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木柔就看见剑光一闪,化着无数尖针,刺向自己。
素以轻功和追风剑法闻名的肖风,果然不虚。
这时水笙见木柔危险,也飞身一跃,手中的剑挽出剑花,直挡肖风的剑锋。
桑无痕想拦已来不及。
只听见,一声声响,水笙的剑被断成无数,满屋乱飞。
眼看木柔和水笙要被刺中。
桑无痕想到没想,左袖一挥,右手闪电般的伸出。
只听见,“哎呀”一声,肖风便向后退了几步,然后慢慢坐了下来。
他手中的剑,竟然已到了桑无痕的左手上。
原来,桑无痕用左手的衣袖,缠住了他的剑,右手却使出无形手之分筋错骨。
两招同时使出,都是在一刹那完成。
木柔和水笙仿佛做梦一般。
因为,桑无痕动作完成绝对不超过五秒,身形,手法之快,实在无法想象。
但,他做到了,成功了。
坐在地下的肖风用右手紧紧抱着左肩,脸色满是痛苦之色,显然,左手已经断裂。
桑无痕向他笑了笑,慢慢地走向他,说道:“如果我是江湖中人,一定会杀了你,可惜,我不是,你作恶实在太多。我就想问你一句,是谁让你如此疯狂?”
“你知道从小无父无母的滋味么?”
“不知。”
“你知道你走投无路的心境么?”
“你的意思是,从小你就被这人抚养,对你恩重如山,所以,你要效忠,”
“是的,你不用问了,我不会出卖他的。”
肖风冷冷说道。
桑无痕说:“我知……”
这个知字刚出口,屋顶飘来一点轻的不能再轻的响动。
他心知有异,手掌已然向上拍出。
看似掌法平淡,实则是“追魂掌”中的杀着。一阵劲风,直击屋顶,顿时,瓦片乱飞。
随着灰尘殆尽,在离桑无痕一米多的木墙上赫然整齐出现三根比针都还细的东西,唯一的就是比针稍微长点。
“这莫非就是“花无形”。桑无痕心里暗叫。
口里却对木柔和水笙说:“你们别动,等我回来。”
只见他身形一跃,就已飞过屋顶。
外面,皓月当空,树木萧条,寂静。
哪里有人影?
桑无痕知道自己行动迟了,追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于是返回木屋。
屋内,木柔正在查看木墙上的东西,她拔下来,轻轻放在手中。
这暗器比针还细,象丝线。
桑无痕从木柔手里拿起一根,仔细的看了看。
这暗器特别的很,不是用坚硬的铁,铜和钢做成的,而是全身稍软,呈紫色。”
“桑大人,这应该就是爹还没研制成功的“花无形”“。
“是的,可以确定,这是曼陀罗和毒箭木经过晒干后,碾压成粉未,然后再次加工就成了象丝线一样的暗器。现在终于见到了它真容。”
一条官道,路虽弯曲,但却通向东京(河南开封)。
几名捕快骑着马,正在快速前行。
后面跟着一辆马车。
此时,正值下午,天阴沉沉,冷风嗖嗖。
领头的捕快是一个中年人,只见他感觉马还跑的不快,又挥一鞭,说道:“兄弟们,还走一个小时,差不多就进东京境内了。”
“大哥,此次进京到刑部尚书府,不知有没有赏赐。”
“放心,知府大人说了,只要把马车上的人顺利押解到玉大人那里,每人赏银五十两。”
“真的?”那个捕快十分惊喜,“看来,这人有些来头。”
“听说以前是京都有名的捕快,后来辞职,干起了杀人越货的勾当。”领头的捕快回答道。
“还有这等事?”
“具体我也不清楚,听说而已。”
说完,又在马背上加一鞭。
当经过一座小山村时。
突然,领头的捕快缰绳猛的一紧,随着马的一声长啸,竟硬生生的停下了脚步。
原来,这村庄有一个小孩,不知为什么横穿官道。
这时,一名中年妇女飞快地跑到小孩身边,
一把抓住他。
“乱跑么子,小心被马撞斗(江南地方方言)”。
哪知,这小孩不仅不怕,反而还做了一个鬼脸。
“找死么?”领头捕快喝道。
“官爷,冒犯,冒犯。”
中年妇女满脸歉意,拉起小孩,就准备离开。
就在她们转身的一瞬间。
这个小孩却直扑捕快的马匹,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只听见,几声长嘶,马匹竟然全部倒地。
几个捕快随地一个翻滚,然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齐齐地从腰间抽出朴刀。
领头的那个见一个小孩有如此功力,不禁傻眼。
但还是把手中的朴刀向前一指,叫道:“你想干什么?”
这个“么”字刚出口,就见对方身子暴长,整个人一旋转,出现他眼前的就已经不是小孩,而是一个六十左右的老者。
这不是“百变神君”风一鸣么?那么中年妇人一定是铁毒耿十娘了。
几个捕快面面相觑,没想到会遇上这魔头,难怪,举手投足之间可以点这几匹马的穴位。
“今天,也不想为难各位,只要你们全部离开,留下马车即可。”
“阁下要我们留下马车,等于是要在下的命。”领头捕快毅然回绝。
“你不怕死?”
“没办法,谁叫我们吃公门饭。”
“好。”
只见风一鸣一个跃身,原以为他会出招对付领头捕快。
谁知,竟飞向后面马车,双掌一伸。
顿时,马车蓬的布和木板被震的四处乱舞。
车内就呈现出两个人,一个手镣脚铐,双目失神。另一个紧扣他右肩,貌似桑无痕。
几名捕快见状,手执朴刀,飞奔拦截。
风一鸣一招见效,刚想再发,几柄朴刀就出现在他眼前。
与此同时。
一条人影带着面具从半空中,悄然而至,只见他手稍一扬。
两根像丝线的暗器,精准无比地就进入了,桑无痕和手镣脚铐之人的太阳穴。
只见那人影哈哈一声大笑。
笑声未完,刚落地的身子有点僵住。
嘴里发出“咦”的一声。
第十章:破
…原来,中了暗器的两人一动不动,如不动,那绝对就不是人了。
他心知有异,哪里还笑的出来?
就在一愣神之时。
只感觉有人在自己面前一晃,脸上面具已经被人撕了下来。
“玉白子?”
那个撕他面具的人吃惊地大叫。
因为,任何人都不可能想到,使用“花无形”的,竟然是曾经被斩首的人。
玉白子冷冷地看着眼前一个六十左右的老者,百变神君风一鸣。
“你不是风一鸣?”口气同样是有点惊讶。“而是桑无痕?”
“不错。”桑无痕随手拉了自已的皮具,易容术对一个普通捕快都是必须具备的技术。更何况一个名震天下的神捕,肯定是精到极致。
“不过,让我最想不到的是你玉白子没死,比肖风是春来福掌柜更为吃惊,既然你没死,让我瞬间明白了许多疑惑,现在,终于知道是谁在策划整件事情。”
“是吗,哈哈。”玉白子一声长笑。“原以为,一针就可以致你死地,没想到却中了你设计的局。”
“如果不是你处心极虑想要我和肖风的命,又怎么会现身。”
“对,不错,你们不死,主公又怎可安心。”随即,话锋一转,“我想问一个问题?”
“好,你说。”
“你是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在此劫杀你们?”玉白子说道。
“我们一直沿途保护他们,都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在这个地方下手。因为,再往前走,就是京都范围,风险会更大一些。为了更迷惑你,我化装成百变神君,水笙变成耿十娘模样,让你更加感到有机可趁。”桑无痕回答道。
“说的真是一点没错。”玉白子叹了一口气。“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踏入京都范围半步的,可惜了。”
说完又仰首望了望天。
蓦地,手一动。
桑无痕岂能让他得逞,双手一错,“追魂掌”之绝杀“末路”,已然使出,一股强劲的掌风,瞬间笼罩玉白子。
谁也逃不了这致命的绝杀,只见他的身躯像风筝断线,飘出一丈开外。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
他努力想爬起来,但,整个身子没有半点力量支撑,口中喷出大量鲜血。
桑无痕冷冷地看着他,“你以为我会让你再次发“花无形”害人么?”
“知道不…会,没想到…你比我…更快。”
“你知不知道,这“末路”绝杀,我生平只用过二次,你很荣幸,竟然可以让我全力以拼。”桑无痕又冷冷说道。
“能…死在…你手上,看来真是…命数。”玉白子气若游丝。
这时几个捕快想上前抓他。
桑无痕摆了摆手。“不用了。”
水笙这时也围了上来。
“无痕大哥,这就是杀爹的凶手么?”
“是的,不过,你的仇现在已经报了。”
随后又慢慢说道:“这场戏演了二十年,应该要结束了。”
他拉起水笙,走向捕快的马说:“兄弟们,留下两匹马,你们回家吧。知府大人会有赏的。”
几位捕快双手一抱,身子微躬,齐声说道“谢谢神捕大人。”
桑无痕和水笙各自跳上马。
“走,会会主公,真正的凶手。”
说完,鞭一扬,疾驰而去。
夜已深,白天喧闹的京城现已寂静。
两匹马,快速飞奔。
在一座高大的院前。
马终于停下脚步,两人同时从马背上下来。
一男一女。
守在院口的两名官兵,手握长剑,见有人向他们走近。由于是深夜,根本看不清。
其中一人,厉问道:“什么人?”
“在下桑无痕,有要事向尚书府玉大人禀告。”
“原来是桑大人。”两名官兵放松了戒备。“可是大人吩咐过,夜里一般不见客,有什么事明天堂上再说。”
“请二位通融一次,我真的是有要事。”
“大人,莫怪我们不讲情面,这是私邸,不是办公事的地方,恕小人不能通传。”一个官兵说道。
“如我们打扰了玉大人睡眠,小的怕担当不起,桑大人,回去吧,免得我们为难,明天再说吧。”另一个官兵也说。
桑无痕这个时候也知道了,说再多也不起半点作用。
只见他一欺身。
嘴里叫道:“得罪了。”
话未落音,两名官兵就被他点了胸前膻中穴,一时动弹不得。
在同一时间,水笙一把推开院门。
这是一个三面房屋,中间是空地的院子。
空地有假山,清泉,花草。
当桑无痕和水笙刚踏入院内。
突然,四周灯火通明,十几个官兵右手拿剑,左手拿着火把,将二人团团围住。
原来外面的说话声早已惊动了值班保护玉大人的官兵。
“大胆桑无痕,竟敢擅闯玉大人私邸。”
一个领头模样的人,大声喝道。语言之中,极不客气。
桑无痕却冷冷说道:“各位兄弟,我希望你们不要阻挡,否则,后果很严重。”
“真的吗?我到要看看有什么后果。”
说完,长剑一刺,快如风,直逼桑无痕。
桑无痕稍一侧身,躲过剑锋,说道:“不要逼我出手。”
那个领头见剑招被他轻而易举地就化解。
顿时怒火中烧。
“兄弟们,上。”
随着一声令下,十几个身影闪动,十几把长剑瞬间齐齐刺向他们二人。
桑无痕知道,再不出手,恐怕会伤及水笙。
时间不容多想,他身子一动,如鬼魅,无数双手便出现在十几官兵眼前,也不知用了什么招数。
只听见,“铛铛铛”的音声,十几把剑竟然一瞬间全部到了桑无痕的手中。
官兵一下子傻眼,全骇然。
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他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件。
一招之内,十几人的剑全部被人夺去。
除了桑无痕,恐怕世间再也没第二个人。
“让他进来吧。”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中间的屋里传来。
桑无痕手一扬,十几把剑又齐齐地飞向官兵手中。
然后和水笙一起,一个起落,向屋子飞去。
大堂内,站着一个老者,个子高大,微胖。身穿白色睡衣,双手背后。
正冷冷地看着刚进来的桑无痕和水笙。
他眼光直射:“桑无痕,你半夜找我,有何要事?”
“难道玉大人还不知道?”
“不知你说什么?深更半夜你和本大人打哑迷?。有什么你说。”玉如春玉大人说道。
随即,坐在旁边一把太师椅上,仆人这时上来了茶。
“既然玉大人如此爽快,在下就不再拐弯抹角了。”
桑无痕停顿了一下,双眼看着玉如春,一字一字地说道:“今天,我来是专门说说你的故事。”
“我的?”玉如春仿佛有点吃惊。
“你放心,没有十足的把握,我轻易也不会来。”
“好,你说,我听。”玉如春此时语气和先前对比明显不同。
“二十年前,罗家抓住了杀害柳一逸的真凶,就是你亲弟玉清迟,从此,你怀恨在心,胁迫当时尚书耿大人,下令五大名捕残害罗门七十二口人命。虽说当时你只是尚书府侍郎,但你手中有他受贿的把柄,耿大人不得不从。”
听到这,玉如春一声冷笑,喝了一口茶。
桑无痕没有理会,继续说下去。
“另外,你的义子肖风,在罗家无意中发现了“花无形”的配方,于是呈贡给你。你得到后如获至宝,开始暗中研制,目的就是想用这杀人于无形的暗器清除异己。十年后,在你还没研制岀来的时候,四名捕秋毅由于受不了良心的煎熬,辞职隐居。你以为他是发现了你的秘密,派肖风杀人灭口。在此期间,肖风认识了“毒罗刹”梅无双,经不住美色的诱惑,而离开了你。”
桑无痕突然停下,看了一下玉如春,见他脸色稍变,心里就知道,自己推理的正确。
接着又开始往下说:“这样过了几年,也就是三年前,发现耿大人对你心存戒心,为此,你极度不满,于是再次举起屠刀,派你侄儿(玉清迟儿子)以打劫钱财的名义,在巡查的路上,杀了他。这个案子是我破的,当时也以为是劫财。后来,看见玉白子没有死的时候,我才明白你才是主谋。在斩首玉白子的那天,你让人冒名顶替,救下玉白子。可以说,没有任何人有这个能耐,只有你。”
桑无痕停顿了一下,冷冷一笑。
“本来,你杀了耿大人以后,便无后患之忧,但你生性多疑,偏偏认为我是你的心腹大患,但也有为你侄儿出一口气的理由,借口让我查罗家灭门案,实则是想在江南将我杀掉。”
说到这里,桑无痕话锋一转:“为了检验你的新暗器“花无形”的威力,也为了让自己多疑的心变得踏实,你不惜下令杀掉所有知道罗家灭门案的执行者和目击者。水笑花就是目睹了罗门惨案才遭到毒手。原本,杀我和追杀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