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利落,效率低下。”
想当年,她和师傅在外游历的时候,有一段时间最喜欢和街头的小混混们混一块儿,体验热血的街头生活,不用那种高来高去的武学技巧,就用最原始简单的击技和人过招,也是一种乐趣。
纨绔们见她在那里感慨,他们都快气闷得要吐血,什么叫效率低下,那这混蛋效率高的时候,他们还有活路么?
他们怎么也不明白,这个明明是世家子弟,看起来也跟白斩鸡似的家伙怎么会这么能打架,而且专门挑他们的弱点轻易就各个击破。
简直比他们还像混混儿!
其实他们根本不知道,若从严格意义上而言,他们这群纨绔们是街头小混混,那秋叶白这混江湖的就是混道上的帮派头子,这小混混遇上大混混,自然只能完败。
“算你狠!”大壮早就被揍趴下了,从被敲落的一颗门牙的嘴里恶狠狠地吐出一句话。
这一回他就是再天生缺痛感,也总归是人,经不住这么三番几次的折腾和秋叶白的两记专门砸他身上弱点的狠刁板砖儿。
‘大混混’秋叶白一脚踏在一张凳子,居高临下,轻蔑地嗤笑道:“别以为看起来斯文客气的人,就不是禽兽了。”
一干纨绔默默地闭嘴,确实,是够禽兽的!
秋叶白在凳子上坐下把手上那块完成了历史使命的破板砖随意地往身后一丢,也不管后头是不是砸到人。
听到后面响起一声哀鸣之后,她才懒洋洋地翘起二郎腿道:“怎么,很愤怒么,觉得本千座背叛了你们,利用你们去勾搭人,嗯?”
一干纨绔们被她揍得快没了脾气,这时候心中多少是有些服了的,不是因为想明白了,而是秋叶白多拳头硬,混混中,这是顶顶要紧的一件事,这时候见秋叶白开口,他们都没有再呛声,包括最暴脾气的肥龙。
秋叶白大大方方地承认:“没错,大鼠说的没错,我是故意设了个套儿,但是我难道没有说明白成事儿了好处不少,但是这套里有危险么,我给你们机会反悔了罢,是今早非干一票的?”
“是谁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
“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做好万全准备,说必定万无一失的?”
连着几乎冷冰冰却充满了逼迫感的问话瞬间就让纨绔们说不出话来了,没错,秋叶白是给了很大的诱惑,却也警告过他们会有的危险,但是他们却直觉不会出事。
不过是偷香窃玉的事儿罢,他们干得不少。
却没有想到……
“却没有想到,会踢到铁板,然后便指望着会有人来收拾烂摊子,指望有人给你们擦屁股罢?”秋叶白冷笑:“你们在家族里再不受待见,可一旦在外头惹事,爹娘、家族总会觉得不能你们是自己的子弟,总不能丢人丢到外头去给你们擦屁股,在司礼监又有几位役长带头顶着,再不济也是司礼监的人,不惹大祸,也就是自己人罚自己人,总不会要了命去,连着这回在司礼监里头惹出大事,我也帮你们收拾了,所以便指望着总有人罩着,顶着是罢?”
肥龙和大鼠等人被她讥诮的话语压得头愈发地低,肥龙从小到大哪里被人逼到说不出话来,到底忍不住心头乖戾:“你是上司,罩着咱们难道不应该,你不顶,谁顶事儿,不能干千总,就别干。”
他话刚说完,就感觉大鼠狠狠地白了一眼,身边趴着的弟兄里也有人对他投去有些不敢置信的轻视目光。
他们虽然是混混,但是混混有混混的道儿。
肥龙亦举觉得自己说话确实有些过分得没道理,但是却硬犟着不出声。
秋叶白就等着他这句话,挑眉嗤笑:“你还知道我是你上司,我以为你砸我的时候已经忘了,你说的没错,上司就得罩着底下的人,但是你知道不知道下属对于上司的命令必须绝地服从,那你有什么资格因为我让你们做的事儿来质疑我,甚至动手,你们可知道我朝律例,下袭上者,轻则坐牢三年,重则流放三千里?”
肥龙瞬间也哑巴了,这事儿明明原本是秋叶白做的不地道,怎么现在说着说着就变成他们不地道了?
他只恨自己没有多几张嘴,但是心中却也隐约觉得就算自己多了几张嘴,也没法子说得过秋叶白。
倒是大鼠,早前就和秋叶白有过交锋,这会子却已经是在深思了。
秋叶白看着一干默不作声却已经平静下来有些茫然的纨绔,冷淡地道:“这一次,若不是那家主人确实认识我,你们以为你们能活着走出来,这世上,没有谁永远会为谁收拾垫后,生死存亡,悲痛欢喜,都是你们自己的,没有人能替你们承担,每个人必须为自己的决断负责看。”
她顿了顿,继续淡漠地道:“如果你们依旧指望着有人会为你们扛起所有的事情,那么你们最好退出看风部,否则,下一次,我一点都不介意让你们试试什么叫真的死无葬身之地。”
一干纨绔们闻言,倒抽一口凉气,看着秋叶白的神色,忽然明白,她并不是在放狠话,而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说罢,她起身向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她负手而立,补充了一句:“要退出的人,到蒋役长那里去登记,淮南一案的结果好坏我自然一人承担,与你们任何人都无关。”
秋叶白说完,便头也不回地款步离去。
留下一室的寂静,平日里一点疼都会大呼小叫的纨绔却仿佛睡着了一般,一言不发。
——*——
秋叶白走到二楼就看见宝宝提着把刀子在二楼靠着楼梯站着,防着刚才打群架的时候,那些纨绔里有人打不过逃出来。
宝宝见她下来,便笑嘻嘻地道:“怎么,收拾完了,成果如何?”
秋叶白淡淡地一哂:“不知,虽然他们确实都有些歪才,但若是他们不能从这事儿里受点教训,以后跟着我迟早都要断送性命,既然如此,倒是不如让他们早散早好。”
贪小便宜、不顾后果、不肯承担是身为属下最大的忌讳,而这些看风部的纨绔们已经十几年或者几十年就是这么过得,只有真正的揍疼了他们,入肉见血,才有可能让他们吸取教训。
淮南一案,最终的结果不管如何,都必定得罪杜家、梅家及太后,看风部如今实力太弱,若是还维持这般风貌,以后只有等待他人屠戮的结局。
宝宝看着她,叹了一声:“四少,你就是太心软。”
这些纨绔们根本连藏剑阁的门都不配摸,更不要说得到阁主的亲自调教。
秋叶白却笑了起来:“宝宝,我哪里是为那些纨绔们着想,不过是为我自己着想罢了,若是让他们这么跟着,也只会坏事儿,倒是不如不要。”
说罢,她又补充了一句:“是了,若是有那来找你要离开的,你便给他们每人五十两银子打发了就是。”
宝宝看着秋叶白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
这还不是心软么?
敢对自己动手的下属,就是悖逆,寻常官儿早就寻了一百个法子让对方玩完,也就她才会又请大夫又给银子的。
四少从来都是这样,最坚硬、最不羁的壳子里裹着个蜗牛肉的心!
当然,秋叶白一点没觉得自己长了个蜗牛肉的心。
……
她活动了拳脚,出了一身汗,正舒服,走到一楼,却见茶楼的老板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模样,抱着个盒子朝着楼上探头探脑。
毕竟谁也不愿意有流氓在自己做生意的地儿打群架,偏这些流氓冲进来就给他砸了一包银子说把他的酒楼包了,把客人都赶走,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看着他们冲上楼,看着客人们鸟兽散,连茶钱都没给!
他一看见秋叶白走下来,毫发无损的样子,有些犹豫,但还是上前道:“这位公子,刚才有人给您送来了东西?”
秋叶白一怔,挑眉:“我的东西?”
老板点点,很肯定:“正是,说是给您的定情信物!”
他若是没有记错,三楼上的客人里,就是这位公子最俊俏了,让他的茶娘都春心大动,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毫发无损地走下楼,但是他只负责把东西送到。
秋叶白看着塞在自己怀里的华美盒子,有点莫名其妙,但只以为是哪家小姐见她经过,便看上了送来暗传情意的,以前也不是没有的事儿。
她便直接拆开了那精美的纱缎包装,只是盒子里面的东西露出来的时候,秋叶白瞬间无言以对。
盒子里头整整齐齐地码着一叠各色亵裤,赤橙红绿青蓝紫,还裹着一层浓郁的香气!
她瞬间就明白这是谁给她送的了,随后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
摄国殿下那样一个高贵、冷艳又不可捉摸的人,原来内里竟然如此的——可人。
茶馆老板瞥着那一盒子亵裤,暗自叹息,谁家小姐这般风流大胆,真是人心不古!
——*——
秋叶白回到了宝宝在平民窟里租下院子的时候,周宇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他一见秋叶白就忍不住激动了起来:“大人!”
劫后余生和被关了几日的惴惴不安让他立刻忍不住就要扑过来抱住秋叶白。
身为顶尖的武者,她原本就不习惯别人轻易近身,更何况这种过分亲密的动作。
她习惯性地想要避开他的拥抱,但看着他桃花眼一片湿润,就快哭了的模样,闪避的动作便缓了一缓,让周宇一下抱了个正着。
她有些无奈地拍了拍他的肩头:“子非,不要如此激动,你的伤还没有好完。”
周宇抱着秋叶白,有些闪神,只觉得怀里的身躯这般线条柔韧而窈窕,竟不似寻常男子,但是
未及细思,他也觉得自己太过唐突,便立刻有些尴尬地松开了手,退到了一边。
“大人……您可安好?”
秋叶白点点头,笑着道:“还好,有些小伤,遇上故人出手相助,如今已经没有大碍。”
周宇一愣:“故人,可是那些白衣人?”
虽然他总是被软禁在房间里,都能感觉到他们身上气势非同寻常,再加上那种训练有素的模样,他都能感觉到那些白衣人绝非寻常人,
秋叶白点点头:“正是,是了,子非咱们先用午膳罢,还有些事情,我需要和你商议。”
周宇看见秋叶白的模样,知道她不愿意多谈那些朋友,他也不再追问,便道:“好。”
秋叶白左右看看,忽然有些奇道:“元泽呢,他没有和你一块回来么?”
周宇摇摇头,也很是纳闷:“我自打醒来就不曾见到他,不过听说他被关在我附近的房间里,每次我看见有人来给我送饭都会提着双份食盒,我既然无事,所以想来他也不会有什么事儿。”
秋叶白闻言,苦笑了下:“我倒是不担心他有什么事儿,我是怕他让别人出什么事儿。”
鹤卫们武艺再高强,但是和元泽比还是比不得的。
她并不希望元泽和百里初这就对上,对上百里初,且不说他们武艺修为到底谁高谁低,以百里初的能耐,元泽必定是要吃大亏的。
这和尚身上,她还有很多事儿没弄清楚,但是她也知道元泽虽然大部分时间行为不靠谱,偶尔粗暴简单,但是总的来说性子单纯,她并不想无缘无故地害了那个蠢和尚。
“放心,若是不涉及到食物,想来元泽也不会发作的,想来一会就回来了。”周宇自然看出了秋叶白的担忧,便安慰道。
秋叶白转念一想,确实如此,只要不涉及到和食物有关之事,元泽也不会随便‘超度’人,便也放心了。
不过既然她和周宇都没有在小楼里听到不同寻常的动静,想来他也不会惹什么事儿,而百里初知道他是她手里的人,也不会太过为难才是。
周宇的目光落在秋叶白手里的礼盒上,不免一愣:“这是?”
秋叶白轻描淡写地道:“没什么,不过是寻常朋友给送来的礼物罢了,我先拿上去放,梳洗一番,然后再出去用膳。”
她估摸着那些纨绔们没有那么快能回来,宝宝那边还有得折腾,索性酒饱饭足,先歇一下午再说。
周宇点点头。
等到秋叶白和周宇两人从外头用餐回来,果然除了宝宝安排的看门的藏剑阁的门人之外,纨绔们和元泽都没有回来。
秋叶白安排了人去打探元泽的消息后便和周宇两人分头回各自房间休息。
秋叶白刚刚一进门,瞬间就呆滞住了,然后下意识地道了声:“抱歉,走错房间了。”
随后她就关上门退了出来,但是门才关上,她四处看了看,颦眉,不对,这是她的房间。
可是……
为什么她房间里有一个光屁股?
或者说,怎么会有一个光屁股对着她?
更正确地说法是——怎么会有一个一丝不挂的男人在她的房间里!
秋叶白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果然……她没有看错,是有个光溜溜的家伙正背对着她穿亵裤,半边臀部还露在外头!
“阿弥陀佛,小白施主,你为何不敲门便闯入贫僧的房间?”虽然嘴上说着看似责问的话语,但是依旧动作不紧不慢地将亵裤从屁股下拉上来的和尚异常的从容,一点都不着急自己春色毕露。
虽然她一贯贪好美色,但是这种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下看见春光乍泄的大餐,实在让刚刚酒饱饭足的她有点吃不消!
秋叶白忍不住抚着自己有点发疼的额际道:“这是我的房间,元泽,你不觉得你自己太过自觉了么!”
这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下面的门人没有一个人发现!
“哦,这是小白施主的房间么?”元泽想了想,点点头:“好罢,贫僧失礼了。”
秋叶白看着他打算双手合十唱佛号,裤子又蹭地滑落下去,忍不住闭着眼尖声道:“你的裤子要掉了!”
她已经吃撑了,早上又打了一架,还教书育人了一番,这会子全消受不起这般丰盛的春色大餐!
元泽这才发现自己好像、似乎没有绑好裤带,便又收回手,慢条斯理地去把裤带子抽起来:“抱歉!
秋叶白忽然觉得有点儿不对,那大红色的亵裤好像有点面熟,她瞬间几大步走进去,果然看见原本放在桌子上的盒子被打开了。
元泽这家伙……真是……
秋叶白莫名其妙地就有些恼火,心烦意乱怒道:”你脑子被狗吃了么,走错房间也就算了,别人裤子,你也要随便穿,这是作死么!“
元泽愣愣地道:”阿弥陀佛,贫僧以为……。“
秋叶白打断他,揉揉眉心,缓和了语气:”行了,是我着急了些!“
她叹了一声气:”你不必介怀。“
不知道为什么,刚才她看见元泽穿着百里初的裤子,就有些上火,元泽的呆蠢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也不是才知道,想来大概是天太热了。
”你先把衣衫穿上罢。“秋叶白道。
元泽点点头,但是他却没有转身去穿衣衫,却忽然伸开双臂一下子把秋叶白抱了个满怀。
秋叶白一愣,鼻尖一下子全部都充斥着他皮肤上那种淡淡的奇异的檀香,竟然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她才微微涨红了脸,伸手去推他:”你这是作什么,放手!“
元泽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温然道:”小白施主,佛祖庇佑你没事,这很好。“
秋叶白推拒他的动作迟缓了一下,心头不知被什么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