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家医院?”真衣神情一沉。
“练马的足立纪念医院。”
“嗯,我知道了,谢谢你。”真衣急急地结束与她的对话,随便捞起一件外套便出门前往练马。
她不确定自己此刻心里猜疑着什么,但她想……这件事可能与她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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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病房,真衣简直不敢相信她眼前所见。
“课长?”她的惊愕全写在脸上。
见她进来,畦地也是讶异,当然还有隐藏在纱布底下的喜悦。“水野,你……”
她似乎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刻接口:“我打电话到公司,川里告诉我的。”
她走近床边,难以置信地看着脸上包着纱布、手脚多处淤伤的他。
他一叹,什么都没说。
“怎么回事?”真衣急问:“你昨天离开时还好好的……”
“水野,”他望着她,关心地说,“你一定要离开那个地方。”
听他这么说,她隐隐知道就是因为她,就是跟中川有关。
“是他们?”她眼底窜燃起怒火,“是他们下的手,对吧?”
畦地又是轻声一叹,“昨天我一走,那个对我很凶的男人就追了上来,然后……”话未说完,他一阵猛烈的咳嗽。
真衣又气愤又觉得歉疚,“都是因为我……”
“不……”畦地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是他们太可怕了。”突然,他想起昨天金井对他说的那些话。
真衣是那个黑道头头的女人吗?是真的吗?
他望着真衣,欲言又止,“水野,你……你真的是……”
“是什么?”真衣脸着他。
“那个打我的人说……说你是他大哥的……女人,是真的吗?”他有点碍口地问。
真衣一怔。
金井这么对畦地说,那也就是说他是因为认为她是中川刚的女人,而他是为了中川刚才给畦地一个教训?
莫非……这整件事都是中川刚授意的?
蓦地,她想起昨天中川刚任由金井对畦地动手的事情……
真的是他?是他要金井对畦地下此重手?!
“水野,”畦地唤醒了恍神的她,“你是吗?”
真衣望着他,轻轻地摇了头。
“水野,我想过了……”他声线平静地说:“我有一栋市价约两仟多万的房子,虽然现在还在我父亲名下,但是如果我向他要求,他会同意让我将房子卖掉的,我愿意……”
真衣知道他想说什么,连忙打断了他,“课长,我不能让你这么帮我。”
“水野,”他蹙起眉心,“但是我也不希望你在那些人底下做事,只要我们同心,一定可以还清债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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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震,同心?他指的是……
“你应该知道我一直很喜欢你,我想请你嫁给我,让我们一起来面对这债务。”
他突然向她求婚。
真衣陡地,神情变得为难。
她一直尊敬他的为人,可是对他却从来没有那种电光石火的感觉,她不曾将他列为结婚对象人选,事实上,她从没想过自己能结婚。
她的心里总有着中川刚的影子,根本无法接受其他男人。
即使中川刚是多可恨、多阴狠的男人,她的心里还是被他占得毫无空隙。
“课长,我……我不能……”她摇摇头。
“为什么?”畦地极为失望,“难道你还想受那些人的控制?”
她又摇头,“我当然不想,不过……我不能因为这样而利用你,我一直敬你如兄,所以……”
听到她说她敬他如“兄”,他心里不能说不怅然,但是……他还是有点赌气地,“不要紧,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不在乎你是用什么心情跟我结婚。”
真衣站起来,“课长,我没办法说服自己做出那种事。”
她低头凝睇着他,续道:“这件事,我对你实在很抱歉,不过我向你保证不会再有第二次,也请你别再来找我了。”
她向他一欠,“我走了。”
“水野?”他想留住她!
她淡然一笑,“请保重。”话落,她旋身步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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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真衣提早来到了“中川”。
一进店里,她就冲着坐在里头的金井问:“他在哪里?”
见她提早到店里来就已够让他惊讶,再看她神情难看地喝问着,他更觉错愕,“他?”
“中川刚。”她说。
要是别人敢在他面前这么直呼他老大的名字,肯定被他狠狠地揍一顿,不过她不同,她可是他老大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大哥在里面。”
她一听,转身就朝后面的办公室大步走去。
“へ!水野……”见她要冲进办公室,金井急忙地想阻止她,因为办公室里可不只中川刚一个。真衣回头瞪他一记,“我有事找他!”
“大哥现在……不方便见你。”他碍口地。
真衣哼地一笑,“为什么?他在里面风流快活?”
金井还未开口,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先走出来的是个风姿绰约的女人,而中川刚则尾随在后。
见他们两人衣衫整齐,金井松了一口气。可是说也奇怪,“燕子”的妈妈桑才进去十几分钟,怎么就出来了?
以中川过去的纪录,通常不摩蹭上两个钟头是不会放人的……
“你们两个在做什么?”见金井和真衣都堵在门口,中川刚疑惑地问。
不过更叫他疑惑的是,早到的真衣为什么铁青着一张脸?
其实在这时候,真衣气得不只是他授命金井去打畦地,而是他居然又跟另一个女人在办公室里“办事”!
他口口声声说她是他最难忘的女人,但是背地里却又做着那种事……
难道他是那种上半身只属于她,而下半身却可以让不同女人“使用”的下流胚子?
“燕子”的妈妈桑上下打量着神情愠恼的真衣,笑问:“你应该就是那个女人吧?”
真衣一怔,女人?什么女人?
妈妈桑嫣然一笑,“那个让中川的小老弟开始‘吃素’的女人。”
看真衣一脸气愤的表情,妈妈桑笑着拍拍她的肩,“放心,我跟你的男人没什么。”说完,她旋身走了出去。
因为在气头上,真衣根本就没把妈妈桑刚才那番话听进耳朵里,只是急着质问中川刚有关畦地的事。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她寒着脸问。
他以为她指的是妈妈桑在他办公室里的事,“我什么都没做。”
难道她没听见妈妈桑刚刚说的话?再说,她不是已经有了男人,难道还会在意他跟什么女人在一起?
“你授命金井去打畦地课长,还说没有?!”她诘问他。
他微顿,“畦地课长?”忽地,他想起昨天那个男人。
他瞥了金井一记,见金井一脸心虚。这会儿,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一定是金井这家伙想替他出头,才会跑去堵那个男人。
他的目光带着点责难地瞪了金井一记,却没拆穿、推卸任何的责任。
“你为什么那么做?为什么?!”她追问着他。
他没立刻回应她,只是挥退了金井,然后径自转身步进了办公室。
真衣跟上去,紧抓住他的袖子,“你说!”
“说什么?”他回头冷睇了她一眼,有点懊恼地。
要是她为了他跟其他女人在一起而生气,他还觉得很高兴,可是现在她为的却是另外一个男人——
“你真卑鄙!”她气愤地骂道:“为什么要下那么重的手?他又没做什么!”
见她那恼火的模样,他只觉胸口有一把无名火直窜,“你心疼?”
她迎上他如火炬般的眸子,“对,我是心疼!”
她疼的不是畦地被打得那么惨,对畦地,她有的只是歉疚。
真正让她感到心疼和心寒的是……他居然会做那种事,而她竟然喜欢着他这样的人!
他一听,眉心愤隆,“是我要金井去的,怎样?”
“你!”真衣怒瞪着他。
他唇边勾起一抹阴沉的冷笑,“告诉我,他残废了没?”
她眉头一拧,扬手就要给他一巴掌。这次,他攫住了她的手。
他的劲头大得令真衣揪起眉心,“放……放开我……”
“你再敢对我动手,我就把你送到芬兰浴去陪男人洗澡!”他沉喝。
“我不怕!”她瞠瞪着他,放声大喊:“反正我本来就是你玩过的女人!我已经脏了!”
脏了?跟他发生过关系就让她觉得她自己脏了?原来他在她心目中就是那样的“位置”……
蓦地,他胸口窜烧起一把熊熊烈焰,那火势足以燎烧他,也焚毁她。
“你脏了?”他牢牢地、她狠狠地攫住细细的手腕,“你脏了?!”
他逼近她,瞪着她惊悸又美丽的脸庞。
在他眼中,她看见一种毁灭的火光,而那火光让她浑身颤栗,不能自已。
她隐隐感觉得出要发生什么事,就因为她感觉到危险的接近,更是惊颤不已。
“你……你放开我……”她的声势锐减,有点近乎求饶地。
“反正你都脏了一次,也不在乎多脏一回了,不是吗?”他挨近她,让她感受到他愤慨、懊恼的气息。
真衣摇摇头,“不,不……”
“不什么?”他阴惊的眼神紧盯着她恐惧的眼睛。
“你不……不可以那么做……”她惊惊畏畏地。
他唇边扬起一抹深沉、报复的冷笑,“很好,你好像已经知道我要做什么了。”
“中川,我不准你……”
“这里还轮不到你发号施令!”他打断了她的话,低头攫去她歙动的唇瓣,紧紧地以他愤怒的双臂钳住她挣扎的身躯——
第八章:
他像一阵狂风般席卷了她柔弱的身子,粗暴地将她拉进办公室里另一扇门后。
这里是他住的地方,他一直是以这里为家的。
他将她甩到床上,俯身封堵住她欲启的双唇。
她奋力挣扎,却引起他更大、更深的愤怒及懊恼。
“不要!”她在他的唇片压制下尖叫着,十年前那惊恐的记忆倏地排山倒海向她袭来。
又要经历一次吗?那样的恐惧又要伤害她一次吗?不!她不要他如此对待她!
她挥舞着双手,猛地在他胸口捶打,而他却无动于衷。
他剥开她的衣服,狠狠地蹂躏着她柔软的胸口;她疼得几乎要掉下眼泪,却又不愿意在他面前显露出她的脆弱。
“救命!不……”她大叫。
他望着她,阴沉一笑,“你叫吧!没有人能救得了你,包括那个男人。”说着,他大手一张地抓住她的衣襟,嘶地一声扯开了她的衣领。
她惊羞地瞪着他,“中川刚,你……你下流!”
“我从来没说过我正直。”他哼地冷笑。
他一直想这么做的,从十年前她离开后,他就一直盼望着这一天,而现在……他要她永远地记住他!
“别再忘了我!”他沉声道:“以后再见到我,不准忘了我!”
她一怔,惊疑地望住他。
虽然他的动作是如此的粗暴,但从他眼底,她竟看见了一丝难掩的怅惘、遗憾及沉痛。
为什么?为什么他眼里有那样的情绪?那情绪就像是在指控她伤害了他……
不,受伤的是她,从来就不是他!
他撩起她的裙子,一点都不留情。
真衣惊恐地踢着双腿,“不,不要这样!”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衣衫不整,但情况还是一样的难堪。
在一阵慌乱中,她瞥见他脸上那狂狷焦躁的神情——
“别这么对我,不……”她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之间总要搞得如此难堪才能收场?为什么?!
她闭上眼睛,别过头去。
没用的,她再怎么挣扎都是没用的;当他要定了她,她是无处可逃的。
渐渐地,她就只是流泪,不挣扎,也不打算大叫或大骂了。
他睇着她,恨透了她脸上的漠然,那感觉就像是他从来不存在似的。
想着,他更是不能释怀。
真衣无声地流着眼泪,脑海里想起了他之前对她说过的那些话,那些教她感动的话……
她知道她不会再听到他对她说那些话,因为这一次……他们是彻底的完了。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他攫住了她的下巴……
他端过她的脸,挨近了她,“看着我。”
真衣虚乏地睁开眼睛,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般望着他。
“从这一刻开始,四仟万就这么算了,你可以走,可以跟你的男人双宿双飞了!”说完,他脸上净是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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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意思?他是说……她自由了?
她躺在凌乱的床上,动也不动地。
他起身,瞥着床上神情呆滞的她,“我说你可以走了。”
真衣恍若未闻地继续躺着,她白皙的胸脯上留下了他的指印,像是在提醒着刚才他是多么的粗暴疯狂。
见她这样,他不是全无感觉的。
他也想上前温柔地拥抱她、安抚她,但是一想到她心里有着另一个男人,他就无法心平气和地当一个温柔的好男人。
他故作无情地冷睇着她,“你可以离开了。”
她的视线涣散,直到他终于动手摇晃着她。
“不……”她虚弱地低吟,将视线转移到他冷峻的脸上。
他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扯裂了般难受,他已经报复了她,可是他一点都感受不到应有的快感。他知道这一次他还是彻彻底底地伤害了她,而这也是他一开始的目的。
只是当他的目的达成,他却心痛得几乎快死去。为什么是这样?他不明白……
真衣望着他,突然想起了刚才所发生过的事,她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叫,只是神情凄楚地凝望着他。
“为什么?”她声线虚弱。
他眉头一蚪,“这不是你要的吗?现在你可以回到他身边了。”
她轻颤着,唇瓣是一片惨白。
“回到他身边?”他要她回到谁身边?在他这么伤害她之后,她还能去哪里?
“那个男人……”他声线低哑,“你想跟他在一起,不是吗?”
她忖了一下,突然知道他指的是谁。
天呀!他居然以为她想跟畦地在一起,他不知道她为了他而拒绝畦地的求婚吗?
这个可恨的男人!他无情地掳掠了她的身心,却要她去跟另一个男人长相厮守?
“你……你浑蛋!”她无力地槌打着他的胸膛,眼泪禁不住地又淌下。
他握住她的手,“我是浑蛋,不过一次关系抵四仟万,你不也没吃亏?”说着,他甩开了她的手。真衣趴在床上,放声而哭。
他狠下心,倏地背身离开了房间。
这个女人从此之后就不再是他的了,这次,他决定放了她,也放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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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衣拖着疲倦的身子离开“中川”,这一次,她是真的脱离他了吗?
她以为借着这次的相遇,她可以将他的影子彻底地赶出心房,但是……事与愿违,他并没有离开,却反而更深地烙下印记。
这不是她所愿,可是她无法阻止一切的发生。
他带给她的绝不是身体上的伤害,而是心灵上的摧残。
是的,这一回,他是真的毁灭了她,只是他并不知情。
也许他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她心底占着什么样的位置,当她跟他反抗时,她的心里其实是那么的在意他。
以前,他不会了解,而现在,她想……他是永远都不会有机会了解了。
走在灯火依然闪烁的街头,她的心却完全地死了:
“你是中川的女人?”突然,一记低沉的男人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恍惚地回头,只见两个阴沉的男人正在她身后。
未待她回答,他们忽地将她一押,钻进了停在路旁的黑色轿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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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且带着危险感的男人,真衣不觉有点畏惧。
之所以只有一点畏惧是因为她已经看多了这种男人,他就像“中川”里来来去去的那种男人,简单地说就是流氓、黑道。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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