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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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君归来-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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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如何决定,亦是你的自由,若你实在中意于他,大可告知神君,无需跟我说这些。你的请求,恕忘尘难从命!”
      不待衣衣发作,我已礼貌地转身离去。她的请求,我实在无能为力!想起今日攸冥的拜访,以及他那爽朗清举的笑容,心中不受控制地觉着很是愉悦,遂健步如飞朝旧故里狂奔而去。
      才走到殿前,那场面且是一个惊心动魄、心惊胆战了得?我一路低头赶路,竟未察觉往日里白茫茫地云海竟被活生生染得五光十色,光彩夺目。
      殿前数十只七彩翼鸟扇着火红的翅膀,鸣叫得尤为动听,如歌如谣,震撼人心。再看它们背上皆驼着丰厚的礼品,纵使被礼盒所包裹,亦裹不住侧漏而出的珠光宝气、光芒四射。
      七彩翼鸟之前又是四头温顺无比的火麒麟,那光芒险些亮瞎双眼,这火麒麟不在狂山上镇守麒麟草,来此作甚?这阵势惹得一旁的几千同门师兄师姐们无不大声惊叹。
      我兴许是被此等富贵场景吓得不轻,愣在原地,呆若木鸡!一颗心扑通扑通直跳,一双脚似有千斤重,再难移动半步。
      凉风扑面而来,七彩翼鸟和火麒麟仍旧井井有序地站成一条长线。周遭早也是沸反盈天、人声鼎沸,我就看着眼前石梯上那道敞开的大门,手足无措,进退两难。
      忽见屋内飘出位男子,白衣卿相,面色光洁白暂,容貌尤为妖孽,干净得让人恨不得现在就回去洗个三天三夜的澡。那人居高临下先是上下将我扫了个便,而后乃道:“既然来了,为何不进门,害羞个甚?”
      见那人一副痞子模样,这不仅让我想起一个词——道貌岸然。这厢我还未想出去句合适的言语,那厢男子后背被人轻推了下,人未走出,话音已至:“尘尘,莫要听他胡言乱语,快进来!”
      语未毕,攸冥已走到门边,一副君子模样如硅如玉,如诗如画。我有些慌乱上了台阶,心中大抵对攸冥此举琢磨出了个大概,一时悔恨今日未认真打扮打扮自己。
      师父见我进门,笑得尤为和顺,自始至终粗布麻衣依旧,山羊胡须顺得油亮!
      师父略带沧桑的话音响起:“忘尘,此番攸冥神君前来求亲,为师这里倒是无甚异议,就看你作何感想!”
      就门外那一长串七彩翼鸟,四头火麒麟,谁人不知?若攸冥只是单纯地拜访,那他定是得了癫痫之症。听闻当年天君迎娶天后都才以四头麒麟车,攸冥这般让我压力颇大啊!我微微抬头瞟了眼攸冥,见他正盯着我笑得潋滟晴方。
      又听师父说:“那还是你觉着攸冥神君此番大费周章太过于招摇?礼品过于沉重,你不愿做那庸俗之人,是以有些犹豫罢?”
      这话说得我眉头一皱,忙抬头道:“师父哪里话,富贵甚好,甚好!忘尘就喜欢庸俗,乡下人没那么多讲究。”,如若不看好求亲男子,此时应回话乃是:弟子还想孝敬师父两年!
      如果看好男子,此番应回的是:“终身大事全凭师父做主!”,不曾想我脑瓜子才这样想着,嘴里却巴巴地念了出来。
      只闻屋内一阵狂笑,竟是那白衣男子,我这才反应过来居然中了师父的激将法。听男子笑音未停,我禁不住扭头瞟了一眼,见他对攸冥笑道:“赶紧挑个良辰吉日将这婚事给办了,免得你牵肠挂肚!”
      攸冥看我,会心一笑,薄唇开启:“这是自然,对吧尘尘!”
      一切太过于突然,我只是干笑了几声,未语。
      事情的最后,以师父多日未闻的鼾声再起告一段落。既有客自远方来,自是不能怠慢,因此,我便领着他们转移了阵地!
      一路上,看白衣男子稍靠后,我便巴巴地向攸冥凑去,低声问道:“之前怎没听你提起过,好歹也让我准备准备嘛!”
      攸冥低头轻轻看了一眼,乃道:“我早就暗示过你,只是你未留心罢了。今日之事,你满意否?”
      我又是一阵傻笑:“满意,满意得我险些潸然泪下,感动得我只差五体投地。”,我又回头窥探了番白衣男子,见他依旧落后。又低声问:“这位白衣公子是你请来助阵的么?上次在樟尾山,那个白鬼……”
      见攸冥皱眉,我又说明白了些:“就是那位碧池君,你不是答应他给他一宝物么,是甚?”
      见攸冥手捂嘴巴一阵咳嗽,我忙问:“你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暗示你本君便是碧池君,你口中的白鬼!”
      白衣男子不知何时竟飘到了我身后,他这一席话如雷贯耳,听得我错不及防险些跌在地上,好在攸冥及时出手将我稳住。

      ☆、第52章 忽如一夜狂风来

      好一番思想斗争后,我最终决定将这二人转移至千古流芳。
      院子虽不算偌大,然我一个人住却是绰绰有余的,当下只是多了两位客人,略显宽敞。将他二人安置在园中,我一阵忙活,为二人沏了好茶。
      此番攸冥前来提亲,我作为女儿家,自当以礼相待,更何况,还有外人在场,我更应该彰显自己的蕙质兰心、贤良淑会。可要将这蕙质兰心、贤良淑会进行到底着实是个技术活儿,沏好茶后,我又是上蹿下跳飞奔至后山摘来野果,像模像样地端至案几上。
      攸冥见我忙活,自始至终眉头就没舒缓过。
      碧池神君倒是儒雅地抿了口茶,轻轻笑道:“嫂夫人如此蕙质兰心,神君好福气啊!”
      攸冥闻言,吃茶的手微顿,嘴里虽回着碧池君:“这是自然,今夕何夕,见此良人?”,一双眸子却是盯着我笑得那叫一个阳光灿烂、春风拂面。
      我自知攸冥此话是在为我撑场面,心中更是愉悦,遂琢磨着再弄点美味菜肴盛上来。
      正要转身,却又被攸冥拉住,不解之际,攸冥话音响起,但却不是对我说的。他道:“说罢,不请自来所为何事?我可不信你有闲工夫陪我游山玩水!”
      听攸冥这话是对碧池神君说的,我好奇心大起,也跟着坐下。闻言,碧池神君脸色突变,变得尤为正经,乃道:“此番我前来事有三件,这第一件:乃是为那日的冒犯向嫂夫人赔个不是;这第二件:神君你大张旗鼓前来求亲,除那耀眼的七彩翼鸟以及骇人的四头麒麟神兽,竟没个活人陪同,本君觉着你略显孤独,是以前来助阵。这最后嘛……”
      碧池神君说到此处,意味深长地扭头看向我,久久没有下文。
      我这边还在琢磨,那厢便见攸冥扭头扫向碧池神君,不带半分犹豫地说:“不行,此事毫无商量的余地。”,语气果断而坚决。
      这听话听到一半,令人好生不痛快。我看了眼攸冥表示安抚,又对碧池君道:“碧池神君既是攸冥神君之友,那自然也算我忘尘一个,你且说说何事用得上我,愿闻其详。”
      见我自荐,攸冥眉头皱得颇深,但又拿我无可奈何,只得又将星眸射向碧池神君。碧池君终于喜笑颜开,嬉皮笑脸对攸冥道:“瞧瞧嫂夫人多明事理,你也不能有了媳妇儿忘了兄弟呀,这厢你倒是要成亲了,可兄弟我还全无着落呢。此番前来劳烦嫂夫人,本君保证无任何危险。”
      攸冥挑眉:“无危险?我看不尽然,此事我可出全力,但不能让尘尘去冒险。”
      碧池君又长叹了口气:“如若你出面就能解决,我早就邀你前去了,奈何,此事非嫂夫人不可。”
      一声声嫂夫人喊得我心中颇为欢快,看碧池神君如此急迫,想必此事对他定是举足轻重的,我主动伸手安抚了攸冥,又说:“碧池君你且说来听听,若忘尘能帮得上绝不吝啬仅有的微薄之力。”
      攸冥始终扳着张脸,见我一言既出多少匹马已难追回,只得无奈地连连摇头,我晓得他只是不愿让我涉险罢了,遂又眼神与他交流了一番。攸冥见我挤眉弄眼,适才还冰冷的眸子瞬间化开来,嘴角划过丝丝玩味,笑得尤为奸诈。
      碧池君终于一口气道清了原委,叙述得也真真是简洁,可谓是已到了惜字如金之境界。
      结合碧池神君简单明了的叙述,这厢我给添了些色彩,事情是这样的:碧池神君乃樟尾山上碧谭池水的镇守者,是以与同居樟尾山的烛龙攸冥成了旧识,然这些皆不是重点。
      重点是碧池神君在很多年前偶遇一佳人,至今碧池神君已不晓得她来自哪里又将去向何处,佳人名曰阮芷,二人相遇于赤水北岸。初遇时,阮芷正在泉水中沐浴,彼时的碧池神君有些放荡不羁,见美人模样生得俊俏,便使坏刮了阵狂风将阮芷的衣物给卷走了。
      不曾想阮芷乃是个女中豪杰,发现有人使坏后,她并未及时发作,而是镇定自若地自水中走出。碧池神君久居碧谭,多年不曾出过池水,彼时忽遇阮芷,美人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
      见状,他一颗男儿心难免一番五味杂陈,神游之际,美人已持剑杀来,彼时身上只遮了块薄薄的丝绸。碧池神君完全不躲,任由女子剑尖直指他咽喉,从始终他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
      阮芷轻笑,问:“为何不躲?”
      碧池神君浅笑道:“如此美人,就算被你刺上一剑那又如何?。”
      闻言,阮芷虽未一剑刺向碧池神君的咽喉,却一剑划在他胳膊上:“你看我这么久,我还你一剑也不为过罢?”
      碧池神君只是轻轻瞟了自己手臂一眼,又恬不知耻道:“不为过,不为过,那要不你多划我几剑……我再多看你两眼?”
      此等对话,阮芷无语,三下五除二地将碧池神君外衣脱下,再火速地套在自己身上。
      碧池神君看得目瞪口呆,从未遇到过这样的女子,如此豪爽,大叹欢喜!
      赶巧那时正遇上魑魅君现世,八荒之山坍塌,四海之水决堤,山崩地裂,天下大乱。赤水北岸受波及不小,给足了碧池神君英雄救美的机会。
      二人被困至岩洞内数天,才子佳人硬是生出浓浓的情愫,碧池神君只得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阮芷本就是性情中人,相信此乃缘分使然,又道自己乃是孑然一身,对碧池神君已经情根深种,遂愿与他结为连理。
      此后,二人在碧池边过了好些年的神仙眷侣生活,他们隐居山水之间,面朝碧谭,春暖花开,恩爱两不疑。
      奈何,那般如胶似漆的日子在五千年前却生出了变数。那便是阮芷走了,走得决然,走得悄无声息,只留给碧池神君寥寥几字,说的是:“只道当时年少轻狂,相逢既是偶然,如今离去亦是必然。别君随姬意,天涯从此离。勿念,勿念!”
      如此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却透着无限的毅然决然。突然的不辞而别,令碧池神君如何不念?
      往后的几千年里,碧池神君再无心看守碧谭,终日游走于四海八荒之间,踏遍沧海桑田,苦苦找寻阮芷踪迹,奈何尽是无果!
      如今看他随时浅笑嫣然,能说能笑,就说他已经不念、不想了么?不,他念,他想。只是岁岁年年的寻找,或许他已到了麻木的状态,是以,自欺欺人罢。
      前几日,碧池神君找寻至魔族的不死山上,居然感知到了阮芷的气息。碧池神君道无须验证,他敢断定那就是阮芷的气息,曾经年年岁岁朝夕相处的佳人,加之他贵为神君的敏锐度,我倒是觉得此事无可厚非。
      碧池神君找到的阮芷气息,乃是位于不死山上的渊源洞中,他也曾尝试着进洞探之,奈何倾尽毕身所学也难以跨进洞中半步。
      无奈之下他只得上不死山拜访了湄姬公主,询问一番后,得到的答案便是,此洞由万万年前第一任魔君所造,他的意图在于潜心修炼,不受打扰。
      但此洞颇为奇妙,奇妙之处在于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魔族列代以来,除首位魔君之外,也只有已故去的陆离魔君可出入自由。其中原委世人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大多数人的说法皆是机缘巧合罢了!
      阮芷的气息存在于里面,那应该就是她无意中闯了进去,却是有去无回,但碧池神君道非我不可的原因他就说得比较牵强了。
      支支吾吾好一阵,方磨蹭道:“这话我就直说了,如有得罪之处,望嫂夫人莫要介怀!”
      我还未自他那段悲痛的往事中回过神,随口说道:“大老爷们儿爽快些,但说无妨。”
      见我不当回事,他脱口道:“此番那陆离魔君,魔君已故,无人能再进渊源洞,我见你神似魔君,是以请你前去试探一二,看能不能机缘巧合之下进入洞中,帮我一探究竟。”
      闻言我硬是愣了好一阵,然自己豪言壮的志,再艰难也要将这志给壮下去。攸冥似笑非笑地盯着碧池神君,看不出喜怒,亦不知二人究竟在言传个甚。
      见场面委实尴尬得紧,是以我便起身双手用力拍在攸冥肩上,使劲儿让自己喜笑颜开,言不由衷地豪言壮志道:“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碧池神君这忙,我是绝对会帮的。”
      攸冥见状,眸子瞪向碧池神君,终自牙缝中挤出句:“你可真会挑时间,眼看这厢我就要成亲了,此番被你这么一闹,又得等到何时?”
      碧池神君终是心情舒畅地往嘴里扔了棵果子,嬉皮笑脸道:“好事多磨,好事多磨!”

      ☆、第53章 故人西辞黄鹤楼

      夜来凉风起,初秋时节给人以莫名的伤感。
      碧池神君一番叙说过后,道需到宋山下探访他多年未见的友人,明日再与我等汇合前往不死山。
      见攸冥坐在院里,一副稳如泰山的阵势,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扰道:“门童已为你备好了客房,你看时候已不早了,要不给挪个步子?”
      闻言,攸冥扭头瞥了眼朗朗星空,远处蝉鸣声四起,他对我微微一笑,飞身跃上院子里的扶桑树。
      当年师父游历四海八荒时,行至东海,见扶桑树由两颗相互扶持的大桑树组成。师父见其长于水上,枝叶隐天蔽日,颇为壮观,是以便自两颗大桑树上各取下一枝,带回成华门栽种。
      师父将扶桑树种于千古流芳时,我还未现世,亦不知彼时自己是牲是畜。扶桑树生长太过于缓慢,听师父道种于院中已有千年,现如今也不过只有正常树木那般大罢了。
      见攸冥半靠在扶桑枝上,形态颇为懒散,一只脚弯曲着保持平衡,另一只脚则很是自由地在半空中晃悠,以手为枕。他扭头对我笑得尤为妖孽,三千青丝倾泻而下,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借着皎皎月光,见攸冥星眸时而如雄鹰般锋利,令人忍不住颤抖,时而又如溪水般清澈,让人禁不住神往。
      良久后他方道:“如今你已是我攸冥名副其实的未婚妻了,此番你还想将我赶至何处?上来罢,这上面月色甚好。”
      他这话说得我有些找不着不北,莫非他所看到的月亮与我看到的有差别?如此说来,是该上去瞅瞅。
      飞身上了扶桑树,不待我站稳脚跟,人已被攸冥伸手揽入怀中,对于此举,我已习以为常,并无不自在之处。
      我终于逮了个天时地利人合的机会,问:“那日你被佩玖划了一剑,恢复得如何?”
      攸冥低头轻轻瞟过我,眉间舒展,嘴角划过一丝玩味,意味深长道:“待有机会,我让你仔细看看,你道好否?”
      我不动声色地白了他一眼,面上的表情换了一波又一波,久久说不出个所以然,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场面正安静之时,我忽然想起件匪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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