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水笙,李秋雨和叶嫣然从牢内走廊出来。
“无痕大哥,那我们要怎么做?”
“在衙门等消息。”他脸色故作深沉。
“等消息?”叶嫣然睁大一双眼:“难道我们不出去查么?”
“不用,这几日劳碌奔波,你们该休息一下。”
“什么意思?”三人齐齐问道。
“秦小和劫狱之人,只要还在境内,动用如此多捕快和官兵搜捕,肯定会有线索。”
“道理不错,但他们已经出境了呢?”李秋雨插话。
“就算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揪出来。”桑无痕语气瞬间充满自信。
“那好,依你在衙门等。”水笙笑道。
“不过,是你们呢,而不代表我。”语句转了一个急弯。
“啊。”三人一愣:“你干什么去?”
“会会一个人。”
“谁?”三双柔眼齐齐盯他。
“你们想想,在棠山悬崖边,谁最有可能知道我们要来重新审问秦小?”
水笙稍一思索,猛然叫道:“你怀疑刘捕头?因为我们从崖顶再次下去后,叶姐姐无意之中问过你:是马上去岳州提审秦小,还是在江州过一夜再走。”
“对。刘捕头。”桑无痕一字一字:“如我推测不错:牢房案子原由,应该是我们要再来提审秦小而造成。”
“你说的原由若真实,难道,没有另外因素么?”
“我推演一下时间,你们就会明白:凶手大概昨日亥时至子时在这里作案。对不对?”
水笙点点头。
“而我们从江州出发赶来时间:昨日下午寅时。对吧。”
她又点点头。
“寅时至亥时相隔多长?”
“七八个小时。”
“试想另外因素,假如:我们行踪一直受劫狱之人监视。在江州,动身向岳州骑马奔驰时候,被他发现了我们有提审秦小意图,但也不可能在亥时现身到这里作案。”
“你意思:我们也是不眠不休,彻夜挥鞭清晨才来。凶手就算比我们快一点,根本不会提前我们五六个小时。”
“对。”
”这样推算的话,似乎秦小被人劫走原由不是因为我们来提审?”
“你错了。”桑无痕口吐三字,紧接又道:“排除另外因素,只有刘捕头可以做到。”
”如何做到?”
“飞鸽传書。我敢断言:劫走秦小之人一定住岳州境内,说不定,就在城里。”
”也就说:刘捕头听到叶姐姐的话后,立刻回衙门把这消息写好,绑在信鸽身上传到劫走秦小之人手上。于是,他付出行动。”
“是的。”
“若真这样,当初岂不全怪我嘴多话。”叶嫣然一听急了。
“妹妹,正好啊,你可以将功赎罪。”李秋雨忙笑道。
“我…。”
“桑大哥本来想让我们三个人在衙门等线索休息,一个人去江州。既然你说犯了错,我和水笙妹罚你陪他去一趟,也好减轻你罪责。”
“对呀,对呀。”水笙笑着附和。:“岳州有我和李姐姐在,天大的事,都可以解决。”
“不行。”桑无痕严词道:“你们跟我奔波多日也累,江州之行,我一个人足以。”
“无痕大哥,知道你心地好,可这一次,还是我说了算。”
水笙如此柔中带钢的话语,他想拒绝都不行。
………。
江州城。
夜。
街边小巷内。
在衙门忙碌了一天的刘捕头正拖着沉重步伐行走。
在一处低矮院墙门前。
他停住脚步,用手敲了敲。
少顷,一位年约二十五六,长相清秀女子打开门。
“夫君回来了。”
“嗯。”
刘捕头一回应,闪身直进。
到得平房堂屋。
娘子便端来一盆热水。
“夫君,天冷,你洗完后再吃饭,身子暖和一点。”
刘捕头没回话,突然抓住她双手,然后,双眼深沉地望着她的脸。
这一举动,令人惊疑。
“你,你干嘛?”
“秀秀,如果我犯了错,你会不会原谅我?”
“夫君是不是今儿衙门活太累,引起头昏而说胡话?”秀秀笑笑,慢慢抽出一只手,放在他额前。
刘捕头欲言又止,最终叹一口气,脸色一暗。
轻声像自语:”纸永远包不住火。”
“你,你怎么啦?”秀秀俯身,清澈双眼看着他:“出什么事了?尽说一些莫名奇妙的话。”
“好了,好了。”他轻轻推开:“你把饭菜端到桌上,我很快就洗完。”
秀秀口中一声轻应,向灶房走去。
这时,院外说话声。
”刘捕头,快开门,有贵客驾临。”
闻得此言,他心一沉,随即起身迈开脚步。
当打开门,看见一名捕快领着一男一女。
顿时语言结巴:“桑,桑大人,您,您怎么到我寒舍来了。”
“想知道,进去再说。”
“对,对。请,请。”他连忙身子稍弯言道。
很快,几个人影便现身堂屋。
刘捕头让秀秀招呼茶水。
坐定闲聊几句后。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人此次前来,不知有何事?”
“你难道心里不清楚?”桑无痕脸上挂着笑意。
“在下真的不知,请大人明言。”
“是吗?”
叶嫣然冷冷插话。
第十六章:审
第十六章:审
他点点头。
“你最好别装傻。”桑无痕瞬间严肃语气变冷。
“大人,小的,小的真不知何事?”刘捕头慌忙俯身一跪。
看到如此神情,叶嫣然眼向桑无痕一斜,意思:莫非你找错了人?
他没理会,思道:虽然你是捕快出身,不会轻易招供秦小被人劫走之事与你有关,但我既然能来,绝对要弄个水落石出,不能让你蒙混过关,否则,心里疑惑怎解?
正端菜上桌的秀秀见自家男人跪在地上,隐约感觉不好,一惊之下,脸色苍白走过来。
弯腰玉手扶他双肩,瞪着迷茫双眼:“夫君,你是不是犯什么事了?”
有此心情,令人理解,家中顶梁之柱若崩溃,以后日子之艰难可想而知。
“秀秀,你先行下去。”刘捕头道。
秀秀没得到答案,自然眼一红,轻言一句:“若你真犯过糊徐,跟大人老实交待即可。”言毕,扭身进了卧房。
桑无痕见他们夫妻情深,暗叹一声,道一句:“刘捕头,起来说话。”
“是,大人。”
“你说真不知我们到这里究竟所谓何事,那好,我提几个问题。你必须诚恳回答,不能隐瞒。”
“您请问,我绝无虚言。”刘捕头誓言旦旦。
“在棠山,我们查完崖顶,再次到周子杉死亡地点之后,你听到我和叶姑娘谈话没有?”
“听到。叶姑娘问您是否立马动身到岳州牢房提审秦小。”
回答很直率。
“你知不知道岳州发生了秦小被人劫走之事?”
“秦小被人劫走?”刘捕头神情诧异,似乎不相信自己耳朵:“大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知?”叶嫣然双眼微厉插话:“难道不是你把我们要去岳州提审秦小的消息飞鸽传书给劫狱之人?”
这句犹如破窗,刘捕头终于明白桑无痕此行而来目的,他连忙再次下跪,呼叫:“大人,小人冤枉,我堂堂一州之捕头岂可干这样事?”
桑无痕冷冷看了他一眼。
叶嫣然则有一点诈唬道:“你不要以为这样就让人同情,桑管家既然能来,一定有十足证据。”
刘捕头低头稍思,突然一声长叹,语音略带凄凉,缓慢道:“大人,我知道是谁了。”
吐出的几个字无疑令人振奋。
”说。”
“周夫人的贴身丫环杏儿。”
“怎会是她?理由?”桑无痕手一动,意示让他起来坐下讲。
“因为她问过我。”
“问你?”叶嫣然冷笑一声:“一个丫环问你这样事?”
“若姑娘不信,我没办法。”
“具体说说。”桑无痕言道。
“是这样,那天,我陪大人去现场之后,刚回衙门,在一个角落,杏儿拦住我,问周大人尸首抬回来没有。我答:正在路上。她话题一转,又问桑大人查没查出线索。我又答:可能查出一点,因为,他们准备去岳州重审一个名叫秦小的犯人。”
“慢着,暂且住口。”叶嫣然厉声打断他话语:“请给一个令人信服理由,为什么小小丫环一问你话,你便毫无保留地答?”
问的极为正确,桑无痕心里也很疑惑。
刘捕头双眼一垂,脸色尬尴,小声而说:“杏儿要我娶她做二房夫人。”
“啊。”叶嫣然一呆。
而卧房内,坐右床边忐忑不安的秀秀听得真切,心里顿时释然:夫君今回来说些什么做错事,要我原谅他这些奇怪话语,只不过是想娶周夫人丫环杏儿做二房,看来,他们应该早就有了肌肤之亲,唉,夫君,我还以为你犯了法呢,像这样事何必埋在心里,跟我明说便是,我一定会答应。
思到此,容颜一开,心放下来。
堂屋。
问话继续。
“若真有其事,那你们交往时间多长?”
“回禀大人,差不多一年,本来我跟秀秀感情很好,只怪有一次破了个大案,在犒劳宴上,我喝醉酒,上茅房时竟倒地不起,后醒过来,发现自己和杏儿睡在一张床上,从此两人便一发不可收拾。”
“好了,不要再讲。”叶嫣然似乎很反感,连忙说话。
桑无痕向她瞟一眼,也感觉自己问话有点多余。
于是笑笑,站起来。
“刘捕头,走,会会杏儿。”
说是会,实则抓。
………
衙门。
官邸住区。
一排厢房。
此刻。
静。
夜冷长风,孤寂无言。
三条人影,悄无声息,疾速已到。
“杏妹,开门。”
刘捕头站在一间里面还有灯光门前,小声叫道。
“刘大哥,这么晚了,怎么还来?”一个娇滴声音传出。
“有点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哦。”随着一声应,门打开。
当看清来人时。
杏儿如艳花般的脸倏地变白。
”刘大哥,你,你……。”
她话没说完,叶嫣然双眼似剑刺,口吐严词:“最好别反抗,否则,有好果吃。”
杏儿闻言慢慢退,双眸之中透着一股杀气。
蓦地,身子直直向后一飘,手袖微动。
然而,叶嫣然不可能让她有发“花追命”机会。
一条乌黑长鞭如旋风一般,直卷而去。
一瞬间便把杏儿的手与身体牢牢绑捆在一起。
她再一扬鞭,对方如枯木翻滚,随后,听见一声惨叫,重重跌落。
桑无痕缓缓而进,坐在一张小圆桌旁椅上。
刘捕头则把门关好后,站立他身旁。
叶嫣然用手把身子斜卧地上的杏儿肩头一抓,让她挺直。
桑无痕冷冷看一眼。
“杏姑娘,你心里也明白我们来意,多余话也就不说,我只有四个字:等你招供。”
说完,静坐。
杏儿低头,牙咬嘴唇,不言。
“杏妹,你说呀,以免受皮肉之苦。”刘捕头小声劝道。
毕竟两人在一起过,肯定有一点感情。
“刘树,何必假惺惺,若不是你出卖,我怎落如此地步。”语气恨恨。
他闻听,面色一沉:“杏妹,你犯下大罪,已经连累了我,怎还怪我?”
杏儿狠狠朝他一瞪,闭住小嘴。
刘捕头见此,无奈摇了摇头,心里清楚自己无法说服她招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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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供
第十七章:供
一时间房内静的连呼吸声都能听到。
半晌。
桑无痕站起来,双手反背,脚步来回一踱,开口:“看来,你真想顽抗到底了?”
杏儿还是不言语。
“其实,你大可不必苦苦隐瞒。”他脚步又迈动,头稍扭,目光向杏儿一扫:“说真,你不招供,我也知道你近期做了哪些事。”
“既然心里清楚,还用我讲什么?”
杏儿嘴微动,终于忍不住接话。
“若不信?我讲你听,说的真实,你点头便可,如何?”
叶嫣然听得语句,双眸迎望桑无痕,暗里一笑:世间还有如此审问怪招?也许只有你才想的出来。
杏儿垂思,稍顿,心理防线有一丝松动,轻吐一字:“好”。
“那我就从周子杉到底怎样遇害讲起……。”
话没说完,被刘树期期艾艾地言语打断:“大,大人。”
桑无痕瞅一眼:“有什么事?”
“小,小人斗胆问一句:难道周大人之死与杏妹有关?”
“不是吗?从她退步想发招的手式,我就清楚她有“花追命”这种暗器。”叶嫣然接话。
刘树瞬间无语,双目飘向面无表情的杏儿,思道:不错,周大人的确死于“花追命”。
桑无痕此时笑了笑:“刘捕头似乎太心急了。”
“大,大人,我,我,明知您慢慢把会事情讲出,只是,实在不相信杏妹如此心狠手辣,所以着急忍不住问出。请您原谅。”
刘树一副忧虑眼神及言语,让桑无痕暗叹:他是真心喜欢杏儿。
“杏姑娘确实与周子杉被害有关联。但,杀人凶手不是她。”
这一句,他心一宽,向杏儿道:“桑大人说的是不是事实?”
“是”
“如我推测不错:在周子杉案发当天中午,你在街上见过一个人,他有一封信让你转交周子杉。对不对?”
桑无痕说到这里,停住。明显等回复。
“对。”回答好像永远只有一个字。
“周子杉看过信后,跟谁都没说,立马启程直奔棠山。但,等待他的却是死亡。”
”桑管家,你意思:周子杉是被人约到棠山,然后被这个人杀害?”
“你以为有多复杂?在现场时候,我走入一个误区:以为他是出逃时经过棠山被凶手追到才丧的命。”桑无痕笑笑,又道:”有这种想法完全因为秦小编的故事太完美,没有丝毫破绽一时迷糊了我大脑。”
说完,双眼露出一丝坚定:“否则,也不会在悬崖顶经水笙提醒之后,才幡然领悟许多问题。”
“你这句话,让我想问一个疑惑:那天是什么让你瞬间明白秦小以前供词全是编故事?”叶嫣然直直盯他。
““花追命。”
“啊。”
“秦“花追命”是周子杉所研制,按这说法推测,他应该死于自己徒弟之手。但崖顶现场经勘察得出结论,两人是经过了搏斗的。你试想一下,在面对面情况下,师父会死在自己研制的暗器之手吗?”
叶嫣然略思道:“又不是偷袭,绝对不能。若相互都用,说不定,死的不是周子杉。”
“不错,正因这一点,让我顿时明白:周子杉根本没有“花追命”,更加不会使用它。也就说,秦小供诉出他是我们查的所有案子元凶纯属捏造。”
“其实,在“万香阁”他十分爽快地回答你问题时,我就感到怀疑。”叶嫣然幽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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