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死么?”
水笙身子一飘,挡在前面,剑原地一抖。
寒气直击过去。
大汉们顿觉自己身上奇冷无比,牙齿打颤,手变成白色,僵硬的很。
一时间,整个人除了发抖,不能向前动弹半分。
也是,如此平庸对手,怎经的住“相思泪”一招。
剧烈的打斗声,惊动了赌坊所有的人,胆小的溜之大吉,胆大的站在门口观望,生怕自己无辜受到伤害。
还有些管理人员,见对手一招就制服了赌坊武功高强的人,哪还敢动,干脆站在众人一起,看热闹。
水笙这时冷冷地向几位身披白霜,冷冻筛糠的彪形大汉看了一眼,又用余光扫了扫围观的赌徒。
“无痕大哥,现在怎么办?”
桑无痕没有回答,而是把孙长天原地一放,用手在他后脑点了一下,自己则坐在了身旁一把椅上。
水笙瞬间知道了他的用意:就地审问是其一。其二,想在这里多待一些时间,等重量级的人物回来。因为,这里包括柳一凡在内,还不可能知道他们是捕快,旁人都以为是江湖恩怨。
孙长天不明白桑无痕为何突然出招,将他制服。
“大,大爷,你不让小的开局,也不应如此待我啊。”
“哼哼,孙长天,你装什么蒜。”
“啊,大爷,您知道我的名字?”
“前几天在李村,你跑的好快。”桑无痕不想磨蹭太多时间。
“你们是那天。”孙长天目瞪口呆,原来在暗室里自己遇到的人是他们。
“聊聊吧。”
“聊什么?你们到底是谁?为何揪着我不放。”他换了一副面孔。
“我们是谁,马上你就清楚。为何会为难你,马上你也会清楚,不过,今天的确不是冲着你来”
一句话没说完,“那你还不放了我?”
“放你?”桑无痕哈哈一笑:“我们一直在四处找你,今日意外相逢,怎可轻易放你?”
李树听到这里彻底明白:他要帐是一个幌子,其实是来抓人的,转眼一想,很正常,他是捕快,捕快的职责就为了犯人而生存。
“你说这么多,我还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会四处找我?”
这句话摆明是在装傻。桑无痕没生气,在自己破的案子中,如果你不点到罪犯痛处,大多如此。
于是一笑,说道:“你以为,你真正的身份是“铁血”教的人,我们不知道?你以为,你杀害二名捕快,我们不知道?”
“你们是捕快。”
秋色和中年汉子暗自庆幸,幸好听话,没动手。否则,一番苦头免不了。
“清楚就好。”
围观的赌徒听闻来的是捕快,立马转身就走,生怕有什么事找上自己。
不到五分钟,门口,赌厅内竟然只有几个人。
水笙笑了:看来,捕快职业,还是很有威信的。
孙长天头一低,再无话语。
桑无痕心里清楚,此刻在他嘴里绝对套不出任何信息。包括柳一凡和“铁血”教主,不过,“铁血”教主如此神秘,或许,他也根本不知道。
既然如此,柳一凡的事完全可以问身旁的人。
他起身一转。
面对秋色。
眼色一厉。
“我想问你一件事,请务必回答。”
“捕爷,请说,请说。”
她见桑无痕目光逼人,心里一阵慌乱。
其实,他也不想这样,但又怕对方不说实话,所以,觉得还是严肃一点好。
“柳一凡去哪里了?”
“回,回捕爷,去,去李村了。”
秋色说的话,让桑无痕和水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村?”两人几乎同时问。
“嗯。今天清早,他对我说的。”
“干什么去了。”语气软了很多。
“不知道,没跟我说,但走的时候,用包裹装了很多银子。”
银子?
知道我们在找他?
想跑路?
不可能啊,这条线索都是叶嫣然昨天才提供的,莫非,有别的事?
什么事?
桑无痕万分不解。
“无痕大哥,我们是不是在此等他回来?”
“不行,在赌坊抓人的事早已人尽皆知,他知道后还会现身?”
对的,水笙脸一红,心里满是自嘲: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笨的要死。
”那我们马上赶去李村?”
“还用问么?”
“孙长天怎办?集镇离县衙又远。”
“不是镇里有驿站么,交给他们就行了。”
第二十九章:仇
第二十九章:仇
天晴。
李村。
下午。
很静。
没有任何吵闹。
柳一凡脸有汗,背着包裹。
缓慢地走在小路。
包裹很沉。
沉的像石头。
让人感觉很累,很累。
从中午到现在,尽管自己穿插小路,但也差不多三个小时。
自己背着它一直在赶路。
原本不热的天,身子当然热的厉害。
此刻。
他舒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大树下。
还好,有一点风。
风是凉风。
抚面很是惬意。
脸的汗不到二三分钟已消失。
他眯着眼,欣赏四周绿树成林,鲜花绽放的景色,有点陶醉。
好一会,手无意触碰到包裹中的东西。
银子。
他回过神,瞟了瞟。
心里又暗自高兴:幸好,路没遇任何麻烦,还走二里,就到了目的地。
想到“目的地”三字,教主!他一惊,站起来,在这里已经停留十多分钟了,还休息啊?只怕教主等我等得心急了。
柳一凡自笑,背起包裹。
差不多一刻时间,走到一间三面环水,单独且又极为偏僻的房子前。
站定,自语了一声。
“到了。”
随后看了看门,没锁。
“教主在里面么?属下柳一凡叩见。”
“进来吧。”
他轻轻一推,门已然打开。
房子堂屋空间倒也宽敞,大概五十几平米。
一个带着面具,身着紫色长袍的人,正背着手,站在堂屋中央,面对着他。
“银子带来了吧。”
”嗯。”
柳一凡踏进回应,随手卸下包裹,放在一张桌。
然后,身子站直,头微低。
“教主,还有何吩咐。”
“唉,哪里还有什么吩咐,自从李庄主死后,我也心灰意冷,以后别叫我教主。”语气之中,充满荒凉。
“为,为什么?”柳一凡一惊。
“我这个教主当得也够可怜,一心想恢复大蜀王当年的气势,推翻赵姓王朝。可惜的是,时不与我,四处奔波这几年,根本拉不起来一支像样队伍。”
“教主,这不能怪你,说句冒犯您的话,现在太平盛世,百姓吃穿不愁,谁还愿意提着脑袋过日子。”柳一凡说话很直,很直。
“我知道,所以从现在起,解散“铁血”教。”
“啊,教主,怎能这样做?”
“想当初,立教之时,我的目的就是起事,然而,到了今天,依然如天方夜潭,不解散,还存在有什意义?”
是的。每一个人如果辛苦付出了,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不心灰意冷才怪。
柳一凡深深懂得其中道理,自然在无话说。
沉默良久。
终于他还是发了话:“莫非,教主是想远走他乡,过隐居生活?”
“当然,若不是这样,我又怎么让你拿银子来。”
“说的极是。”柳一凡稍微停顿,“教主,能不能摘下面具,让属下瞧瞧。跟随两年多了,别人都以为我见过你真面目,实则没有。这是最后一次见面,能不能满足属下心愿,以免心生遗憾。”
“还是不要,就算我揭开,你认识了又如何?”他摆了摆手,声音低沉。
柳一凡顿时一脸尬尴。
“属下,属下不勉强,那教主什么时间走?”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约到这里?”
“请教主明示。”
“马就想走,只不过,临走前来看望一下大蜀王和余大元帅的灵位。”
说完,手拿起包裹,往背一顺。
说真的,教主的的指示,柳一凡从来不疑问,没想到,此次的含义还有这么深。想来,教主是要到很远的地方隐居了。
“现在就去么?”
柳一凡望向教主。
却发现他眼睛充满惊异。
自己身后,突然感觉有人。
他一扭头。
果然。
只见一个脸蒙面纱的人。
从身材和装束来看,应该是女人。
正站在门口。
眼睛发出的目光像一把利剑,直直的刺向他们。
柳一凡一个激凌,身子向前走一步,和教主站在了一起。
“想走?”
二个字犹如冰块。
“你是谁?”
教主挺直身子。
“你帐都没还,想走?”
蒙面女子根本没有回答他问题。
“我欠你?什么帐?”
“十四年前你和李水蓬州做的事?难道忘了?”
李庄主,他和李庄主做了什么事?柳一凡心道。
“你是薜家什么人?”
“薛家还有什么人,难道你心里不清楚?”女子语言之中带着悲愤。
”在我的印象中,几乎没人。”
教主的意思是灭门。柳一凡听得出来:他和李水十四年前灭了薛家的门。
“不错,我的确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当年只有五岁。”
“你是薛彪的女儿?”
蒙面女子眼睛一辣,“当初,你打了一掌,可是我命大。想是天注定让我报仇。”
“这么说,李水是你杀的。”
“我将他碎尸万段都不够。”女子恨恨地,给人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你当年才五岁,是怎么知晓杀你们一家的是我们?”
“好,让你死个明白。”女子说完,从腰间拿出一张旧白布,看似很旧的白布,一打开。
面有许多红色的大字。
写着:杀我全家者:逆贼蜀王堂弟李水,逆贼张余堂弟张于清。
柳一凡一眼就看见“张于清”三个字,原来教主竟然是他。“晓风”山庄的第二个庄主。
教主见此,一手就把面具摘了下来。
脸色大暗,愤愤说道:“只怪当初没仔细检查尸首,原来,薛彪当时没死。”
“如果死了,你们岂不是逍遥法外。”女子大声说道:”我一直保存着我父亲临死时写的白布,白布凶手的名字,如恶梦整整缠了我十四年,幸好,一年前,我找到了你们。”
“一年前?”
“对的,你知道吗,我一直隐藏在你们身边。”
“在我们的身边?我知道了。”张于清这时才感觉到眼神好熟悉,恍然大悟:“你是“晓风”山庄中的婢女阿菲。”
女子冷笑一声:“算你不笨。我的名字叫薛菲。”
“那为什么事隔一年后才想到报仇?”
“你错了,我时时刻刻都想,当时是没有把握,现在自创的“绝命爪”已经练成。”薛菲说到此话目光一凶。
手往下一抖动,手指变得暴长,脚往前一步,
同时嘴里叫道:“什么言语已经说完,你可以瞑目了,拿命来。”
瞬间,五指直直向张于清抓来
这一爪,真是,势如破竹。
快,狠,准。
第三十章:骇
第三十章:骇
张于清毕竟是“铁血”教教主,功夫绝对不弱,再加上,早有准备。
见利爪已在眼前,身形猛然原地往上一跃,手中包裹一旋,紧接着,凌空向薛菲击去。
柳一凡此刻也是毫不迟疑,脚往后一退,避过爪风,伸出手中长竹笔,一迎。
这一下,形成两面出击。
薛菲一声长笑。
半路突然变招。
手爪由上至下似闪电一划。
“兹拉”一声。
张于清的包裹撕开,银子“哗啦”直往下掉。
与此同时,柳一凡感到手中的笔,异常沉重。
随即,爆裂而开,变成无数细竹签。
他一惊,手急忙一松。
迅速化掌,平直一伸。
这绝对是极快的反应。
但这种情况,也不容你考虑。
生死就在一瞬间。
半空中的张于清见银子纷纷落地,哪顾忌这么多。
右手食指疾速往地一指。
“指形剑”破风而出。
薜菲见两人变招极快,眼神之中丝毫不惊讶。
嘴里“哼”了一声。
身子蓦地往墙边一飘。
然后,欺身直进,手爪一变无数,向柳一凡抓去。
这是一秒间的事。
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柳一凡只感觉前胸至右肋一阵剧痛,肚中有东西正往地下坠。
他想反击。
身子却“咕咚”一栽。
可能至死都不明白,自己是如何中招。
张于清一见,大骇。
刚落地的脚,哪敢停留半分。
整个人借住惯力往门外一冲,飞出十几米之远。
“想逃?”
身后,如鬼魅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耳边,听到了手爪关节“咯吱”作响。
他知道,薛菲已经扑了上来。
一急之下。
身子就地一滚。
如此狼狈,生平第一次。
但效果很好。
险险避过致命一爪。
薛菲见招落空。
双眼充满恨意。
没容对方喘气。
站定原地,五爪向前方猛一挥动。
顿时,像无数铁钩。
刚站起身的张于清。
感觉到了一种恐惧、绝望。
也嗅到了死亡。
他发现自己活的好累,好累。
于是干脆闭上了眼,想休息。
突然。
身旁。
刮起一阵风。
疾速。
向似铁钩的五爪迎去。
“张世伯,我来了。”
风到音到。
“侄女。”
张于清双眼一睁,精神一振。
看见李秋雨正站在他前面。
单掌直伸。
显然,刚才的风是掌风。
显然,“绝缘”掌不惧“绝命”爪。
眼见要将自己仇人杀死。
没想到李水的女儿出现,让极为凌厉的杀招,刚到半路,便受到了强劲的阻力。
薛菲哀叹一声,一种莫名的痛涌向心头。:知道今日不仅杀不了张于清。而且以后杀李秋雨的计划也同样会落空。
看来,想报仇,得再等时机。
一念到此。
一收招。
身子一扭,向屋顶一飞。
瞬间消失。
李秋雨见此一愣,没有去追。
“张世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自从她爹死后,就发现张于清整日魂不守舍,这让她有了疑心,昨天晚上,本来是想好好问问,谁知,到得卧室却没看见人影。她盘问张于清手下的四大护卫,开始,没人敢吱声,后来,再三逼问下,有一个护卫才告诉她:张于清到李村,拜寄灵位去了。
拜灵位?夜里动身?为什么如此着急?
李秋雨这样一想,顿感蹊跷。
今日一亮,就备得好马,长鞭一扬,直奔李村。
由于心急马快。
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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