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去了青离的皇子府?
那里现在都是青帝派去修葺府邸的工匠,若是有人看见了,那青帝必然也是知道了,月白的伤若不是青帝为了消除旁人对她的威胁而造成的,那便是青离自己的人动了手。
她潜意识里觉得青离不会对月白出手,想起月老庙借宿时他对月白的维护之意,应该不会对月白存有杀心,可相较于权势皇位,一只小狐狸实在算不得什么,所以柳如墨对青离的怀疑还不能打消。
“娘娘又怎知那只狐狸便是本官豢养的灵狐,虽说雪狐稀有,却也不是绝无仅有的,本官的灵狐自是与寻常的雪狐不同,娘娘想拿这事与本官交易,恐怕要让娘娘失望了!”
柳如墨再一次拒绝了苏氏,刚才还有了底气的苏氏顿时心里又没了底,柳如墨看着一派淡定,除了她说起衣物与青远有关系时她略微变了神色,其余丝毫看不出破绽,可要是让她眼看着儿子被问罪处置,她是绝对不能甘心的。
“大人——”
“怎么回事!”苏氏还要纠缠的话尚未说完,就被一声怒喝给打断了。
今夜真是不平静啊!
青麟来了,苏氏跟着也来了,没想到转眼间连青帝都来了,柳如墨可不相信这是巧合,冥冥之中像是有人连她都算计进去,青帝亦是做了棋子,出现在了这场计划中。(未完待续)
第128章 房中另有一人
第128章房中另有一人
随着青帝一声暴喝,苏氏恨恨地看了一眼始终不肯迎合自己的柳如墨,最终还是垂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回去将青麟扯着向青帝走去,“臣妾给皇上请安!”
青麟还犹自迷茫着,两眼睁着像是无法聚焦,青帝的眼神扫过来,夹杂着怒意和厉色,苏氏只能狠心掐了他一把,把他往前推了一步,“还不快给你父皇请安!”
“父——父——皇!”青麟恍然回神,双腿一抖跪倒在地,伏下身躯以前额贴着地面,惊惧地不敢抬头。
青帝冷哼一声,对青麟的这幅德性实在难以入眼,将头一撇看向立在一旁的苏氏:“皇后,大半夜的你和太子不在各自的寝宫入寝,带着禁军强闯国师大人的住所,是要造反吗?”
苏氏连忙跪下喊冤:“皇上,臣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和太子两人一唱一和的倒是不亦乐乎,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
柳如墨几不可见地弯了弯唇,青帝和她想的一样,有现成的把柄送到他手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这不连造反的罪名都要硬扣在青麟身上了。
苏氏仅是一瞬就明白了青帝的意思,自然极力辩解:“皇上明鉴!太子自小便有魇症,臣妾听宫婢来报,说太子今夜魇症又犯了,不知着了什么魔怔,就被牵引着到了明韶阁外,臣妾自知是过错,所以赶过来阻止,尚未与国师大人商讨完毕您就来了!臣妾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明鉴啊!”
青帝逮着这个机会怎么可能听信她的解释。于是乎直接沉着脸驳斥回去:“太子的魇症?那朕倒是想问一问太子,你的魇症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今夜发作,还发病发到国师这里。你可知道带兵围扰国师住所,当朝律例视为谋逆之罪?”
青麟吓得一颤,他那会儿只顾着追那个刺客了,哪里有想那么多?他武艺不佳,仗着苏氏给他指派了诸多的禁军和宫监宫婢在侧,才能高枕无忧,当时要追刺客,他是考虑了自身的安全问题。再想到了害怕刺客会有同伙,才将东宫所有的禁军都带出来追查,眼下却是要因此获罪,吓得不轻:“父皇,儿臣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逆啊!请父皇明鉴,是有刺客闯入了东宫,被东宫的禁军刺伤了逃走,儿臣担忧此人不抓获会对父皇造成威胁,才带领禁军出来搜查的!”
青帝听他急急慌慌地解释,又笑着看向苏氏。眼中掺杂着一丝看不懂的笑意:“皇后?你不是说太子是因为魇症犯了才会到明韶阁来的吗?”
“臣妾——”苏氏嗫喏着唇要说话,却被青帝一个冷眼止住了,“你们母子二人真是厉害!这出戏唱得不错。朕真该好好赏你们!”
“国师!”青帝对着站在阶上看不出神色的柳如墨招了招手。
柳如墨自袖中抽出一条发带,将自己散乱的长发束在脑后,敛去方才因为苏氏的那一席话冷了的脸,款款行至青帝面前,与苏氏和青麟并排,屈膝行了礼:“皇上有何指示?”
在场的人中,除却青帝之外,仅余她地位最高,自然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青帝和柳如墨身上。
青帝没有说话。对身边的雪梅姑姑使了个眼色,雪梅姑姑立即会意。迎上前来,搭了柳如墨的阔袖将她扶起身来。引至青帝的轿撵旁。
“他二人谁的话是真话?”
“太子所言属实。”柳如墨不紧不慢地回答。
青帝看向苏氏的眼神立即变了,“这么说皇后在骗朕?”
柳如墨没有回身去看,却也能感受到背后苏氏刺在自己身上的眼神,带着不安与忿忿。
“皇后娘娘还知道不少您不知道的事,方才说了两件给微臣,虽是与微臣有莫大的关系,但微臣也惊讶了不少,却是微臣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呢!”她可是一五一十地诚实回答着,半句诳骗都没有。
青帝深深地睨了她一眼,随即说道:“你且回阁中去,明日点卯之时在勤政殿候着,朕要亲自审理此事!”
“是!微臣告退!”柳如墨再次屈膝行礼,之后盈盈回身,阔袖一摆,毫不停滞地越过跪在地上的苏氏和青麟,穿过禁军跪着的队列之中,回了明韶阁。
待明韶阁的大门传来“吱呀”一声,紧紧关闭之后,青帝才骤然向跪在面前的两人发难:“来人!把皇后和太子分别禁足在寝宫之中,明日点卯之前带入勤政殿候命!”
禁足!
这一个词由青帝嘴里说出,恍若晴天霹雳,青麟怔楞着仰面不知该作何反应,而苏氏犹如遭受了巨大的打击般,一直挺直的背脊软了下去,阖上眼眸,两行热泪沿着脸颊滚落,痛心疾首地泪眼看着高高在上的青帝:“皇上,您与臣妾多年夫妻,今日终是忍不住对臣妾出手了!”
“放肆!”青帝霎时胸腔剧烈地起伏,怒气暴涨,黑着脸怒斥道:“皇后,当日朕已饶过你一命,还让青麟做了太子,可你非但没有收敛,还越加张狂,今日朕若是没有及时赶到,你打算怎么做?带着太子这帮禁军杀入明韶阁吗?”
苏氏泪眼凄凄:“皇上顾念着那个人,做什么都是为了那个人,您让臣妾坐着中宫之主的位置,又赐了青麟太子之位,臣妾对您满心的感激——”
“感激?”青帝嗤笑一声:“朕在皇后的身上看不到一丝对朕的感激,看到的只有慢慢的算计,不过朕不急,今夜就此作罢,朕给皇后和太子一夜的时间,各自想想清楚,明日朕会亲自审理,是与否都该有个定论!”
说完抬手扬了扬,轿撵缓缓升起,雪梅姑姑躬身将青帝膝上的绒毯盖好,扬声道:“皇上起驾!”
伴着青帝的轿撵起行,苏氏和青麟当即被两名禁军一左一右夹在中间,各自被押送着向各自的寝宫而去——
分割线——
“小姐,外面没事了吧?”柳如墨才推开房门,晴丫就迎了过来,瞧着她毫发无损地回来,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忙问着外面的情况。
柳如墨不欲与她多言,摆摆手向床边走去,“你去楼下看看云弟,他有些害怕,等他睡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点卯之前我要用过早膳,去勤政殿协助皇上处置皇后和太子一事!”
“哦,我知道了!”晴丫不放心地再三看了看柳如墨的背影。
月白的伤处已经被柳如墨用玄术修复了大概,因着刚刚时间紧迫,未能全部治愈,此时晴丫一走,她便再次结印凝起灵来。
“滴答——”犹如一滴水落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动静,柳如墨凝神结印的中途,这一声听着格外清楚。
房中的确有人!
她之前以为就是月白,又因着青麟带兵在楼下吵嚷,所以没能细究,此时月白已然窝在床上,那么房中还能发出动静的必然是另有其人了!
“出来吧!楼下的人都散了,阁下的伤是不是也该治一治了?”柳如墨收了手,眸光上移,看向房中梁上,明韶阁的构架特殊,房间上方的梁都修得很高,若不是她确信上面有人,单是去看还真是发现不了。
那人没有反应,柳如墨拧眉,地板上的一滴血红得像是不小心撒了的胭脂,他被发现了还不下来。
“奉劝阁下一句,若是再不下来,本官只好动手了!”柳如墨冷声警告着,双手交握,看架势确是要动手了。
梁上的人终是没能忍住,有些勉强地笑了一声,就见一团黑影自头顶上方跌坠下来,有些狼狈地落了地,虽是狼狈,但落地的声响不大,可见此人武功不错,即便是受伤在身,依然能够坚持这么久,还能轻飘飘地落地。
柳如墨语带讽刺:“阁下落地的态势可见武力不弱,何必屈就与本官的房中,成了梁上君子?”
那人攀着桌子坐下,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国师大人这张嘴当真厉害,离真是佩服至极!”
他说什么?
柳如墨听到他自称“离”,心下陡然一惊,青离?
两步上前一把扯下他蒙在面上的黑色面巾,由于失血的缘故,青离略显苍白的脸出现在眼前。
“六皇子不要命了吗?刺杀太子,又潜逃藏匿于本官阁中,不怕本官将你送到皇上那里去吗?”
青离看了她一眼,不急着作答,抬手翻了一个茶杯在手,倒了半杯水递至唇边,一饮而尽,动作优雅至极,若不是配上他这一身黑色的夜行服和这张无血色的俊脸,她当真以为他是来做客的!
喝了半杯水润了润喉,青离这才抬眼与她对视,“国师大人不会送离去皇上那里的!”
“六皇子这是何意?”柳如墨冷着脸道。
青离毫不介意她突然冷下来的态度,因着伤处略微蹙眉,随即舒展了眉峰,笑得坦然:“离救了那小狐狸,若是国师大人不介意被离看作是恩将仇报之人的话,就将离送到父皇那里去好了!”
他挑了挑眉,那眼神戏谑,分明是向她表示:你能拿我怎么样?
柳如墨气结,但转念听明白了他的话:“你是说月白是你救下来的?”(未完待续)
第129章 轻挑的戏弄
第129章轻挑的戏弄
“嗯哼!”
青离以简短的两个字回答了她的问题。
柳如墨觉得今夜的事情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但她现在根本理不清头绪,如果是苏氏出手的,那青麟绝不可能会带兵出现在明韶阁外,而且还一口咬定她的阁中有刺客,如果说是青帝等不及她来计划先动了手,那么就不可能在听到苏氏和青麟的话之后表现出那样的神色,还有眼前这个一身夜行服的青离,要说今夜的事情和他没关系,她决计不信!
“皇后娘娘说月白去过你的皇子府?”这是苏氏用来威胁她的话,她本来也不放在心上,只觉得是苏氏想要以此诬赖威胁她放过青麟,可既然青离带伤出现在这里,月白也同样受了伤,那么苏氏的话就有一定的真实性了。
青离从方才眸子就没有从她身上离开过,此时她问起小狐狸,他也依言回答:“月白的确来过离的府邸,而且因此受了伤,离无处安置它,只得冒险将它送回宫来,也就是国师大人现在见到的情况了!”
柳如墨嗤笑一声,不以为意,“六皇子这意思是说你今夜入宫只是为了给本官送还月白?这个理由请恕本官不能接受!”
“国师大人何必如此计较呢?如果离是你的话,肯定把重心都落在皇后娘娘是如何知道月白到过离的府邸,还有月白为何会受伤出现在离的身边!”
青离别有深意地用眼神示意着柳如墨去看月白,“国师大人现在纠结于这个原因,离认为没有什么必要,眼下虽然不是按照国师大人的计划在进行,但总归结果还是国师大人乐见的。不是吗?”
柳如墨一派从容地反问:“六皇子怎知结果是本官乐见的?本官身为国师,怎么会乐意见到任一皇子出事呢?”
她说的不假,虽然青帝给她下达了指示。但她的计划还未开始,原本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的话。还需要三日,等她逼着国舅不得不来求助苏氏时,再让苏氏捺不住野心将青麟一同扯进来,储君绝不能有一个罪臣的亲属,这样一来,青麟没了依仗,他自身条件又不足以与青远一争,那么储君之位毫无疑问地就会由青远接下。她也能完美地完成青帝的指示。
只是谁曾想竟有人比她更快一步,打乱了她的计划不说,还能够将立储一事中所有的当事人都扯了进来,如果不是青帝出手的话,那么幕后之人着实是厉害,连青帝都能被他利用,恐怕也不是什么好对付的角色。
青离听着她打官腔,胸腔中有一丝不自在,不知是什么原因,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啸。她本不该这样与他对话,听上去太过于疏离。
坐下歇了这么一会儿,体力又恢复了一些。虽然伤处都还没有处理,总归是止住了血,青离不在意自己的伤口,手掌在桌上一撑,使力站起来向柳如墨所坐的床边走来,待离她不过一步之遥时,右手伸出按在柳如墨肩头,微一使力。
“吱!”随着柳如墨被他推着按倒在床上,团成一团的月白差点儿被压在了柳如墨的背后。有些惊吓地扒拉着床褥挪了挪地儿,睁着一双委屈地圆眼睛望着眼前这一对儿有些奇怪的男女。
青离右手还按在柳如墨的肩头。顺着她倒在床上的力道,俯身略微侧着身子半压上她。左手此时也顺理成章地袭上她另一侧肩头,慢慢将脸向她靠近,想看一看她在这种情况下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可是结果并不如他所想,柳如墨没有什么反应,亦或者说她的反应让他失望了,她不仅没有发怒,甚至于白皙如玉的面上还如方才与他咄咄相对的神色一样冷静自持,一双水亮的眸子里映出他的面容,却看不出一丝别的异样。
“六皇子这是要做什么?”
几不可微地皱了皱娥眉,柳如墨的双手被他压制在两人的身体间隙,他好像把全身的力道都放松了压下来,连带着使她都无法轻松地喘息了。
青离终于见她有了一点儿变化,唇角挂着笑意,靠近,再靠近,几乎快要碰触到她粉润的唇瓣时停了下来:“离只是觉得,你我之间没有疏离到需要一句一个国师大人,再一句一个的六皇子,这样的对话听着实在不顺耳,如墨觉得呢?”
如墨
柳如墨只差额角挂满黑线了,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你我之间没有疏离到这个地步,明明她和他之间没有熟悉到这个地步好不好?
汇总一遍下来,也不过是月老庙借宿那晚见的第一次面,随后这几次加起来也不过四次,什么时候他们要好到可以这样靠近说话了?
“六皇子——唔!”柳如墨这一开口,就被青离的手指抵住了唇,就听他说的理直气壮:“如墨这个称呼离实在不爱听,如果你不改口的话,离实在不能保证下一次还会不会是用手去拦下你要说的话了!”
说话时轻启了唇,冲她眨了眨眼,示意着说不准他会不会打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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