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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吗？”关华见小比睁开了眼，开口问道。
“嗯！”小比看了一眼头上的月半弯，重重地点了点头。
不需多言，关华伸手将灵力传入了小比背后，全身心地投入到灵力的输出中。
小比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灵力在体内爆炸，当即连连掐指，默念起天语一族的咒语。一分钟之后，小比头上的提花头巾从帽子状延展开来，四四方方地悬浮于他头顶，滴溜溜地旋转起来。
与此同时，关华只觉灵魂一紧，一股牵引力从小比体内传来，当即放松心神，跟随着小比的牵引，踏入了那灵光组成的世界。
这个世界，仍旧布满了像油画《星空》一样美丽的线条，深深地让关华沉醉其中，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老大，我们可以走了吗？”小比没有转身，传音问道。
“走。”关华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嗖的一声，关华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韩老的胶囊轻轨中，前进速度快得惊人。
勾勒出这个世界的灵光线条，流光一般急速地向身后倒退着。而且随着小比功法印诀的全面开启，线条竟连成了光面，整片整片地向后急闪而过。
地球到月亮的距离是三十八万公里，如果以动车组最快的实验速度——每小时500公里的速度靠近的话，需要760个小时，也就是说，坐最快的动车组跑完三十八万公里，需要一个月零一天的时间。这是何等的遥远！
关华和比尔乐克两人，在流光的世界中增速了五次，才达到极限，以灵魂无阻力的状态，以燃烧灵力为动力，疯狂地朝月亮靠近。饶是如此，当两人到达月球表面的时候，已经耗费了整整两天的时间。
这个速度，这个成绩，已经很是骄人！单是靠小比一人来完成这个路途，走一半他就得累死当场，好在关华给他提供了源源不断地灵力支持。
“老大，到了。”小比很是疲惫却十分兴奋地说道。
回忆了一下月球照片上的几个可疑地点，关华将画面直接通过感知力传给了小比。“去那里。”关华传音道。
略微沉『吟』了一下，小比带着关华微微挪步，直达了第一个可疑点。
关华和小比尝试着在这里寻找通往月宫的结界，但是一无所获。
无奈之下，小比又带着关华奔向了第二个可疑地点。如此换了七个地方，关华和小比傻眼了。
“难道咱们俩个人也找不到月宫的结界？”关华惊讶地问。
“不可能！”小比坚定地摇了摇头。“继承了天语一脉的传承秘法，我这个状态，在天地道光的世界里，感知力强了十倍不止。除非它没有，否则不可能连一点端倪都没发现！奇了怪了，明明有感应，为什么没有发现呢？”小比纳闷道。
“再找找。”关华不死心地说道。
“怎么找？”小比问。
“漫无目的地找！”关华苦『逼』地说道。
“好、好吧。”小比更苦『逼』地应道。
漫无目的地在月球之上，游走了十个多小时，几乎踏遍月球上的每一个角落，关华和小比都已非常的疲惫。
“大哥，再这么找下去，就算找到了，咱俩也得累死在这里。而且我感觉，咱们的灵力正在匮竭！”小比略有些心慌地说道。
沉『吟』了一会儿，关华只得任命，不甘地说道：“慢慢退走，看还有没有发现。”
“好。”得到了命令，小比深吸一口气，带着关华缓缓地从月球表面退走。
而关华，则目不转睛地盯着月亮那千疮百孔的球面，忍不住咋舌思考着，怎么找不到月宫结界这个问题。
就在关华彻底放弃，命令小『色』全速撤离的时候，关华的左手传来了微微刺痛的感觉。
“停！”关华猛然传音道。
“怎么了大哥？你找到了？”小比突然兴奋起来。费这么大劲跑过来，如果无功而返地话，他也不甘心。
“来的时候，我的左手上，放着后羿的玄铁弓。先前咱们在月亮上探索，它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咱们到了月亮上空，它隔着那么远刺痛了我的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结界就在这里，小比咱们再好好找找！”关华激动地说出了其中隐秘。
“好！”小比激动地应道，随即感知力全开，在虚空中寻找着月宫的结界。
探寻了一圈之后，仍没有任何发现，关华看着自己虚幻的左手，就像在看放在自己身体左手上的玄铁弓，随即在心里默念道：“如果你也想证实：嫦娥是爱你的。就带我一同去看一看锁住嫦娥的地方吧！”
在心里说完这句话，关华猛然探出了左手，对着那虚空深深一按。
一团蓝光，跨越了三十八万公里的距离，诡异地从关华掌心『射』出，『射』中虚空随即四溅开来，勾勒出一面光墙。
“就是这！”小比也终于确定了那若有似无的灵力波动就来自于眼前，随即懊恼着埋怨自己身在庐山却不识庐山真面目。
嗡——嗡——嗡——
三声轻微的震动，从那蓝『色』光墙上传出，传入了天地道光世界中的关华和小比耳中。彼此对视一眼，关华和小比义无反顾地踏入了那面结界之墙。
结界宛若湖水般『荡』漾出层层涟漪，本就毫无阻力之说的两个灵魂，竟然划破了结界的宁静。至此两个人才明白，这结界连灵魂都是挡在外面的，也难怪两个人忙活了半天，什么也没发现。
“好漂酿……”看着结界后的美景，小比舌头都打转了。
“这是吴刚砍的桂树……那是……那个空中楼阁，就是广寒宫，就是月宫！”关华激动地指着远处的一栋，漂浮在巨大桂树之上的宫殿。
“走喽，去看嫦娥姐姐……你说，她会不会给咱们准备月饼？”小比异想天开地呵呵笑道。
关华摇了摇头，随即解释道：“月饼是后人发明的，为了纪念嫦娥而出现的糕点。跟纪念屈原吃粽子一样。估计，嫦娥没有月饼。不过咱们可以把她的兔子抓过来炖了。”关华也是心情大好，信口开河地跟小比开着玩笑。
桂树之上，广寒宫悬浮于虚空中，无风却微微摇摆，似是风筝一般被无形的线束缚住，隐隐呈现出向一旁飞去的样子。
越过栏杆，站在广寒宫门前，关华和小比看着冷清的小宫殿，心里一百个不愿意。“哪有嫦娥？老大，你要赔我一个！”
“我擦，谁赔我一个？”关华反拽着小比，踏过门槛走进了广寒宫里。
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沧沧凉凉……
“你确定咱们这是在传说中的月宫？”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发现，小比不解地问关华。
“千真万确。”关华感受着左手上的刺痛，眉头皱了起来。“奇怪，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嫦娥已经仙逝，但是多多少少也要留下一些她曾在这里的痕迹啊。”
“咦，老大，那里有字！”小比眯缝着眼，伸手指向了广寒宫下的一棵巨大桂树。“那有，那里也有！”
“下去看看！”关华拉着小比跳下了月宫门前的巨大石板。
两人落入地面，站在了桂树下，仰头看着树身上的那一行繁体字。耳边竟然隐隐约约听到了伐木的声音，两人激动不已，原以为这个结界里，那传说中的伐树吴刚还在！而在他们仔细观察之后，却发现那伐木之声竟然是桂树树枝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什么什么叶？归什么？什么什么怀？生死什么？什么什么？”小比歪着脑袋，张望着一棵棵桂树嘀咕着。最后，他牛气哄哄地说道：“老大，虽然我不认识这些字，但是我可以肯定，这片树林的每一棵树上，都刻着这几个字，样子都长得一模一样呀！”
关华没有理会小比的自作聪明，因为他看懂了。而且时隔千万年后，他仍被嫦娥对后羿的爱感动得一塌糊涂。
“妾为叶，归尘，抚君怀；生死罢，痴待。”关华一字不差地念出了那一行字。
“什么意思？”小比不懂，开口问道。
“我愿化身秋叶，归落尘世，安抚你心怀。生也好，死也罢，我痴痴等待。”关华黯然神伤地念出了心里的这段话。
猛然间，他的左手猛烈地刺痛起来！
随即，整个月宫所在的结界，爆发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当这铺天盖地的寒意，笼罩到关华和小比身上后，便转化为无边无际的悲凉，苦了他们的心，湿了他们的眼。
寒气笼罩整个结界的之后，迅速冻结了一切，继而，寒冰的世界里，出现了真实的伐树声。而在关华和小比脚下，则奇迹般地出现了一只洁白如玉的兔子，它蹦蹦哒哒地跳向一个美丽的女子。而那女子背对着两人，漂浮在树旁，用一把刻刀，在树身上刻下了那一行字。
她一边刻，还一边念叨：“妾为叶，归尘，抚君怀；生死罢，痴待。”
她的声音刚落，整个月宫结界内，每一棵树旁都传来了她的声音：“后羿，我愿化作秋叶，归落尘世，安抚你心怀。生也好，死也罢，我痴痴等待。我等你见到这一切的那一天，我等你再看我一眼……”
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关华握紧了疼痛难忍的左手，他在这声声痴语里，感受到了那深深蕴含其中的哀怨、凄切，以及缠绵的爱意。他相信，遥远的地球上，玄弓之中的后羿之魂，也感受到了嫦娥的心。
月宫结界，如水晶崩裂支离破碎，又如狂风过境尘埃飘散一般，转眼之间大变『摸』样，嫦娥不见，月兔消失，桂树枯萎，伐木声也再难听闻……
着急的小比拉着关华冲向了寒意退去的方向，追到终点的时候，那里也仅剩下一块高达三米的石头。
石头上也写着那一行字，只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嫦娥却没有写完。或许这石头上的字，就是嫦娥的绝笔。
妾为叶，归尘，抚君怀；生死罢，痴……
“我发誓，我会将这句话告诉后羿。我向你发誓！”被嫦娥和后羿的爱情所感动的关华，在这块逐渐虚化散去的石头前，许下了他的承诺。
小比流着眼泪，也站直了身子，他面朝石头，举起了拳头。“我发誓我一定要帮助老大，将这句话告诉你爱的那个人，我他娘的太感动了。”说完这句话，小比哭得不能自己，险些散功陷关华与他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道不清千般爱，说不明万般情，生死绝恋唯二字，痴！爱！
第559章 回殇
在关华和小比离开五天之后，关华和小比终于返回了各自的身体。一颗心提到嗓子眼的赵文心，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在关华和小比返回的这两天里，方圆一百公里范围内的灵力，被血脉之力全开的关华吞噬地干干净净。无奈之下，赵文心从东区的各个中转站急调了一千枚阴魄过来，一进信陵市里，还没到关华的别墅，那些阴魄便被关华霸道的吞噬之力，隔着那么远吞噬成粉末。
能把关华『逼』到这种地步，赵文心也算是了解了，这一趟月宫之旅是多么的凶险。
“先扶我们下楼，赶紧找点吃的，饿！”极度疲惫的关华，说完这句话就昏了过去。
小比更是不堪，灵魂一归体就直接休克过去，差点死在楼顶。要不是韩秀艳和肖若兰对他做了紧急抢救，族长大人这条小命，就直接交待在这了。
睡了五个小时，吃了几十斤肉的关华，总算是恢复了些精力。
看着大眼瞪小眼地看着自己的四个女人，关华叹了一口气，原原本本地讲述了这一趟月宫之旅。听完后羿和嫦娥凄美的爱情故事，四个女人都哭成了泪人。
“华哥哥，你一定要把这句话告诉后羿，嫦娥姐姐太苦了。”肖若兰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央求着关华。
“我一定会的，你们放心吧。”关华安慰着众女。
赵文心擦掉了眼泪，开口问道：“下一步，你准备干什么？”
关华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儿，最后低沉着嗓子说道：“回殇。”
四女中，只有赵文心知道做这个决定关华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当即拍了拍关华的手，说了一句：“我去联络总部，你好好休息。”说完，她便拿着手机走出了房间。
三女缠着关华，问东问西，将她们心里的种种疑『惑』全都倒了出来。因为赵文心已经将屠神之说和五行之女的事情，告诉了她的好姐妹。关华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一解答了她们的问题。
末了，三女齐刷刷地亲吻了一下关华，说了一句：“我们跟你在一起，是因为爱情。如果末日过了，你就娶了我们吧，光明正大地明媒正娶。如果，如果末日是终点，就让我们跟你一起死，下辈子，咱们再爱一回。”
关华大为感动，抱着三个女人，好好温存了一会儿。如果不是身体太过疲惫，关华还真想将她们按在地上，好好疼爱一番。
又聊了一会儿，关华将三女送回了卧室，独自一人走上了楼顶。
月影下，赵文心摇着一杯红酒，痴痴地抬头望着天际。关华走上顶楼，走到赵文心身后，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中。赵文心会心一笑，安静地享受着这片刻的温存。
“我陪你回家吧？”赵文心温柔地说。
“不用。还不到见公婆的时候。”关华以开玩笑的口吻拒绝了赵文心的同行。有些事注定是要一个人去完成的。
“那你一路小心，早去早回。”赵文心喝了一大口红酒，然后将高脚杯顺手扔在了地上，转身吻住了关华的嘴。
一口甜美，在两人口中，蜿蜒流转，香了吻，醉了夜。让人留恋，让人不忍分开。
当夜，关华就悄悄一个人开着车离开了别墅，赵文心将他送出了门，目送着关华踏上他的征程。因为赵文心告诉关华，殇来接他的飞机，已经在信陵东郊的飞机场里停了三天。
倒不是因为这个飞机等了他三天，关华就着急了，而是赵文心还告诉关华，来接他的飞机是圣十字军团教皇的专机。
关华着急是因为他想搞明白，原本跟殇老死不相往来的死敌，怎么就好心的让自己坐顺风车？难道还是因为百莫大三角的事？关华异常纳闷。
“华少，你好。”因为赵文心已经通过电话跟霍华德主教有了联系，这个老神棍此刻眉开眼笑地带着布鲁托等人，恭敬地向关华打着招呼。
“叫我关华，我不是卖凉茶的。”霍华德一句华少差点把关华叫晕，下了车将车钥匙扔进车里，关华不太高兴地走了过去。
“卖凉茶？”几个老外当时就愣在了那里。
摆了摆手，关华揽住霍华德主教的脖子，走向了那架坐过一次的飞机。
“问你个事。”关华提前给霍华德打了一个预防针，脑子里想着如何组织语言。
“关华先生是想问，为什么是我们接你回家，是吗？”霍华德主教先开门见山地问道。
“对，我是想问这个。”当事人都无所谓，关华也就不再矫情。
“非常时期，非常对待。殇现在是西方异灵界的领军组织，救世召集令的发起者。华夏有句古话叫做：今时不同往昔。也希望关华先生不要有什么心理压力。”霍华德主教反倒反过来安慰起关华。
关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上了飞机之后就直接坐到了那把最舒服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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