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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雪莉，怕是全场众人除索兰外，唯一最知晓真相的了。
“这件事说来话长，就你的问题而言，我只能说没有。”
索兰原本的思绪被打乱，咋舌道：“光是玛莎…沃克的下落，就够我发好一阵子的愁了，茫茫人海里到哪儿找她去。然后又是现在这件事，除非你能给出一个假设，说这些行尸就是玛莎…沃克造的，不然……”
说到这里，索兰忽然顿住了。
雪莉探了下脖子：“不然？”
一阵短暂的沉默，索兰右手五指在桌面上来回摆动着，像是弹奏钢琴。过得片刻，他更一使劲咋舌，嗤笑道：“不至于那么巧吧。老子刚把她的家给掏了，她就给老子在大学生宿舍里制造行尸？感情傀儡师这类僵尸，就是从不合格的行尸一步步进化出来的？上帝你个老小子，是要把一个多少年来都鲜有人知道的秘密，直接送到我面前吗？”
在极近的距离内，听着索兰说这种堪称绝对秘辛的话语，雪莉有些后悔跟他搭话了。什么行尸，什么傀儡师，什么玛莎…沃克和掏家，雪莉几乎要哭了，上帝啊，她在短短两周前还只是个啥啥都不知道的普通少女呢，至于一口气告诉这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吗？
还好恰好此时，上帝前来帮忙了，索兰的手机响起提示音。雪莉注意到这点，连忙转移他的话题：“索兰，你来短信了。”
“嗯，希望不是妮娜的报社又冒出丧尸来了，老子真是受够了。”
索兰嘀嘀咕咕着打开短信，内容当然不会是他吐槽的那样，甚至都不是妮娜发过来的，而是赛琳娜…奎因。
半小时前，他刚刚偷懒，用传真机把麻衣的资料发送了出去。亲自去一趟梅迪纳，他真是闲得发慌了，才会再跑那栋哥特式公馆里逛一圈。
短信内容如下。
“很意外，你们这么快就有了收获，富江的脑子很好使，比你有用多了。”
那怕是惜字如金的短信也不忘损索兰一顿，后文如下：“给你们提个建议。考虑到需要防范更多行尸冒泡，是的亲爱的，冒泡，我可爱不？”
不可爱，索兰骂骂咧咧地忍受着她的废话，目光一路向下。
“富江所谓的放射性元素理论，也是我有过的猜测，比起咖啡因或寻常的毒品，再能刺激一个人精神失常的，当然就是全身细胞癌变了。她需要的器械，我都可以提供，但考虑到线虫浸泡该咖啡会重焕活力的事实，我建议你们再配备一台辐射监测仪。”
硕大的大写字母构成的单词，可见这才是赛琳娜唠叨半天后的重点。然而，她把话说到这里就直接结束了，句子末端大写单词的后面，甚至还不忘加上一个色气满满的微笑表情。
“什么玩意……”
索兰一时间没明白她的意思，辐射监测仪这种东西，要它做什么？
玩《辐射5：新西雅图》吗？
完全就是搞笑的念头，但就是这样一个念头的出现，却顿时让索兰悟出了什么。
各种凌乱的线索，开始在他的脑中汇聚。
线虫浸泡咖啡能重焕活力，肯定是因为神选者咖啡里的特别添加剂，而这份添加剂还能让饮者精神焦躁——什么添加剂能这么神奇？
放射性元素的确是个很有趣的猜测，考虑到绿巨人就是这么出现的，万一神选者的配方里真有什么黑科技呢？
“所以，如果真能从咖啡里获得采样，确实就能找到玛莎…沃克了。那么问题就来了……”
完全没有理会雪莉探索的目光，索兰出着声音，自言自语道：“我该从哪儿整一套哔哔小子啊，妈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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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送小煞星上学去
“艾莉亚，人呢！？”
“不要光知道吃肉，那些是留给你半夜填肚子的，平时在食堂还是得装样子的，知道不？”
“书包背上，老师可是会定期跟家长联络的，要让我知道你不好好做作业，哼哼……”
今天清晨，家里的气氛和往常截然不同，单是那股鸡飞狗跳的闹腾，就能让很多青年男女傻眼了。自家孩子第一天上学，尤其还不只是去新学校，而是真真正正一切从头准备，当父母的非得操上无数分心不可。
“别忘了把牙具带上，哦该死的，给你新买的那套放哪里去了？我记得应该是橱柜的第三层才对，哪去了哪去了……”
越到紧要关头越找不到东西，越想找到某样东西时越找不到，索兰紧盯着手表，飞快地在卫生间里翻腾着，却怎么都找不到给艾莉亚买的新牙具。
正巧此时，一楼玄关的门铃作响了，但听到艾莉亚一阵砰砰作响的脚步声，然后就是她兴奋的尖叫。这个时分的来客只会有一人，索兰人在二楼，从浴室里探出脑袋。
“麻衣，你看到艾莉亚的新牙具了吗？”
一层那里，麻衣的声音悠然飘来：“二楼浴室浴缸贴墙缝，一个透明胶质袋配粉色贴花，你是在哪找的？”
当然是在牙具柜和浴品柜里找了，谁会跑浴缸贴墙缝隙那儿找啊。索兰抚额长叹，因为他换个地点看去，那套牙具还真是放在那儿。他当即便是第二声长叹，然后拽着牙具包就下楼了。
今天是送艾莉亚去学校的日子。
有赛琳娜帮忙伪造的成绩记录，入学申请根本不会是难事。
而经过索兰简单地考察得知，艾莉亚的智商也是非常高的。十三岁的她，勉强上个九年级不会是问题。反正美式教学又不是中国式的死读书，就算暂时性成绩低迷，只要她能在社团活动里取得高分，还怕不会被大学特招吗？
当然，早在那之前，他们就已经转学，到其他城市再念九年级了。
“人呢人呢？”
索兰快步疾行下楼，牙具袋在手中不停飞舞。一层的客厅里，麻衣静坐在沙发上，罕见地换了套红色的制服式毛毡风衣。长发垂落，搭配黑色打底裤与被遮掩些许的及膝裙，这一番气质之迷人，顿时叫索兰吹了声口哨。
“嘿，瞧我发现了什么，家里来了个女子高中生？”
麻衣正端杯喝着保温的茶水，闻言抬首，睫毛修长的俏眼望向楼梯：“怎么，你还想和我来一场大叔少女恋？”
“呜呼，呜呼，呜呼呼呼，大叔少女恋！”
这是怎么也不嫌事儿大的艾莉亚。由于今天才是报道的日子，她还没有校服可穿，仍是那套皮靴、牛仔裤配夹克衫的潇洒打扮。这会儿，两人都是守在客厅里，而开放式厨房餐厅就在一旁。
早餐桌上还剩着几口食物，不过麻衣此行，可非为了替索兰料理家务，否则谁会穿得这么正式？
“说真的，我觉得你这样有点奇怪。”
索兰再叼起一片土司道：“就算我被安排成了艾莉亚的叔叔，理所应当的监护人，你的年纪可也太轻了点。麻衣，你确定不是也想去当十二年级生？呵呵，不过看你这打扮，似乎还是日本的高二三更恰当？”
真的真的不是索兰多想，因为麻衣本来就长得极为貌美，今日为了配合活动主题，更连棕色小皮靴都穿上了。要知道，以她的先天优势，这么些年里，去日本念个高中当然不是问题。现在这套衣服，可不就是典型的日式冬装校服吗？
被他如此一说，麻衣轻柔一笑，抬起小腿，刻意叫皮鞋在索兰裤腿上留个印记：“所以啊，等同学们问起来时，艾莉亚这样回答就好了：我家怪蜀黍找了个小萝莉当女友……就是这样咯？”
如此一番槽点满满的作答，固然引得艾莉亚哈哈大笑，也叫索兰一阵哭笑不得。真不愧是麻衣，多大岁数的人了，这可真是标准的心理生理双重装嫩。
自然，今日的一切，他都没有惊动妮娜。
妮娜正值学业事业双重上升期，既然被主编推荐去神选者当企业设计师助理，没有些预先准备可不行。既然她正值忙天忙地之际，再考虑到其他某些因素，今天送艾莉亚上学的家长身份，自然得是另一套搭配。
同时，考虑到后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索兰为自己请了个小长假，短时间内都不用去警局混日子了。麻衣请的则是单日假期，是以今晨早高峰时期，汽车从联合湖东岸驶出，难得不是朝着警局的方向而去。
而是联合湖北岸，西雅图北城，华盛顿大学北端，五号洲际高速公路旁，前日校车失窃案的事发地，比尔盖茨和保罗艾伦的母校，湖滨中学。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车行在公路上，听着收音机里的晨间音乐节目，索兰乐滋滋笑道：“盖茨年轻时骇了她们学校机房的服务器，你现在把他公司的一个高管给吃了。你现在把他学校的校车给偷了，我现在把你送进去被管教。瞧瞧，瞧瞧丫头，这就是命运啊！”
艾莉亚坐在后座上，根本没有理人的意思，仰躺在长排椅子上故意打着呼噜。听到索兰喊自己名字，她更把呼噜声提高了一个数量级，竟还上瘾了！
“机票已经帮你订好了。”
这边在副驾上，麻衣熟练地操纵着平板电脑：“今天下午四点的飞机，降落时间在晚上，你回去后直接就能躺床睡觉，怎么样？”
“你看着办就是。”索兰大手一挥道：“回程机票先不用给我订，就算是那家伙，想造出哔哔小子也得一阵功夫，我直接现场等他。”
“是催他吧。”
麻衣柔声一笑：“另外，你确定要奇妙叫哔哔小子？”
“嗯……辐射监测仪嘛。”索兰精神奕奕地开着车子，现在开始驶入辅路：“《辐射五：新西雅图》，你不觉得这很带感吗？”
“的确，考虑到你能靠它，把全市的蠕虫行尸都找出来……其实找起来也不是很困难，不是吗？”
“下水道，废弃的工厂和荒郊野外，我可不打算当无头苍蝇，丫的又没有小地图和任务指示。”
索兰是完全把自己代入进游戏了，麻衣懒得再和他聊了。汽车走上了熟悉的道路，艾莉亚不再假寐了，“起床”兴奋地看向外界。就是这里，就是前几天，她把校车偷开了出来飙向华盛顿大学。
此时，此刻，当然正是学生们集中入校的时间，几乎所有学生都是自己开车来，停车场被占得满满当当。而且，没人能指望一群高中生多么在乎别人，索兰一连三次按响喇叭，这才逼出一条艰难曲折的小径，让他把车停到合适的位置。
“老子，这辈子，都不打算去学校接你！”
他咬牙切齿地瞪着发动机盖上，那个被臭小鬼扔上去的酸奶盒：“除非你向我保证，开学三天内，把他生吞活剥了！”
这事儿愿意，艾莉亚当即在后座表示，她绝对会完成组织交代下来的任务。
麻衣只是在那儿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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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爸爸走了，妈妈来了
湖滨中学在大西雅图地区名声赫赫，却并非因为走出了微软的创始人。作为百年老校，私立中学，它的教学质量早已经过了历史的验证，也正因如此，才能引起盖茨作为IBM股东的母亲的注意，让孩子到那里上学。
也正是因为它的软硬件条件兼备，才能在六七十年代引进一台计算机，成立机房，让盖茨和他的小伙伴们有机会踏上程序员之路。
索兰会选择这所学校很正常，决定是早很久之前就做出的，只是万万没想到，艾莉亚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偷车。当然，校领导是不可能知道真相的，艾莉亚也不会傻乎乎地说出“犯人就是我”一类的傻话，但既然是前日刚发生的事，索兰还是得应付一下。
“真的是太让人意外了，这是一场令人遗憾的悲剧。”
他感慨道：“实不相瞒，作为警察，我那天晚上就在华盛顿大学。你们的校车被拖出水面的一幕，我是如何都无法忘怀的。”
这里是招生办公室，会客沙发上坐着一对恩爱的家长，而招生办主任则正为那夜发生的事情，费尽全力解释着。令他庆幸的是，索兰…亚当斯和富江麻衣两人不只是学生家长，还都是警察系统内的人员，能对校方的苦衷深表理解。
“是啊，真的很惨。”
他叹息道：“光是昨天一天，学校就接到了至少三十起来家长的来电，都是质询我们对校方资产的管理能力。我们也是有口难言啊，校车被窃，然后载着一群发疯的大学生在城区里肆虐，放眼全国，百年里又能有几起案例？”
“零。”
索兰干巴巴地接过话茬：“就连高谭都没出现过这种情况。我是指，曾经是有过偷校车的案子，那是‘小丑’为了抢银行做的障眼法，但如果只是群大学生胡闹……零。”
麻衣静坐一旁，有心想笑，尽力憋着，嘴角忍不住抽搐。
“是啊……零。”
招生办主任叹息道：“如果真的是‘小丑’偷了我们的校车，也就罢了，一群大学生而已……”
可怜的校方人员，但这就和索兰等人毫无关系了。闲聊之后是艾莉亚的入学事宜，赛琳娜提供的伪造资料当然毫无问题，只是免不了还要经历入学考试，但这也并非难题。
尽管是自评自测，索兰对自己批改试卷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超级简单的数学计算，轻松惬意的阅读理解，飒飒洋洋的论文撰写，艾莉亚的脑袋瓜之聪颖，真没白亏了她僵尸的身份。
美国的考试从来不是对知识的死记硬背，凭借SAT两千分级的水平，应付一个九年级入学考试，还不是轻而易举？
寂静的走廊中，静待艾莉亚答题完毕时，索兰对麻衣轻声道：“其实我觉得，现在直接让她去华盛顿大学念书都没问题，你也看到她答题的能力了，简直是变态。”
“毕竟是僵尸么。”
麻衣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机：“我都已经会说三十一种语言了。她只要稍微有那么七八年岁月，而且没有任其荒废，这点成绩算得了什么。”
索兰看向紧闭的房门，竖起耳朵倾听片刻，很快便扑捉到了艾莉亚飞快的笔速。水性笔在试卷上飞快划过的声音，沙沙作响着，显然答题很顺利。
“那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
他看看手表道：“那个该死的花花公子，竟然还想跟我讨价还价，不就是一套哔哔小子嘛，这家伙还差那点钱了？我再跟他唠唠去，你……”
麻衣斜扫了他一眼：“你确定应该叫他花花公子？”
索兰当即干咳一声，随即轻轻拍拍麻衣的后背，柔声道：“总之，我先提前走了，你别忘了赶紧把飞机改成中午，不然该买不到票了。”
麻衣点头表示同意，但她看向考试的教室，再看看时间道：“你就差这五分钟的时间了？我估计再有这么久，艾莉亚就该答完题了，也许我们可以一起去机场吃顿饭？”
走廊里有些安静得过分了，叫人怀疑学生都到哪里去了，索兰更是暗叹，为什么现在要是上课时分，这里又是行政楼。
“我以为咱们现在就是在约会了。”
麻衣不置可否，只是看看周边的环境，然后又瞧了瞧自己的衣着，随即微微一笑：“今早是谁刚刚说过的来着，我很像一名女子高中生？”
所以说，走廊里实在不应该这么安静。
沉默了三个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