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玉?”三人同时惊疑。
“是的,因为周子杉和子娟手里攥着的东西,虽然它们外表没有相同之处,但名字却相同,叫玉佩。”
“所以,唯一可以从它们共同点“玉佩”二字去寻找真凶?”
“难道会错?”
“绝对正确。”水笙赞同,略一思稍。又道:“你为什么不推测凶手叫玉佩。是因为,天下没有这样姓名,就算它谐音也好像不通。所以,只能取其中一个“玉”字。”
桑无痕点点头。
“既然姓已经出来,我知道你心目中在怀疑哪个人?”水笙语气中带着惊喜。
“从种种迹像表面,可以肯定他,只不过没证据而已。”
“不是吧,天下姓玉的多如毛牛。”李秋雨插言。
水笙一笑。
“姐姐,你忘了我们刚才怎样推测出师爷的?”
“嗯,嗯,知道,知道。你意思:衙门里有姓玉的就是嫌疑人?”
“总算开窍。”
“那岂,岂不是没有?”
桑无痕脸露笑意,看了她一眼,脚向门前一移:“好了,好了,秋雨,水笙,叶姑娘,什么事都别说,现在天色不早,回衙门再从长计议。”
三人一愣,不明白他为何走的如此之急,但也不好违意。
………
黄昏。
四人到得衙门。
师爷在郑知州官邸,准备了一桌上好酒菜来招待他们。
席间。
桑无痕似乎心情很好,竟破天荒地端起酒杯喝酒。
水笙和李秋雨及叶嫣然虽大感意外,见他春风满面样子,也不想扫兴,便由着他。
师爷及郑化剑几位夫人在一旁陪衬。
几杯下肚。
桑无痕脸红如霞,醉意渐浓。
陡然身子一斜。
好似不胜酒力。
“大人,您……。”张师爷一吐话打住,连忙立身站起一扶,他不敢讲“您醉了”之类言语。否则极容易得罪人,在官场打滚多年,这一点,心里自然很清楚。
“我,没事。大家继续吃饭喝酒。”桑无痕稍坐正,用眼一瞟他,话峰一转:“张,张师爷,秦小和凌香现在在哪儿?”
“按您中午吩咐,没送进牢房,把他们分别关在两间衙门杂物房。”
“好。”他红眼一厉,透露一股凶气。“你,你用过餐后,立刻带叶捕快去审问秦小,至于,凌香暂时别管。”说到这里,呡一口酒,又道:“记住,不管,不管用多大刑,一定要让秦小招供。明,明日把供词交我。”
“是,大人。”张师爷身稍弯,手一拱。
“无痕大哥,你呢?”水笙问道。
“今,今天,感觉很累,想早点休息,你们也一样,把精神养好。”
三人点头。
………
夜来临。
整个衙门除了官邸房子中烛光照影,再无半点喧闹之声。
杂物房,已无杂物,收拾的干干净净。
秦小双手朝上,被铁链拴在窗口,一动不动。
此刻,双眼直直看着刚刚走进来的两个人张师爷和叶捕快。
叶捕快缓缓到他面前。
手中粗粗马鞭甩了甩个圈,冷冷一笑,“听说你嘴特硬,连桑大人都不无法让你招供,今日我偏不信邪,特来试试?”
秦小看一眼,嘴边显出一点轻蔑。
叶捕快一见,脸一沉,手一扬,“啪”“啪”“啪”几鞭结结实实打在他胸前,若不是冬季穿衣较好,只怕身上早己看见血痕。
“说不说你主人是谁?”语气凶狠,且带一丝威严。
秦小脸色稍显痛苦,不语。
“果然有种。”
“啪”“啪”“啪”又是几鞭。
这几鞭,虽让他轻“哼”几声,双目却充满仇恨,死死盯着叶捕快。
“你……。”他大怒,刚想扬鞭再抽。
“等一下。”张师爷喝住,低沉对秦小言道:“你怎如此顽固,非要受皮肉之苦。”
“若我说出来,还不是死路一条。”他终于开口:“反正死,我何必说。”
“道理的确如此,但扛住,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师爷毕竟文人,说话方式比一般人柔和许多。
“嘿嘿。”秦小裂嘴一笑,不再言语。
“师爷,不必废话,你也知道,桑大人说过,他若不开口,让我们用大刑也在所不惜。”
张师爷点点头,来回踱几步,低头稍思,倏地目光一凛,声音极厉:“秦小,你若真想不说,我不隐瞒,明年的今夜就是你忌日。”
“你们想用私刑打死我?”秦小眼中充满惊骇。
“不错。”张师爷狠狠吐出二字,又道:“就算打死你,也没什么,大不了桑大人多费周折去查你主人。”
一番话似乎点中要害,他一听,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秦小,我再给你五分钟考虑招与不招,否则,莫怪大刑侍候。”语气之中,带着杀气。
“是吗?”
突然外面传来二字。
紧接着大门一开,无数白花极速飘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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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供
第二十三章:供
显然,它就是“花追命。”
但在房中爆裂的一刹那。
一股飓风迎面而袭。
瞬间,花瓣转身向门外四处飞落。
黑暗中,一个人影自知上当,口中发出一声惊呼:“桑无痕。”
话未落音,便“霍”地足尖一点,直直往上一冲,想跃上房顶逃跑。
可惜。
刚到房檐,隐约看见筒瓦上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位发出娇玲冷笑:“想逃,面对如此多高手,你岂不是找死?”
人影稍一愣,随即肩头感受到重重一击。
然后,整个人仰面向下坠去,“扑”地一声,硬生生与地面相撞。
房内,师爷和叶捕快相视一笑,几乎同时用手往自己脸上一撕。
随着一张皮滑落,师爷露出桑无痕的脸,而叶捕快则是水笙。
他们刚想出去看看。
有两个人,不用说,李秋雨和叶嫣,挟住那人影走进来。
“桑大哥,瞧瞧他是谁?”言完,便一推上前。
桑无痕冷冷打量一身黑衣的蒙面人。
随后手一动,对方面巾便落。
他们眼前,出现一位面白如霜,五官精致的中年女子。
“我费尽大脑心事,总算没失望,玉蝶艳,有点意外吧?”语气悠悠,且有一点阴沉。
“桑无痕,你厉害,竟然演戏作套让我钻。”玉蝶艳目带精光,显得极不服气。
“我虽通过玉佩推测出明知凶手是谁,但苦于没真凭实据。若不使用一些手段,岂可让一个人乖乖就范。”
”话的确有理,你又怎会知道审问秦小,我一定会来?”
“赌一把。”
“赌一把?”语气中带着哀嚎:“你们赢了。”
“若不是见我要用大刑,就算你暗中观听,量想也不会现身。”桑无痕冷冷道。
“对。”玉蝶艳一字一吐,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利用这个弱点,来逼我现形?”
“我从秦小身上发生的一系列事情来推测:你们至始至终都不想他受到任何伤害。”
她闻言,暗叹一口气,不再说话。
“只是我猜不出,秦小为什么在你们心中那么重要?”
“我不会说的。”
“哼哼,可能么?”桑无痕一声冷笑,眼一扫,话语犹如寒冰:“今夜,你和秦小若不全盘招供,别怪我心狠,说不定,你们没有人可以见到明天的太阳。”
这番话,让水笙,李秋雨和叶嫣然心里明白:为了尽快找出所有凶案的真正主谋,他迫于无奈才说出口,因为对手嘴如铁闸,难以打开。
玉蝶艳听后脸色陡现悲凉,思道:桑无痕绝对不是信口胡言来威胁人,凭京都神捕头衔,只要编出一点点理由杀了他们,便可向朝庭交差,到时谁会追究?
“好,我,我服输,我说。”
此言一出,足以证明她心里防线彻底崩溃。
桑无痕见招奏效,心里暗松一口气,脸上露出难得笑意:“暂时回答刚才我提的问题。”
玉蝶艳沉思一会,双目透着一丝哀怨,瞟向被铁链拴在窗口的秦小,终于缓缓轻言道:“他是我孩儿。”
”啊。”
“你在编故事,郑化剑被他所杀,又怎会是你孩子?”叶嫣然怒问。“天下还有儿子被人雇佣杀自己爹?”
“郑化剑当然不是他爹,并且,两人从无交往。”
“他爹是谁?”
“玉如春。”
三字犹如炸弹,震得桑无痕和水笙脸色一变。
李秋雨和叶嫣然见两人如此,一愣。
“是不是曾经我的顶头上司,后犯案被我抓住的刑部尚书玉如春?”
玉蝶艳点点头。
”这怎么可能?“水笙惊疑。
“既然你说秦小是玉如春的孩子,那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桑无痕平静很多。
“二十年前,玉如春官居尚书府侍郎,而我则是他大夫人身边一名丫环。”
“你说是丫环,撇开暗器“花追命”不说,一身拳脚功夫从何而来?”叶嫣然闻言不信,问道。
“夫人教的。”
“嗯,说下去。”
“有一天,玉如春竟然乘酒性大发,将我强奸。事后,说要纳我为妾室。谁知,大夫人知道后,坚决阻止。不过,也留了一些情面,没把我赶出玉府。他是一个怕娘子的人,自然一切落空。”
说到这里,稍一停顿,又道:“没曾料想,那一次后,我竟然有了身孕。看着自己日渐凸起的肚子,心里大是着急,一时之间没有主意。他知道后,偷偷借着到地方巡查之名,把我送到襄州,当时,极为年轻,三十岁不到的周子杉正是在那里当知州。”
桑无痕听到此顿时一明,难怪她写信周子杉会赴约,想来,他们之间肯定有故事。
“就这样,我在周子杉官邸安顿下来,几月之后,平安生下秦小。玉如春闻讯后虽大喜,但不敢把我接回玉府,因为,他怕府中几位夫人吃醋起坏心,对秦小不利。”
看来,玉蝶艳说的较真实,不是胡编乱造,玉如春这人性格,我也清楚:疑心病太重,做事的确会什么都考虑进去。桑无痕一思。
“我想问一句,当时小孩一生下来就叫秦小么?”叶嫣然忍不住心里疑惑。
“不是,我给他取名叫玉小风。”
“为什么后来叫秦小?”
这种问话,似乎理所当然。
玉蝶艳眼眶一红,深吸一口气,缓缓又道:“他出生不久,有一天夜里,在房中却突然不见。”
“还有这等事?”所有人诧异。
“十几年后,我从玉如春口中才知道,原来是大夫人听说后,大怒。怕秦小长大分取玉府家财,对她亲生儿子不利。于是,偷偷把他抱走,送给了离我现在不远的一水镇秦家抚养。”
“为什么要过十几年?当时。玉如春竟如此狠心不跟你说?”
“唉,那时节,没有人知道内情,大夫人在逝世时才讲出来,也就是,一年前,玉如春被桑大人抓之后。”
“什么?”桑无痕倏地想起一个细节,他双眼向玉蝶艳一定:“我想你:玉如春一年前已被我抓,正在监牢中,他是如何告诉你秦小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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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愤
第二十四章:愤
无痕大哥心好细腻,不放过一丝漏洞。
水笙柔柔瞟他一眼。
玉蝶艳没马上回答,低头稍思,突然话峰一转,问了一句:“桑大人,你对刑法相当熟悉,秦小杀那么多人会不会被砍头?”
李秋雨和叶嫣然闻言,心里同时一念:犯那么多案,不是死刑才怪。
“你想听真话么?”
“当然。”
“可以告诉你,若你们两人都受他人指使,并且能积极提供指使之人住地,协助捕快抓捕,按大宋律例,有时能网开一面,最好的结果是发配偏远地方,或者充军。”
“也就说:命保的住?”
”不错。”
“有桑大人这句话,我放心了。”玉蝶艳幽幽叹一口气,随后,嘴里吐出一句令人惊骇言语:“玉如春并没坐监,也没死。”
“你,你说什么?”桑无痕和水笙几乎同时往后退一步,脸上极度不相信。
玉蝶艳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玉如春双手沾满鲜血,死十次都不够,你是不是有点信口开河?”水笙声音很大,也很厉。
“我落到今日地步,说实话,只想救秦小一命,怎会骗你们?”
桑无痕见她言辞诚恳,思道:是真的吗?如属实,事情性质严重的远远超出自己想象,因为,玉如春案是皇上亲办,他不可能轻易将这个罪大恶极的人放了。
那么,问题出在,朝中还有谁可以做到?就算偷偷释放,或者找一个替死鬼瞒天过海。难道不怕东窗事发后,被皇上下旨全家抄斩。
想必一般有权人绝对不会做这样冒险之事,但,玉蝶艳的确又不像瞎说。
算了,想不通就别想,还是摸清现在追查的案子要紧。
他一思至此,心里却一凛:听她刚才一句话,似乎里面有很大玄机,莫非……?
“你说把玉如春没死这件事告诉我们,目的想救秦小。你意思:是不是说秦小的主人就是玉如春?”
玉蝶艳点点头,承认。
一经证实,桑无痕瞬间心头莫名升起一种愤怒:万没想到,从“清龙”教风云尊主之死开始,所有案子的幕后指挥,竟然是曾经被自己抓过的人,也就证明,这个人一直在无形之中与自己斗智斗勇。
不过,值得庆幸:最终还是现了形。
想到这,他猛然一转身,面对秦小:“叶捕快,辛苦你了。”说完,用手朝对方脸上一撕。
“大人,这是小的荣幸。”叶捕快极容易抽出被铁链困住的双手,俯身应道。
玉蝶艳一见,脸色一变:”桑,桑大人,秦小,秦小原来是叶,叶……。”
随即心悟道:难怪自己说什么话,秦小始终面无表情。
水笙等三人此刻个个抿嘴偷笑。
”玉夫人,本人从来不严刑逼供,但,你们的确嘴风很严,实在让我没办法,只得出此下策,见谅。”桑无痕笑笑。语言之中也柔和许多。
玉蝶艳不禁长叹一声,说道:“桑大人宁愿让自己手下受一点苦,来演这场争对我的戏“,也不想用刑伤害真正犯人半分,这份对人犯的尊重,让妾身心服。”
“好了,玉夫人,闲话我们不多谈。既然你把玉如春都可以供出来,我想应该不会再隐瞒其它。”
“是的。”
“那好,我还想明白一些事。”
“什么事?”
“我不一一问,只要你从秦小丢失到被我抓住,这一段经历原原本本说出来,相信其中就能解开,我心中所有对案子疑惑的细节。”
“应该差不多,桑大人,讲真,玉如春从牢房出来后做的每一件事,我都了如指掌。”
桑无痕听言,便知道玉蝶艳讲完只怕要用一点时间,立即吩咐叶捕快搬来几把椅子和端来茶水。
几人坐定后。
“玉夫人,请说。”谈吐极为客气。
“自从秦小一夜之间失踪,我心犹如天踏下来一般,整日心神不宁,玉如春知道后虽没责怪,但,从此却不见我,那一段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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