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便退出了宫殿,却看到古嬷嬷迎面走来,不苟言笑,甚是严肃,每走一步都甚是沉稳,古嬷嬷看了一眼玉汝恒,双眸射出一抹冷意,似是警告,仰着头便向内走去。
玉汝恒自古嬷嬷那冷厉的眼神中便猜到,怕是古嬷嬷已然知晓她的事情,以为她欺负了申屠璃,才会对她有如此的眼神暗示,她不过莞尔一笑,便抬步出了玉粹宫。
小冬子此刻正向前迎上,躬身行礼,“玉掌印,皇上如今正往乐趣园赶去,看样子心情不佳。”
玉汝恒看着小冬子,不过是微微点头,接着便不紧不慢地向前走去,他心情不佳又如何?如今刚刚回宫,前朝难道无事?
小冬子见她并无任何的慌张,暗自敬佩她的沉稳淡定,随即便小心翼翼地跟在她的身后,保持着距离,生怕旁人怀疑他们的关系。
玉汝恒对于小冬子有如此的机敏甚是满意,在她身边做事的,必须要机灵,懂得随即应变,否则,唯一的下场那便是死。
玉粹宫向前行十丈远便是皇后居住的乐安宫,而她如今是要前往东宫,必定是要经过乐安宫,再前往通往东宫的偏门,也不知是时候赶的好,正巧碰到皇后出宫的銮驾。
小冬子见皇后出宫,想着今儿的日子,连忙侧着身子,对玉汝恒说道,“玉掌印要小心些,今儿个正巧是小皇子的忌日,皇后娘娘每到今日便会心气不顺,当心惹祸上身。”
小冬子刚说罢,便听到不远处的乐安宫内掌事尖声道,“皇后娘娘懿旨,传酒醋面局掌印玉汝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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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编,不好意思,主角的名字玉汝恒写成了“玉如恒”,改了一下。
043 附体
玉汝恒低眉顺眼地躬身上前,待行至銮驾一旁,匍匐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金安。”
端坐于銮驾内的女子,明黄色薄纱帷幔随风摇曳,遮挡住她尊贵的身姿,她并未转眸去看玉汝恒,而是目视着前方,镶嵌着名贵珍珠,纯金打造的凤冠稳稳当当地戴在头上,高贵端庄的气质,尽显华贵的妆容,涂着胭脂的唇勾起一抹和善却不失威仪的笑容,明眸善睐,却也是难得的美人儿,她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几丝故意压低的沉稳,以此来显示自个皇后的威严,“你便是玉汝恒?”
“奴才正是。”玉汝恒暗忖着,她这显然是明知故问,却不知她在唤她前来又所为何意。
“抬起头来让本宫瞧瞧。”她说着便侧目,将目光落在了玉汝恒的身上。
玉汝恒恭敬地应道,“是。”接着便缓缓抬起头来,正好与她的双眸相对,这个女子她似是在何处见过?
皇后探究地看着玉汝恒,那双眸子有些浑浊,看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她有些木然地转眸,直视着前方,“退下吧。”
玉汝恒却觉得她好生熟悉,一时竟想不起来在何时见过她。
“奴才遵命!”玉汝恒恭敬地行礼,接着便垂首立在一侧。
銮驾抬起,浩浩荡荡地仪仗向前走去,小冬子适才更是吓出了一身冷汗,未料到皇后竟这般放过了玉汝恒,他滴溜溜地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一抹精光闪过,立在她的身侧,“玉掌印,您当真是洪福齐天啊。”
玉汝恒微微抬眸,便继续向前走去,“说来听听。”
小冬子偷偷地瞄了一下四周,低声说道,“其实皇后娘娘并未怀孕。”
“那为何会有小皇子呢?”玉汝恒觉得此事倒是新奇。
“皇后娘娘有失心疯。”小冬子压低了声音,说得甚是小心。
“你倒是都知道。”玉汝恒意味深长地看着小冬子,她之所以用他,是因为他很机灵,有些小聪明,而且,最喜欢打听一些宫中的忌讳之事,对他而言,这不过是手到擒来。
“奴才这点本事还不是得玉掌印提点。”小冬子堆着笑意,亦步亦趋地跟着,在旁人看来,二人不过是偶尔闲聊几句,并未有异样。
“继续。”玉汝恒抬步出了西宫,入了东宫,小冬子则是紧跟着。
“先皇在位时,贤皇后久年不孕,后来喜得龙脉,诞下龙子,皇上龙颜大悦,令钦天监择良日,将小皇子册封为太子,只可惜,这小皇子不足一月,便早早夭折,贤皇后自此后变得郁郁寡欢,后来更是神志不清,半夜总是听到贤皇后悲戚的哭声,先皇遍寻名医,却无法医治,后来,贤皇后离奇薨世,死相甚是恐怖,宫中相传是这乐安宫内有恶鬼,先皇感念贤皇后深情,再未立后,直至皇上登基,册封姚氏之女为后,入住乐安宫,在行大礼的新婚之夜,皇后便得了失心疯,以为自个诞下了龙子,不幸夭折,每逢小皇子忌日时便去祭拜。”小冬子继续低声说着,一面说着,还不忘观察着四周的动向,西宫自然没有西厂的番子,可是,这东宫却是遍布,他可不能不小心谨慎些。
玉汝恒仔细地听着,抬眸看着前方,薄唇微动,“难道是贤皇后附体了?”
“此事后宫之中自然闹得人心惶惶,前朝得知皇后如此,便请旨废后,皇上却训斥了百官一顿,奇怪的是,大婚之夜后的十日,皇后娘娘却痊愈了,再未病发,仿若之前何事都未发生过,前朝百官也便再无异议,只是每到小皇子忌日这天,皇后娘娘便会变得很狂躁。”小冬子低声回道。
“怪不得皇上会提前一日回宫,原来如此。”玉汝恒嘴角扬起一抹淡淡地笑意,抬步继续向前走去。
小冬子跟在身后,“今儿个正好是初八,除了是小皇子的忌日,还是昌隆帝姬的生辰。”
“生辰?”玉汝恒想着,“杂家记得她的生辰不是正月的吗?”
“不是,是今日,不过因着昌隆帝姬这一日会病发,故而先皇才将生辰改了。”小冬子如实地回道,抬眸便看到不知不觉便已经到了乐趣园,他连忙上前垂首道,“玉掌印,到了。”
玉汝恒抬眸看着“乐趣园”三个大字,温和的双眸并未太多的变化,便抬步入了乐趣园,却看到花厅内申屠尊正端坐在上,见她入内,他俊朗如星的容*出一抹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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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4 监视
而他身旁的季无情正抬眸看着她,不过是几个时辰未见,可是,他看着她眼神,却多了几分的耐人寻味。
玉汝恒觉得眼前的这两个人,都是不可不防之人,更是难对付得狠角色,她在羽翼还未丰满时,只能小心翼翼。
她缓步行至花厅中央,垂首道,“奴才参见皇上。”
申屠尊幽暗的双眸深不可测,冷视着她,唇瓣微启,“平身。”
“谢皇上。”玉汝恒恭敬地应道,便起身退在了一侧。
“朕不是一早便下旨让你监管乐趣园?怎的过了这么久,园内的血腥味还未散去?”申屠尊将冷冽的眸光收回,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
玉汝恒想着她接到旨意也不过一个时辰,看来季无情是有意刁难她,如此一想,随即便跪下,“奴才该死。”
申屠尊见她不似昨日那般的反抗,反而如此的顺从,更是对她没了兴致,今儿个是特别的日子,他每逢这一日都会到这处来散心,他抬眸扫视了一眼这花厅,那十二名绝色舞姬亦是准备好,等待着他的召唤,可是,他如今顿觉无趣,径自从镶嵌着金龙的椅子上起身,身着明黄色龙袍,整个人看起来越发的威严,俊如朗星的容颜不怒而威,他并未说什么,便抬步离开了花厅。
“皇上起驾!”奉御长随尖声喊道,接着便听到园内剩下的人齐齐跪在地上,恭敬地唤道,“奴才恭送皇上。”
季无情未料到申屠尊便这样走了,他转眸看了一眼玉汝恒,这完全不是申屠尊的性子,他再一次地审视着玉汝恒,难道此人当真有什么压制申屠尊的法子?
直至申屠尊离开乐趣园,她才起身,接着便看到剩下的宫人连忙起身,垂首立在她的面前,“奴才等见过玉掌印。”
玉汝恒抬眸一一扫过眼前的人,薄唇微勾,细长的双眸看似温和,眸底却是一片灰暗,她抬步离开花厅,一面向前走着,一面开口,“谁是这处的管事?”
“奴才李安乃是园内的掌事。”紧跟着她身后的一名宫人,弯腰应道。
玉汝恒抬眸看了一眼,昨儿个入乐趣园时便看到了他,昨日看到那一幕的宫人都死了,可是,偏偏留下了他,这不免让她心生疑惑,此人多半是季无情派到她身边监视她的。
她嘴角一勾,笑容和煦,“园内的事务往常是如何分配的?”
“回玉掌印,他是园内的典簿,名叫陆飞。”李安不过三十几岁,脸上涂着厚厚的白粉,唇上更是染着红艳艳的胭脂,他的嘴巴本就大,如今更是堆着笑脸,每说一句话,就像是恶鬼张着血盆大口,让玉汝恒看着不舒服。
“奴才陆飞给玉掌印请安!”要是放在往常,他绝对不会给玉汝恒这么个小角色点头哈腰,乐趣园乃是司礼监专管的地方,这里面的宫人可都是司礼监精挑细选的,他们依仗着是近身服侍皇上的人,一个个作威作福,甚是嚣张,显然,玉汝恒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乳臭未干的小子,入宫不到一月,年纪也不过十四岁,即便是当了个酒醋面局的掌印,也是不入流的,谁曾想,这一跃,竟然监管了乐趣园,成了他们的上头,对于陆飞来说,他心里是着实不服气的,毕竟,他自幼入宫,跟着季无情也有十五年,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人不给他几分薄面,虽然说是在乐趣园当个典簿,那也是很惬意,原本想着倘若再混上一年,这乐趣园的掌印非他莫属,可是如今却被一个毛头小子给抢了去,他表面上装着一副卑躬屈膝的恭顺模样,实则心里头早已经气的冒烟。
玉汝恒不过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与李安年纪相仿,不过看着那双靴子,便知道此人怕是比李安富硕,估计没少捞油头,她嘴角勾起一抹诡异地笑意,她就喜欢贪的人。
她忽然停下脚步,那陆飞眼尖地站定,双手将手中的账簿递给她,“玉掌印请过目。”
玉汝恒并未接过账簿,而是向前走去,“你说与杂家听便是。”
“是。”陆飞应道,见玉汝恒抬步向前走去,便又亦步亦趋地跟着,“园内共有三百人伺候着,共有三十处园子,每个园子有十个人,昨日赐死了近半,如今还剩下一百八十人。”
“继续。”玉汝恒如今按照昨日的记忆,已经行至关押雪豹的院子内,抬眸便看到那大铁笼内,雪豹的头上粘黏着干涸的血迹,神态甚是萧条,趴在地上,双眼流着泪,看着十分的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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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 绝色
玉汝恒缓步行至铁笼前,雪豹因着昨夜申屠尊的那一脚,头部受伤严重,更是无人给它疗伤,使得它如今不停地流泪,什么也看不到。
“把门打开。”玉汝恒看着雪豹如此,以往的温和模样早已荡然无存,语气透着几分的冷厉,细长的双眸迸射出戾气。
陆飞立在她的身旁,待听到她低沉的声音响起,以为自个听错,抬眸便看向她,见她负手而立,略显娇小的身影,却透着无穷的冷意,让他忍不住地抖动了一下。
一旁的李安显然比陆飞老道一些,连忙上前,亲自打开铁笼的钥匙,躬身道,“玉掌印请。”
玉汝恒直视着前方,抬步入了铁笼,昨儿个他亦是亲眼看见凶猛无比的雪豹竟然对她流露出温顺的萌态,比起在皇上面前的毕恭毕敬,对待她更多了些亲近,而如今候着的宫人,除了他之外都是从其他园内临时调过来充数的,正好昨儿个陆飞吃坏了肚子,不在场,否则,今日陆飞也已经身首异处。
陆飞惊讶地垂首偷瞄着玉汝恒步入铁笼内,径自行至雪豹的面前,随即缓缓地半蹲着,那雪豹眼角流着血泪,微微动了一下爪子,正蹭着玉汝恒的靴子,以此来表示着它如今甚是可怜。
玉汝恒抬手将它头顶沾染着的血块一点一点地摘了下来,而李安已经机敏地命人去将专门为园内野兽诊病的鲁太医唤了过来。
她并未转身,只是安静地蹲在雪豹的面前,纤细如玉的手指顺着它头顶的茸毛,冷若冰霜地开口,“还不将热水端来。”
“是,奴才这便去。”李安又命人前去端热水过来,素日伺候雪豹的两名宫人今早已经被处死,如今无人可用,李安踌躇片刻,便小心询问道,“玉掌印,此等事情便让奴才来做吧。”
“你不怕它咬断你的手指,或者是直接咬断你的喉咙?”玉汝恒薄唇微勾,带着几分的嘲讽与警告。
李安刚踏入铁笼的前脚硬是在玉汝恒冰冷的话语中缩了回来,不再出声。
陆飞却站在原地目瞪口呆,错愕不已,依着他阅人无数的经验,眼前这个不过十四岁乳臭未干的小子怎能有如此慑人的气势?
片刻后,宫人便端来了热水,鲁太医也赶了过来,待看到正蹲在雪豹身旁,用上好的绢帛沾着热水正为雪豹仔细地擦着伤口血迹的玉汝恒时,他明显怔愣了片刻。
“玉掌印,这是鲁太医。”李安给鲁太医递了一个眼色,笑眯眯地回禀道。
“进来。”玉汝恒冷声道。
“是。”鲁太医见李安对这铁笼内看着模样儿不大的俊美掌印毕恭毕敬,他自然不傻,提着药箱便入了铁笼,缓步行至玉汝恒身旁时,“玉掌印。”
玉汝恒抬眸淡淡地看了一眼,“务必将它治好,倘若它有何闪失,杂家让你陪葬。”
“是,是。”鲁太医能感觉到玉汝恒与生俱来骨子里面透着的渗人杀气,他连忙低着头应道,接着便跪在雪豹的跟前为它诊治。
玉汝恒慢悠悠地起身,便离开了铁笼,雪豹见她离开,泪眼汪汪地看着她,悲鸣了一声。
她并未回头去看,而是行至陆飞的身侧,接过他手中的账簿,折腾了一日,看着天色,已是晡时,申时一刻,园内石峰玲珑透瘦,假山重峦叠嶂,待她看罢之后,便将账簿丢回给陆飞,“那十二名绝色舞姬住在何处?”
“双栖苑。”李安殷勤地回道,“玉掌印是想去看看?”
“恩。”玉汝恒不过是微微挑眉,俊美无暇的容颜没有一丝的表情,说罢便向前走去。
李安连忙跟在一侧引路,这处乃是园内东边的庭院,她之所以要前去这座院子,只因这座庭院与囚禁云景行的宫殿只是一墙之隔。
沿着长廊向东走,约莫走了一炷香,便到了这座名为“双栖苑”的庭院,她抬步入院,一股淡雅的清香便扑面而来,顺着香气寻过去,只见一个清澈见底的池塘里开满了嫩粉色的荷花,一个个亭亭玉立、楚楚动人,竹声如箫声,落英缤纷,金色与红色相间,更显富丽堂皇。
只见一婀娜多姿的女子正坐在池边的玉石上,身着着一条粉藕长裙,薄纱袖衫,肌肤如雪,如今只能看到她的背影,便已是国色天色,清风吹拂,那池塘中央的荷花池与她这一身粉衣长裙交相辉映,当真是荷塘春色的一副美人图。
玉汝恒想着不愧是这乐趣园的珍宝,她薄唇勾起一抹邪魅,抬步便行至她的身后,那女子并未察觉,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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