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够没有？叶姑娘。”他打趣问道。
“我在等秦小出招呢，不是说有绝对把握杀死我们么？”言语之中，满是得意。
秦小闻言，恨恨一句：“算，算，你们厉害。”
“是吗？”桑无痕向阁楼堂厅看一眼，然后问道：““万香阁”人呢？怎么不见一个？”
“为杀你，我早就出银子把他们哄骗到别的地方暂住去了，过一段时间再回来。”
“你骗谁？”叶嫣然俏眉一扬，凤眼一瞪：“主人会为你一点银子而暂住别的地方？”
“阁楼根本就是我叔的几个家丁和丫环看护打理，他老人家在京城做生意，一年四季都不在这里。”
一番解释，合情合理。
“好，暂且信你。”桑无痕眼向扫一眼，冷冷道：“站起来，我有话问。”
“我，我刚才被姑娘的鞭打中了腰，还痛的厉害。”
他身一扭，慢慢坐在地上，脸上显出痛苦之色，俨然没有桑无痕进院里看见的那一种霸气，此时，给人印象像条狗。
也对，俗话说的好：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既然这样，首先我想解开第一个疑惑：把你暗器拿出来看看？”
秦小点点头，从口袋里拿出跟大指拇一样大的花形物体。
桑无痕接在手中：“它叫什么？”
“花追命。”
叶嫣然一听，手一下捂着轻纱遮面的嘴，笑起来。
“嗯，名字好听。”桑无痕仔细看了看：“花瓣里藏着什么东西？”
”毛毛细针。“
嗯，自己以前推测正确。但为什么包着的细针，怎么会一根不漏地全部射进人体内呢？现在不用秦也清楚：它分正面背面，毛毛细针就放在正面，当发出时，直对着被害人，自然而然当花瓣一裂开便全部直击。
桑无痕弄清楚“花追命”后，稍停留，话峰一转，语气很直，极为干脆：“你现在落在我手里，是想回答我问的问题呢？还是一言不发？”
“知道桑神捕耿直无私，义薄云天。你有什么疑问，只要能答的上来，我尽量说。”
叶嫣然一听此话，心里很诧异：秦小怎如此爽快？
桑无痕可不管那么多，只要你能答，就是好事情。
”岳州江堤边，郑化剑和几位捕快是不是你所杀？”
“是。”
“为什么？”
“因为主人知道你要抓捕他。”
“也就说，你家主人指使他去杀的黄仙芝？”
“对。”
“原因。”
“想暗里惩罚一下杜三峰。因为，他“清龙教”的事情没办好。”
此言一灌入桑无痕耳朵，他大感意外，原先自己猜测黄仙芝之死是仇家所为竟然全错。
“你意思：杜三峰做什么事都听从你主人吩咐？包括“清龙教“发生的所有事情？”
”是。”
好肯定答复。原来杜三峰还不是“清龙教”案子真正幕后元凶。
“那你主人知不知道他被我抓住的事？”
“当然知道，但心里清楚，杜三峰绝对不会供出他。”
“理由？”
“因为，杜三峰不说的话，命可以保住，反之，绝对死路一条。”
“此话怎讲？”桑无痕脸色一沉。他隐约感到后面的句子，肯定出乎意料。
果然，秦小慢慢说了一句：“主人随时可以放了他，或者找人顶罪。”
“这，这，可能么？”叶嫣然不禁惊语。
“那你主人是谁？怎有如此大的能量？”
“既然我开了口，一定会说，他就是：江州知州周子杉。”
“啊。”桑无痕一听一惊一怔，转念又一思：不错，他的确可以随时找替罪羊放了杜三峰。
第十一章：雾
第十一章：雾
“好，秦小，你如此爽快，连主人是谁都可以讲出来，想必也不会隐瞒其它事。”
“这是自然。”他悠悠吐一句：“反正要招供，何不痛痛快快。”
“有理，男子汉大丈夫就该这样。”
“那桑神捕还有什么要问的？”
“说实话，很多。”桑无痕几字一吐，抬望一下天色。
“若你想明白全部，那我就细致道来。”
“请讲，我听。”他用了一个“请”字，算是对秦小极为客气了。
”自从周子杉知道你派人到大理国把吴冬水抓回来后，便坐卧不安。”他稍停顿，又道：“同时知道你会立刻抓捕郑化剑，所以，为了让黄仙芝这件事的真正真相沉于海底，便立即要我去杀郑化剑灭口，以免他被抓之后，抖露出来说是受人指使。”
叶嫣然听到这里却倏地插话：“咦，秦小，我想起一件事，不知你怎样做答？”
“什么事？”
“首先回答我：郑化剑和周子杉是什么关系？”
“铁哥们。”
“我和桑管家听说过：一年前，周子杉为侄儿的事跟他已经闹翻。”
”姑娘意思：既然两人闹翻，就不会存在周子杉指使郑化剑杀黄仙芝？”
“对。”
嗯，这个问题问的好，我怎么忽略了呢？桑无痕暗赞。
秦小笑笑：“郑化剑永远都不会和周子杉反脸。”
”为什么？”
“因为周子杉有他在当官期间贪赃枉法的证据。”
“那他侄儿……？”
没等叶嫣然问完，秦小道：“你不知当时情况：那天一起吃饭喝酒的人很多，酒过三巡，周子杉醉醺醺地提出侄儿之事，你想，郑化剑肯定要顾全一点当官形象，所以拒绝，但到第二天，就私底下就放了周鹏。”
原来这样，郑化剑酒席之上纯属作秀。
“我还想问一句，周子杉的事，你怎么好像都知道？”叶嫣然。
“我是他夫人亲侄子。”
难怪！叶嫣然心一思，便不在言语。
秦小则继续说下去：“我任务完成后，自然要到江州禀告，满以为他会很高兴，谁知，讲完后，周子杉脸色没有一点笑意，我连忙问：叔，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他答：虽然你杀郑化剑没留一丝线索，但桑无痕智力过人，真的不可小视。我又问：怕他迟早会查到你身上？周子杉点点头，叹一口气，我见此也无话可言。
就这样，两人各喝一口茶，沉默一会，他突然切齿的道：小儿，为杜绝隐患，你帮我杀了他。当时一听这话，我支支吾吾：叔，只怕，只怕侄儿没这个能力。知道。周子杉二字一吐，道：你忘了，还有我刚创立不久的“天鹰帮”可以相助。”
“这么说，周子杉就是”天鹰”帮的帮主？”桑无痕虽然有点怀疑，出现在这里的僵尸跟“天鹰”帮有关，但绝对没想到“天鹰”教还跟周子杉有关联，因为心里一直以为这些僵尸是他们雇佣而来，所以打断秦小话语，吃惊地问了一句。
“不错。就在杜三峰对“清龙教”一切行动失败时候，周子杉几年潜心研制的一种药物“烟魂毒”成功了。”
“就是专门控制人大脑的药物？”
“对，他一成功后，马上联合几名昔日好友，让他们打出”天鹰”帮旗号，四处以重金为诱饵拉拢一些小帮小派，然后把他们变为死士为自己所用。”
“周子杉这么做最终目的是什么？”
“我不清楚。”秦小摇摇头。
看来，一直困绕自己的这个问题，非要抓到周子杉才能解开，也就是：秦小的所有问题回答到此基本可以结束。在赌厅犯案完全是引诱我来“万香阁”中的一环。
桑无痕思此，手一伸点了他的穴，然后向叶嫣然看了一眼。
吐出一句：”你马上去把这里的里长叫来。“
“让他们来处理现场，押送秦小或者会知岳州衙门？”叶嫣然聪明的很，马上猜出他用意。
“对，现在时间很紧，我不想耽搁太多。”
“好。”她一回答，便扭身迈步，刚走，又扭头，一双柔眼一瞟：”是我们两人去江州，还是首先看看水笙和秋雨回到“云凤“客栈没有？”
“去江州经过安华镇，你说呢？”桑无痕笑笑。
“当然要去客栈看看啦。”
”明白就好。”
叶嫣然走后不久，便带来一老一少。
桑无痕向他们亮出身份，说了一些事，随后离开。
到得“云凤”客栈，水笙和李秋雨、李芸早已回来。
原来，她们此去”野田“山庄和“影剑”山庄都扑了一个空，雷天宇、陈宣和肖特使等人不知去向。
当桑无痕把所有经历的事对她们说了之后。
水笙和李秋雨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神情：“周子杉竟然是“天鹰”帮帮主和“清龙”教最后主谋？”
“说实话，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秦小的供词，似乎让人无可辨驳。”
“无痕大哥，那我们立刻动身江州？”
“若不是桑管家顾及你们，早就去了。”叶嫣然低声插话。
“知道他一向办事心急的很，要不然怎么破那么多奇案。”
“既然知道，还有闲情瞎聊？”桑无痕用眼向她们一扫，笑笑。“还不走？”
“是啊，主子发话，谁敢不尊？”三人齐齐身子一站直说道。
这神态，桑无痕一看心里一笑。
………
江州衙门。
当四人到达后，却得到两件不好事实：一，周子杉行踪不见，查问所有捕快及家眷都不知他具体去了哪儿。并且，他的卧室里没发现一丝异常，就好像人间蒸发一样。
二，在狱中的杜三峰已被人射杀身亡，凶器正是”花追命“。从表面来看，给桑无痕的推理就是：周子杉知道他们来抓捕自己，而杀了杜三峰，然后逃走。因为，杜三峰可能知道他逃窜地址。
真是这样吗？
桑无痕一时竟无法厘清判断，思道：若是：还有人知道他逃窜的地址吗？若不是：为什么两件事在同一时间发生？谜，谜题难解，现在面对如此境地，自己该做什么呢？抓周子衫肯定要抓，可是，从哪入手？
想到这，站在衙门内的他重重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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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崖
第十二章：崖
水笙和李秋雨、叶嫣叶一见，也不知说什么话才好。
四人沉默半天。
终于。
叶嫣然开了口：“桑管家，别灰心，全衙门捕快不是在追询他下落么？说不定马上就有好消息。”
“怎会有好消息，按时间算，他早就出了江州境内。”桑无痕语气很冷静。
因为在大脑里，周子杉杀杜三峰后出逃的可能性已经占据了百分之七八十。
“那我们可以再次审问秦说不定他知道周子杉下落？”
“你在说笑，秦小被抓时候，他还根本没失踪。你也听捕快讲过：是昨天下午人才不见，也就是我们正赶来的路上。”
叶嫣然闻言，虽知道话有道理，却狠狠瞪他一眼。
桑无痕顿时明白：自己语气重了一点。
于是朝她讪讪一笑。
水笙见此，连忙开岔话题说道：“无痕大哥，我有一个问题始终想不通。”
“什么问题？”
“从情形分析，周子杉应该逃了，但他一定知道我们来抓他才逃。”
“你的疑惑：他是怎么知道这消息的，对不对？”桑无痕目光深邃地看着她。
水笙点点头。
“我推测：有两个原因存在，一，在“万香阁”我们抓住秦小时，有一个帮凶没现身。二，周子杉本来就一直派人跟着秦看他们能不能完成杀死我的计划。”
“应该是第二种。”语气肯定之极。
“第一个的确不大，但，不能排除。另外，也应该还有别的因素，总之一句话，周子杉此次出逃，一定有人知道我们抓住了秦从而报信给他，否则，不会这么巧。”
“嗯，但这个人是谁？”
“如我知道，还和你在此地分析？”桑无痕勉强挤出笑容。
“那我们可不可以从这个人入手去查周子杉？”
“你有这个人一丝线索么？”
“没有。”水笙嘴唇一咬。
桑无痕来回走动几步，双眼看了看门口站着的两名捕快，不再言语，似乎也没话好说。
”桑大哥，难道这件案子要成悬案？”许久没发话的李秋雨问道。
“我从事捕快生涯十多年，还没有“悬案”二字。”
“可现在？”
“就是再难也要仔细查，决不能让它在我办案生涯中留下败笔。”桑无痕精神一振，一字一字道。
“对，凭你聪明大脑，应该不是什么事。”叶嫣然信心满满。
可能这句话说的太吉利。
她一落音。
衙门外，刘捕头便急冲冲出现，还没到门口，大喊：“桑大人，周大人有下落了。”
桑无痕一听，连忙几步上前：“他在哪儿？”
“棠山。”
难道我猜错？周子杉并不是出逃？
“他到棠山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刘捕头三字一出，语音竟哽咽：“周大人他，他死了。”
“死了？”水笙和李秋雨、叶嫣然同时惊呆。
桑无痕也脸色一沉：“到底怎么回事？”
“我和几位捕快搜寻周大人的时候，在去棠山路上，遇上一位报案的里长，说有一村民在采药时，发现了一具尸体。于是，我们连忙赶去一看，发现死者竟是周大人。”
“你们尸检没有？”
“没有，当时我立即让几名捕快保护好现场，自己准备回来叫仵作去验。刚到街头，便碰见周夫人的贴身丫环，她告诉我，您正在衙门里查询周大人下落，所以，我就来了。”
“很好，立刻带我们去。”
“是。大人。”
棠山。
地处江州南面二三十里。
虽没有奇峰峻岭，但也四季花开留香。
一行人骑马不过半小时便到。
周子杉出事的地点在悬崖谷底。
桑无痕双眼扫了一下整个现场：四面小树密集，地上乱石稀卧，残枝重叠，而他则斜倒在一块枯草空地，周围没有一丝凌乱，倒地的地方也看不见多少血迹。脸上有一些瘀青痕迹。想必，从崖上摔下来的时候碰到石头所致。
他俯下身子，用手扒了扒死者的头部，又打开衣裳仔细瞧了瞧，然后脸色凝重站起来。
“无痕大哥，到底什么情况？“水笙问道。
“令人好奇怪，他怎么会死于“花追命”？“
“死于“花追命”？桑管家，秦小讲过，他是周子杉唯一传人，也就说世上除了他们两人有这种暗器，只怕再无第三人，难道是自杀？”叶嫣然插话。
“不可能，就算自杀，谁会跑到悬崖边把暗器朝自己身上撒了之后跳下？”
“你意思：他杀？”
“难道，还用否认？”
桑无痕又俯下身，在周子杉口袋里掏出许多“花追命”。放在手中，看了看。
眼又朝下，突然一定，手一伸，用力捏开死者一只手紧握的五指，掌心内赫然出现一枚晶莹翠绿的玉。
“墨绿玉。”叶嫣然和李秋雨同时开口叫道。
“两位到底是千金小姐出生，一看就认得。”桑无痕笑道。
“像这种什么脖子带，手上圈的玉饰品，原来在家里很多。”叶嫣然说这话语音稍沉，显然，勾起了以前往事，有点伤感。
水笙见此，安慰：“姐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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