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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痕大哥，第一这种可能性为零。”水笙打断他的话。
“为什么？“桑无痕故意问，其实心里清楚的很。
“风若梅功夫这么好，她会为几个樵夫来设伏？”
“对啊，妹妹说的对。桑大哥，第一个可能毫无道理，还是说说第二个可能。”
桑无痕一笑，说道：“好，第二个可能就是：程小凤自己在作局。”
“啊。”这一句让水笙和李秋水委实吃惊不小。”程小凤作局，作什么局？”
“这里绝对是她自编自演自导的一出戏，因为，什么逻辑的外部因素都不通，唯一她是凶手才可以解释。”
“你的意思，我们现在查的凶杀案都是程小凤做的？因为死者的致命因一样。”李秋雨问道。
水笙则沉默思考。
“对。”
“这我真不懂，桑大哥，能不能说说。”
“我就从这里，也是整件事的源头地方，开始推测。”
“嗯。”
“程小凤自演这场戏，只不过是她计划的开始。”
“什么计划？”李秋雨问得好快。
桑无痕摆摆手，意思是：不要打搅他的思路。听完自然会明白。
“首先，她出钱请几名樵夫，向他们说了演戏规则。然后自己奔向李雨海，把风若梅的事说完之后便假死。这时，樵夫自然就会登场，当戏完美收官，程小凤为更好的隐藏自己，免得以后有什么烦麻，樵夫刚抬到这里，她突然出招全部灭口。”
“无痕大哥，如你的推测对，我想问一句，程小凤为什么要演戏接近李雪海？”水笙也忍不住。
“你们应该知道，李雪海在江湖上有许多朋友。”
“是的，他师兄讲过。”
“程小凤接近他，然后假死。其真实目的是想让他在朋友圈里传播，风若梅为了“物形灭”不让人知道，而乱杀无辜。”
“哦，我懂了，这样她可以置身事外，腾出手来，按原有计划，再一步一步行动，同时又可以嫁祸给风若梅。真是一箭双雕”
“对的，只要李雪海把那天山上遇见的事对外流传出去，就是她冒风若梅之名大开杀戒的开始。”
“嗯，程小凤用这样残忍手法嫁祸给风若梅，到底为什么？”水笙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没猜错，她和风若梅肯定为了“物形灭”这东西，有不共戴天的仇恨，否则，真的不会这么做。”
“桑大哥，我听了半天，一点都不懂，如按你说是真的话，程小凤直接找她不就行了，何必做那么多令人恐惧的事？”李秋雨问道。
桑无痕笑了一下：“我可以再猜测：程小凤根本不认识风若梅，她费尽心思做的事，最终目的有两个：第一，逼风若梅现身。第二，拿到她身上的东西“物形灭”。”
“既然你说她们两人不认识，又哪里来的仇？”
“这个我真的不清楚，极有可能是上一代吧。”
“有点逻辑，应该是的。但你猜风若梅会现身吗？”水笙接口说道。
“你想想，假如我是风若梅，知道有人冒用我名杀人，会怎么做。”
“当然不顾一切地去查。”
“你没听云霞说的话么？”
“你的意思是：昨天救云霞，与程小凤厮打的人是风若梅？”
“正解。”
“也就是说，程小凤至始至终都知道风若梅在雅州。”
桑无痕点了点头，“若连大概地址都不清楚，怎会在雅州精心来计划，作这么多连环杀人案。”
“那五湖镇的“绝狠三盗”的死怎么解释？”李秋雨大声问道。
第十三章：乞
第十三章：乞
“他们的死和几个樵夫一样，纯粹被灭口。那天夜晚，月亮很大，程小凤真的怕“绝狠四盗”看清了她的面容，四处乱说。”
“这个理由成立。”
水笙说道。
桑大哥真是奇才，仅凭这杀人现场，就可以分析出有理有据的答案来。难怪依依师姐宁愿去死，也不想让他退出捕役职业，若换着我，也会一样。他的大脑天生就是罪犯的克星。
李秋雨心里暗赞，同时也叹了一口气。
“桑大哥，既然案子已经捋顺，我们下一步该怎样走？”
“说实话，只有在雅州多呆些日子，暗访，看有没有突破口。”
“从目前没有程小凤任何线索的情况下，也只能这样了。”水笙同意。
“你们就那么肯定她不会离开雅州？”
“当然可以肯定。“
“为什么？”
“因为，她还没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说的是“物形灭”？”
桑无痕点了点头。
“她们昨夜不是交过手么，为什么轻易要下结论呢？”
“很简单的道理，这还不懂？”
“不懂。”声音很低。
水笙见此一笑，心道：姐姐好笨，从云霞的叙述中就知道，她们的功夫差不多，谁也制服不了谁。当然不可能这么容易拿到。
“既然不懂，马回客栈吃饭，我再告诉你。”
一说完，桑无痕身形一移，走了下去。
………
“四海”客栈。
临近下午。
吃饭的高峰已过。
几个伙计正忙碌收碟盘，酒杯。
看来，今天中午生意特好。
现在整个大厅，只有一张桌子有人在就餐。
四个人。
桑无痕和水笙、李秋雨、云霞。
此刻。
老板娘秦花花。
在柜台后，笑颜似花，正在清算中午的营业额。
当然了。
生意好，心情就好。
虽然累一点，但白花花的银子往自己口袋钻，谁不喜欢？
这时，门外踏进一位身背包裹，六十左右，满脸胡须的老年大汉。
“老板娘，这里有没有我要的酒和饭菜？”
声音很是粗犷，问话也奇怪之极，脸色更是给人一种冷漠。
秦花花闻言，连忙移步，走出柜台，迎了去。
“客官，有的，您需要什么？”
“真的？不骗人？”老年大汉眼睛一瞪，有点不相信。
“您说吧。”她在此开客栈也有些年头了，这样问话的人，真的还是第一次遇到。
“菜嘛，就随便吧。不过，酒要心肝酒。”
此言一出，惊得李秋雨和云霞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
“客官，您是开玩笑么？”秦花脸色未变，依然笑脸。
“你不是说什么都有么？难道我要的不是酒？”
也对，人往往喜欢想一边去。心肝酒不一定是人心泡制的酒。
秦花花一念。
“好，我有，您坐这边。”说完，低声吩咐身旁伙计
老板娘这句话，让桑无痕他们颇感意外。
这样的酒都有？
老年大汉二话没说，包裹往秦花花指定的桌子放下，自己随身一坐。
一个字“等。”
不一会。
一个伙计抱来一坛酒，另一个伙计用盘子端着菜。
桑无痕看见酒坛，心里一笑：这就是心肝酒？
“女儿红？”
老年大汉一见，一愣，站了起来。
“客官，这是等女儿红，也是您要的心肝酒，请品尝。”秦花花笑盈盈。
“老板娘，你，你肯定没错？”他好像故意拉下了脸。
“女儿红，大江南北，五湖四海，只要是喝酒的男人，谁不喜欢？谁不把它当心肝宝贝？难道，称它为心肝酒还错了么？”
这一番狡辩话，桑无痕和水笙听到相视一对。
李秋雨和云霞，表面点头，心里称是。
老年汉子却突然一笑：“不愧为莫晓春的女儿。聪明。”
“客官，你说什么？”秦花花脸色微变，双眼稍厉。
他不言语，揭开坛封口，单手一提，头一仰，“咕噜咕噜”，酒，便从口至肚。
桑无痕见此，心想：此人恁地酒量这么大。
要知道，女儿酒虽说喝时平柔，但后劲极大，一般人最多也就一二碗，像如此豪放猛饮，委实少见。
差不多一分钟。
老年汉子这才把酒坛放下。
叫了一声：“好酒。”
然后又低沉对秦花花：“难道我说错了？”
“不知你讲什么？”
秦花花腰身一扭，走进柜台，继续算帐，没理会。
老年大汉见此，也不再继续追问，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放入嘴中。
“大爷，行行好，给一点铜钱吧？”
他旁边，突然出现了一只脏兮兮的手。
众人一抬眼，原来是一个头带烂帽，身材矮小，年龄不大，全身下没有一点干净地方的乞丐。
女子。桑无痕心里一怔：女子装扮成乞丐，有意思。
“滚。”老年大汉显得极不烦麻：“老板娘，这种人都可随便进来？”
秦花花心里也是一“嘀咕”：怎么今天尽出怪事。平常根本没有，莫非，有事要……。不管它，暂时莫要想这么多。
“客官，对不起，打扰您吃饭的雅兴。”随即掏出一点碎银，递给乞丐：“兄弟，走下一家吧。”
乞丐面带微笑，双眼一翻，右手慢慢一伸。
就在桑无痕等人以为她是去拿碎银的时候。
谁知，中途的手却一变，立即化掌，竟闪电般地向秦花花击去。
虽说道劲不是很大，但招数精妙，且带一点偷袭味道，着实令人惊讶。
掌法不错。水笙暗赞一声。
“无痕大哥，乞丐怎么这么奇怪，老板娘给的银子她都不要，还想出手伤人，是不是嫌少？”
“不是，其中有隐情。”
“隐情？”
“你当旁观者就知道了。”
水笙不再语言，放眼场中。
只见秦花花身形极为灵巧稍一斜，避过。“小兄弟，是不是嫌少？”
原来她有功夫。难怪无痕大哥让我看看就行了。
“是啊。”乞丐露出一排洁白牙齿，笑道。
随即，又是一掌。
这一掌，比先前劲道要大一点。
让秦花花感觉有风扑来。
她再一斜飘。
“小兄弟，你是不是来存心闹事的？”
“对啊。”
乞丐怎么这么不识好歹。李秋雨拿着筷子，心道。
秦花花虽然有点愠怒，也并没有出招，而是索性向后退一大步，站定。顺便丢出一大锭银子，飞向乞丐。
第十四章：找
第十四章：找
意思很明显，不想与你打。
也是，做生意的，谁愿意碰到这样的事，内心只想尽快退财免祸，平息宁人。
哪知，乞丐并不买帐，双眼像没看见银子似的，仗着自己身子灵巧，竟然一凌空，单掌化双再次出击，向秦花花的头顶拍去。
“无痕大哥，乞丐也太得寸进尺了。一招比一招厉害。”水笙摇了摇头。
桑无痕没搭理，脸上却挂着笑容。
秦花花见自己怎么忍让都不行，于是，秀眼一聚。
手极快原地一扬，迎了上去。
两掌相逢，只听见“嘭”的一声。
乞丐瞬间向后翻了几个跟头。
而她纹丝不动。
好浑厚的内力。
桑无痕和水笙、李秋雨心里同时一惊：看得出秦花花还未尽全力，但单凭这一掌，绝对算江湖顶尖高手。
三人一念，就见乞丐一落地，奔向老年汉子，嘴里撒娇大叫：“爷爷，你尽骗人，说什么她的功夫并不怎样，我不玩了。”说完，用手把烂帽一扯，一缕青丝长发便自然飘下。然后用袖把脸一擦，一张白净，清秀，可爱的女孩面孔呈现出来。
女的？老年汉子是她爷爷？
秦花花和在场人一愣。
只有桑无痕脸色未变，他早就看出其中端倪，只不过，心里不解，为何祖孙二人要演这出戏。
“嘿嘿。”老年汉子一声干笑：“乖孙女，没有你试，我怎么看出到底是不是她，现在不管她承不承认，已经证实了。”
“你怎么不自己试？”少女娇声说道。
“我一个前辈，怎好意思向晚辈下手。”
“你看，你看，我全身哪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她嘴撇了撇，扬扬手，抖了抖衣服。
这神态，逗得众人一乐。
看样子，祖孙俩并无恶意。
“你自己要扮成乞丐，说是感觉好玩，怪我？”
秦花花见此，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也不敢确定。心想：幸亏我没下重手，否则后悔莫及。
“好啦，好啦，我没怪你，爷爷，你确定了么？”
“确定。”
二字一出口。
少女身子向秦花花面前一飘。
“还要打？”李秋雨忍不住说了一声。
“不会的，姐姐你看。”
只见她双手平腰，身子轻轻往下。“师侄女冰巧儿见过师姑。”
“你说什么？我怎么是你师姑？”眼前少女虽然神态喜人，但秦花花还是一口拒绝。
“爷爷，师姑不认巧儿。”
老年汉子脸色一沉：“我虽在你长大后从未见过面，但，你用“北山”派“化冥”掌与巧儿相碰，除非是瞎子，看不出来。”
”北山“派。三个字一入耳桑无痕便知道，：二十年前，“北山”派的掌门人风华君自悟的“化冥掌”，在江湖上罕逢敌手。后来不知什么原因，竟消声匿迹。
秦花花叹了一口气：“你，你，莫非是娘的师弟周子渊。”
老年大汉点了点头，“不错，梅儿，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你，你真的是我师叔？”
“还假么，当初我很喜欢你娘莫晓春，可惜被风华君抢了。”
风华君？秦花花的爹是风华君，也就是说她姓风，可在这里怎么姓秦呢？莫非桑无痕突然联想到，他们正在查的风若梅，感觉一点好笑，不是吧，自己运气这么好？
“周师叔！”秦花花惊喜大叫，看来已经证实，她上前一步，双手平推一拱，稍一弯身：“侄女见过师叔，刚才冒犯小师侄，见谅。”
“爷爷，师姑承认了，师姑承认了。”冰巧儿站在两人中间，高兴地跳在脚，拍着手叫道。
“唉，风雨十几年，侄女，总算找到你们了。”周子渊双眼似乎一红，用手往前一扶，：“刚才若不是你使用“化冥”掌，我还真的不能确定。”
他紧接着舒一口气，坐在椅上，又说道：“刚一进来，我说要喝心肝酒，实则是，在年轻时，有一次，师兄师弟几个人就餐，要你娘去买酒，她问我们喝什么，我随口说了一句，“心肝酒。”谁知你娘买来一坛女儿红，跟你刚才说的话一模一样，所以，就断定你是师姐的女儿，但你不承认，于是我暗示装乞丐的孙女来试探你。”
“师叔，我也实在想不到，是您。”秦花花说完，吩咐伙计带冰巧儿去洗澡换衣服。自己则亲自去端茶水。
桑无痕发现她走路时的腿，再也不像昨天晚上一瘸一瘸，心里猛然一凛，似乎明白了什么？
水笙见他们已经相认，感觉再看也没多大意思。
“无痕大哥，我们去四处逛逛？”其实，她的意思是出去找找线索。
“不了，在这里坐会。”
“哦，桑大哥莫非有心事？”李秋雨笑道。
桑无痕没回答，只是笑笑。心道：何必去找，说不定得来全不费功。
此刻，秦花花和周子渊已经坐在一张桌子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