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田萌 阎罗少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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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田萌 阎罗少东-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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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突如其来的吻,更纱当然是挣扎的,但只一会儿,她就沉沦在他美好又火热的吻里。

他是个接吻高手,她相信一定有不少女人迷失在他的唇片之下……

初吻已是美好,若又遇到一个高手,那就会变成美丽的回忆。

她忘我地闭上眼睛,瘫软在他的臂弯中。

她真的好喜欢他,她从没遇过一个能让她这么疯、这么任性、这么难舍难分的男人。

他呢?他把她当什么?朋友的妹妹?还是……

这吻代表的是什么?他喜欢她?或者只是一时冲动、一时兴起?

不管是什么,她已迷醉,她已天旋地转地失去了方向……

像是过了一世纪那么久,他离开了她的唇。

她迷蒙着双眼,安静地望着他。

看着她春意盎然的泛红脸庞,胜治撇唇一笑。“你不是不要?”

这话没什么意思,只是想逗她,但一说出口,却伤害了她的自尊。

她猛地推开他,气愤地瞪着他。“出去!”

看着刚才还迷醉在他怀中的她,瞬间就又变回一只凶悍的小母狮,胜治满是不解。

他看得出来她在生气,但她气的是什么?

她不是要他别有差别待遇?她不是想吻他,不是希望他吻她?

他如了她的愿,狠狠的给了她两记吻,现在她倒发起脾气来了。

“你可真难伺候。”他浓眉微微一纠,“你要我亲你,我照办了,不是吗?”

“谁要你亲我?”她羞恼地伸手推他,“你走。”

原来那个吻真的不代表什么,他……他只是在羞辱她。

“你的吻连一只狗都不如。”说罢,她将他推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

胜治在门外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他的吻连一只狗都不如?她是说……她宁可跟狗亲嘴,也不要跟他亲?

该死,她可真懂得伤害一个男人的自尊及自信!

他砰地敲了一下门板,“凯蒂。瑞克曼,你开门。”

“你走。”她不甘示弱地大叫。

“好,我会走,你可不要又打电话来求救。”

“我死也不会打电话要你来救我。”

“很好,再见。”

“再见!”

“该死。”他低声咒骂一记,转身而去。



他又失去理智了。

老天,为什么他会说出那种话、做出那种事?他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坐在桌前,他根本无法专心,因为那个像恶魔般美丽可爱却又野蛮刁钻的女孩,不时钻进他脑海里,一次一次的纠缠着他。

深夜两点,他做不了任何事,也睡不着觉,而她……在哪里?

在饭店里安稳的睡着,还是在某个角落里狂欢?

她很聪明,他不认为她会吃什么亏。

她懂日文,他也不必担心她会在交通便利的市区里迷路。

但即使如此,他的心没有一刻放下。

这是报应,还是惩罚?他世川胜治从没为一个女人如此费神过。

一直以来,女人围绕着他、追逐着他,不管是多么美丽、多么出色、多么迷倒众生的女人,他都只当是调剂。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在意一个女人,而如今,他尝到了这种牵挂纠缠的滋味。

他不曾想过要安定,也因此他身边的女人都必须表明不要他负责,才能真正接近他。

更纱可不是那些女人,他不能任意地去碰触她,可越是不能,他就越觉得矛盾挣扎。

这怎么可能呢?像他这种既冷酷又冷静的男人,怎会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疯了似的迷恋上一个大女孩?

她只是过客,玩够本后,就会飞回美国。

他这几周的工作是保母兼导游,而这本来是一个简单任务,不是吗?

工作能力超强的他,为什么搞砸了这份差事?

突然,电话响了。

他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了表。两点多了,谁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他?

倏地,一个不祥的念头闪过,他飞快地接起电话。

“喂?”他真怕是她出了事。

“抱歉,是世川先生吗?”电话那头传来的是陌生的男子声音。

他陡地一震,“你是哪位?”

“请问府上是不是有一位凯蒂。瑞……克曼小姐?”男子念得有些拗口。

“我叫更纱。”一旁传来的是更纱的声音。

一听见她的声音,胜治急问:“她怎么了?”

“噢,她现在在我们警察局。”

“什么?!”

三更半夜,她在警察局?她干了什么事?

“是这样的,刚才我们临检夜店时,刚好碰上她跟人大打出手,而且我们在她包包里找到了大麻。”

“大麻?”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在美国,学生吸食大麻早已见怪不怪,但在日本,这可不是小事。

“跟你说不是我的。”

这时,他又听见更纱在一旁嚷嚷的声音。

“她现在在哪里?”他问。

“新宿署。”

“我马上到。”挂断电话,他套上上衣,抓起钥匙,像阵风似的夺门而出。



凌晨三点,新宿署里还人声鼎沸,热闹得跟游艺场一样。

警察来往穿梭,而一些年轻人或蹲或站地靠着墙边,全被上了手铐。

胜治一脸冷肃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坐在办公桌后,压低着头的更纱。

“我是世川。”他告知其中一个员警自己的身分。

那员警讶异地看着他,“你就是‘那个’世川先生?”

他是商界的知名人物,偶尔也会出现在杂志上,警员的反应,他并不意外。

“我是。”他瞄了更纱一眼,“我要保释她。”

“那当然……”员警态度十分客气,“请过来填些文件。”

警察帮他弄了个位置出来,并将一些要签名的文件交给了他。

“世川先生不必请律师过来吗?”员警问。

他睇了员警一眼,“她的问题得找律师解决吗?”

“噢,我不是那个意思。”员警解释着,“我只是没想到世川先生会亲自来办保释。”

“她会有麻烦吗?”他问,“我是说……会留案底吗?”

“她坚持大麻不是她的。”员警说,“我们查过,她没有任何持有禁药及吸食前科,不过大麻在她背包里找到,恐怕……”

“我知道了。”他打断了员警的话,“她需要回来报到吗?”

“有世川先生保证,那倒是可以通融。”

“嗯。”他低头迅速地签完名,并缴了保释金。

“我可以带她走了吗?”他问。

“可以。”员警笑笑。

“那麻烦你了。”

“别客气,应该的。”说罢,员警去将更纱带了过来。

站在他面前,更纱仍然低着头。

他看着她,没责骂她,没讥讽她,虽然她中午的时候才说过“死也不会打电话要你来救我”的话。

她纤瘦单薄的身子,看起来有点疲惫,模样相当可怜。

不过即使是如此,她持有大麻还是不可原谅。

她是故意的吗?她是存心要惹祸气他,还是真有吸食的习惯?

“走吧。”现在他不打算问她,要“严刑拷问”也得先回家。

更纱没有回话,安静地跟在他身后。



坐上车,关上门,一直不说话的她突然说道:“送我回饭店。”

“你大概不知道,我现在是你的保证人,如果你跑了或再出事,我得负连带责任。”他尽量控制自己的脾气,尽量不要生气,但他实在没什么把握。

因为她总有办法激得他火冒三丈。

“我不会惹事,送我回去。”她的声音懒懒的,但语气坚持。

他发动了车,踩了油门。“我明天会派人去拿你的行李。”

“我不要。”

“你不要也得要,我还要打电话告诉亚伦。”

“我不怕你说。”她垂着头,“我要回饭店,我不要去你家。”

“你现在没有发言的权利。”他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扑了过来,抓住了方向盘乱转一通。

他陡地一震,震怒地推开了她,然后将车停到路边。

车一停,他勃然大怒地攫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提。“你发什么神经?!”

她猛拾起脸,两只眼睛泪汪汪,却又强悍地瞪着他。

车里的光线不够,但他隐隐看见她脸上的伤。

他一怔,立刻打开了灯。

灯光下,他清楚地看见了她的脸——

“谁干的?”看见她眼角瘀青,脸颊也有点肿,他又气愤又不舍。

她不领情地甩开他的手,“没什么,他比我还惨。”

“你想告诉我,你比他行,你很能打吗?”因为担心,因为不舍,因为气愤,他说话的口气有点凶恶。

她不吭声,将头一别。

“我送你去医院。”他说。

“不必了,这点伤死不了。”她倔强地说。

他眉一纠。“你这个性是天生的,还是只为了气我?”

她又不吭声。

“回答我的问题。”

“我没义务回答你的任何问题。”她转过头,负气地瞪着他。

惊觉到自己又要发火,他深呼吸一口气。稍梢平复,他捺着性子又问:“你为什么要抽大麻?”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抽?”警察误解她也就算了,连他都……

“警察在你的背包里找到大麻。”他说。

她秀眉一拧,“那不表示就是我的。”

“那么是谁的?”

“你是警察吗?”

“你!”他终于忍无可忍地再度攫住她的手腕。

这回,她疼得大叫:“你放手!好痛……”

“你为什么要故意闯祸?”他质问她。

“我没有。”

“这么晚不睡觉,还泡在夜店里?”

“我成年了,我爱泡在哪里就泡在哪里。”她气他不相信她,她气他这么凶,她气他不安慰她,却反而怪起她来。

“那就别打电话要我保释你。”他气坏了,有点口不择言。

她一怔,气愤又难过地瞪着他。“你是嫌我麻烦了你吗?”

他不回答,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她。

“噢,我知道了……”她挑挑眉,酸溜溜地揶揄他,“我是不是打扰了你跟某位女士的好事?”

“你!”听到她人在警察局,他都快担心死了,她居然还揶揄他?

“既然是这样,那麻烦你送我回饭店,我可不想当电灯泡。”

“瑞克曼!”

“干嘛?!”她当他杠上了。

“你真懂得惹毛我。”他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我吃饱了闲着,就只要应付你吗?”

“你不必应付我,我做了什么都不劳你费心。”

“那就别半夜不睡觉,在外面惹事生端。”

“我只是去跳个舞,体验一下东京的夜生活,不行吗?”

他哼道,“体验到跟人打架?”

“是他先惹我的。”她迎上他严厉的目光,“他想占我便宜,我才会动手。”

“也许是因为你穿得太惹火,行为太开放。”说着,他目光在她低胸上衣上一扫。

她眉心一拧,羞恼地瞪他,“就算我脱光了衣服,只要我不愿意,谁都不能碰我,你不说他色胆包天,却怪我穿着清凉?”

胜治看着她,脑子里快速翻滚着各种思绪。

她只不过是穿了件细肩带的上衣,很多女生都这么穿的,为什么她穿就不行?为什么他就是见不得她这么穿?

他知道原因,他当然知道,但……她不晓得。

“他想占我便宜,我动手打他,警察一来,他就把大麻塞到我背包里。”她说。

“你有看见他塞吗?”

“我没看见。”她非常诚实地回答,“但是我知道是他。”

她神情笃定,眼神也相当坚定。他没有理由不信她,只是……他不懂她为什么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他一脸懊恼、疲惫,“好,我相信你是冤枉的,我们现在就回去。”

“回去哪里?”她问。

“废话!”他忍不住吼了一声,“当然是我家,我还敢放你一个人到处跑吗?”

她眉心一皱,一脸不驯。“不,我不会再麻烦你。”

“我不想下次接到电话时,警察告诉我你又进警局,或是被……”

“不管我出了什么事,都不关你的事吧?”她打断了他。

“怎么不关我的事?”他神情严肃而凝沉,又重复了一次:“怎么不关我的事?你是……”

“我是亚伦的妹妹。”她替他接了下一句,眼底有一丝惆怅失望,“对你来说,我只不过是亚伦的妹妹而已……”

看见她那落寞、沉郁、怅然的表情,他心头一震。

现在的她有着一种他从没见过的表情,她不野蛮、不刁钻、不聒噪、不吵闹。

她淡淡地看着他,淡淡的回应他,没有太多的情绪。

“如果不是因为我是亚伦的妹妹,你根本不会大半夜的跑来保释我,对不对?”她缓缓地拾起脸。

昏黄的灯光下,他看见她脸上的泪。

他的心一抽,几乎快不能呼吸。不知是哪来的冲动,他伸出双手,猛地将她拥进怀中——

她负气地挣了一下,想推开他,他却紧紧地拥住她,低声说:“对不起……”

他这一句“对不起”,让她的情绪完全崩溃,她的眼泪溃堤,然后开始哽咽。

她哽咽的声音像一把利刀,一刀一刀的划在他心上,他从来不知道会有一个女孩教他如此牵肠挂肚,他从不知道自己会受这种感情的折磨。

“我们回家吧。”他说。

这回,她没叫着“不要”。

第6章

坐在床上,更纱安静得像是个任人摆布的洋娃娃。

胜治小心的护理着她脸上的伤,在车上时,他以为她眼角只是瘀青,但现在一看,他发现她眼角其实有道大约三公分的伤口,他的心又是一抽。

“这是怎么回事?”

她微怔,然后抓起床头的小圆镜来看。

搁下镜子后,她淡淡且不以为意地说:“那家伙戴了戒指,可能是戒指刮伤的……”

他浓眉一纠,眼底闪过一抹凶光。

如果可以,他会冲回警察局,狠狠的sov修理那小子一顿。

但此时此刻,他无法离开她,也不能离开她。

“怎么了?”看见他那凶恶的表情,她微怔,“你干嘛那么生气?”

他看着她,没说话。

“你怕无法跟亚伦交代?”她幽幽一笑,“放心吧,他不会计较这种小事。”

他很想告诉她,他担心的不是亚伦,而是她。他在乎的是她,一直都是她。但他没有说出口,只是深深凝视着她。

“这种伤,几天就好了……”她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你是勇敢,还是逞强?”

她撇唇一笑,“勇敢的人,哪个不逞强?”

他眉心微微一拧,苦笑一记,没再说话。

“疼就出声。”说着,他开始为她处理伤口。

不管她是勇敢还是逞强,在他帮她处理伤口的这段时间,她紧闭着嘴唇,半点声音都没有。

她越是这样,他越觉得心疼自责。

如果不是他对她那么凶,她就不会搬到饭店住,而如果她不搬到饭店住,就不会三更半夜在夜店逗留,然后发生这样的事情。

不论她闯了什么祸,伤了什么人,他都能替她摆平,但……受伤的若是她呢?他如何能漠视她受伤的结果?他难辞其咎。

“好了。”他看着她,而她依旧是面无表情。

今晚的她像是只被驯化的野猫,虽然偶尔露出悍然的眼神,却不再有任何激烈的动作。

“谢谢。”她说。

“你……”他很想说些什么,但却不知能说什么。

“早点睡。”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然后离开了客房。



更纱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她醒来时,已经是近午时分。

她起身,走进浴室。

看着镜中有点狼狈的自己,她苦笑一记,有几分的凄楚。

她不能留下来了。她非常清楚自己喜欢上他,但……他对她并没有其他感觉。

在他眼里,她是个麻烦精、讨厌鬼,要不是她是亚伦的妹妹,他连看她一眼都嫌累。

她无法再面对他,越跟他在一起,她就越喜欢他,而越喜欢他,她就越痛苦。

她从没喜欢过任何男生,她不知道爱上一个人,尤其是一个不爱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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