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确不是花凛!”睿夕欺身靠近屏障,阵法在触碰到她的身体时,犹如怯懦胆小的孩童,朝后方退缩着,“我是睿夕,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睿夕神女,我当然不是花凛,亦不是柳如墨,她们都不过是我入劫的某一世罢了,这才是我的元身!”
随着睿夕的步步靠近,阵法被她挤压得朝着瑶素逼近,瑶素受到阵法的压制,难受地几乎气都喘不匀。“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是神女呢?”
“瑶素,你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当初被你耍的团团转的花凛是那样的呆傻,被你当作傀儡控制了那么多年的柳如墨是那样毫无反击之力,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神女呢?”睿夕说着,声线渐渐冷了下去,眼眸轻眯。衣袖一挥。瑶素就被强大的力量击飞出去,撞在了阵法的屏障上摔了下去。
“噗——咳咳咳咳”瑶素倒在地上,一口热血吐了出来。伴着阵阵咳嗽,一时间竟没能从地上爬起来。
睿夕继续朝她走去,瑶素这时已然有些恐惧了,她看向睿夕的眼睛里充斥着不敢置信与恐惧。朝后退缩着,“你杀了我吧!花凛。你有本事就杀了我啊!”
听到她这样的喊话,睿夕勾唇轻笑,“我为什么要杀了你?我们的账都还没有算清,杀了你如何了结?”
瑶素脸色惨白。在听到她说出算账二字时,颤抖得越发厉害起来。
“瑶素,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占着国师之位,却又无法修习玄术时。你是如何对待我的?”瑶素摇着头,睿夕继续给她回忆着那时的事情,“你将我困在明韶阁里,变成你的傀儡,夺走宁远赠予我的信物,取代我的身份,你想要得到宁远,却又不肯让我好过片刻,可惜你还是棋错一步,误把青麟当成了宁远,你可还记得事发之后你是如何用药蛊惑宁远的?又是如何让他同意在众目睽睽之下对我动用焚火之刑的?”
瑶素一边儿摇头,一边儿嚷嚷着:“花凛,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少给我安插罪名!那些都是柳如雪做的,不是我!!”
“是吗?”睿夕右手抬起,掌心朝向瑶素,稍稍凝了一点点仙力在手,瑶素就当即不受控地移向她这里,随后睿夕蹲下来,盯着她说道:“瑶素,当真不是你吗?”
瑶素心虚极了,忍不住想撇开视线去不与她直视着,却奈何转不了视线,越是对上睿夕直直盯着她的眼神儿,瑶素就越发心慌意乱。
“瑶素,你原是从花界出来的,应该听过一种花名为‘双生’吧?她们并蒂同开,争香斗艳,当一朵占据了优势,越发艳丽的时候,另一朵就将慢慢枯萎,化作尘埃,当我是柳如墨,你是柳如雪的时候,我们不也是这样的局势吗?你处心积虑地一次次设计暗害,不就是为了让你开得越加美艳动人吗?”
看到瑶素惊恐之余不敢反抗动弹的样子,睿夕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这样的表情可不像你啊!你不是最擅长装柔弱骗取柳霖戚氏他们的疼惜吗?为什么这会儿如此战战兢兢,我又不会吃了你!”
“阿凛,还没好吗?”一道男声响起,随后离墨现身于阵法之中。
瑶素的眼睛霎时就亮了亮,而她的这种眼神自然也被睿夕全然看在眼里,嘲弄道:“阿离,看来瑶素到现在还对你念念不忘呢!”
离墨闻言,朝着她们二人这边儿走过来,在看到她们二人时,不禁皱了皱眉,蹲下身去将睿夕的手腕儿握住,将她带着站了起来。
因此被睿夕控制着的瑶素顷刻间被解救了出来,得以动弹,“帝君,帝君!”
“阿离,瑶素唤你呢!”睿夕推了推离墨,可离墨压根儿就没有要理会瑶素的样子,而是抽了一方帕子在手,握着睿夕的手腕儿细致地给她擦拭着手指,边擦拭还边说着:“不要总是去碰一些不该碰的东西!”
这话听上去像是在说睿夕,实则却是针对于瑶素的,瑶素怎么会听不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她是那不该碰的东西,脏了花凛的手!
“什么是不该碰的东西?”睿夕问着。
离墨擦拭完,将她的手握住,回答道:“像这样自以为美丽却阴毒的东西,还是莫要碰的好!”
阴毒?他竟然说她阴毒!
“上一次留她一条性命已是仁慈所犯的过错,这一次断断不能放过她了,阿凛,剩下的交给我!”离墨说着,指着睿夕身后不远处的空处,示意她到那里等着。
等睿夕退开了之后,离墨脸上的神色才冷了下来,念动咒法,将瑶素连同迦叶所设的法阵一同收入虚宇之境,随后走回到睿夕身前,解释道:“迦叶做了这么多错事,我想有必要去见一见尊神,至于瑶素,她现在连实体都没有,依附着的柳如雪的身体在虚宇之境里会自动消亡,也省得你动手了。”
“好,你说了算,不过我现在还不想回父君那里!”
“那你想去哪儿?”离墨收好虚宇之境,侧目问着。
睿夕望了望天,朝离墨眨着眼,“自然是去看看那个大慈大悲的迦叶佛祖咯!”
当他们二人来到灵池时,玄清子就坐在门口的石阶上,看到他们二人,当即站起来行礼道:“玄清子见过神女,帝君!”
“迦叶在哪儿?”睿夕开门见山地发问。
“在灵池东隅的树下!”
睿夕看了一眼离墨,提步进了去,离墨却是眼尖地看到了不远处地上滚着的酒坛子,拧眉问道:“他竟然喝酒?”
玄清子俯首答道:“是,佛祖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喝酒!”
离墨眉峰越发拧得紧了,在他的印象里,迦叶几乎不曾喝酒,他不知道迦叶喝醉了会怎么样,但是他却不那么希望迦叶趁着酒劲儿对睿夕说些什么。
“你且继续在此处守着,不得让任何人进入灵池!”撂下这样一句话,离墨大步追了过去。
等他来到玄清子所说的灵池东隅,看到树下抱着酒坛子躺在地上的迦叶时,睿夕正往回缩脚呢!
“阿离,我没想踢他的!”睿夕说着,刚刚情况突然,她甫一靠近,迦叶突然就伸手要抱她的腿,她才出于防卫踢了他一脚,谁知他就地一滚,就好像人事不知了。
“阿凛,你先回我那儿去,紫宸也好些年都未曾见过你了,这里交给我,你若是不想回去见尊神,我待会儿将迦叶送过去之后,就回去找你!”
迦叶把自己喝成这样,她留着似乎也没多大的用,睿夕这般想着,便应了下来,转而飞身朝离墨的寝宫去了。
等到她走了以后,离墨寻了一处平地撩袍坐下,对着正抱着酒坛子的迦叶道:“人都走了,你也差不多该醒了吧?”
话语方落,迦叶原本闭合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眼中清明,看样子没有丝毫醉意。(未完待续)
第365 章 终章:不曾错失你
第365章终章:不曾错失你
离墨嘲弄地嗤笑一声,“迦叶,你这样又是何必?你以为在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之后,她还会原谅你吗?”
迦叶撑身坐起,将怀里的酒坛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身侧,掌心扣在酒坛上,眉眼低敛,低声道了一声:“离墨,这并不是她原谅不原谅我的问题,而是早在千年之前,我便输了!”
在睿夕面前落荒而逃之后,他想了很多,从最初他和离墨有了灵识开始,他们就一同看着睿夕诞生,成长,一天一天变成婀娜美丽的少女姿态,当初的他们都还不曾做出如今的选择,凭心而论,谁又能躲得过睿夕的吸引呢?
怪只怪他生而性格古板,不如离墨那般恣意洒脱,久而久之,睿夕便更加远离他而靠近了离墨,从那时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输了,但是他从不觉得自己输给了离墨,他只是输给了自己,输在了自己无法得到睿夕的注视,从而输了拥睿夕入怀的资格。
离墨闻言,眉峰耸起,薄唇轻抿了抿,疑道:“原来你早就对睿夕有意,嗬,你竟然可以掩饰得这般滴水不漏!”
迦叶摇头苦笑着,“我何曾掩饰过!只是她把目光都聚在你身上,而你被她缠着,不曾注意到罢了!”
离墨默然,似乎的确是这样的,但当时他太过随性,并不愿意就这样接受尊神的意思,年少的时候总希望多出去游历游历,历练几番,想来睿夕会选择在历劫之时先从仙界开始,便是因为他的缘故吧。好在万幸的是,他最终不曾错失掉她,还是将她找了回来,并且她也成功得用那段仙界的时光改变了他,在他心上留下了烙印。
“离墨,这坛拂绫酒是我为她所酿,你可否帮我交给她?”迦叶掌心微微使力。酒坛子便飞向离墨的方向。被他揽袖接下,置于身侧,“拂绫酒?”
迦叶见他没有拒绝。放了心,续道:“你可还记得,你我刚刚分管六界之时,她前来道贺的场景?”
他至今仍是记忆犹新。那一天祥云之巅,瑞鹤盘桓不去。她一袭绯红色的衣裙,踏着一道虹光而来,落地之时,虹光化作一缕长长的拂绫飘然落地。
她是那样的美艳闪耀。在场的所有神君仙官纷纷侧目看她,目不转睛的痴迷之色令他都有些微怒,他记得她那时光着脚。莹白如玉的脚踩着拂绫,朝站在阶上的他们缓缓走来。他那一刻心跳格外地快。
只可惜她看也未看他,径直走向了离墨,站在了他的身侧,随后才朝他点头做了示意,因着她的到来,离墨几乎没有多作停留便携了她离去,而他们离开之后,像是带走了所有人的魂魄,包括他的,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说了一些什么,就结束了那一场宴席。
随后回到灵池,他就忍不住动手酿了一坛酒,哪怕是作为恭贺她与离墨成婚之喜也行,总归是想送给她一些什么,她好酒,亦好玩闹,他性格沉闷,玩闹是陪不了她的,便只能花心思在酒上,取名拂绫酒。
后面的事情发展不在他的预料,拂绫酒才埋下不久,他就得了消息,睿夕神女即将入世历劫,他觉得不敢置信,因为她的劫数还未到,离开天外天时,他还曾问过尊神,现在为何她会提前要去历劫?
一番打听之后,他终于得知,她是为了离墨,听说尊神向离墨提了他们二人的婚事,离墨什么都没说就外出游历了,睿夕伤心不已,却又无处去寻离墨,终是决意暂且将这些全都搁下,入世历劫。
“离墨,她问我可有做错或是后悔的事情,我原是回答她没有,可现在,我想告诉你,一番思虑,我最后悔的便是不曾想到她劫数未到不得入世,会在仙界暂留百年,不曾想到她就在我的灵池里,就在我身旁,如若我能再思虑周全一些,又岂会那般轻易的就允许你将她摘走,如若那时你不曾带走她,也许现在不会是这个样子”迦叶露出浅淡的苦笑。
随后站起来,将自己的衣袍打理齐整,缓步走向离墨,对他说道:“我会自行去尊神那里请罪,这坛拂绫酒就拜托你了,不要告诉她是我所酿,否则以她的性子,必然是不会喝的,好好待她!”
离墨一时间内心百感交集,这么些年,许多事并不在他的预想之中,今时今日,与迦叶将一切摊开说明,他的心情是极为复杂的,想到他最初对睿夕的避之不及,想到他对花凛的热切娇惯,想到他因花凛仙身被毁而对迦叶的恨,想到一次次按捺下自己想要入世去看花凛的冲动,想到为了花凛一次次逆天的行为
孰对孰错,今日已无从追究,迦叶会走到今时今日,也与他和睿夕脱不开干系,真真是没有想到,最终的真相竟是这样一番错综复杂——
离墨带着拂绫酒回了去,紫宸一瞧见他就迎上前来接过酒坛子,道:“君上,神女在您寝殿之中!”
离墨“嗯”了一声,“你先下去吧,晚膳之时将这坛酒盛一些过来!”
紫宸应着,捧着酒坛子退下了。
离墨轻轻推开殿门进去,那团云床之上,躺着他的爱人,离墨行至床边儿,如同当初与花凛相处的情景,坐在一旁,缓缓伸手去抚她凌乱的长发。
细微的一声嘤咛,睿夕睁开眼睛,就看到离墨的面容,她伸手扒开离墨抚在她发丝上的手,问:“都办好了?”
离墨轻点着头,缓缓俯身下去,与她四目相对,“阿凛,不曾错失你,是我此生最为庆幸的事情!”——
迦叶去向尊神请罪之后,据说是正逢他劫数将至,尊神就令他禁闭于灵池,潜心研习佛法,待得劫数到来,入世历劫,新的司命星君甫一上任,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为迦叶编写命格,如他本人的要求,世世皆为僧弥,终其一生传扬佛法,不染红尘。
迦叶的这个要求,离墨当时听了司命的禀报,便准了,迦叶会这样要求,他明白是因为什么,若是不曾有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也许真如迦叶所想,睿夕会和他走在一起,而他,可能就是如今的迦叶了吧?(未完待续)
番外一:媳妇儿去哪去儿了?
番外一:媳妇儿去哪儿了?
新婚夜,离墨摇摇晃晃地从宴席上离开,紫宸赶忙上前扶着,“君上,小心点儿!”
离墨今天高兴极了,他从未觉得自己的心情这般愉悦过,一想到从今以后,睿夕就彻彻底底地归属于他,成为他的君后了,他就觉得此生圆满了。
不过,想是这样想的,事实却没有这么顺利了
推开寝殿的门,离墨那醉酒的晕眩感几乎是刹那间就全然消退了,原因是:此时此刻应该坐在喜房里等他的睿夕不见了!
紫宸也是吓了一跳,见离墨怔在原地,原本挂在脸上的笑容已经消散,他忙说道:“君上,你别着急,青弋跟着神女呢!”
他在跟随帝君去宴请宾客的时候,就悄悄拽着弟弟到一旁交待过了,让他好好看着神女,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万不能出什么岔子,神女要是有什么突发奇想,也让他劝着点儿,务必等帝君回来,谁知还是没能看住
“紫宸,去查青弋的下落!”离墨靠在桌前,单手撑着发痛的额际,醉意上头的晕眩感让他此刻想要去找睿夕都有些吃力。
紫宸连忙应着声,双手结印,用他们狐族特有的术法搜寻着青弋的踪迹,不多时,紫宸惊喜道:“君上,找到了!”
离墨睁开眼,当即撑着桌子站起身来,“在何处?”
起势太猛的结果是他一边儿问话,一边儿摇晃着又坐了回去,紫宸立即过来扶着,两人就朝外面走去。
“得来的结果是在您的酒窖里!”
离墨皱了皱眉。酒窖?
大婚之日,她不在房里等他,去酒窖做什么?
匆匆赶去酒窖寻找自己的媳妇儿,离墨觉得自己简直是要被媳妇儿给折磨死了,明明送她回喜房那会儿,她还说会等着他回来,让他安心去应酬宾客的。怎么就一会儿的工夫。就把答应他的话给忘完了呢?
当离墨打开酒窖的门时,当即就黑了脸,青弋已然化作狐身趴在地上醉得不省人事了。他就趴在进门的地方,若不是他留意了一下脚下,不然非得一脚把他踩死了不可!
紫宸见离墨脸色铁青,极有眼色地赶紧蹲下身去。将青弋给抱到一旁,轻轻晃着他问:“青弋。青弋,神女在哪儿!?”
奈何青弋这家伙喝了不知道多少酒,竟是一星半点儿清醒的意思都没有,离墨等不及了。径自越过他们兄弟两人,朝酒窖深处走去。
离墨的酒窖很大,存了诸多的仙者送来的酒。越往酒窖深处走,那浓烈的酒气就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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