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浑上筋骨俱断又回到地牢之中。此时我万念俱灰一心求死。”
“约过了半年我熟睡中被一群黑衣人救起。他们将我藏在车底又经了无数日夜待我出来时现自己竟到了天竺。送我的人停都不停就回程去了。”言必盯住摩竭道:“若我没猜错你就是当年救我的数人之一。”
摩竭哈哈大笑道:“真有你的这你也能猜到。不错当年是有我在内不过当时我救你是因为一个人答应用《无间诀》换你。”
苦缘默默道:“这我早已猜到你可知谁人找你?”
摩竭摇头道:“我始终未见她的模样只知这人是个女子。你生平还和哪个女子相熟?”
苦缘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你后来现得到的经书是假的便想到真的在我身上是不是?”摩竭怒道:“我被那女子骗的好苦为了你这贼秃我历尽艰险远赴天竺却换来一本假的秘诀。岂可轻易甘休。”苦缘淡淡一笑:“于是你又来到伽蓝寺出家甘心做了个扫地打杂的僧人?”
摩竭咬牙切齿道:“我这一扫就是二十年。初时我想偷了秘诀便走怎知秘诀根本不在你身上。伽蓝寺对你回护甚紧我一直无从下手。直到两月前方丈坐化我方才伺机将你掳出。好了说了这许多你也该将《无间诀》诵我一听偿我多年心愿。
苦缘朗声道:“奥若稽古圣人之在天地间也为众生之先观阴阳之开阖以名命物;知存亡之门户筹策万类之终始达人心之理见变化之朕焉而守司其门户。故圣人之在天下也自古及今其道一也。变化无穷各有所归或阴或阳或柔或刚或开或闭或驰或张。是故圣人一守司其门户审察其所先后度权量能校其伎巧短长。”轻轻一顿见摩竭面露喜色若有所思。又道:“天性人也;人心机也;立天之道以定人也。天杀机斗转星移;地杀机龙蛇起6;人杀机天地反覆;天人合万化定基。”
摩竭听的呆住那里。喃喃道:“何解?何解?”
秦浪眼睛死死盯住篝火生怕熄灭。忽地腰间被人抱住整个身子跟着飞了出去吓得大叫起来。定睛看抓住自己的竟是苦缘他大袖飘飘双足落下皆踏于狼背之上如踏云踩雾竟是全不着力群狼向上跃起此起彼伏利齿始终差上寸许。
摩竭徒自沉迷那几句经文中那料得会生如此突变狂吼一声拿起两支火棍追向前去狼群见他也跳出火圈潮水般围至。摩竭将双手火棍车轮般挥舞怎奈恶狼太多驱开前面后方又围至。转眼间已被苦缘二人远远抛开直至不见。
秦浪紧闭双目耳边满是恶狼嗥叫之声当真是度日如年。不知过了多少时候嗥叫之声渐渐不见双足重重落在实地之上睁眼却见已到山脚回见苦缘瘫坐于地神情萎靡猛然张口鲜血狂奔。秦浪抱起他身子触手之处冰冷异常。苦缘拉住他衣襟无力道:“快快躲藏起来。”秦浪负起他向山上奔去在近山顶的地方寻了个隐秘的缝隙这缝隙刚容一人通过外面长满了茅草不细看根本现不了。
秦浪先钻了进去又将苦缘拖入缝隙里面竟颇为宽敞容得下三个成年人并排而卧。苦缘又吐了数口鲜血浑身抖个不停。秦浪将身上裘袍脱下盖在他身上。此时外面响起簌簌之声。原来下起雪来。寒风夹杂着点点雪花通过裂隙吹了进来秦浪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却听苦缘虚弱道:“思定则情忘体虚则气运心思则神活阳盛则阴消。”秦浪心中一动。收敛心神脑中空明澄澈渐入无我之境丹田之中渐渐一股暖流行了上来再觉不得寒冷不多时便已沉沉睡去。
醒来时天已大亮苦缘斜倚在对面墙上含笑看着自己。“睡得可好?”秦浪点头道:“真是奇怪我未感到丝毫寒意你念的口诀当真有用。”苦缘轻咳了一声面色庄重道:“我已无多少时间若把《无间诀》就此带入极乐老衲实为一大罪过。”他重重喘了口气望向秦浪:“我现在把它传给你你可愿意?”
秦浪心中一怔抬头看了看苦缘但见他面容枯槁神情萎靡显然已近油尽灯枯之时。哪里还忍心拂他心意双膝跪地拜了三拜诚心道:“徒儿受教。”
苦缘摇了摇头道:“我传你秘诀可不是你师父。”正色道:“《无间诀》共分六篇依次为《疗伤》《步法》《神变》《忘情》《龟息》《天变》我从开篇背起你可要仔细听好了。
秦浪本就悟性极高待听苦缘背了三遍。便已记的只字不差苦缘含笑嘉许道:“不坏不坏以你天资将来成就必无可限量。”秦浪问道:“大师昨夜你救我时使得可是无间步法?”苦缘点了点头:“我自从中了梦萝所下的毒后身体再难复原昨日一难已顷尽全力…”秦浪自责道:“都怪我连累了大师。”
苦缘轻轻笑道:“天意如此与你何干。”说完便再不作声。秦浪再看时竟已全无气息脸上犹带笑容。秦浪心中一酸泪水滚滚而下。在洞侧挖了个坑将苦缘遗体小心葬了。守了一日。在坟前恭恭敬敬的磕了八个头心道:“苦缘大师凄凉一生皆为那唤作梦萝的女子所害。倘若以后遇到必为大师讨还公道。”
叹息了一阵下山向东而去。
第四章 贵女刁蛮
正午十分行至山下远方城郭隐隐想来便是名扬天下的无双城了。
秦浪欣慰的舒了口气忽感饥肠辘辘此时方才想起自己已有一天一夜粒米未进。身上仅剩的那点干粮也早已遗失在狼群之中。暗自想道:“只有到了城中方可吃上一顿”。心念及此脚下步伐加快了许多。快要来到城门身后传来阵阵马嘶回身望去。天际边十多骑疾风般向这个方向驰来。
转眼间为一乘红马已来到秦浪身前秦浪只觉眼前一亮。马上所乘是是个美丽少女体态修长身着红色紧身马装瓜子般的精致脸庞绝没半分可挑剔的瑕疵轮廓分明不经刻意修饰清秀无伦年纪绝不会过十八乌黑的秀侧挽了一个坠马髻衬托得玉面朱唇更是动人心弦。那少女一双美目冷冷盯住秦浪神情颇为倨傲。忽然提起马鞭自半空中猛击下来。秦浪哪知她出手便打仓促之间伸臂去格马鞭灵蛇般缠住他臂膀落鞭之处衣衫俱裂。秦浪好不疼痛反手去抓她鞭子那少女鞭法变幻“啪”的一声又抽到他肩背之上秦浪痛得倒退数步。忽觉颈上一凉垂目看去五六个少女手拿长刀架在自己颈上。秦浪叫道:“你们要做什么?”少女冷冷道:“把这个奸细捆起来回去好好审审他。”
言必一骑绝尘先行而去秦浪心中暗暗叫苦定是自己穿的这身胡服让她误会。
一时之间也无法解释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无双城原属唐郡为东西交往要道城高墙阔地沃田肥二十年前城主赵轻裘割城自立。唐室曾派兵征讨几次每次均无功而返。经过二十年苦心经营赵轻裘已积累了无可计数的财富富可敌国傲立于丝绸古道。
秦浪被反手捆在马上进城之后皆是繁荣富足的景象比之飘雪城的满目疮夷有天地之别。可惜四肢被缚无法细细观赏马队沿着笔直的大街行了半个时辰方至内城内城是赵轻裘办公居住之所。守卫森严。众人转向南行在一所独立大宅前停下将秦浪推推搡搡押入大厅。大厅中空无一人那红衣少女走到正中椅上坐下俏目含怒看向秦浪:“快说谁派你来的你溜到无双城来想做何坏事?”秦浪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无奈道:“我还未入城便让你捆了起来什么坏事也未做过。”少女怒道:“你听清楚了我是问你想做何事?又不是问你做过何事。”
秦浪答道:“我从未想过来做坏事我姓秦名浪是汉人根本不是你想象的胡人奸细。”少女不屑的笑道:“你以为说上几句汉话我便相信你是汉人?”
秦浪反问道:“我若真是奸细何不换上汉装?”少女道:“定是你还未来及换装就撞到本小姐了。”秦浪苦笑道:“大小姐真是聪明绝顶。”少女闻言俏脸气的通红怒道:“臭小子你竟敢挖苦于我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他二十大板看他说不说实话。”
秦浪暗叫自己倒霉怎地遇上如此刁蛮任性不通情理之人。心中叹道:“看来这顿板子是躲不过去了。”忽听厅外传来一声爽朗的大笑:“小妹怎么这么大的脾气。”话音未落一个高大的身影步入厅中来人约三十岁左右身材魁伟肤色黝黑浓眉大眼顾盼之间不怒自威。
那少女见到来人转怒为喜喜孜孜的奔至他身前抓住那人有力的臂膀摇晃道:“大哥你何时回来的?这次从长安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来人轻轻拍了拍少女肩头摇头道:“你这个当妹妹的好不懂事不问大哥辛不辛苦只知道向我索要礼物。”少女翘起樱唇:“人家多日不见大哥乍一相见欢喜的忘了。”秦浪在一旁听得真切。强忍住笑。心道:“这么牵强的理由亏她想得出来。”
那少女目光落到秦浪似笑非笑的脸上怒道:“臭小子你笑什么?”秦浪扭过头不去看她。来人止住那少女走到秦浪面前上下打量了一遍。转身向那少女道:“可儿你因何抓起此人?”那少女将原委从头叙说了一遍。来人听完面露微笑。那少女见他如此神情好像不甚相信向身后道:“莲儿将他行囊呈上来。”一个圆脸女婢将秦浪随身行囊呈出在众人面前打开。那少女振振有辞道:“大哥你看他行囊之中这些金子上面都打上了胡族印记他若不是胡人奸细说来谁信。”那些金子本是黛雅偷偷放在秦浪随身行囊中已备他应急所用没曾想在她看来成了重要证据。那汉子目光落到地上忽然一凛躬身从地上拿起一样物事。虎目炯炯盯住秦浪厉声道:“你从何得来此弓?”秦浪看了一眼霸天弓答道:“故人所赠。”“何人所赠?”“飘雪城主岳东流。”那汉子追问道:“你潜入无双城所为何事?”秦浪反问道:“我是被这几个小丫头五花大绑进的城何来潜入之说?”
那少女闻言纤手指向秦浪鼻尖怒道:“臭小子你说谁是小丫头?”秦浪微微笑道:“你不是小丫头难到还是小媳妇不成?”少女为之气结。被那汉子拉过一旁。秦浪向那汉子道:“实话告诉你也无妨我叫秦浪受岳将军所托往江南听荷园送样东西来无双城只是路过。”“你要去可是余杭听荷园?”那汉子问道秦浪点了点头那汉子哈哈大笑上前握住秦浪身上绳索内力到处绳索寸寸崩断。秦浪揉了揉麻木的双臂。那汉子看到秦浪一脸茫然解释道:“在下赵天蒙。曾受过岳将军大恩。也和听荷园主人有过一面之缘。愚兄多有得罪还请兄弟海涵。”秦浪本就豁达又见此人性情豪爽哪里还想得起怪罪拱手行礼道:“小弟穿的这身衣服原易招人疑心怪得谁来。”
那少女一旁气乎乎道:“大哥你真的信他?”
赵天蒙瞪了那少女一眼道:“可儿不得无礼还不快给秦兄赔礼。”
那少女怒冲冲盯住秦浪道:“我为什么要给这臭小子赔礼。”
秦浪劝道:“赵兄不要逼她她年纪尚小我怎会怪她。”
那少女闻言妙目一红眼中泪光隐现咬住樱唇用力跺了跺莲足道:“你们都欺负我我去告诉爹爹。”哭着跑了出去。
赵天蒙看着她背影无奈的摇摇头向秦浪道:“秦兄弟莫要怪她她自小娇纵惯了。”秦浪笑着点了点头心中却想平白无故被她打了两鞭子气她两下算是扯平。
赵天蒙闻得岳东流已与城同亡嗟叹不已。言谈之中秦浪才知他是城主赵轻裘的长子赵天蒙为人豪爽好客与秦浪颇为投缘当下留秦浪在他寓所住下。
秦浪感他盛情也未推辞。沐浴完毕早有家奴呈上干净衣物。秦浪在镜前换好衣服却见自己这些日来连日奔波肤色又黑了一些身材变得越挺拔。
家奴一旁躬身道:“秦爷大公子去见老爷了。让小的先伺候您用膳。”秦浪自小孤苦从未试过有人服侍反到感觉不太自在。
吃饱喝足家奴引他在东厢房歇息秦浪奔波数日早就疲惫不堪一挨床铺便沉沉睡去。这一觉睡得香甜无比直至次日日上三竿方才醒来。洗漱之后未见主人影踪询问家奴方知赵天蒙一早已经来过见他未起先行去校场练兵去了。秦浪问了位置步行前去。
秦浪向东约行了一里多路看到前方是一大块开阔场地四周旌旗飘扬想来就是校场了。还未至前耳边喝彩之声不绝于耳。秦浪快步走上前去。看到场地正中一男一女斗的正急细看那少女却是赵可儿她身着粉色武士服黑白肤明艳夺目。在劲服的紧裹下她苗条而玲珑浮凸的美好身段表露无遗惹人遐想。剑光霍霍如江水绵延伴着自身曼妙步法向对手攻去与她交手的是一个青年男子体形极佳虎背熊腰充满了男性的魅力。两眼更是精光闪闪额头高广平阔眼正鼻直两唇紧合成线有着说不出的傲气和自负。他手握一柄银刀长约四尺刀影过处寒光四射赵可儿忽地一声娇叱出剑如电剑尖瞬间化作漫天花雨撒向年轻男子那人微微一笑手中银刀斜斜劈出一刀快似一刀。刹那间出了七刀刀刀俱击在剑背之上赵可儿双臂又酸又麻长剑几欲脱手而出接连退了七步方才站定。拭去额上汗水娇声道:“二哥仗着力气大欺负人。”那持刀男子闻言笑道:“让大哥评评理我何尝欺负你了!”
赵天蒙哈哈大笑起身拍了拍可儿肩头道:“小妹说的是老二原胜不过你的剑法若不是仗着有点蛮力早就败了。”赵可儿得意的朝持刀男子皱了皱鼻子。
“秦兄弟!”赵天蒙此时看到人群中的秦浪大踏步来到他身前握住他手臂将他拉到场地中央。向那青年男子道:“二弟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秦浪兄弟。”又对秦浪道:“他是我二弟天野。”秦浪抱拳道:“兴会兴会。”赵天野淡淡点了点头神情颇为倨傲。双目盯住秦浪缓缓道:“秦兄看来也是精通武道之人不知可愿指点一二。”秦浪微微一笑:“赵兄神勇小弟那点微末道行哪敢拿出献丑。”赵天野目光咄咄逼人:“秦兄既能自十万胡军中突围必有过人之处莫非在下这点初浅功夫入不得秦兄法眼?”赵天蒙见势头不对劝道:
“二弟秦兄弟多日劳顿你何必迫他。”赵可儿一旁嘲讽道:“他哪里是累了分明是怕了二哥胆小鬼。”“不得胡说!”赵天蒙斥道。
秦浪恍若未闻望向赵天野:“既然大家兴致如此之高在下怎么好再推却。”
赵天野手扶刀柄冷冷道:“秦兄选什么兵器?”“是不是我选什么兵器都行?
你不反悔?“赵天野点了点头秦浪环顾四周目光最后又落在他脸上:”我虽然答应你可如何比试要依我所言“”好你快说。“赵天野似乎有些不耐烦。
秦浪微微一笑自兵器架上取下两张强弓又从箭筒中抽出十支羽箭。向赵天野朗声道:“你我各持一弓、五箭相距百步时同时射向对方两人脚下不得移动谁移动既是谁输了如何?”秦浪自知武功稍逊于他倘若交手绝无必胜把握方才想到此法他若知难而退则皆大欢喜。他若继续比试秦浪射术精湛与他也有一拼。
赵天野冷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他伸手接过强弓“啪”的一声折成两段掷在地上冷哼道:“我万金之躯岂是你区区贱命可比?”转身扬长而去。
秦浪微笑着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却未有表面那样轻松他没有想到赵天野拒绝的如此干脆。一个能转瞬间拿的起放的下的人决不简单。可儿一双妙目狠狠盯了秦浪一眼追上前去。
转身看到赵天蒙呆在一旁轻咳一声道:“天蒙兄小弟多有冒犯还望海涵。”赵天蒙挥手道:“哪里话哪里话舍弟性情一向孤傲秦兄弟不要介意才是。”秦浪心中想道:“自己刚到无双城便得罪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