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手记12亡者低语by那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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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异手记12亡者低语by那多-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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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绕着墓碑转了两圈,心想,如果是林杰在这里,他会怎么办?

他会查这五个人是怎么死的!

毫无疑问,这五人的死和太岁有着直接的关联,这就是线索。

期货的是座叫六里岭的小山头。巧了,林杰记忆中,他击毙江文生,就是在六里岭一处无人居住的猎人小屋旁,一样也起了火,只是没烧掉整座山头而已。看来脑太岁编织的虚假记忆,也是有原型的。

五兄弟活着的时候是祸害,忽然间死了,除了他们还或者的老娘痛哭流涕之外,没人惋惜,背后感慨天道循环报应不爽的人,倒是肯定不少。所以,为是么这样巧,五个人都跑到六里岭去,并且在火起时没能跑出来,没有人去细究。就是这山火是怎么起的,事后林业局派人草草调查,也没有结果,只说是意外起火。

哪里可能是意外起火,分明是纵火。

我把自己代入林杰的角色,大脑全力开动。假设纵火是脑太岁所为,那么它必须具体附生在某个人身上,控制他实施纵火。这个可能是江文生,可能是林杰自己,也可能是另一个未知的人。找到这个人,就重新找到了钥匙。

那么先从目击者开始查,有没有目击者?谁是第一个看见火起的,谁是第一个救火的?我在附近问了几家人家,却都无解。山火起,声势浩大,第一时间发现的有许多人,但都是远远望见的。没有哪个人在现场,哦,是没有哪个还活着的人当时在现场,除了已经死去的房氏五兄弟。

目击者这条路走不通,事后调查工作呢。关于起火的原因,要不要再去找当年调查大火的林业局有关人员呢?我一琢磨,估计找了也没有用,调查员肯定不是专业鉴别人士,调查的手段也必然粗糙,当年没查出个所以然,我现在再回头去问,更问不出什么历来。如今重新再请专业人士查?开什么玩笑,山上树啊草啊都重新长得郁郁葱葱了,没有时光机,拿什么查?

如果是林杰,这种情况,他肯定还有其他的招术,他会做什么呢?

想不出来,我又不是林杰。

我重重一拍自己的脑袋。对啊,我又不是林杰,干嘛要学他,做回自己不好吗。好歹我在特事处也是个小名人,误打误撞地解开过许多诡异事件的谜团,也不能说是全靠运气吧。

做回我自己,现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天色已晚,先找个地方住下,总不能再和昨天一样,找个加油站停睡在车里。

县医院不远处,有一个招待所,院子里能停车。林杰的虚构记忆里,就有这家招待所,他“记得”自己完成任务后,在这儿住了一夜,次日清晨驱车开回上海。没想到还真的有,脑太岁编故事实在细致。

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本地女人,完全是一关不上的话匣子,我只是稍稍寒暄了一句,她就把男人不工作儿子不读书等一些列家庭矛盾都摊给我了。

我向来是很不耐烦听这个的,但常常又被迫听这种事情。没办法许多时候,你得等采访对象把情绪宣泄干净了,才能得到想要的东西。我不需要采访这个老板娘,但还是耐着性子听她说话,因为我意识到,她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又做了南来北往的客店生意,这小县城里,怕是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了。

因为我的出奇配合,她甚至邀请我吃晚产——一大张她自己烙的面饼。

“饼很香啊,你人真好。”我奉承着。早就搬来张椅子坐在她柜台前,就着碟花生,摆出一付要和她聊一个晚上的架势。

“老实讲,我原来对你们这里啊,印象可不算太好。我有一个表兄,前两年开车打这里过,被路霸抢了呢。”

“前两年?哪一年的事情?”她问。

“零五年。”

“那难怪了,打从零六年起,就没这事情了。你哥被抢,是不是在……”她说了个地名,因为口音的关系,我没有听得很清楚。

“就是国道靠近六里岭背面那段。”她见我疑惑,又补充说。

“应该是那儿,听你的意思,零六年开始你们这儿公安打击了?”我故意问。

“嘿,不用公安打击,有老天爷看着呢,那五兄弟不知干了多少坏事,被山火给烧死了。”

接着,老板娘就开始历数房氏兄弟祸害乡里的事迹,直说到他们被一场无由大火所烧。

“你说奇怪不奇怪,就这么被烧死了,他们怎么一块儿去了山里呢,还一个都没逃出来。所以说,这全都是报应啊。”

看来这就是乡里乡邻对这事情的结论。在刑侦人员看来别有玄机的疑点,对老百姓们来说,用“报应”二字就都能解释通了。

这些信息对我的价值不大,我一边听着,一边在想,房氏兄弟设路障拦车收钱的地方,就在六里岭边,这意味着什么。

先前我在县医院了解过当年房氏兄弟受伤的情况,五人身上都有伤,两人重一些,三人轻一些。常常我的思路会有点滞后,到现在和拦车点的信息一碰,我总算是整理清楚这背后的意思。

一个法医和五条凶狠的大汉干了一架,居然还赢了,这是林杰被编织过记忆里的信息。实际上呢?

江文生在被脑太岁附体前,肯定是没有多强搏击能力的。附体后就变得如此神勇?难不成脑太岁主动输送能量给这幅躯体,让其力大无穷刀枪不入?并不是说绝对不可能,但在脑太岁消耗了大量能量附体之后,这种可能性很小。

从五兄弟的伤势来看,并没有哪个人的伤重道丧失行动能力。一般在搏斗中,一对多并取得胜利,只有两种情况。第一自然是把所有人都打到,第二是杀一儆百,把至少一个对手迅速杀死或重伤,让其他人知难而退。这两种情况,都和五兄弟当时的伤情不符。

另一个有用的信息是,五兄弟去就诊时,有几个人身上染了大滩鲜血,让医生以为他们伤势极重,但检查后才发现时轻伤。医生肚子里就觉得,那多半是别人的血,但五兄弟的凶威放在那儿,谁敢去问呢?

的确是别人的血,我想,是江文生的。

江文生当然没有死,要是他被五兄弟打死了,脑太岁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就不会发生控制林杰的事情。有没有可能在搏斗中脑太岁附在其中一人身上呢?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被我排除了,先不说脑太岁怎么做到在其他四兄弟的面前偷偷控制另一个人,五兄弟是一起去医院的,其中一个人身上忽然长了块肉瘤出来,医生也会发现的。

所以江文生大量流血,又没有死,却是怎么击退五兄弟的呢。我想来想去,就只有靠拼命了。

旧时帮派火拼,尚有人自切一指或自捅两刀,而令对方退走的事情。因为对自己能狠得下手的人,对别人当然更狠,如果没有做好承受这样损失的一方,就会知难而退。

江文生对自己,无疑能做到狠到极点,怕是引刀自宫这样的事情,都可以不皱眉头就做出来。因为他已经不是他自己了。

想象一下五兄弟和江文生冲突的情景:刺了他一刀,他竟然没有痛呼倒地,而是一声不吭地用手抓住刀刃生生掰断,手指都被切得只剩一层皮连着也恍如无事;打断了他的胳膊,照样还是冲上来,用刺出来的白骨茬子扎你的眼睛。一个人可以狠到这样,那么即便是五兄弟这样的凶人,也会心里直冒凉气,在还有战斗能力的时候就退去吧。

而江文生打成这样,就算痛觉传不到脑太岁身上,就算脑太岁能做到控制血管迅速止血,宿主本身也会变得十分虚弱。伤成这样,当然要找个僻静的地方好好养,不能再开车了(林杰的回忆录上,车被五兄弟卖了,未作追查,下落不明)。打斗地点离六里岭这么近,江文生会不会就直接遁入六里岭了呢。

六里岭,六里岭。虚假记忆力的六里岭小火,真实世界中的六里岭大火,当年在六里岭里,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手机短信的嘀嘀声把我从一大堆想象力唤醒。刚才的片刻间,老板娘到底和我说了什么,我竟完全没有听见。哈,这就是我自己的方法了,先大胆想象,然后从想象中找出最具可能性的,再和现实里的线索对照。

带着一点自得,我低头去看短信,脸上的肌肉立刻就僵硬了。

老板娘发现我的表情有些不对,也停了嘴。

我慢慢抬起头,冲她勉强笑了笑。

“咋了?”这个把自己的私事都摊给陌生人看的女人,问起别人的私事也毫不含糊。

“哦,啊。”我随口应着,满脑子被这条短信占住,想着自己此时该怎么办该做何抉择,已经没有余力对付老板娘。

决定很快做出,我对老板娘抱歉地一笑,说:“不好意思,家里有些急事,需要打个电话,我一会儿再过来聊。”

“哦,没事,你忙,没关系的。”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拨通了梁应物的电话。

“找到脑太岁线索了?”他劈头问我。

“没有,张岩给我发短信了。”

“什么!”梁应物和我一样大吃一惊。

“短信内容是帮帮我,急。可是我这儿进行到一半,刚有了点眉目。而且就算我立刻开回上海,一千六百公里,怎么也得是明天的事了。”

“明白了,电话给我,我来和她联系。我会处理好的,你只管把脑太岁调查清楚。”

“记住她听不见的,只能短信联系。和她联系上了,有什么情况你得及时告诉我。”

挂了电话,我发了两条短信。一条把张岩的手机号发给了梁应物,一条发信告诉张岩,我目前不在上海,委托我最好的朋友梁应物去帮助她。

张岩手机关机后又复开机,失踪后再次出现,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身陷怎样的困局中,被迫向我求援。这些疑问在我心里升起来,又被我硬按下去。我身在邵阳,怎么想都与事无补,我得相信梁应物,我们的交情和他的能力都当得起这份信任。

整理好心情,我没立刻回转老板娘那儿,而是顺着先前的思路,继续想下去。

六里岭。

如果我是脑太岁,原本想遁入无人区,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半道上碰上这么件倒霉事情,搞得宿主身体极度虚弱,该怎么办呢?

我一定能想到,后面是必然有追兵的。也许原本我有把握甩了追兵,但现在肯定不行了。所以我得做好被追上的准备。而当我有准备的时候,猎人和猎物的关系就到转了。我糟糕的身体状况可以麻痹敌人,我甚至可以在身体上假作一个明显的凸出物来吸引子弹,把敌人引导陷阱中去。

至于陷阱怎么做,我相信太岁有太多种手段。比如,作为法医,江文生车上很可能会有药剂箱,利用里面的药品,没准可以调制出土法麻醉弹呢。

我自认为这种猜想,完全是有根据的。因为林杰确实败了。他是在从五兄弟那里得到江文生的线索之后失手的,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如果不是早就准备,怎么能赢过林杰呢。恐怕他还赢得颇为轻松,因为他原本未必猜到,追兵才只有一个人。

击倒了林杰,然后附体在他身上,编织了一段虚假的记忆,以绝后患。再后来,恩,应该就要务色另一个附体对象了吧。

会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线索太少,我也不能无意义的空想,就先跳过。想象五兄弟他是怎么杀五兄弟的?

多半是林永林杰的身份,编了个理由把五兄弟诱到六里岭,杀掉之后在放火烧山,毁灭一切证据。

我的思绪开始在这个节点打转,因为我总觉得,有某个关键点被我漏过去了。

杀了五兄弟,怎么杀的呢。一定是在烧山前就杀的,因为要确保他们的死亡。是用……对啊,用枪,林杰是有枪的。我相信林杰的枪法一定不错。

林杰的回忆录里提到自己开枪,他开了……我飞快翻开回忆录,看见上面写着,一共四枪。

的确只有四枪,剩下的子弹,回上海以后都是要上交登记的。

就算一枪一个,有五兄弟,为什么只开了四枪?

想到这里,我也明白了刚才漏过去的关键是什么了。

是尸体。

江文生的尸体去哪里了?山火只少了两三天就被扑灭,如果房氏兄弟的尸体没有烧化被发现了,那么脑太岁更换宿主之后,死去的江文生尸骸也该被发现才对。

但是大火中就发现了五具尸骸,没有第六具。

而林杰只开了四枪。

我又在想象当时的情景了。林杰飞快地开了四枪,射到了四个人,然后喝令剩下的那个不要动,走过去,用粗树枝将其敲晕。他捡起弹壳,又把死人身上的弹头挖出来,燃气山火。被山火焚烧的,只有四兄弟和江文生,而他,则带着昏迷的那个出了山。

一定有人知道房氏兄弟进山,所以当发现五具尸体的时候,所有人都会以为五兄弟都死了。不知法医验不验尸验不验牙,这样的小县城里,恐怕未必会一具一具地验过来,只要确认其中的一具是房氏兄弟中人,其他的旧自然认定了。其实却还有一个活着,但是这个活着的,并不能称他为幸存者,因为他就是那个继林杰之后,被脑太岁附体的人。

一个所有人都以为已经死去的人。

如果脑太岁附体江文生的时候,已经感觉到能量消耗过大,那么当它被迫又附体林杰和房某之后,肯定陷入极度虚弱的状态,急需调养。

哦等一下,我刚才想到的是什么?我理了一遍刚才的思路——附体林杰和房某,哈,对了,对了,居然有一个现成的线索,我到现在才意识到呢。

越是简单的事情,越是容易被忽略。脑太岁在江文生之后,寄生到了林杰的身上,为林杰编织好虚假记忆后,又寄生到另一个人——目前假设为房某的身上。这其中有一个接力点的问题。

从江文生到林杰,因为江文生应该是解除寄生状态后就死了,所以无所谓接力点。但从林杰到房某,这个转移宿主的接力点,就值得细细推敲。

因为林杰被脑太岁“释放”之后,他就恢复了自主意识,那么他脑中那段虚构记忆的最后节点,就必须和清醒后的第一个严丝合缝。

听起来这似乎挺简单,比如假装停车时打了个瞌睡,趴在方向盘上迷糊了一会儿,醒过来继续开车回上海,这不就行了吗?其实不行。

因为林杰背上的伤口。寄生必须要突破宿主的皮肤,直接连通神经系统才行,所以必然会产生伤口,就是那种愈合后呈铜钱大小的圆疤。以林杰的精明,哪怕用更大面积的伤口来掩饰着两个疤都是很冒险的,所以就要求短期内决不能让他发现这两个圆疤。

这不仅要求寄生时预先挑好位置——得是不容易被自己看到和摸到的地方,更重要的是,在林杰恢复清醒后,不能感觉到疤,不能痛,不能痒,不能麻。

我相信脑太岁多半能做到,在离开林杰的身体前,或者俯身房某后,用某种生物方式刺激林杰伤口细胞,让伤口迅速愈合。

但这不是魔术,伤口愈合得再快,也必然需要一段时间。愈合——结痂——痂脱落,怎么也得好几个小时吧。而且脑太岁那时候的状态时如此的虚弱。

这几小时甚至是十几小时的时间,该怎么让林杰认为是正常停留,不起疑心?

我只想到一个办法——旅馆住宿。早晨在旅馆醒来,带着虚构记忆返回上海,再正常不过。这样,脑太岁可以在离开林杰身体后让他昏睡至少十几个小时,令其伤口愈合。而这个充当记忆衔接点的旅馆,则必定在林杰的回忆录中有所体现。

没错,就是我身处的这座旅馆。有一种兴奋的战栗从我的后颈蔓延开去,在我冒险生涯中,每一次突破迷雾,都会有类似的感觉,这就是我爱的生活,我能从中感受到自己的价值所在。

而林杰住在这座旅馆的那个夜晚,脑太岁的最后宿主房某也在。他是被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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