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推测他有一个后,且是女性,杀你爹娘的主谋应该就是她。因为,知晓“物形灭”能在哪儿的也只有吴九天。”
“不错,无痕大哥,假如程小凤的爹真是吴九天,就很好解释所有发生的一切。”
“谁是程小凤?”风若梅和冬一雪听闻齐声问道。
“暂时恕我不能回答,你们以后自然知道。”
“桑神捕不说,我们不勉强,想必是衙门规矩。”风若梅很是大度。
“谢谢风姑娘体谅,跟衙门无关,是不想让你们再插手这件案子。”桑无痕吐露出直话。
“我一直暗中在查,都没有丝毫线索,神捕有把握能破?”
“当然,这是本人职责,非破不可。”
“相信你。”风若梅话音一变,极为轻柔。
“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物形灭”是不是你爹娘让你保管的?”
“可以猜一下?”
“猜不出。”桑无痕摇摇头。
风若梅脸色一红,说道:“是当嫁妆放在箱里陪我而来。”
这回答,好令人意外,”物形灭“竟然当嫁妆,谁人想的到?桑无痕暗笑。
“现在你相公呢?怎么没看见?”
“死了,一年前害病死的。”
她话刚完。
一个伙计从厨厅走出来。
“老板娘,可以用餐了么?”
听他一说,众人这才发现有点饿。
原来不知不觉快到黄昏。
冰巧儿拍着手,俨然是一副小孩模样:“吃饭啦,肚肚又可以饱啦。”
水笙一笑,看着她
“你整天围着爷爷转,爹娘呢?”
她小嘴一嘟:“不告诉你。”
周子渊见此:“实不相瞒,巧儿是我十四年前,打探风若梅一家人下落时,在嘉州捡的。”
“捡的?”水笙睁大眼晴。
“我一生从未娶娘子,哪来的后人。”
冰巧儿听到他们谈话,似乎毫不在意,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那正好,你可以在这里住下来,帮风姑娘做些事,颐养天年。”
“当然啦,神风派唯一的长辈,我能让他跑么?”风若梅接口说道。
“好啊,好啊,爷爷,我们再也不用闯荡江湖了。”冰巧儿大叫。
周子渊听到此话,点了点头。脸色却显得很是无奈,大概带着巧儿闯荡江湖,也体会到极为艰辛。
吃过晚饭。
风若梅和周子渊、冬一雪在堂厅里拉着家常。
各自诉说,这些年来的苦水。
其余的人则上楼各自回房间休息。
夜,已经来临。
桑无痕坐在椅上,慢慢品着茶,大脑极速地梳理案子。
“吱呀”一声,门打开。
水笙和李秋雨飘了进来。
“什么事?”
“无痕大哥,我想和你聊聊。”
“啊,聊聊,聊什么?”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整个案子的来龙去脉,也可以锁定凶手就是程小凤,但对她的情况却一无所知,我心里有个疑问,想要你回答。”
第二十章:债
第二十章:债
“就聊案子?”桑无痕脸色故作惊讶。
“你以为聊什么?”水笙头一歪,双眼一柔,看着他。
“说吧。”
“程小凤是如何知道风若梅在雅州的?”
话一问,桑无痕心道:怎么她跟我现在思考的问题一样呢。
“你问我,我问谁,不过,已经找到了一个答案,需要证实。”
“真的?说说看。”
“在施州十里铺有哪些人知道她在雅州?”
“从她爹娘把“物形灭”当嫁妆看的话,根本就没打算让人知道她的住处。”
“聪明,这是实情。所以,能知道她大概住处只有十里铺掌管户籍的人。”
“你说里长?”
“还有谁?程小凤当初犯案后可能也忽略了这点。几年后,才想起来,我可以断定,她绝对是从十里铺里长那儿得到的信息,才有了现在雅州一系列凶杀案。”
“嗯,无痕大哥说得没错。”
“如果里长没被灭口,就一定见过程小凤本人,说不定还能知道她的底细。”
难怪桑大哥能破这么多奇异怪案,心思真的缜密到了极点。李秋雨心服思道。
“那我们不是要到施州十里铺一趟?”水笙问。
“不是我们,是我去。”
“为什么?”
“这点还想不到?程小凤一定没走,潜伏在某个角落,伺机而动,经过昨天晚上的搏斗,她一定记住了风若梅的面孔。”
“你的意思让我俩在客栈守株待兔?”
“是的,若出现,你们完全可以制住她。”
“此女处事谨慎,她在五湖镇“绿野山庄”也见过我们,若知道我们在这里,恐怕没那么容易现身。”
“我知道,所以才去十里铺多了解一些情况,如里长见过她,我会让人模拟几张画像。”
“好办法,就算不出现,我们只要看见她也认识。”水笙一笑。
又吐出了二个字:“依你。”
十里铺。
镇。
地处施州北部。
座落群山中间。
多种民族聚集之地。
故此。
民风彪悍,常有群殴械斗,邻里不和。
每逢出现这样的事。
总会有一个人出来调解。
是谁?
罗玉风。
武功高强。
江湖人称:“铁面笑花”。
也是小镇无人不识的人物。
因为,天生长着给人一种杀气,也给人一种畏敬的凶相。
此时。
他正在家中喝着酒。
偶尔。
也扭头看看外面。
外面的天气很坏。
小雨一直在下。
“滴滴答答”
水从屋檐落,响个不停,每看一次,就呡一口酒。
“相公,有烦心事么?”
一位年约四十,风韵犹存的女子,走到他身旁说道。
“妇道人家,问那么多干嘛?”他显得有些不耐烦。
“夫君一向对奴家尚好,怎今天像变了一个人?”
“唉,你有所不知”说到这里停住,一斜眼。
看见一个头带斗笠,身披蓑衣的汉子正迈进院子向他走来。
“罗爷,您在家啊。”
人没进屋,话已说。
“小五,下这么大雨来我家,有什么事?”
“您昨天没把事调解好,今天,徐无四又带着很多人,想在“红林山庄”黑爷家里闹事,我看了一下,好像全部是江湖中人,黑爷吩咐,让我请您再去一趟。”
“他奶奶的,徐无四真是无事找事。我昨夜到现在心里一直有预感,果不出所料,一点面子都不给爷。走,看看去。”他猛地一起身,脚一动,嘴里恨恨地说道,好似有一股怨气。
也是,在十里铺,十几年,只要经过他调解的事,还没有这样的出尔反尔现象。
“相公,伞。”夫人叫道。
他头也没回,也没理,直径走了出去。
雨虽在下,但路是官道,铺着石子。
两人脚步很快。
不到十分钟,走到一道院墙门外面,听见有人在大声争吵。
“黑三,明人不说假话,此次我来插手这事,你不了也得了。”
“肖武元,莫仗着有一点拳脚功夫,就可以胡来。”
一听名字,罗玉风心道:江湖人称“藏里刀”的肖武元,他怎么会在这里?
“罗爷,五哥,请进。”
一位家仆打着伞,站在门内,弯身打着招呼。
两人同时“嗯”了一声,算是回答。然后身形一移,奔向院内阁楼。
刚进台阶,就看见堂厅里聚集十几位拿着剑或刀的陌生人。
“罗爷,你来的正好。”
一位华丽服饰的中年人眼尖,喊道。
想必他就是庄主黑三了。
这一喊,厅里瞬间停住喧闹。
全都扭头,目光“唰”的一下,集中在他身上。
罗玉风脸色微沉,几步迈入堂厅中间。
冷冷地向一位青年,且又精瘦的汉子扫了一眼:“徐无四,昨日不是说好了么,为何今日反悔?”
“罗爷,您请坐。”一名仆人搬来一把太师椅。
他一摆手,表示不需要,眼依旧直直地盯着徐无四。
“我大哥说了,欠的钱不容讨价还价。”
他一指一名拿着大刀,约摸四十岁的健壮汉子。
““藏里刀”肖武元,哼哼,是你今日教唆他来的吧?”罗玉风一声冷笑。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何来教唆。”
“我根本不欠钱,哪来欠帐。昨日若不是看罗爷面子,我绝不会答应给徐无四一千两。”黑三怒道。
“你还狡辩,白纸黑字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欠银三千两。”徐无四从腰间拿出一张纸,一扬。
“这根本不是我的笔迹。”
“押是你画的吧。”
“若不是一起吃酒,怎能中你设下的套。”
“算了,昨日的话,还重复啥?”罗玉风大声吼道。
随即面向肖武元和徐无四:“我只想问一句,你们今日前来到底想怎样?”
“还钱,三千两,一文都不能少。”
“也就是昨日的调解作废?”
“当然。”肖武元面无表情说道。
“很好,我在十里铺做了十多年调解,承乡里乡亲给我薄面,从未遇过如此之事。”罗玉风说到这里,眼光扫向黑三:“黑兄,你能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罗爷,还是按照你昨日说的一千两,多一分我都不会给。”
“嘿嘿,你是太幼稚,还是仗着“铁面笑花”撑腰啊?”肖武元一声冷笑。
第二十一章:拳
第二十一章:拳
“什么撑腰,罗某人从来心不偏护哪一方,像徐无四这样的字据,我可以给你写出几千张出来,说句公道话,黑兄还算是正直的,宁愿拿一千两银子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你的意思是,这一千两都不应该出。”
“正是如此。”罗玉风什么没见过,像这样的字据明,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讹诈。说穿了,就是欺负黑三不会拳脚,太弱。昨日来调解看在乡里乡亲份,不好明说,今日见他们咄咄逼人,当然忍不住。
“看来,你要为黑三出头了。”
“对,我管定了,想拿银子,看拳头答不答应。”
“好。”
肖武元一字未落音,眼光一厉。
“呼”地一声。
手中大刀一扬,直直地向只离二三米远的罗玉风劈去。
这一刀,隐蔽性极强,谁也料不到。
这一刀,势如破竹,扑面盖脸。
近,快,狠。
不愧为江湖人称“藏里刀”。
果然够阴险。
黑三一声惊呼:“罗爷,小心。”
罗玉风是什么人?
“铁面笑花”。
绝非浪得虚名。
他稍一侧身,一股浑厚内力迅速汇集于手。
手化拳,拳似铁,向对方肩膀击去。
出拳之快,实非一般人想像。
徐无四等人一见,脸色一愣。
竟忘了手中兵器能出招解救。
黑三一时间也手足无措。
庄里的仆人见此则纷纷四处躲藏。
但肖武元也非泛泛之辈,手往下一沉,腕一转,刀锋朝天,猛地向一斜划。
“好刀法。”
罗玉风大赞一声,拳一收,身子向外面一飘。
意思很明显:想打架,我奉陪,但堂厅里空间太小,施展不出拳脚,何不到院里一决高低。
肖武元当然明白,纵身一跃,来到门外。
众人见状,也一涌而出。
外面。
雨依然,不过小了点。
挟带着一丝风。
吹拂着两张对立的脸。
肖武元身子站直,刀尖朝下。
冷冷望着罗玉风:“你实在喜欢多管闲事。”
“哈哈,像你们这种奸佞之徒,只会欺负老实人,打一打抱不平,你能耐我何,不必废话,看招。”
腰身一冲,右手起拳式,不带半点花哨,硬硬一击。
肖武元双眼圆睁,视对方拳如铁锤,自不敢怠慢,脚步稍稍一动避过。
手腕再一旋,雪亮大刀发出寒光,如残云卷月,直扑对手。
罗玉风见此,半路突然变招,直直的拳猛地往大刀方向一横摆。
这一摆,就是要用拳背面击中刀面,荡开自身的威胁。
摆的同时,左拳如闪电,势不可挡,“嘭“地一声,结结实实打在肖武元前胸。
肖武元顿时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趔趄,险些栽倒。不过也算他反应得快,刀尖往地一插,稳住了身子。
说实话,罗玉风并未用全力,毕竟这不是生死之博。
徐无四等人一见他吃亏,纷纷亮出兵器,哪管下不下雨,围攻而。
瞬间,什么刀,什么剑,形成网,扑向罗玉风。
黑三一生哪里识过如此阵势,顿时吓得胆战心惊,双脚一软,坐在了门墙角边。
罗玉风毫无惧色,身形极快,穿梭于众人眼前。
只听见“嘭,嘭,嘭”之声响起,拿剑或者拿刀之人身形便四处跌落。
待他们站起时,根本分辩不出谁是谁,整个人全被稀泥包裹。
肖武元此时深提一口气,强压胸中疼痛,身子倏地一跃,再次出招,刀锋凌空而下,向罗玉风头顶劈去。
这一刀,绝对用尽全力。
这一刀,中者完全可以毙命。
毫无疑问,杀招。
杀招,空气中自然充满杀气。
“他想置自己于死地。”
罗玉风心里一念一冷笑,脚向前一奔几步,然后一扭身,再一拳,猛击刚刚扑空落地的肖武元背面。
这几个动作都是一秒之间完成,委实太快。
看的人连尖叫的时间都没有。
更别提肖武元的反应了。
眼看拳已经击中。
这时,院门外“嗖”的一声,一粒小黑色物体,道劲极大,急速直奔罗玉风的“太阳穴”。
罗玉风闻得风声,知道有暗器,也知道拳若不撤回,必然会两败俱伤。
心一思,同时往后退几步,避开。
他一抬眼。
就见院门外,两个头带斗笠,轻纱遮面,手持长剑的蓝衣女子,正站在一顶华丽锦布花轿前面,四个轿夫则立一旁。
刚刚站稳的肖武元立刻大步冲向轿前,双手一握,平推,身子一躬。
“属下拜见天尊。”
与他同来的十几个,除了徐无四,也都慌忙跑到院口,单膝一跪。口中同时叫道:“小人们叩见天尊。”
此情此景,让罗玉风疑惑万分。
是谁?
竟然有这么大排场。
“肖武元,你带着兄弟们,连这样的闲事都管,难道不怕我责罚吗?”
声若银铃的话语从轿里飘出来。
“请天尊恕罪,在下以后不敢了。”肖武元听得如此语气,一脸惶恐。
“还想有下次?”
语音一落,轿门已然打开。
一位体形修长,身披黑纱,脸蒙面具的女子呈现在众人眼前。
女子步态轻盈,缓缓走到院内。
丹眼看了看跪在地的人。
“起来吧。”
十几人如获大赦,迅速起身,站在一旁。
她紧接着又对着罗玉风。
冷冷说道:“阁下不愧为“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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