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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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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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只听见有人说:“你当真是泥古不化,迂腐到无可救药,也不问我究竟何解,愿不愿意为你解,便一股脑儿地跃下这万丈深渊。”
      其实我好想回他“死一个我不足挂齿,死一个你,那便是天下动乱的惨痛代价。”。只可惜我开不了口!
      ……
      往后许多年里,那长长久久的佛门生涯中,我已不记得有过此人,因为佛身一旦归位,之前所有一切,皆如蒲公英,随风而起,风止而落,直至化作尘土。
      但只有一句话话,一直一直萦绕在我脑中:“你一世不来,我等你一世,你两世不来,我等你两世,你世世不来,我便等你世世!”
      我不知在大雷音寺又待了多少个年轮,只知道很久很久。一日,佛说:“你心上有尘。”
      我口中本想辩论一二,但心里却无辩论的意思,遂久久低头不语……
      又有一日,听闻神族来了个听禅的,好似是神族的水伯,名曰天吴。以往四海八荒之事我皆是漠不关心的,但听到那个“神”字时,总觉得心中好生向往,却又说不上为何向往。
      因为向往,我便对那天吴使了恶作剧,在他听得津津有味之时,捏了个决让他沉睡了过去。我这一使坏,那天吴整整睡了九九八十一天之久,待他醒来,彼时早已是人走殿空。
      哪知天吴性格火爆,说是有人离去,却不曾有人喊他一声。其实,佛家弟子生性纯良,那天吴听禅也好,打盹儿也罢,只是不忍心打扰他罢了。此番他丢了面子,遂大发雷霆,天吴这一怒,便将还是莲座的我扔出了天际……
      我被扔出去后,心中非但不沮丧,反倒生出几丝欢快,又不知在天地间飘荡多久,我还是决意回去,当我双膝跪在大雷音寺旁时,发现佛祖已重新有了别的莲座。他只是与我道:“你可觉悟?”
      我只是朝他拜了拜,想起那句:“你一世不来,我等你一世,你两世不来,我等你两世,你世世不来,我便等你世世!”,心中一阵咯噔,再无言语。
      佛又道:“也罢,你身份特异,定不能一帆风顺,此一去,便不再是我佛门弟子,投胎转世入那万丈红尘,纵使会头破血流,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你也愿意?”
      我终是扶手道:“弟子无怨也无悔。”

      ☆、第64章 人生处处是意外

      再出小夜轩,已是两月以后,这期间外界闹得如何天翻地覆、人仰马翻我不得而知。一则娘亲怕扰我修养身心未准人禀报于我,二则我一直心中略显矛盾,不知该如何面对这场变故,今日自往事种种过往云烟中回过神,有许多事不得不去面对,躲避不得,也逃避不得。
      偶尔听罗罗道,自我归来,四海八荒内认识的不认识的,天上飞的地上爬的皆登门拜访,不死山上两月一来无一日消停过,门庭若市,宾客络绎不绝。我私下里听几个门童道,倒是收了不少奇珍异宝,稀世药材,乐得娘亲脸上只差开了花。
      我自幼长在不死山上,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对于礼品一说,那一直保持的态度便是来者不拒,既送之,则收之……
      我将一身血红的流沙群换下,找了套较为顺眼的淡白霓裳套上,早年不晓得自己为何偏爱这血红衣裳,而今倒是通透了许多,只道当时年少轻狂。
      拉开小夜轩的木门,随着咯吱一声门响,多日不见的卯日星君热情地向我打着招呼,似是在说我能再活回陆离,委实可歌可泣,我窜出小树林,见罗罗很是正经的站在大树下,身形虽不大,却透露其不容小觑的身份。
      罗罗见我走近,脸上好一阵错愕,许久才恢复神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北海神君新修了坐宫殿,欲大设宴席,广邀天下人前去把酒言欢一番,魔君可有兴趣前去?”
      经过两个月的调整,我才将自己的状态给掰过来,万万年前的忘尘使者早已不复存在,现如今我乃九重天上神族天君之女,魔族公主怀胎两年方诞下的,也确实是吃着‘五谷杂粮’长大成人的。至于二十年前我那司命师傅为何再给我取名为忘尘,这其中原委,想来只有他老人家知晓。
      前世种种,我既投胎转了世,本该忘得一干二净,不曾想经过几千年的沉睡我竟给想起来了,我寻思着这许是上苍给我的忠告。
      唉,魔也好,神也罢,心境最为重要,心凶豁达者,纵使是魔那又如何?倘若心生魔障,是神也不见得有多高尚。我不由地感叹:“此番道理,乃是早前我不曾吾得的,倘若彼时我便有如此慧根,也定不会生出这后来如此多的坎坷了!”
      罗罗将请柬递给我,我接过请柬思索一会,如今魑魅鬼君现世,他东海神君竟还有心思举报宴席?恐怕举办宴席事小,共商大计事大罢,我问罗罗:“你给说说当下那佩……魑魅鬼君都有些什么动作!”
      罗罗心虚地看了我一眼:“这个……这个……”
      我笑了笑,阴阳怪气道:“罗罗君!忽然想看你变成毛茸茸的模样了。”
      自他化为人形后,就很忌讳这档子事,罗罗一听,怂了怂肩膀,才说:“一个月前,那魑魅鬼君先是去妖族待了数天,有何动作外人不得而知,后来,又去了攸冥神君的樟尾山,听说二人打得厉害,具体事出何因,属下不敢妄加揣测。另外,司命那头好似也不大安宁,时不时便有人上前要他给天下人一个交代,魔君您也别听那些个人胡言乱语!”
      佩玖为何要去找攸冥,外人不得而知,我倒是清楚得很。听罗罗如此说来,言外之意……“那你倒是说说,那些个人怎么个胡言乱语法。”
      罗罗脸上一副贼笑,说得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他道:“有人说魔君在司命门下潜藏的这些年里,与彼时同是潜藏的魑魅鬼君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是以……是以生出了浓浓的情愫。后因攸冥神君插足,使得你二人感情破裂,因此魑魅鬼君一怒之下便和攸冥神君打了起来。”
      罗罗瞥了瞥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我,又打圆道:“肖骁之辈胡言乱语,自是不能作数的,四海八荒,谁人不知魔君您与那攸冥神君才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虽说后来神君……”
      见我射过去的眸子透出冷冷的寒意,罗罗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再看他时,人已逃之夭夭。
      这事归根结底,最难做人的的当是我那司命师父罢,司命收的两个徒弟,何曾想一个是魔,一个却是四海八荒无人待见的魑魅鬼君,这下他老人家不被推上了风口浪尖才是怪事。
      倘若只是我一个倒也还没甚,毕竟我也是那九天凌霄上的长公主,当年可是头戴玲珑珠石,身穿百花锦衣,足登金秀珠履,仪态万方,亭亭玉立地在九重天上被册封过的。
      此事已曾在四海八荒中引起过小小的轰动,有那么一段时间成为了们茶余饭后的话题,且不说好坏,单凭我九天凌霄长公主的身份,众人即便颇有微词也定是敢而怒不敢言了。
      然佩玖就不一样了,五千年前他对四海八荒的破坏是有目共睹的,司命为何要接他这个烫手山芋,这事就是我绞尽脑汁,想得头破血流,已是不得而知!
      司命有难,我怎有不帮之理,罗罗这厮逃之夭夭,我自怀中掏出海螺,又对着那枚胡里花俏的海螺发了良久的愣,回想起数月前,攸冥脸色惨白地将这海螺扔给我,还道:“就当你收留我的回报!”,彼时我还以为捡到了宝,乐不思蜀!现在想来,当真匪夷所思。
      我召来阿彩火急火燎朝宋山飞去,说起阿彩,乃凤中之王。我们乃是旧识,当年我略是小法救了它凤凰一族,谁有料到却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千年前若不是它们将我剩下的一魂救至昆虚洞中,今日之世上哪里还有魔君陆离?
      一路上,又回想我那二十年的师兄,城府着实深不见底,演戏如他,果真是已到了出神入化、真假难辨之境地。
      许是快到冬季的原因,空中寒风呼啸而过,突如其来的寒风令我登时打了个寒颤,全身冰冷,这不禁让我大吃一惊。会感觉冷固然是人之常情,但这个字在我陆离身上是绝技不可能的。
      我半魔半神,修的乃是火,心中说是炙热还情有可原,可绝不会是寒冷,再说,阿彩所发之光方圆百里都是温热一片,冷又来自何处?
      心中倍感惶恐,我立即盘打坐腿调整一番。又想:莫非这剧新生的身体出了什么差错?那日我受碧池神君相邀,在不死山脚下替他寻找阮芷,衣衣动我真身,我已不过口吐鲜血罢了,并未觉着有寒冷之意。再者,如今我魂魄已附至新身,原来的遗体便会随之消失,就算有人想加害于我也是绝无可能的了。
      又是嗖嗖的一阵寒风,体中越发寒冷,冷得我每一根血管里的血液仿佛凝结成了冰,颤抖的牙齿,嘴角直哆嗦,我本想与阿彩道原路返回,却始终说不出半个字。我抱着双手蜷缩在阿彩背上,妄想能暖和一下结冰的血液,却始终无果,仍然寒冷之极。
      迷惘之际,忽听阿彩一声钻天的鸣叫,身形直线下降,我嘴角终于挤出一抹微笑,今日命不该绝,而后再也不省人事……

      ☆、第65章 造化弄人枉断肠

      五千年前
      我的名讳取自诗句“纷总总其离合兮,斑陆离其上下”。娘亲为我取名为陆离,并非光怪陆离之意,而是五光十色的意思。
      我娘亲跟父君之间的恩怨情仇,四海八荒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自打我被她老人家带回不死山,远离了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之地,温柔富贵之乡。日子过得且是一个潇洒快活了得?
      我顺手自案几上拿了个精致的盒子,转身踏步走出小夜轩。盒子里装的是棋子,取自大荒中的豪山,由万年白玉雕琢而成,此等稀世珍宝乃是前些日子司命送我的两万岁生日礼物。
      一连下了好几天的大雨,今日终于放晴,满山的红叶铺红了整座山岗,煞是好看。我这魔君当得可谓是清闲自在,当下又是太平盛世、五谷丰登,我纵使想一战成名也无机会可寻的了。
      前几日约了司命他老人家下棋,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是个下棋的好日子。我一路走到大殿门外,正要召来祥云飘飘而去也,门童窃窃私语的声音滑入耳中。
      隔了根大柱子我看不到他二人,只听一人道:“你寻思下这事儿要不要禀告咱魔君?”
      另一人道:“唉,要我说呀,无需叨扰她老人家,那些个小风小浪我等便可将其处理掉,何以惊动魔君?”
      之前那人哈哈笑了几声,又说:“怪不得你小子这么招魔君待见,真有你的,那赶紧将手下人召来,我等这就将那东西收拾了去。”
      另一人并没立刻起身,而是长叹气道:“你有所不知,魔君身份颇为尴尬,名为九重天长公主,实则那些神人都瞧她老人家不起。那日魔君寿辰,天后派人送来礼品,哎哟我去,那送礼之人剑拔弩张,以为神人便是高我们一等,架子大得很,魔君不在时他便直呼魔君芳名。谁给了他这熊心豹子胆?还不是那撮神人瞧我们魔君不起!倘若我等不惊动魔君就将那东西给收拾了,此番四海八荒看谁还敢小瞧我们魔族,几个虾兵蟹将便可独当一面,更何况是魔君出手?此事若是传出去,看谁还敢造次?”
      听他二人之话,我心中颇为不快,娘亲虽与天君形同陌路,自小到大也没给我灌输仇恨的思想。那天君也不是不认我这女儿,对我也还算不错,逢年过节也会派人请我上九重天上小住几日,好吃好喝招待得很是到位,我对父君说不上有太多热情,但也不讨厌。
      倒是这天后,好似对我颇有微词,今日听手下人这么一说,我寻思着上九重天下棋还可以做点别的事。我飞身跃上柱子,那面对我的门童首先看见了我,被吓得目瞪口呆,脸上时而青时而紫。
      那背对着我的门童仍在喋喋不休:“果真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你速速将兄弟们叫来,我等这便将九重天的天后捉来下酒吃……你,你这是怎么了,何以这幅面容?”
      两人抬头见是我,连连起身俯首道:“魔,魔君!我,我们……”
      我问道:“你二人说要去对付的东西,究竟是何物?”
      那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道:“今闻赤水一带,有,有鬼族人出没,领头的自称魑魅鬼君,扬言道,扬言道要踏平这四海八荒!”
      以往同司命杀棋时,听他老人家道,万万年前那场大动乱不仅划分了地域,同时,鬼君也在那场动乱中灰飞烟灭了。数万年以来,鬼族人一直群龙无首,是以不能以一族之名占据一方,鬼族人极为奸诈,很难找到其踪迹。
      如此道来,此番他们再生是非,定是有了新的鬼君,匪夷所思的是那鬼君出世并长大岂是一朝一夕之事,为何无人知晓,又何以唤自己为魑魅鬼君?
      神游回来之际,我人已下了不死山,第二代鬼君横空出世,看来八荒又将面临一场灾难了。万万年前鬼族灭亡,此等种族之仇,他们又怎会就此作罢?这么些年一直没动静,想必就是等他们这位鬼君出世罢。
      我正纠结于要不要去赤水边探个究竟,忽闻背后一声嘶吼,我心中一阵咯噔,一个猛回头,道:“谁?出来。”
      凉风掠过,除了不远处茂密的丛林和眼前的荒草之外,并无他物。目光扫过四周,发现无甚异常,我也没多做理会,转身向大路走去。
      只是这厢我将将转身,那厢又是一声嘶吼,叫声震耳欲聋,这次我听得极为清楚,是野兽!深山中有野兽并不足为奇,然此兽叫声颇为怪异,绝非泛泛之辈。我转身直向丛林走去,笑道:“哪位道友在此修行,何不出来一见?”
      乌漆墨黑的丛林中先是一阵安静,随即刮起一阵怪风,卷走地上片片枯叶。我于片片飘零的枯叶中看见一只野兽自丛林中走出。
      青色的兽毛,形状如虎,庞然大物也!自始至终,它两颗黝黑的眸子就没离开过我,庞大的身躯每移动一步皆是地动山摇。野兽张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许是已将我当作美味的盘中餐。
      我梨涡浅笑,并无惧怕之意,待它再走近,我笑道:“北海有青兽焉,壮如虎,名曰罗罗。”
      罗罗忽然后脚站立,前脚拍着胸脯,犹如大猩猩般咆哮。我怀抱双手,将它打量了一番,心中莫名地熟悉感油然而生,鬼使神差觉得此物对我并无恶意。此等野兽是有灵气的,不出千年,定能幻化为人形,可当下它不好好修行,出现在此作甚?
      我又道:“我正愁着没一头拿得出手的坐骑呢,不知你可愿意跟我?”
      闻言,罗罗低头注视着我,久久没再咆哮,正当我欲离去之际,只听“啪”的一声巨响,眼前震起灰尘无数,再看它时,罗罗已趴在地上,卸去了方才的凶残,转眼便似只温顺的小猫。
      我心中说不出的愉悦,天下竟有这等好事,我飞身跃到它背上,笑道:“走吧,上九重天,去晚了司命睡着了可就麻烦了。”
      罗罗长啸一声四脚离地,然却不是上九重天,而是直奔赤水北岸方向,我忙吼道:“喂,你这是作甚,合作第一天就如此不愉快?”
      罗罗并没搭理我,依然没改变方向,只听又是一声嘶吼,它已飞出千里。我自是想召来祥云自行去赴司命的约,但又舍不得如此宝贝,日行万里,那是打着多少灯笼也找寻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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