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汝恒身着着一件褐色的短装,手中的长剑是按照她前世所用的力度特意铸成的,亦是魅影让富春特意送入宫中交给她的,这个世上,知晓她真正身份的便是他。
玉汝恒细长的双眸微眯,射出一抹肃杀之气,浓厚的危险气息愈来愈近,她在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四周似乎静了下来,玉汝恒侧眸看着千瑾辰,指尖微微一动,千瑾辰已然飞身而出,将躲在草丛内渐渐逼近的一名暗卫刺死,紧接着便看到打头阵的二十名暗卫纵身一跃,从草丛内飞身而出,向玉汝恒扑来,她嘴角一勾,千瑾辰已然落在她的身旁,拉起身旁的一节草绳,便看见四周的参天大树上忽然落下无数的竹箭,玉汝恒手腕一动,长剑随着她的内力,将地上划开一条沟壑,千瑾辰又拉起另一侧的草绳,地上赫然裂开,里面更是平铺着一层竹钉,暗卫脚下失重,瞬间跌入大坑内,被竹钉插死。
玉汝恒挑眉,看着眼前二十名暗卫不费吹灰之力便被杀死,她嘴角一勾,知晓他们定然是分散来寻找,看来此次不宜久留,她翩然转身,入了山洞内,便看见云景行的气色好了许多,连忙将他从地上扶起,将火堆掩埋,扶着他向山洞外走去。
三人回到马车旁,连夜驾着马车继续前行。
云景行躺在马车内,看着玉汝恒正把玩着宝剑,他缓缓地坐起身来,“这只是开始。”
“看来后面的日子不会太平。”玉汝恒淡然地开口,显然已经料到,并无任何的恐惧与惊慌,反而显得很平静。
云景行知道她的能耐,这一路走来,与她如此地相处,他忽然觉得自个有些离不开她。
他从她的对面坐在了她的身旁,侧着头看着她,缓缓地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有些累了。”
玉汝恒收起宝剑,将剑放在身侧,将他有些冰凉的手放在自个的掌心,“我会陪在景帝的身边。”
“能陪多久?”云景行轻声地问道。
玉汝恒仔细地想了片刻,“景帝希望我陪你多久?”
云景行缄默不语,他很想说,能陪一辈子吗?可是,他终是没有问出口。
玉汝恒见他不出声,也便不在多言,而是合起双眸,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
申屠尊得知寻到玉汝恒的下落时,那眉眼间多了几分的冷光,更是下令,不论采取什么手段,都要将玉汝恒带回来。
司徒墨离这几日甚是惬意自在,骏马已经换成了马车,他躺在马车内,官道上皆是来来往往的商客,耳边也时不时地传来一些有趣的段子,不过,最有趣的便是关于玉汝恒的风流韵事,难免有些夸大,不过,他却听得甚是津津有味。
竹青看着司徒墨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不满地愤愤不平道,“世子,您难道不生气吗?您与那玉如恒何时苟合在一起了?连您与玉汝恒的房事都描绘的如此细致,当真该死。”
司徒墨离勾唇一笑,“挺好。”
“世子,您难道与玉汝恒?”竹青咋舌地看着司徒墨离,不可置信地出声。
“你一个书童,如今干预其主子的事来了。”司徒墨离抬起手中的折扇,便打在竹青的头上。
“奴才不敢。”竹青低着头,显然这种事情可不能如此盛传下去,他得及时禀报王爷才是。
司徒墨离之所以带着竹青,不过是想让陆旋玑放心罢了,他也不在意竹青的小心思,只是翘着二郎腿,想着玉汝恒如今到了何处?可是遇到申屠尊派去的杀手?
南风国,季无情这几日一直待在自个的寝宫内,悠然自得地做着刚刚归来的闲散皇子,除了皇上宣他前去,其余的时间都是足不出户。
秦素妍自那日在他这处吃了闷亏,便再未前来,他倒是乐得清闲,即便是外面天摇地动,也与他无关。
“殿下,隔海的消息传来的本就慢,更何况,玉汝恒自那日离宫之后,消失的无影无踪,派出去的人也未寻到她的踪迹,如今已经过去五日,即便当日的消息传来,也是需要几日的。”一旁的男子便是那日救秦玉痕的黑影,名叫斐然,亦是幼时便跟在他身边的侍卫,自他离开之后,便暗中在南风国建立秦玉痕的势力,表面看似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侍卫,实则是南风国最近崛起的凌风阁的护法。
秦玉痕端起茶盏,如今不坐督主,也不是真正的阉人,他反倒随性自在了许多,更是将自个特有的刚阳之气散发出来,俊美妖娆的脸庞,甚是俊逸不凡。
他微微挑眉,“无妨,只要有她的消息便是。”
“殿下,经此一事,属下也不免对她刮目相看。”斐然除了秦玉痕外,从未佩服过任何人,可是,对于玉汝恒如此精妙的离宫计谋,策划的天衣无缝,倘若不是一个精于算计,城府极深的人,是无法做到的。
秦玉痕勾唇一笑,放下茶盏,缓缓地起身,待行至宫殿外的时候,抬眸看着南风国蔚蓝的天空,“她的确不简单。”
玉汝恒看着车外下起的雨,自那日遇到暗卫之后,每日都会被追杀,好在她早有防备,不过是受了一些轻微的皮肉伤,并无大碍。
因着大雨,不易前行,玉汝恒便寻找了一处避雨的茅草房,在这深山野林之中,竟然能遇到一处房子,她不免心生疑惑,待马车停止在茅草房外的时候,玉汝恒沉吟了片刻,便让千瑾辰继续驱车。
虽然这处茅草房看着像是猎人居住的屋子,不过,她还是看出了不同之处,外面挂着的弓箭,还有一旁围着的篱笆,是刻意地磨损,而不是久而久之涉猎造成的。
云景行看着她,“有埋伏?”
“恩。”玉汝恒点头,随即看着他,“小千,驾着马车向前,不要停,倘若半个时辰之后,我还未追上,你也不要回头,寻个隐蔽的地方等着我。”
“是。”千瑾辰知晓她的性子,如今即便他挺身而出,她也会阻止,既然如此,他只有听命才是帮她。
玉汝恒弯着腰便出了马车,身侧的手却被抓住,她侧着身子看着云景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云景行握紧她的手,“我陪你去。”
玉汝恒见他神情平静,却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坚定,她忽然反握着他的手,勾唇一笑,“好。”
随即拿出两个斗笠,分别戴着,便从马车内飞身而出,当马车走远以后,玉汝恒与云景行衣衫已经湿透,黏在身上不停地滴落着水,二人依旧站在原地,山路本就崎岖,道路湿滑,瓢泼大雨将地面的泥土砸出豆大的水坑,不远处,冲来了无数黑影,溅起无数的泥点,冲上前来的几人,扬起手中的刀,刀面将连成水珠的雨断开,雨水滴落在刀面上,发出清脆冷然的响声。
玉汝恒凉薄的唇微勾,双眸冷凝,侧眸看着云景行,“我还从未见过景帝的身手,今儿个倒想看看。”
云景行见她话语中多了几分的调侃,他不说平静地应道,“好。”
声音被雨水掩盖,却依旧是那般的平和,让人听着甚是舒坦。
玉汝恒握着手中的长剑,长剑出鞘,剑柄递给了向她冲过来的黑影胸口,那黑影的身体向后倒去,嘴角溢出鲜血。
她足尖轻点,长剑就像是一道惊雷射出,直击冲来的数十道黑影,待她翩然落在暗卫的身后时,她微微低着头,斗笠滴落的水珠汇聚成了一条细细的河流,在她的脚下流淌而过。
冰冷的剑尖上沾染的血迹被雨水冲刷,她不过是轻轻地动了一下长剑,便射出凛然之气,而立在她身后,背对着她的数十道黑影颈项皆划开一道口子,应声倒地,一时间,鲜血与雨水混在一起,顺势流淌着。
玉汝恒转身,便看见云景行月白的身影如一朵白云飞舞着,连带着杀人,都是这般的虚无缥缈,他手中无剑,却也是招招致命,不到片刻,围攻着他的黑影便尽数倒地,而他的身上竟然连一丝的血迹都未沾染到。
玉汝恒觉得他就像是一副百看不厌的清雅画卷,待二人重新回到马车内时,她依旧歪着头看着他。
云景行将身上的外袍褪下,反而没有了以往的拘束,将里衣也一并脱了,换上了干净的衣袍。
他抬眸看着她只顾着看着,身上的衣袍还湿哒哒地滴着水,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倾身向前,仔细地擦着她额前的水珠,他的身上有股泥土的芬芳之气,玉汝恒轻轻地嗅着,他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即便是被杀戮渲染了,却依旧是这般的纯净无瑕。
她正思忖着,感觉到腰间有一双手正解着她的腰带,便听到他平静地声音,“我将你身上湿的衣服脱下来,换上干净的,不然要感染风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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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汝恒见他修长的手指已经解开她的腰带,黏在身上的外袍正被他向外褪去,她嘴角一勾,双手勾上他的颈项,“当真要脱?”
云景行见她如此,外袍还未脱下,正搭在她的双肩上,里衣看着有些薄,尤其是她的胸前还裹着一层,不过看着甚是平坦,他抬眸对上她湿漉漉的发丝粘着修长雪白的颈项,勾勒出优美的锁骨,本就雪白剔透的容颜更是滴落着晶莹的水珠,那淡淡的气息正呼之欲出,嫣然一副诱人的美景。
他的双眸依旧平静,将双手退了出来,向后退去,低声道,“我出去。”
玉汝恒低笑一声,低头看了一眼自个的胸口,眼眸闪过一抹忧伤,这具身体发育的也太晚了些,如今都快十五了,怎么还是一马平川呢?
“景帝转过身闭眼便是。”玉汝恒笑得甚是坦然,反正如今什么也看不出来,即便被看看,也无关紧要,但是,她肯定,云景行必定不会像她那般明目张胆地脱他的衣服。
云景行转身面对着车壁,亦是合起了双眸,耳边传来悉悉索索脱衣的声音,玉汝恒抬眸看着他背着的清瘦的身影,亦是将自个身上粘湿的里衣脱下,连带着裹胸也都褪去,打开装着自个衣物的包袱,换上了新的裹胸,再一次看了一眼自个平坦的胸口,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她要好好补补身子才是,毕竟,以后还是要做回女子的,虽不能傲人,但是也要看着舒服,快速地换好,便觉得一身清爽,将湿透的衣物放在另一个包袱内,抬眸看着云景行的背影,“景帝可以转过身了。”
云景行只觉得很难熬,闭着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的依旧是她适才出水芙蓉般的容颜,还有耳边传来的脱衣声,让他的心有些焦躁难安,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平静地转身,睁开双眸,便看见一身清爽的她,清明沉寂的双眸微微一动,“可有受伤?”
“还好。”玉汝恒抬起自个的手臂,适才被划了一道,她看向云景行,“景帝可有受伤?”
“没有。”云景行语气平和,转身从匣子内拿出一瓶金疮药递给她。
玉汝恒笑着接过,卷起衣袖,便自行地涂着,想来,前面的路会越发地艰难,耳边传来雨滴声,空中更是惊起一阵雷,如今山路湿滑,玉汝恒掀开车帘,看了一眼,低声道,“小千,在前面寻找一处避雨之地歇会。”
“是。”千瑾辰透过大雨看着前方模糊不清的路,马儿走得也很吃力,好在寻到了一处僻静的树林,玉汝恒让千瑾辰进了马车,让他将湿透的衣服换下,如今只能等着雨停之后,才能继续赶路。
“少主,索性将马车留下。”千瑾辰觉得马车太过于暴露。
玉汝恒端坐在马车内,轻轻地按动了一下机关,马车后面的车壁便扬起,玉汝恒将一个炭炉找了出来,点燃了火,雨势虽大,马车内却甚是安静,她煮了姜汤,递给他们二人,自个也喝了一碗,“他们尽管追来好了,不就是费些力,倘若没有马车,前面的路怕是难走。”
“少主,属下觉得您不像是在逃难,反而像是在游山玩水。”千瑾辰将碗放下,低声道。
“谁说我是在逃难的?”玉汝恒温和的双眸微动,抬眸看着云景行,“景帝觉得是在逃难吗?”
“不是。”云景行平静地应道,双手捧着姜汤,热气喷洒在他的脸上,透着淡淡的光晕。
千瑾辰低声道,“少主,您是越来越风趣了。”
玉汝恒接着将碗收起,伸展了一下手臂,“反正如今是赶不了路了,即便他们追来,打便是了,如今留些力气,好好歇会。”
“属下看着。”千瑾辰笑着应道,接着转身便要坐在马车外。
玉汝恒拽着他的手臂,“待在马车内就是,刚喝了姜汤,出去岂不是又感染了风寒?”
千瑾辰却也不介意玉汝恒拽着他手臂的动作,垂首应道,“是。”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云景行,便缓缓地合起双眸,养精蓄锐。
直至深夜,大雨渐停,暗卫并未追来,玉汝恒睁开双眸时,便看见云景行端坐在对面,而千瑾辰已经离开马车,想必是去寻找吃食。
她掀开车帘,看着天色,雨后的空气透着淡淡的芬芳之气,清新无比,她深吸了口气,待放下车帘的时候,云景行已经一把将她拽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显然,他又再一次地毒发。
玉汝恒只是安静地任由着他抱着,从最开始的用力到最后的无力,他终于松开她,浑身瘫软地躺着,玉汝恒不发一言,这些时日,她每晚都会看到他经历一番如此的痛楚,早已经是习以为常,可是,每一次,她还是会感到疼惜。
千瑾辰不知在何处找到了一些干的树枝,堆在地上点燃,而后将抓到的一只野兔剥了皮,架起烤着。
玉汝恒将毯子盖在云景行的身上,便下了马车,千瑾辰正半蹲着,火堆的亮光洒在他清秀的脸上,看起来透着淡淡的暖。
她亦是蹲在他的身侧,侧眸看着他,“这只兔子是打哪来的?”
“捡的。”千瑾辰侧眸看着玉汝恒,“适才看见它倒在一块石头旁,许是雨太大,它没看清路撞在石头上了。”
玉汝恒低笑一声,“你倒是赶巧了。”
“呵呵。”千瑾辰也是开怀一笑,抬眸看着眼前的烤兔,“少主明明有更快的法子,可以毫发无伤地抵达大远国,为何要选最难的路?”
“太容易,反而容易失去,更会引起他人的注意。”玉汝恒丢了一根干树枝进去,火焰迅速高了一些,“小火慢炖,味道才更鲜美。”
千瑾辰有些似懂非懂,不过仔细想来,却又觉得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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