤 裸的胳膊上,一组没有完全清洗掉的数字映入刘静的眼眸。
扳动胳膊,仔细查看,的确是一组数字。数字是3**** 0*** 6*** 1*** 8**,后面一组短小的数字1990*2******5**这是什么数字?无论是什么数字,刘静都得把记下来才是,这也许就是心语的作用吧!
记下数字,刘静再次试探着伸手抹梁物管的眼皮,邪门了,这次他居然没有顽皮的弹开,而是抹得密不透风似的,乍一看还就跟睡熟了的模样似的。
缝合好创口,接着就是下一步做仪容,由于尸体的配合,刘静做得非常的顺利。当她疲倦的出现在手术室门口时,同行们都投以钦佩的目光注视礼。
话说这梁物管怎么就不待见人,愣是不让别人做。给梁做过手术的小周,怯懦的恐惧的神情,看着刘静,把情况一一告诉她。
梁物管被送进手术室,徐师傅接下来这份工作,其目的也就是想带小周。小周是一个地震孤儿,曾经目睹亲人的死亡,也看见自己的亲人浑身撕裂,却没法给予弥补创口的机会,最后被埋葬在万人坑,小周就此发誓要做一个给死人化妆的仪容师。
小周和师父在化妆室,清洗梁物管的创口,那血水就像爆裂的自来水管,无论她们用多少纱布来渍,就是没法止住血水的冒出。
徐师傅和小周轮番对尸体进行心语沟通,可是都于事无补。
徐师傅无奈,只好从外面拿一塑料桶来,放置在死者的颈部下面,那血水就好像是得到许可似的,潺潺的流出。塑料桶不到半小时就会倒一次,可是血水还是诡异的冒出。
徐师傅不敢做了,以她做仪容师这么多年的经验来看,次尸体在抗拒她们,貌似在选择谁来给他做。她猛然想到刘静,就试探着当着尸体的面给刘静一个电话,嗨!真的邪门了,那尸体的血水就像断流的小溪,没有再流出血水来。
殡仪馆,顾名思义是死人的天堂,阴阳相隔的交界处。但也是活人必须工作的地方,但凡人们都忌讳说死,谈死色变。人们怕死,怕面对死亡,怕自己有那那么一天。
在殡仪馆上班的工作人员,他们不是人么?难道他们就不怕死亡,不怕生老病死。错……其实人活着,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谁有钱,谁位高权重,谁可以随意鄙视谁,得瑟的时候,花着大把的钞票,周游世界,那叫现实的享受。
可是人死了,无论你以前,没钱,都得经过殡仪馆的洗礼,化妆。然后再经过燃烧,燃尽你曾经不可一世的躯体,在那高高烟囱飘出你唯一留在人世间的一缕黑灰色的灰尘,最后消失在空寂的天空里,再也不会出现。
至始至终,又有多少人敢坦面对死亡。殡仪馆让人一听就汗!他们乍一听某人是殡仪馆的,那脸色要多难看,就多难看,唯恐避之不及。
咳咳话扯远了,还是回头说说刘静这么来处理这一组从梁物管身上取下的数字吧!
徐师傅说过,刘静把这具尸体完成,可以继续休假,那么她就有的是时间来安排自己的私事。当她驱车驶离殡仪馆时,挤入繁华地带。
天空和煦的阳光飞洒遍布城市上空,自由翱翔的鸟儿,鸽儿,欢快的鸣叫着,盘旋在楼层可及之处。华丽富丽堂皇的各式广告牌,炫耀着炫彩亮度,吸引着过往人们的目光。
刘静查出这一组号码不是银行卡号码,凡是想到的可能,去查询都没有这种号码。但是有一件事刘静是最清楚不过,那就是梁物管胳膊上,下面的那一组数字是珍生日的数字。
而珍的银行卡上面取出的金额,高达二十几万,最后一次取出的数据是八万,这卡上的情况是在刘静拿着这组号码询问林珍妈妈,她才告诉刘静的。
那这组号码意味着什么?是梁物管的?刘静带着这些疑问,还有自己的疑问,跨出车子,举手遮眉,融入到人流中去。
眼眸扫视处,都是一张张欢欣喜悦的脸庞,这里有活生生的氛围空间,感觉到活人气息。却也观察到一些邪恶的,令人作呕的举动。
一些猥琐的赶车族单身男人,在拥挤的公交车停靠之际,伸手撸到单身女孩,或则女人们的胸口处,惹得好一阵叫骂。
前面一个抱孩子的身影闪现在刘静眸光处,她愕然一惊,一个突兀的念头从脑海冒出,那孩子不就是小杰吗?
第三十三章 龚姓女人
刘静看着前面的女人抱住的孩子,怎么看,怎么都感觉就是失踪的小杰无疑。她疾步追去,女人微卷板栗色的秀发,漂亮的披散在纤细的脊背上。
刘静看着女人扭动的腰肢,看得痴了,幻想着她就是珍。珍抱住小杰,满脸笑意的迎来。
“嗨!你走路怎么不长眼?”
一声尖锐的大吼,惊得刘静马上就像抹了风油精似的,惊醒,茫然四顾,抱孩子的女人早已不见,近在咫尺之处,差点和面前这位膀大腰圆的肥婆来一个亲密的接吻。
刘静急速后退,尴尬得满脸绯红。刚才自顾看前面抱孩子的女人,却胡思乱想起来。居然跟眼前这位肥婆大婶,来一个PS的亲密接触。贴得最近的面部距离,都感觉到一股热乎乎,绵软弹性十足的部位,低眼一看,吓!自己怎么会投进肥婆巨大的珠穆朗玛峰高端之上。
眼眸缓缓的从肥婆那对巨大的……移开,不由得暗自赞一个,啧啧!超酷的巨 乳……让人闻之咋舌,想到刚才紧挨着这对庞然大物,羞涩得紧,刘静捂脸很想立马遁走,冷不防的是,肥婆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
“撞了人就想走,怎么也得道歉不是?”胖女人的大嗓门一敞开,不一会儿,她们俩的身边,就积聚了许多围观看热闹的男男女女。
围观的人群后面,一双畏畏缩缩的目光,总是躲躲闪闪的隐藏在人群的后面,窥视被围观在中央刘静的身上。
肥婆脸颊堆积的赘肉,几乎把整个脖子都淹没了,一颗硕大的头颅,就像安放在肩膀一圆啾啾的皮球,在配备那浑圆的肚腹,愈看愈让人想起弥勒佛那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来。
看着对方这副姿态,一向不拘言笑的刘静,最终忍俊不住咧嘴一笑。而后看对方怒气冲冲的模样,急忙低声说道:“那啥,阿姨,对不起。”
肥婆耸耸肩,短胖的手指松开刘静,眼底斜视著眼前这位气质颇佳,面色却略带病态白的女孩。不知道怎么回事,从女孩短暂的浅笑后,一束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目光就像冰冻一般,映射在她的瞳光里。
心里一紧,肥婆急忙调开眼眸,不敢继续直视刘静,但是当着那么多围观的人们,她觉得就这么放开对方,似乎很没有面子,嘴里不由得依然倔强想扳回点什么。
“我有这么老么?”
出口质问,却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眸,心里正在暗自奇怪,此女怎么就会有这种常人没有的眼神。
肥婆大身板依然我行我素的拦阻在刘静面前,刘静往左她就往左,往右她就往右,两人就那么在那僵持不下。
刘静也是有着非常执怮个性的另类人物,道歉了,也喊了,还想怎样。要是你还想让她在出口第二次,那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刘静有这等个性,这肥婆是不可能知道的,之所以才会这样无休止,死乞白赖,拦阻她的去路。其中心里也夹杂了一些不平衡因素,那就是,她自个身体发育功能过盛,导致身材不好,所幸看见对方一副傲人身材,心里别是一番酸味,就想当众出出这位的洋相。
这时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吓!这女女不就是殡仪馆的化妆师吗?话音虽小,却犹如惊雷一般,一丝不落的进了胖女人的耳膜。
霎时肥婆就像触电一般,肥嘟嘟的身子弹性十足,敏捷的弹跳开,围观的人们也呼啦啦散开来。均用各种眼光看着这位相貌出众,却是和死人打交道,工作极其平凡,殡仪馆的化妆师。
让人无不惋惜感叹,有人摇头叹息,也有人觉得没什么热闹好看,都各自散开走了。肥婆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刘静眼眸里会有那一束冰冷的眸光,感情她盯谁都是当做是死人来看的。
肥婆脸一白,灰溜溜的不敢言语,迈动那双大象腿,逃也似的边回看,边仓促的疾步离开。
“站住。”刘静冷然的一声轻呵,面无表情的看着刚才也在围观行列,有着一面之交的龚姓女人。
龚姓女人身子一震,就像被施了定身术一般,不敢再迈动半步。
刘静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此女人只几天没有见的功夫,面容变得憔悴不堪,眼神慌乱,身子由于紧张不停的簌簌作抖。
绿树成荫,杨柳河岸,一把把绚丽的太阳伞,一长溜的安放在杨柳河岸,遮盖住有些刺目的日头。太阳伞下是一对对茶客,有男有女。
一股股带着热意的微风拂动刘静的刘海,一张精巧圆桌,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清热解毒的菊花茶。坐在圆桌对面这位龚姓女人,好一阵局促不安后,抬起仓惶闪烁不定的眸光,看着她,声音硬塞,走调,突然冒了一句话。
“妹纸,救救我。”龚姓女人,可怜兮兮的表情,不时四处,张望,貌似怕谁来吃了她似的。
“你……怎么啦?”
看着对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在之前也没有看出她有这么邋遢的感觉,此时的她脏兮兮的脸,头发也乱糟糟,就好像几天没有梳洗过似的。刘静原本是想在她这里打听,梁物管那手臂上一组数字的事件,没想到自己还没有开口,她倒先说出这句惊人的话来。
“林珍开始杀人了,她变成厉鬼……呃……”龚姓女人,说着话,惊慌失措的抬头望向来往的路人。
“你在怕什么?这里没有鬼,你别怕,先喝口水吧!”刘静把杯子往她面前一推,深意的眼眸,真挚的情感外露状态看着她说道。
龚姓女人,伸出双手,虽然是把杯子捧住,可是依然就像得了强迫症似的,始终不能专心安静下来。自己把杯子递到嘴唇边,还没有抿一口水,却又慌慌张张的抬头做贼似的四下窥看。
“你别怕,这里没什么的。”
刘静看着对方干裂乏白的嘴唇,担忧的安慰着她,心里却百般纠结,焉知这位龚姓女人究竟遇到什么状况,才会令她如此的惊恐不安。
第三十四章 一杯酒一份情
刘静见龚姓女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状态也是很糟糕,就暗自决定把她带到自己的租住房去。
当她们俩一起回到租住房,又发生了一件让刘静始料未及的事件,至于发生什么事情,读者们一定想知道这件十分诡异的事件,先不忙,得看看咱们的男主陈俊先生在干嘛。
几天不露面的老板出现在公司门口,大小办公室的异样目光从前面,背后,侧面,扫视而来。陈俊缓步进入公司,一路频频点头,回应公司员工的礼节性招呼。
一位丽人乍一听说陈总来公司了,就匆忙从办公桌上站起,拿出随身携带精致小巧的真皮包包,摸出一面圆镜,绕首弄姿的对照一番,然后起身仔细看看四周有什么还没有拾叠好的,接着又跑进老板的办公室看看,那张老板椅对面的桌子上,有没有灰尘什么的。
“陈总,你终于来了。”
陈俊刚刚进入办公室,秘书小娜就嗲声嗲气的扭动迷人水蛇腰,款款泡来一杯浓幽的雀巢咖啡。
“嗯,把日程表给我报上来,之前的安排还有余下的天数没有?”
陈俊恢复一如既往的冷峻面孔,刀削一般俊挺的五官此时给人一种,严谨,肃然的神态。
“好的。”小娜急忙剑住甜笑,从文件夹里抽出前几天的日程安排,随即口述说道:“陈总,你的日程安排早已过期,各种大小会议以及各个部门的月报,都在蔡经理的精心安排下妥善处理。只有一些客户的约见,已经不能在推辞了,他们昨天才在公司等你一整天。”
陈俊剑眉一收,对秘书说道:“通知蔡经理来办公室,至于客户约见,你安排吧!”一屁股坐在老板椅上,策动一下,椅子一阵旋转,发出吱呀的呻吟声。
陈俊把头仰靠在椅背上,拿出电话给刘静拨通,如此这般的一说。算是跟她请假吧!呼……粗重的吐出一口气,郁闷的是又可能有好几天不能看见她了。
蔡经理是陈俊的心腹也是公司一员得力的大将,陈俊没有在公司的日子里,多亏他一手料理诸多繁琐事务,要不一个公司怎么可能在老板不在的日子里,照样运转自如。
蔡经理进来,小娜出去。
“怎么样?”猥琐的笑意,月牙,有点像李勇那种脸型的蔡经理,弦外之音当然所指是刘静和陈俊的事情。
“什么怎么样,那是马到成功的事情,别跟我扯那些没用的,你先告诉我最近忙些什么,还有就是,我托付你办的事情有什么结果没有?”
“你老板吩咐的事情,我还不得给你办好。那姓林的小子,真的是不够走运的,我帮他付清医疗费用,还是被对方讹诈了好几万块钱,还不能怨谁。”蔡经理愤然道。
“嗯,林家小子,真他妈的倒霉,话说他姐姐死得那啥,静儿好像在怀疑我什么。”陈俊挠挠头,很是无奈的抱怨道。接着想起什么,又道:“嘶,那老太太的身份你查出来没有?”犀利的目光看着对方说道。
“查出来了,她有俩儿子,一个是地痞流氓,一个就在西环市郊,据说还是一位门缝里的喇叭响声在外,横行四方的土霸王。”
“姓什么?”陈俊猛然立直身子,追问道。
“吴。”蔡经理把手里的文件夹,呈上,等待陈俊签字,口里吐出一个字道。
“吴,他家里人是做什么的?”
“好像是在一所小区做物管,叫什么?”
“琚主任。”陈俊提示道。
“对,对。”蔡经理忙不失迭的点头说是。
“这样,你再给我查查他们家的背景,还有那失踪小子,林珍的孩子失踪,跟他有没有直接的关联。”
“嗯,没问题。”
“好,那就这样,待会到老地方喝一杯。”陈俊把这一切安排好,心里似乎卸下重担似的,面色一缓半玩笑,半认真的口吻道。
“哈哈!你就不怕去了走不脱,那妞可是火辣得紧,黏住你就休想脱身。”
“哼!她想黏我,还得我同意不是。”陈俊冷笑一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脑海里出现了一位身材火辣,有着张扬个性,那位朝思暮着想他的吧女。
吧女,就是酒吧里坐台的服务员,人不风流,枉少年,这是男人们口里流行的口碑。
曾经的陈俊也风流过,他隔三差五的就会到云梦酒吧喝点小酒,和那一位迷死人的小妖精,夏兰调调情什么的。
夏兰,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子。她在陈俊眼里就是属于中上层女人吧!骚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