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了。
“哎呦!”耳朵尖儿捂着自己的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脑袋上被砸出来的包已经无暇顾及了,他慌忙朝着龙榻这边而来。随之也跟着怔在当场没了声响。
“耳朵尖儿,滚出去!”青远沉声喝道,耳朵尖儿几乎不敢有任何停顿,连滚带爬地就出了去。果然如他所想,出大事儿了!
国师大人竟然被皇上给
青远屈膝坐起身来,扯过床脚处搭着的衣衫盖住了自己的下半身。这才转向瑶素问:“你怎么会在这儿?”
是的,青远仅是初初一眼的时候震惊了一下下。脑子里凌乱地想着自己竟然把心爱的女人折磨成了这副模样儿,可细看了稍许之后,他就发现了眼前狼狈的女人并非柳如墨,而是被他昨天赶走的柳如雪,这一刻,青远心里其实是庆幸的,庆幸于眼前的女人并不是柳如墨,若是柳如墨的话,到了这一步,她绝不会原谅他了。
瑶素在青远问完这句话后,眼泪再也止不住了似的倾泻而下,一边儿哭一边儿说:“臣妾昨天担心皇上心情不好,就想来看看皇上,谁知皇上就把臣妾当成姐姐给”
青远并不相信她,即使她现在的确看上去被自己折腾得很惨,但这个女人不是柳如墨,唤不起他的疼惜,所以自然没有那么多顾及,“担心朕?那你倒是给朕解释解释,你来看朕为何穿着与国师如出一辙的衣物,难道这也是巧合?”
瑶素闻言,更加委屈了,“皇上,臣妾所穿衣物绝不是与姐姐一样的,昨日皇上把臣妾赶出去后,臣妾回去换了衣裳才过来的,并不知道姐姐穿的是哪样的衣裳!”
青远却不打算再听她的辩驳了,翻身下床,自顾自地寻了衣裳就往身上套,等大致穿着好了之后,便走过去捡起地上凌乱四散的衣物碎布,走到龙榻边上掷向瑶素,“你当朕这般好骗吗?”
“耳朵尖儿,进来!”随后便是一声传唤,耳朵尖儿又连滚带爬地进了殿中。
“皇上,奴才在!”耳朵尖儿在青远身边跪下。
青远垂眸睨着他,看也不看瑶素,“你给朕说,昨晚上柳嫔是怎么进来的?”
耳朵尖儿彻底懵了,昨晚上进入殿中的不是国师大人吗?怎么又变成柳嫔娘娘了?随即脑子里蹿出一个念头,难道是皇上想以这样的由头来把昨晚发生的事情给掩过去?
于是耳朵尖儿这样想着,自然就忠心地顺着说了下去,“启禀皇上,昨天夜里,奴才按照您的吩咐守在殿外,不多会儿柳嫔娘娘就来了,但是她穿着打扮地都极为相似国师大人,奴才心下疑惑,便阻拦说皇上不方便见她,可娘娘仍是闯了进去,之后奴才听到动静进来,接着就被砸晕在地,后面的事情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青远扭头看向瑶素,“柳嫔,你可有话说?”
瑶素这会儿一改哽咽之态,深吸了一口气,把被子捂严实,回道:“臣妾还有话想单独与皇上说,不知皇上可否让掌事公公先出去?”
“出去候着!”青远命令道。
耳朵尖儿再一次懵了,在瑶素说完这番话后,他就彻底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这会儿在龙榻上的的确是柳如雪,而不是他以为的那种情况,但来不及他细想,皇上就再一次命他出去,耳朵尖儿只得应了一声,又退了出去。
“有话快说,朕没那么多时间听你说话!”青远径自在桌旁坐下,撇过头不去看瑶素。
“皇上昨夜把臣妾当成了姐姐,对着臣妾说了不少的肺腑之言,不知皇上可还记得?”
青远脑海中回想着昨晚的场景,细碎的片段串连起来,一幕幕回归脑海中,他闭了闭眼,脸色有些难看,原因在于他竟然对着柳如雪说了那么多表达爱意的话,想想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臣妾知道皇上心心念念的便是姐姐,不过以目前的情况来看,皇上想要得到姐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是皇上若是愿意与臣妾合作,臣妾愿意为皇上铺路,使皇上抱得美人归,一了心愿!”
不得不说,瑶素的话让青远有些心动,可这个心动的念头刚刚萌生出来,就被他给压了下去,柳如雪的什么人?算计柳如墨和柳云的人,他若是和柳如雪合作,不就是站在了柳如墨的对立面了吗?那即便是通过和柳如雪合作最终得到了柳如墨,也断然得不到她的心,得不到柳如墨的心,他要哪一副空壳做什么?
青远忍不住自暴自弃地想,如果只是要一副空壳的话,那他还不如就直接把柳如雪留下,反正他们昨夜也走到了这一步,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已做过,只可惜,青远无法欺骗自己真正的心意,他想要的从来都不是这副与柳如墨如出一辙的身躯,他想要的是柳如墨这个女人,想要她完完全全身心都只属于他青远一人!
“朕不会和你合作的,你死了这条心吧!”青远拒绝道。
瑶素却一点儿都不意外听到青远的这个回答,“皇上不必这般着急地回答臣妾,臣妾是诚心相助,皇上不如先试探试探姐姐的态度,再决定是否接受臣妾的帮助!”
这一次,青远没有急着拒绝她,而是在心底琢磨了一番,没有应声。
瑶素不催促他,自行摸索着下了床,找寻可以遮挡身体的衣物,可是找了一遍,除了青远刚刚扔给她的碎布一样的衣裳外,再无任何可以蔽体的东西,只好裹着锦被开口,“皇上,可否赐给臣妾一身衣裳?”
青远没有说话,转身朝殿外走去,不多会儿,耳朵尖儿就捧着托盘进了来,上面折叠整齐地放置着一身红色的宫装,走到瑶素面前屈膝行着礼:“娘娘,这是皇上让奴才送来的衣裳,皇上有令,请娘娘自行穿着妥当后即刻返回雪淞殿!”
听着耳朵尖儿转述的青远的命令,分明就是在驱赶她,瑶素脸色有些难看,一方面是因为这一夜的折磨而让她容色暗淡,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耳朵尖儿的话羞辱了她。
“本宫知道了,倒是公公你,本宫不妨提醒你一句,留意着点儿自己的嘴,小心祸从口出!”瑶素撂下话后,一把抓过宫装,转去屏风后更换起来。
她很讨厌红色,讨厌一切与莲花,与红色,与花凛有关的事物,可现下她却要忍着厌恶感穿上这一身红色的衣裙,让她有一种错觉,像是回到了当初在仙界时,为了表现出自己和花凛关系很好,她说服自己穿上和花凛一样的红色衣裙,和她热切相伴。
“花凛,你就等着吧,那时你斗不过我,现在你同样斗不过!”瑶素恨恨地想着,一把将腰带系好,拍了拍衣裙上的褶皱。
与此同时,青远整理了一番之后,便去了勤政殿,早朝时间已经过了小半个时辰,朝臣们纷纷在勤政殿中低声议论,不知道皇上今日为何会来晚。
柳如墨站在最前面的位置,望着空阔的皇位方向,心头微动,难道是昨夜出了什么事儿?(未完待续)
第304章 选立青离为将
第304章选立青离为将
耳朵尖儿按照青远的吩咐,盯着瑶素出了龙傲宫之后,才急匆匆赶去与青远汇合,随后才侍奉着青远入了勤政殿。
柳如墨正思索间,便听到有宫监高声喊道:“皇上临朝!”
原本窸窸窣窣的小声议论声顿时消失无踪,一众文武百官纷纷从自己的小团体里散出来,各自回到各自的位置,低下头去准备行礼。
青远在皇座上坐下,看了一眼耳朵尖儿,耳朵尖儿上前一步,高声道:“皇上有旨,有本启奏,无事退朝!”
柳如墨站出来一步,拱手道:“启禀皇上,臣有要事启奏!”
“国师请讲!”青远回应道。
“臣得到可靠消息,辰国正欲联合北疆攻打我朝,臣以为,此时应选立应敌大将,筹备应战诸事!”
青远似是想了片刻,回应道:“国师所言甚是,此事朕还需仔细斟酌考量,待早朝之后,国师到朕的御书房详谈此事,再做定论!”
随后青远目光扫过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问道:“众位爱卿可还有其他事务要禀?没有了就先退下吧!”
“微臣告退!”除柳如墨以外的所有朝臣们异口同声地领命,缓缓依序退出勤政殿。
可是出了勤政殿后,各自的小团体又聚集在了一起,小声地开始了议论。
“哎!李大人,你有没有觉得皇上今天似乎有些奇怪?”
“张大人也这般觉得,老夫还以为只是我一人这般想的呢!”
“皇上今天早朝都来晚了,莫不是昨晚上宫里出了什么事儿?”
“谁知道呢!皇上这后宫里也没几个嫔妃,说来人少也没什么事端可生的啊!”
“李大人这话可就不对了。虽说皇上这后宫里头的女人不算多,但事情可是没少啊!你忘了前些时候夏堇言那桩事儿了?我可是听说啊,许嫔娘娘自打夏堇言之后就一直缠绵病榻,到现在都还没见好呢!”
“嘘!小声点儿,这些事情哪是我们能够议论的,仔细点儿,莫要被旁人听到了。否则咱们俩可就没好果子吃了!”
议论声渐渐远去。勤政殿中只余下青远和柳如墨,以及在旁伺候的耳朵尖儿。
这个时候,柳如墨方才看清青远的眼睛红通通的。血丝极重,看样子似乎是一晚上都没睡觉的样子,满脸的疲态不说,似乎心情也不是很好。于是问道:“皇上,臣看皇上气色不佳。可是昨夜未曾休息好?若是如此的话,皇上还是先回宫歇息吧,等好些了臣再去与皇上商议选人之事!”
青远眸光深深地望着柳如墨,心里的纠结像是一团被打乱的麻线。怎么理都理不清,脑子里柳如雪那张脸和柳如墨的脸交相出现,他的头又开始发痛起来。连带着额角都感觉到突突直跳。
耳朵尖儿急在心里,却也知自己这个时候根本没有插话儿的资格。所以只能候在青远身侧,等着青远吩咐。
“也好,那国师且先回明韶阁吧!朕休息好了着耳朵尖儿去告知你!”
“臣遵旨!”柳如墨颔首应着,目送青远搭着耳朵尖儿的胳膊出了去,看他的背影有些颓丧,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疑虑更甚。
回了明韶阁,柳如墨便急召下属回来,张口便道:“昨夜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启禀大人,昨夜皇上在龙傲宫临幸了柳如雪!”血盟的下属单膝跪地,禀报着。
“昨夜发生的事情,为何不及早汇报!”柳如墨目光有些骇人,瑶素昨天就行动了,他们却压着没有及时禀报,看样子青远今天的反常定然和瑶素有莫大的关系了。
“柳如雪那边可还有其他的动静?”柳如墨压下怒意,深吸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椅子上,问着。
“回禀大人,柳如雪昨日在龙傲宫外,被皇上扔了出去,看样子两人似乎发生了什么争执,随后柳如雪便回了雪淞殿,到晚上才换了一身衣物,重新赶去了龙傲宫,这一待便是到了今早皇上临朝前才回去!”
柳如墨单手扶额,“这等重要的事情你们为何现在才报?是不是本官不问,你们便不打算禀报了?”
血盟的下属解释道:“属下以为皇上临幸嫔妃并非是大人交付给属下的任务,遂以才迟疑地未曾禀报,属下知罪,请大人惩罚!”
“罢了,你去探一探,昨天皇上和柳如雪之间为了何事起得争执,之后又是为何又召幸了她!”
“是!属下告退!”
等那下属走了之后,柳如墨这才撑着额,开始细想着青远的反常,刚才在勤政殿,青远看她的眼神儿里带着伤痛,这样的目光让她有些难以理解,而青远浑身散发的颓丧气场更让她困惑不解,是不是瑶素给青远说了什么,还是做了什么,以致于青远受了打击才会如此?
他们两个在龙傲宫*处一夜,如此长的时间,瑶素会对青远说什么呢?以青远的脾性和对瑶素的厌恶,自然是不可能真的去临幸瑶素,那青远又是为何放了瑶素进龙傲宫呢?
柳如墨左思右想都得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索性不再去想了,静静在明韶阁中等候耳朵尖儿过来。
晌午过后,耳朵尖儿来了,柳如墨因有话要问他,便着晴丫把耳朵尖儿领了上来,等晴丫退出房中之后,柳如墨看向耳朵尖儿,“本官听闻昨夜皇上召幸了柳嫔,你可知是怎么样的情况?”
国师大人的问话使得耳朵尖儿颇有些为难,但还是老实交待了:“启禀国师大人,这奴才也不好细说,皇上是下了命令的,不许奴才在外面碎嘴,所以奴才只能说一点点,剩下的就靠国师大人您自己猜了!”
柳如墨听着耳朵尖儿的话,似乎是里面有不少的事情瞒着,但也没有为难他,点头道:“你只管捡你能说的说便是,本官不会怪罪于你的!”
得了应承,耳朵尖儿当即开了口,“昨夜柳嫔娘娘穿着打扮得极为相似国师大人您,奴才都一时半会儿没有分辨得出来,然后就放她进了去,皇上正巧喝醉了酒,也就把柳嫔娘娘给”
耳朵尖儿欲言又止的后面是什么,柳如墨心下明白,耳朵尖儿的意思是,青远把瑶素当成了她,所以也就趁着酒劲儿真的把瑶素给临幸了,怪不得青远在勤政殿上看她的眼神儿那般的奇怪。
耳朵尖儿继续说道:“至于皇上为何会喝酒喝到醉,这个请恕奴才不能告知,但奴才听闻柳嫔娘娘有向皇上提出建议,说是合作什么,皇上给拒绝了,不过柳嫔娘娘走的时候看上去志得意满,应该是非常肯定皇上以后会答应她的要求,所以奴才也不好断言柳嫔娘娘和皇上之间究竟说了什么!”
“那昨日皇上为何会把柳嫔扔出殿外?”柳如墨问道。
耳朵尖儿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也不是很清楚!”
“罢了,本官不问你了便是,这些本官自己会查清楚的,你小心伺候着皇上,莫要再被柳嫔钻了空子便是!”柳如墨叮咛着耳朵尖儿,为的便是耳朵尖儿能提防着瑶素,不让瑶素有机会再接近青远。
“国师大人,皇上让奴才来接您,说是继续商议选择迎战的将领一事,您看是现在便走吗?”耳朵尖儿应了柳如墨的话后,转而问着。
柳如墨点了点头,“这便走吧,本官去看看皇上!”
二人便动身,按照之前青远所说,去了御书房,这还是极少的时候,青远在御书房与她商议事务,不过柳如墨在去的路上,便在心里想着,今日青远的心情定然不是很好,她还是对他说话温和一些,莫要再使得他情绪不佳,到时候什么事情都谈不好不说,还容易给瑶素可趁之机。
可事情远没有柳如墨想的这样简单,青远现在满脑子都是昨天的那封信,那些内容,以及柳如雪说的那些话,再就是满脑子与自以为是柳如墨的柳如雪缠绵的画面,他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偏偏现实不允许他就这样继续下去,因为柳如墨就要来了,他还是需要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以免误伤了她。
“皇上,国师大人到了!”耳朵尖儿轻叩着御书房的门,在门外通报着。
“让国师进来,你在外面候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青远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声音中透露着疲倦之感,柳如墨听着心下叹然,这个瑶素,当真是见不得所有人有片刻的安宁,非得要整出一点儿事才乐意!
柳如墨推门而入,青远背光站着,双手撑在窗台上,柳如墨看不大真切,又走近了一些,这才屈膝朝着青远行着礼,“臣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