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事瞒不住的,那些幸免于难的匪徒在审问中总会透漏一点信息。这些信息就足以父母想象他受到怎样的折磨。
心理医生请来,他不接受,用死威胁,他不要回忆那些恐怖记忆!他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他不要这样!
马里斯卡整天关在家里,他憔悴了,等他想要照一照镜子,才意外镜子里像死过一次的男人是自己吗?
他打电话给那个带他逃出魔窟的女人,她也是有阴影的吧?虽然她强悍的打破了那一设定,她完好无损,可那女人杀人了。她会一点阴影都没有?他不信。他求求她,问她怎么调节的。
结果,接电话的佣人说了什么?真正的索菲亚回来了。假的那一个回到她原来的位置上去了。
中国……他去过。很小的时候跟着父亲去过中国,中国很大,没有意大利漂亮,可真得大的离谱。他想见见假的索菲亚,但他也许一辈子都见不了她了。
“爸爸。”吃过午餐的时候,马里斯卡说:“我想出去散散心。”
“好啊,宝贝。”妈妈心疼他,这段时间一直是眼泪汪汪的。“宝贝,你想去哪里?”
爸爸则皱眉道:“你现在其实不适合出门。”
马里斯卡揉揉眼睛,因为总是做恶梦。他长久的睡眠不足,眼睛干涩的眼球会样。
“我不想死。爸爸。”马里斯卡说:“我也不想颓废下去,你让我出去吧!”
马里斯卡的爸爸看着儿子,最后妥协,“好吧!我同意你出去。”
英国伦敦的树不是很茂盛,有轨电车叮叮当当,这里不能解救马里斯卡,他知道。心理医生总归是要看的,他年轻,正是朝气蓬勃的年纪,他不能炜疾忌医。
几经打听他找了一家诊所,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假名字,带着一种剥皮抽筋的心理,他悲壮的去了那家诊所。
诊所的位置很偏,在伦敦的郊区;地方也很小,在一个长长的巷子里。马里斯卡为了防止有人查到他身上,他骑了一辆破摩托,穿着在大学里的跳蚤市场上选得二手衣服,肩上背着双肩包,像一个大学生那样。尤其,他将一头金发染成了棕色,脸上戴了一副眼镜,镜子里的男人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普通,可惜他太懒,取了一个引人注目的名字。
诊所内,医生的办公室里,那一身干净白衣的男人看着病历上的名字,挑挑眉,笑问:“你叫哇塞?”
马里斯卡皱皱眉,轻咳一声,“……是。”
心里的声音已经把自己骂无数遍了,这是什么鬼名字啊?
医生双手交叉放到胸前,一脸我了解的模样,道:“说说你的经历,以及你主动寻求心理治疗的原因。”
马里斯卡忍着口里的鲜血,道:“我被男人侵犯了,心里别扭。”
“噢?”医生似乎习惯了这样的开头,语气还算平静,只是脸色变了,有点严肃,有点恐怖,他摊手道:“继续。”
马里斯卡眼睛酸涩的厉害,道:“两个男人……”
医生果然专业而耐心,没有出言打断,或者武断写病历,他做出一副要认真倾听的模样。
马里斯卡在这里停了很长时间,似乎在缓和自己的情绪,很久以后他才说:“我被绑架,在一个小的房子里,一个小床上,被两个男人……”实在说不下去了,可他不想这么快认输,女人遇到这种事都有挺过来的,他一个男人怎么能在这件事上栽这么大的跟头?
“那两个人后来都死了,不是我做的,但也跟我有关,是我朋友帮我做的。我们两个是一起被绑的,她应变能力比我强,所以帮我,我们两个一起逃出来的。”
“说说你现在的状况吧!”医生说。
“感觉自己很脏,总觉得身体里还有东西,睡着梦里全是当时的情景……”马里斯卡说。
“这样的情况,是心理严重受创的情况,恐怕还有一点压力过大的原因,你是不是常常觉得别人会瞧不起你,而你现在也很唾弃自己。”
马里斯卡深有感触的点头,“是……”
“人要遗忘一件事其实很简单,但是要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是不可能的。尤其以前从不在乎别人看法的人,一旦在乎起来才更可怕。”医生扶住掉下来的眼镜,说:“你先要去掉心理压力,在慢慢治好受创的心。”
“怎么去掉心理的压力。”
医生换了一个舒服点的姿势说:“其实跟男人shangchuang没什么。”
“不可能!”马里斯卡反驳,身体都在颤抖。
医生看着他的表现,没有再说什么话刺激他,等他稍微平稳一些情绪,道:“那你你能接受陌生人,他们之间的同*情吗?”马里斯卡没有说话,似乎很为难,难以抉择,“很难回答?”
马里斯卡道:“小一点的时候完全不能接受,现在看得多了,觉得人谈恋爱而已,没什么不能接受的?可,我经过那样的事,不知道该怎么判断了。”
“哇塞先生,你觉得我怎么样?”医生忽然问。
马里斯卡一开始没反应过来是自己,还呆了一会儿。等医生又喊了两声,马里斯卡才意识到自己叫哇塞。
“医生是指哪方面?”马里斯卡完全状况外,这么问到底为什么?
“以同性的角度,你怎么看我?”医生问。
马里斯卡据实以答,“长得一般,看着却觉得安心。”
“是吗?”医生笑:“你眼光挺高啊!好多小gay来我这里都说我长得很帅。”
“我性向正常,跟他们不一样。”
医生笑,“为了帮你卸掉心里面的压力,我们交往一下吧!”
“啊?”马里斯卡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是经历一个心理过程,让你先学会接受男男相处的另一种模式,然后告诉你男人对男人也是有yu的,再然后你所经历的灾难,其实只是一个意外。它不会多么的影响你的性向,也不会让你觉得以后的人生全是灰暗。”
“这是什么鬼治疗方法?”马里斯卡当众爆粗,“我只想治好病,不想谈恋爱,更不想跟男人谈恋爱!我又不是真的疯了,就算我疯了也不会做这样脑残的事情!”
医生看着马里斯卡用拳头敲打他的办公桌,看着他愤怒,然后医生用一种诱惑的口吻道:“你对待同x恋的态度只是躲而已,所以你觉得现在的自己是被毁灭的,所以你痛恨,折磨自己,看谁都觉得在嘲笑你。但你接收了你也是会被男人爱的设定,你就不会觉得别人总盯着你,借机嘲笑你。因为同x恋,不肮脏,不无耻,你所受到的伤害只是被侵犯,与你的尊严,与你的人格都是伤害,而不是毁灭。”
马里斯卡觉得自己的人生观都被重塑了,眼前的男人有传教士的气质。
在马里斯卡深思这件事的可行性时,医生伸出一只手,“利尔,你的男朋友。”
马里斯卡迷迷糊糊伸出自己的手,两手握在一起的时候,马里斯卡脑袋里是完全混乱的。他就这么莫名其妙多了一个男朋友。
直到从诊所里出来,马里斯卡只觉得脚下发飘,每一步都跟踩在棉花上一样。走了一段路,他回头看向那诊所的门,忽然升起一种被骗的感觉。
他不会本来就是gay吧?马里斯卡摸摸自己的脸,难道被他看上了?马里斯卡怀疑着,转身又走了两步,再回头,二楼的楼梯口,男人一身白色大褂的站在那里,微笑着看他。
目光接触的时候,马里斯卡心里乱了,相信还是不信,妥协还是抗拒,真是完全乱了。
“哇塞,以后我叫你哇哇。”医生说:“我是你男人哦!”
马里斯卡的脸瞬间红了,曾经恣意的男人,此刻逃一样的跑远了。一边跑一边唾弃自己,我错了我错了,我就不该来这里。这个医生绝对是骗子!大骗子!(未完待续)
番外四十九 马里斯卡的阴影
马里斯卡,就算是天才,这世上还有天才打不过专才的时候。何况一个高端骗子,他们的技术应该叫骗术,术业有专攻,骗成功了,便是发挥了骗术的职能。
心理医生利尔开了一辆车,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了马里斯卡的住处。
马里斯卡在伦敦自然有自己的房子,可他十分偏好学校的环境,都市风光俯瞰一众碌碌人群不是他的兴趣,那些懵懂抱着书本走在校园路上,浑身洋溢着五月蓝天一般的干净气质,笑脸更是阳光一样灿烂的莘莘学子们。他曾是其中一员,现在回首只觉曾经干净的自己满目疮痍。
马里斯卡现在不喜欢照镜子,最开始颓废的时光,在镜子里看到的自己的模样,实在太刻骨铭心了,无论镜子里的自己多么光鲜靓丽,他总能透过现象看到本质。
本来面目的马里斯卡,就是那样憔悴、狼狈,死过一次一样的模样。
马里斯卡住在皇家学院的一栋教授公寓里,这个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住进来。伦敦大学的地是政…府给的,房子也是政…府建的,当然私立大学不算!皇家学院历史悠久,教授公寓里那都是住的什么人?随便一个都在世界上名声在外,科学家、文学家等等,说一句话都能被千万人传颂。
马里斯卡难得的这天出门,就看到楼下停着一辆车,车里的男人是那个骗子心理医生利尔。此时,马里斯卡换回自己的衣装,虽然头发的颜色没染回来,可眼镜被他摘了。
不能让他看到我!这是马里斯卡当时的第一反应!
他转身假装若无其事的走回去,回到自己的房间觉得心脏都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
“马里斯卡你蠢不蠢?竟然把住址那么详细的写下来了。”马里斯卡脑门一下下磕到门板上。后悔不已!
手机铃声响起,看着陌生的号码,他没有接,迅速跑到窗台,透过窗棂往下看,果然车里的男人在打电话。
从来没有被男人如此追逐的经历,马里斯卡一边觉得新鲜。一边唾弃自己的智商。
手机矢志不渝般的反复响起。扰的马里斯卡暴怒,真想拿着棒球棒戳到那人眼前,大骂:“老子是直的!只喜欢女人你知不知道?”
结果。手机来了一条信息,上面好像是一首诗:“带你去康河,带你去公园,带你去我想带你去的任何地方。让你来到我面前,住进我心里。和我手牵手,历经康河幽幽水廊,站在白色鸽子中央。你来不来?去不去?我知道你已然为我心动,其实只要一点行动。”
马里斯卡忍不住吐了吐舌头。什么鬼东西?可心底确实有只小兽在蠢蠢欲动。
男人就是爽快,只是这一点心动,马里斯卡立马着手穿回原来的状态。可惜了,他在跳蚤市场只淘到一身衣服和鞋子。只能重新穿回那般模样,戴上眼镜下了楼。
利尔今日诗兴大发,此时正打算编辑下一首,副驾上已经坐了一个男人。
“看我做什么?不是要带我去康河,带我去公园吗?”马里斯卡挑眉问。
利尔笑了,有点文艺的气息,让马里斯卡有点内疚自己的粗暴,利尔说:“遵命,我的宝贝。”
马里斯卡听了这句话,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车厢内的空气都有点闷了,马里斯卡连忙降下车窗,不想看他,他将头转向窗外。
利尔看了马里斯卡一眼,他还是个小孩啊!
“有什么想吃的吗?”
“我用过午餐了。”马里斯卡拒绝一起用餐的提议。
“那晚餐呢?”利尔说。
“晚餐我不吃。”马里斯卡说。
“哇哇,我不只是你的男友,还是你的医生。”
马里斯卡立马矮一截,倒不是医生这个词有多可怕,是他那些经历就是把柄,杀手锏,他没法不在意。
“甜点好了。”马里斯卡说。
利尔笑了,伸手揉了他脑袋一下,“你为什么会住在这里?据我所知这里一般人住不进去。”
“亲戚曾经是这里的教授。”
“曾经?”
“现在不在这里教书了,但当时把这里的房子买了。”马里斯卡说。
“哇哇,你还有这么厉害的亲戚?真厉害!”利尔说。
马里斯卡忍不住内心吐槽,我表妹还是世界第一首富小姐呢!你以为我会说吗?
这是一场毫无特色的约会,马里斯卡内心是抗拒的,所以没有什么需要多加描述的。可是,因为这一场约会,利尔固定了两人的约会地点,而马里斯卡记忆里的第一次约会,说不准是第几次约会,那时候他们的感情已经变质,他还在状况之外,只是懵懵懂懂感觉到一些。
而此时,真正的第一次约会,马里斯卡把喂鸽子的粮食直接一甩,在康河里划船,第一个水岸他就闹着要上岸。
“你想去哪里?”利尔问。
“男人约会,真是这样的过程?我不信。”马里斯卡说。
“你觉得他们应该是怎么样的?”利尔问。
“我不知道,我也没跟男人约会过。”马里斯卡说。
利尔笑,“我们这次先这样。”
两人去了甜品店,马里斯卡其实对甜品没什么感觉,倒是这里做的果汁美味,多要了两杯。
“很喜欢?以后我们常来。”利尔说。
马里斯卡不置可否。
他们没有去看电影,利尔十分绅士的送马里斯卡回去。
马里斯卡状况外的发现自己已经在楼下了,这么单纯的被送回家,让他恍惚不已,排斥心达到最顶点。
“就这样?”马里斯卡道,没有看着利尔说,很像自言自语。
利尔问:“那你想怎样?”
马里斯卡觉得男女约会都不会这么单纯,一定是缠缠绵绵,亲亲热热的。
“约会有什么创意的?”利尔道。
马里斯卡心中忽然有个想法蹦出来,“你不会,其实也是第一次恋爱吧?”
“……”利尔苦笑道:“是啊!”
马里斯卡心头的烟花大朵大朵的绽放,这种喜悦真是无比奇怪。
利尔想了想说:“我有一个暗恋十二年的人,不要问我姓名和性别,不要说想帮我,也不要尝试劝我放弃,这些别人都做过了,人的路和感情最后还是得靠自己。”
马里斯卡忽然有一点失望,啊,原来真的是治病不是爱上自己啊!
爱与不爱的尺度在哪里,马里斯卡直到当了别人的男人,别人老公,甚至做了孩子的爸爸,也没看清。
而利尔却始终张弛有度,尺寸掌握的也分毫不差。
“我要回去了。”马里斯卡说。
“嗯!”利尔说着,还帮他打开了车门。
马里斯卡身体僵硬的回了家,期间连头都没回一下。将自己放倒在沙发上,为什么呢?只是第一次约会而已,就对那人产生了占…有…yu。
心烦意乱的马里斯卡走到客厅放的钢琴前,他坐下打开琴盖。马里斯卡学过钢琴,作为世界第一首富小姐的未婚夫,他的各项素质都是向索菲亚看齐的。可人的精力有限,很多东西是达不到极致的。
比如,索菲亚会九国语言,而马里斯卡能说的只有六国,其中两国语言还仅限于旅游口语。
而其他造诣方面,马里斯卡比索菲亚强的地方恐怕就是钢琴了,兴趣所致,马里斯卡弹钢琴在国际上都是拿过奖的。不过,他们家对培养一个艺术家的兴趣很小,马里斯卡拿了那座世界闻名的奖杯也迅速厌了,觉得弹钢琴也不过如此!
此后两年,钢琴成了家里的摆设,如今手指重又摸上光滑的按键竟然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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