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血淋琳的现场令人恐惧。
四个黑衣人，包括巫小胜，秋不天和陈七，全部头躯分离。静静地散落在四周，血流满地。
空气中有一股呛人的腥味。
“我们还是迟来一步，风若梅刚刚杀了他们。”桑无痕看一眼，脸色阴沉。
水笙心里也是一凉。
“这里还有一个活人。云姑娘。”李秋雨的声音。
两人顺眼一瞅：在灯光照射不到的一个外墙角，隐约看见她瘫坐在那里。
“云姑娘，怎么回事？”水笙一大步走近。
她没言语，全身发抖，两眼满是惊恐。
“可能吓到了。过一会神智就可以清醒。”
“无痕大哥，是不是我和姐姐错了。当时不着急离开这里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你没错，就算他们今夜能平安离开，也难说明天或者后天。”
“你的意思是注定了，谁也无法保护。”
“嗯，只不过，我们早来一步的话，很可能抓的住风若梅。”桑无痕说完，俯下身，仔细看了一下云霞的神色。“云姑娘，好些了么？”
云霞现在已经回过神。
“你，你们是谁？”
由于水笙和李秋雨之前是蒙着脸，现在露出真面目在她面前，当然，有点陌生了。
“云姑娘，不认识么？我就是向你师傅要信的人。”水笙也弯腰。
“你们又来干什么？师傅师兄他们已经死啦。”云霞终于认出，突然失声痛哭起来。
“云姑娘，既然事件已经发生，不要太难过。我们一定会全力缉凶。”桑无痕安慰道。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实不相瞒，在下是京都捕快桑无痕。”
“你，你是神捕桑无痕，桑大人？”云霞眼中带着愕然。
“不错。并且此次来雅州，正是为抓风若梅而来。”
“既然为她而来，为何她还在杀人？”
这句话听似有点蛮横味道，实则是一种对捕快办案认知不足，才有如此幼稚的话语。
“云姑娘，我们也是才知道此女名字，根本连面都没见过。”桑无痕还是耐心地解释。
云霞听后无语，又嘤嘤地哭泣起来。
“无痕大哥，她现在心情无法平复，我们该怎么办？”
“你们拿主意。”回应的十分干脆，也是，他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哪里有什么良策。
“妹妹，我们何不把她搬到“四海”客栈，待心情好转，再给说说我们走后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秋雨轻声建议。
“搬？怎样搬？”水笙不解。
“这个容易。”李秋雨突然手指点向云霞耳边的“耳门穴”，嘴里说道：“云姑娘，得罪了。“
桑无痕见了，知道点的人体昏睡穴，虽然感觉有点下三滥，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没阻止。
待云霞昏倒。
“桑大哥，妹妹，是你们扛，还是我扛？”李秋雨一脸笑意。
“姐姐，还是你吧，他是不会扛的，男女受授不亲。”水笙连忙说道。
“你是他肚里蛔虫？说不定他心里巴不及得呢。”
桑无痕笑笑。“万一没人我扛行啊，可是现在不是有你们么？”
李秋雨弯身抱起云霞，往肩膀一放，笑眯着眼向他一瞟，丢下二字：“狡辩。”
就向前方走去。
四人很快到了“四海客栈。”
幸好。
门没被反栓。
当他们打开门，把正在柜台算帐的老板娘吓一大跳。
老板娘姓秦，名花花，其实，她生的很美，三十几岁，脸若樱桃，身似杨柳，整个人没有带半点邪气的妩媚。
“客官，你们，咋回事？”
可能是看见李秋雨肩上背着云霞。
“老板娘，我朋友不小心在山上摔下来晕倒。还有空客房么？”水笙编一套谎言，脸色假意着急。
“原来这样，有，有。”秦花花放下心来，细腰身一扭，手里拿出一串钥匙，向台阶奔去。
桑无痕发现她的腿有点瘸，如不细心，还真看不出来。
次日一早。
水笙和李秋雨便端着一盆水，走进云霞房间。
“云姑娘，天亮了，洗把脸吧。”
“这，这怎么好意思。”刚睡醒的她急忙下床接过。
两人一对视，一笑。看来，经过一夜睡眠，云霞的心情基本恢复。
这时，桑无痕进来。
“水笙，李秋雨，我们今天可能要去一个地方。”
“哪里？”
“周公山上。”
“干嘛，昨天不是去说树林都没意义么？”
“有事。”
水笙和李秋雨刚想问。
云霞见到盈盈一拜：“小女子叩见桑大人。”
“云姑娘，何必这么客气。”桑无痕语音一落，大手一扬，一股内力飘出，瞬间，她身子立起来。
“无痕大哥，到底什么事？”水笙轻轻问。
“在我说之前，想请教云姑娘一个问题。”桑无痕面向云霞。
“桑大人，请说。”
“我问话很直，你师傅他们都死了，为何唯独你还能存活？”
“自从两位姑娘走后，我师傅和大师伯终于和好，当然想带着师兄离开，一起去查风若梅，完成二师伯嘱咐的遗愿。大家刚动身想走，木栅门外就出现一个人影，只听见她冷笑一声，二话没说。双手动了一下。”
听到这里，水笙和李秋雨同时心道：那妖女莫非一直在暗中监视我们？否则，哪有这么巧，我们一走，她就来？嗯，一定是这样。
“我们还真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耳边传来轻微“嗡嗡”之声。随后，眼前就出现无数人头乱飞，说实话，她连师傅他们问话的机会都没给。当时站在的我最后一下子惊傻了。”
风若梅的确心狠手辣。桑无痕脸色一暗。
“正在这个时候，一股掌风向我袭来，我身子不由自由向后一飘，坐在了墙角里。可能真的是恐惧到了极点，大脑那个时候半点思维都没有，就看见两条人影在木栅外面晃来晃去。”
第十一章：窟
第十一章：窟
“这么说，有一个人救了你？“水笙问道。
“是的，否则，我命早就不在了。”
她说的可以相信，那股莫名掌风可能就是救她的人使出，听叙述语气，这个人的武功跟风若梅差不多。我们去的时候，看见人影闪，应该是一个人逃，另一个去追。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现场？
想到这。
“云姑娘，我对你的回答没有半点质疑。现在，为了你人身保障，最好安安静静呆在房间，哪儿都不要出去。”
云霞点了点头。
“无痕大哥，我们真的要去周公山么？”
“当然。”
“到底有什么事？”
桑无痕向她们扫了一眼。
“昨天你给的信，在当时我没看仔细，今日，再推敲，发现里面有一个很大的破绽。”
“破绽，什么意思？怀疑那封信不是李雪海写的？”李秋雨连忙问道。
“我从没怀疑那封信的真伪，只是李雪海写的细节有问题。”
“细节？哪里？”
桑无痕掏出信，放在桌伸开，指了指其中，说道：“你们看，李雪海说在大树躲雨时，遇到浑身是血的程小凤。”
“没问题呀，李雪海的确是遇到她啊。”李秋雨说道。
水笙却不言语，她似乎感觉到了蹊跷。
“对，是没问题，但关键她后来说的一句话：被风若梅追杀。”
“还不是没什么，是事实呀。”
“姐姐，你错了，真的有很大疑点。”水笙看出来了。
“什么疑点？”
“我们都知道，风若梅杀人一般都是一招致命，并且头躯分离。可李雪海见程小凤时，还能跑，只不过浑身是血。”
“妹妹的意思，杀她的人不是风若梅？”
“肯定不是，现在的问题：程小凤为什么要说谎，难道不认识风若梅，而信口胡说？还是有别的原因？”
李秋雨恍然大悟，笑道：“妹妹，姐姐服你分析精细。”
“服我什么？疑点是无痕大哥看出来的，我不过代他说而已。”
“那桑大哥周公山的目的是什么？”
“找到程小凤尸体，看她到底是死于什么武器，再做判断。”桑无痕答道。
“检尸？如按信中所说的时间，差不多快一个月了。尸体应该早已腐烂。”
“不管怎样，去看了再说。”
桑无痕收起信，向她们看了一眼，转身走出房门。
水笙和李秋雨当然明白，同时对云霞说道：“云姑娘，在这里好好休息，你也知道周公山就在附近，我们很快就会把事办完，晚回来陪你。”
“好的，你们去吧，正事要紧。”
………
山路。
较窄，不过比一般的还是宽一点。
起码，几个人平齐走，两边还有余路。
桑无痕等人一直从山下，快迅往，寻找李雪海所说的大树。
大约前行三四里。
走在最前面的水笙眼睛一亮。
“无痕大哥，路边有棵枝叶茂密的樟树。”
“嗯，从山往，这是遇到的第一颗大树。”桑无痕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说道。
李秋雨则站在大树下深吸一口气，说道：“的确是个乘凉的好地方，我想李雪海信中所提到的地方，应该是这里。”
“不敢断言，但也要在周围查寻一下。”
“无痕大哥，你是不是认为几个樵夫就把程小凤埋在离大树不超过一里路范围。”
“难道他们会埋很远？”桑无痕朝她一笑。
“不会。”
“既然我的想法正常，那还不找？”
水笙故意白了他一眼：“你是男子汉，首先进去。”她指了指大树后面枝叶横生，杂草盖地的黄土坡。
“是个好建议。”李秋雨附和。
桑无痕见此，拉着水笙纤细的右手，一本正经：“一起进，以免迷路。”
摆明是借口。
她脸一红。
李秋雨则一笑。
三条身影迅速在大树旁消失。
山坡有点陡，地全是长着一些高矮不一的植物，有的可以遮住双眼，让你看不见前面是什么情况。
桑无痕大概向坡面走了一百米，松开手，停下来。
“不向走了么？”李秋雨问道。
“嗯，这个范围应该差不多，横直寻找。”
“以这里为中心，分两边？还是一起？”
“分两边吧，你和水笙往东，我往西，但不能超过二里路。发现什么情况，互相知会。”
“好，是个节省时间的好办法。”说完，李秋雨和水笙手牵手，慢慢向东走去。
两人一边闲谈，一边用眼在地和四处仔细搜索。
就这样走了十分钟左右。
水笙的鼻子似乎嗅到一股味，一种自己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味道：尸臭。
她向四处一扫，由于枝叶太多，眼里只有绿色，根本看不见任何杂物。
李秋雨这时也感觉到了：“妹妹，好臭，该不是程小凤身体腐烂的味吧？”
“如果是的话，那几个樵夫就真的黑良心，把一个人都没埋葬好。”
“你仔细嗅嗅，看这味从哪个方向传来。”李秋雨说道，可能自己辨别不出来。
水笙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一指前方。
“应该是那里。”
“走。”
随着脚步移动，鼻中那股臭味愈发浓烈。
“姐姐，前面似乎有一小块空地。”
李秋雨一抬眼。
果然不远，几棵大树围着的中心，平眼望去看不见一棵比自己高的杂物。那里就像一个大窟窿。
在茂林丛生山，有此现象，水笙猜测绝对正确。
“应该是的。”
两人不再言语，同时脚步稍稍加快。
在离窟窿不到十米的地方。
由于不见地面，李秋雨突然感觉脚碰到了什么东西。
她一惊，身子往旁一退，低眼一瞧，脸色大变：“妹妹，人头。”
水笙立即停下脚步，目光往下一聚，真的是人头，不过，脸已经腐烂的模糊不清，全爬满蛆虫。从头发看，是男性。
怎么会有男子的头？她心一念，往窟窿方向一飘。
赫然看见，长着一点杂草的空地，仰面躺着三四具没头的躯体。蛆虫从衣服的缝隙中爬进去又爬出来。
水笙猛一扭头，对着李秋雨：“姐姐，你快叫无痕大哥来看看，查找程小凤尸骨稍缓一会。”
第十二章：理
第十二章：理
李秋雨一点头，身形一跃，瞬间不见人影。
水笙弯下腰，查看地上躯体。
不到二分钟站了起来。
心道：毫无疑问，这几个人死于风若梅之手，她的杀人手法，已经见得太多。可是，为什么要杀他们？
正遐想中。
桑无痕和李秋雨悄无声息到来。
他冷冷地朝地上看了一眼。
叹了一口气：“这几个樵夫真的可怜。”
“无痕大哥，你说什么？他们是埋葬程小凤的那几个樵夫？”水笙一回神，惊讶问道。
“你还没看出来？”
她脸一红。“没有。”
桑无痕不言语，一弯身，稍翻动一具尸体，手一伸，便拿出一把月形弯刀。
“柴刀？”
“对。”
唉，可能刚才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光想些，乱七八糟问题。根本没注意每位死者身后插着柴刀。
“既然死的是樵夫，那一定是他们埋葬程小凤之后被风若梅害的。”李秋雨插了话。
“暂时不要下任何定论。首先，我们在周围仔细找找，看看能不能发现程小凤被埋的地方。”桑无痕脸色稍沉地说。
他此刻似乎有一种预感，一种暂时让自己无法自圆其说的预感。
水笙和李秋雨听言，马上行动。
经过一个时辰左右的黄土地勘察，三个人脸上出现失望。
除了樵夫头和躯，几乎没有查到一丝可疑。
“奇怪，怎么找不到？”水笙自语。
“这似乎没什么好奇怪。”桑无痕停下脚步说道。
“什么意思？”李秋雨一双眼望着他。
“我想仔细推理一下当时细节，再告诉你是什么意思：这里离路边大树大概一里多路。如果他们抬程小凤到这里，你们想想，谁人能看的见？”
“在茂密树林，应该没有。不过，说不定是他们在路边刚抬的时候，风若梅在远处看见了。”水笙抢答道。
“嗯，有道理，但漏掉了一个人。”
“谁？”
“李雪海。”
“什么意思？”
“虽然说他不会进入这里埋葬程小凤，但他是出银子的人，一定会看着樵夫把尸体抬进来，然后再走。”
“我明白了。”水笙说道：“风若梅在远处这个假设不可能成立，如果她真在，就能看见李雪海，按道理来讲，在当天也不会放过他。”
“是的。”
“那这里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李秋雨问道。
“听我推理下去，看符不符合逻辑。”桑无痕用手按了按大脑，理了理全部思路：“既然可以确定，他们抬程小凤的时候凶手没有看见。那问题就出现了：他们进来之后，为什么都死了呢？现在我猜测有两种可能，第一，凶手早就在这里设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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