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林苗的理解中,揽月娇之所以让凌瑞演这出‘苦肉计’给自己看,目的就是让自己收留凌瑞,在林王府给他谋一份好的差事。而她自己,怕是要将万一饭店关掉,专心去追随自己的幸福吧。
上一次在林苗的滴血认亲仪式上,揽月娇和陈佑泽重逢。当时林苗就已经看到了,两个人还是旧情难断,情义依然。
所以,她才会这么爽快地让凌瑞呆在府中。
郊外的小酒肆中,庞宽见到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关言之后,不由得心中咯噔了一下。
“关大师,好久不见。”庞宽忙施礼道。
“哈哈!庞宽,真的是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关言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除了在揽月娇面前,关言会显出真性情的一面,变得柔和忠义,在黑暗料理界其他同门面前,他始终是一副阴冷骇人,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呵呵,挺好挺好,不知关大师此次前来,所谓何事啊?”庞宽忙将关言让到里间,好酒好肉先上齐。
关言看着桌上的酒肉,倒没有急用动手,而是端起桌上的茶杯,眼神灼灼地看着庞宽“你在这里,呆了很久了吧?”
一提起这个,庞宽的脸上,就是一副牙疼的表情“谁说不是呢,我这大半辈子,都呆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了。”
“呵呵,看来,你对这个地方,貌似很不喜欢啊。”关言阴森森地笑了笑。
一听这话,庞宽立刻觉得背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我这也是听候教主的差遣。没有喜不喜欢的。”
见他一副言不由衷的样子,关言逗他“哦,这样啊,原本教主还说,给你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现在看来,你根本就不需要嘛。”
“啊?离开这里?需要需要,太需要了。关大师,是真的吗?教主终于要让我从这个地方离开了?”一听这话,庞宽两眼冒光,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这还说不准呢,就看你能不能把握住机会了。”关言说完这话,这才从桌子上拿起酒杯,轻抿了一口。那酒太烈,关言只抿了一口,就辣得眯起了眼睛,舒爽地长叹了一口气。
庞宽脸一沉,原来是在这里等自己呢。看来,是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自己出力了。
关言不动声色地看着他,也不继续说话了,喝完一口酒,便拿起筷子,开始夹庞宽给自己准备好的牛肉。
庞宽气闷地盯着他,脸色越变越难看,最后都快和关言吃的那牛肉一个颜色了。
“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情?”思索了半晌,庞宽闷声闷气地问道。
关言又喝了一口酒,还是被辣得眯起了眼睛,长叹一声,不过这一声,倒仿佛是在为庞宽可惜“哎呀,我说你啊,既然要答应,干嘛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呢?”
庞宽不说话,心里却在腹诽:废话!你们每次找我做事情,哪次不是挑战我底线的事情?我都说了,我这辈子,最讨厌干挖土掘坟的事情,可是,你们每次不都是让我干这个的吗?
虽然庞宽的脸色很难看,关言却没耐性跟他啰嗦,他站起身来,打了一个饱嗝“陈公府的范二,你还记得吧?”
“范二?”庞宽口中轻念了两边,便想起来了,四年之前,他受了伤,半夜来找自己,让自己帮他医治,别让他留下伤疤,以免被别人识破。
也是从那时候起,庞宽才知道,原来陈公府中,还潜伏着一个他们黑暗料理界的人。
“这回,我们要将他找出来,说个事。”关言简短地说道。
“这种事情很简单,不用找到我,很轻松就能将他找出来啊。”庞宽有些诧异地看着关言,不会这么一点小事,都要让他来做吧?
“我们不希望别人知道这件事情,找他来,只能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关言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天上地下,又指了指庞宽和自己。
庞宽一愣,不让任何人知道,这就更不能找自己了啊。自己一出手,都会留下个地洞什么的。
“这件事情,找我,好像不合适吧?”庞宽淡淡地说道。
“这件事情,找你最合适了。”关言笑着说。
“可是我的老本行,是挖地洞啊。就算我那么巧,刚好从外面,挖到了范二住的房间,但是,难保不会被跟他同住的人,或者刚好闯进来的人发现。而且你也知道,地洞这个东西,挖起来容易,很少人会挖完了再去填的啊。所以,就算这次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出来了,但终究会留下被别人发现的隐患啊。”庞宽解释道。
关言微笑着听他说完,然后慢条斯理地摇了摇头。
“我说的不对?”庞宽皱了皱眉头,不高兴地看着关言。(未完待续)
第200章 范二变了
关言摇了摇头说“我并不是说你说的不对,你说的当然在理,但是,这并不能表明,我们就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范二从陈公府弄出来。”
庞宽狐疑地看着他,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关言咳嗽一声,站起身来,走到他身边,附耳对他说了几句。
庞宽立刻将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行不行,你这也太站着说话不腰疼了。”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关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庞宽想了想,自己确实没有更好的办法,但是,关言说的那个方法,他又不愿意,一时之间,两人陷入了僵局。
关言知道,此时如果不给他下猛药,他是不会答应的。
于是,关言摇头晃脑地说“你不愿意就算了,可能你会觉得,黑暗料理界在陈公府附近安插的眼线,就只有你一个人。可是,实际上”
这话果然让庞宽紧张了,他一双眼睛此时瞪的老大“实际上什么?难道还有别的眼线,在这陈公府附近?”
想了想,他摇了摇头说“关大师,你就别诓我了,黑暗料理界我还能不了解?他们就是省着各种成本呢,这人力,可是其中最大的成本,他们不可能安插这么多人盯着陈公府的。再加上,那范二还在陈公府里呢,我们两个人在这里,足够使唤了。”
关言见他不上套,不由得脸色一沉“我的话你都不信了?就算你自以为这陈公府附近,就只有你和范二两个人。可是,你要是不听教主差遣,你自己知道会是什么后果。”
“我哪有不停教主差遣?”庞宽争辩道。
可是。一看关言那双危险眯起来的眼睛,他就不敢多说了。
他知道,现在在这里,关言的话,就是教主的话。关言的意思,就是教主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听从他的安排,那以后他要是在教主面前参他一本。就够他受的了。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此时,庞宽垂头丧脑地低下了头,对关言说“庞宽。听从关大师吩咐。”
关言的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重新在桌上旁边坐了下来,给自己的杯中重新倒上酒,满意地抿了一口。对庞宽说“我在这里等你,你今天晚上就行动吧。最好是早点将人带来。我也好快点回去给教主复命。”
庞宽无奈地点了点头说道“容我去准备准备。”
关言点了点头,自顾自地继续吃喝酒吃肉。
庞宽转到里屋,开始准备行动的家伙。
夜深人静,陈公府内。后厨中已经没有人忙活了,范二爷此时也洗漱好,准备睡觉了。
他躺在床上。合上眼睛,不一会儿便开始鼾声雷动。
此时。在厨房不远处的下水通道口,探出一个人,他穿着夜行衣,四下看了看,并无人发现他。
他忙从里面钻了出来,猫着身子,在几处房门前探了探,最后选准了范二爷的房间,吱呀一声,推门进去了。
原本鼾声雷动,像是已经睡死了的范二爷,在庞宽进到屋里那一刻,便冷喝一声“什么人?”
庞宽并没有被吓着,他扯下蒙在脸上的黑布,对范二爷笑了笑“别紧张,是我。”
范二爷睁开眼,看了看一身黑衣的庞宽,然后从床上一咕噜坐起来,拱了拱手说“原来是恩公。”
“不敢当不敢当。”庞宽四下看了看,见范二爷的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这才放下心来,在桌子旁边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拎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猛地一口抽干了。
“啊!渴死我了。”他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不由自主地在自己的身上和胳膊上闻了闻,然后皱皱眉头说“妈的,这下水道的味道可真难闻。”
范二爷当然也闻到了他身上像泔水一样的味道,不过,长年在厨房里忙活的他,不以为意,只轻声笑道“恩公,你这是干什么?怎么好好的干路不走,要走这下水道?”
庞宽以前的行当,他也是听说过的,知道庞宽以前的盗墓挖洞的,惯常做的便是挖地道,没想到,他这次会放弃这个方法,而是通过钻下水道来找自己。
“哎呀,这个就别提了,我还是说正事吧。”
听到庞宽这么说,范二爷的心中一咯噔。正事?他和庞宽,能有什么正事可谈呢?能将他们两个联系在一起的,当然只有黑暗料理界。
而黑暗料理界关心在意的,也不过是寒月刀而已。
所以,庞宽还没说,范二爷便知道,他这是来问自己要银令牌了。因为,四年前,自己已经将金令牌给了揽月娇。
庞宽见范二爷只是笑,并不问自己,到底所谓的正经事,是什么事情?不由得有些尴尬,他咳了咳说“相信你大概也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什么,那我就不绕弯子了。我今天来呢,是奉了教主之命,来问问你,这银令牌?”
“我没有,也没有方法能弄得到。”范二爷还是微笑着,但是却冷冷地,干脆地回绝了他。
“没弄到没关系,教主这次让我来呢,是让我给你带个话。让你务必尽快,将银令牌弄到手。”庞宽见他态度这么坚决,没来由地他就没了底气,此刻说话,倒有些讨好范二爷的意味了。
“哼!务必尽快?”范二爷的眼神望向别处,淡淡地说道“黑暗料理界,一直只知道索取,它可曾对我施过什么恩惠?我为什么要对它这么言听计从?”
这话让庞宽大骇,他紧张得左右看了看,然后压低声音说“哎呀,范二,你可别犯二啊!你这话要是让黑暗料理界的人听到了。那可是要招来祸事的啊。”
范二爷勾起嘴角,略带讽刺地说道“你不就是黑暗料理界的人么?你已经听到了,我会有什么祸事啊?”
“你!”
庞宽来之前,万万没有料到,范二居然会是这么一副不配合的态度。他急得站起身来,抓耳挠腮“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怎么了?几年前我见到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啊。你到底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
范二爷默然不语。嘴唇紧抿着。眼神却分明暗淡了下来。
是啊,自己这是怎么了?明知道跟黑暗料理界对抗,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为什么今天这么冲动呢?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那是一个夏日夜晚,陈老将军宴请宾客,在府内大设宴席。府中上下都忙得不可开交,范二爷作为主厨之一。当然也是忙碌异常。
“范二!快,拿到白凤朝阳的雕花。你做好了没有啊?宴席开始了,这道菜还没上,像什么样子!”郑秀主事在厨房门口大喊。
范二正在一个萝卜上精雕细琢,被她这么一吼。原本雕好的凤尾,被生生截掉了一块儿。
“好了没?”郑秀主事又吼了一遍。
“吼什么吼?雕花本来就是精细活儿,你这么催。就忙中出错了!”范二爷见好不容易雕好的东西,就这么毁了。也是火气陡升,忍不住回顶了两句。
“哎呀呀!长本事了啊?什么意思?你动作这么慢,我还不能催你了?忙中出错?”郑秀说完,三两步跨到范二爷面前,发现他将刚刚雕好的凤尾给截断了,一下子瞪大了眼睛“你你你!你居然将刚刚雕好的东西,给故意弄坏了。”
“我故意?”
“范二啊范二!你这是安得什么心?啊?陈公府平日待你不薄吧?你为什么要在关键时刻,搞这么一出?你知道今天要宴请的宾客,都是什么人物吗?啊!”郑秀一通质问,指着范二的鼻尖就开骂。
刚刚顶完嘴,范二就后悔了,他知道,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和自己的领导顶嘴。
此时,他只能默默地听着,再也不敢还嘴了。
骂完了之后,郑秀摆了摆手“重做也来不及了,你感觉自己想办法,一定要做一道比白凤朝阳的菜还要好的,来抗住。”
“我哪里”范二爷刚想说,我哪里有时间和食材来做比白凤朝阳还好的菜?
可是,他刚张嘴说了两个字,就被郑秀一个眼刀砍中胸口。再也不敢吭声了。
郑秀甩袖出去了,范二却发愁了,这现在宴席已经快要开始了,这么短的时间,自己上哪里去弄比白凤朝阳还好的菜啊。
想了想,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不免驴脾气又上来了。
“哼!我就不做了,又怎么样。大不了不在这陈公府干了。”反正上次美食争霸赛之后,自己因为夺得了亚军,陈公府兑现之前的承诺,将自己的卖身契还给了自己。所以,范二现在已经是自由之身,想走随时都可以走。
想到这里,他不免心中一松,但是,情绪还是极其郁闷,忍不住将身上的围裙摘了下来,想到外面去走一走,散散心。
“范爷爷范爷爷!”刘喜弟在他的身后叫他“你这是去哪里啊?郑秀主事说不定马上就回来了。”
“她要是回来,你告诉她,我范二爷,不干了。”
“”
范二爷来到陈公府的后花园;他慢悠悠地走着;夏日的夜晚;显得有些炎热;各处虫鸣鸟叫。
此时;宴席快要开始;人们基本都在陈公府的前院;这后花园中人非常少。范二爷走着走着,忍不住走得有些深了,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到这么地方来,平时,后花园可不是他这种下人可以来的地方。
可能是今天晚上情绪不好,也有可能他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离开陈公府了,不管是自己主动要离开的,还是郑秀将自己拒绝做菜的时候,捅出来,让大奶奶或者陈将军知道了,自己也会被赶走的。
反正都是要走,不如在走之前,来看看后花园的景致。
范二爷刚走到一处假山处,就听到假山后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其中一个人的声音,一听就是大奶奶柳玉婵的声音。
“你胆子也太大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敢跑来找我。”
“呵呵没关系的,他们现在都在前院,谁会发现我们呢。”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范二爷听的不是很真切,但是,他总觉得,这个声音,自己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样。
意识到自己可能撞破了别人的好事,范二爷猛然顿住了脚步,一时之间,他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怕自己撤退的声音被假山后面的两个人听到。他只好隐在假山后面,不动声色地蹲了下来。
“你可真是色胆包天。”
“那没办法,谁让大奶奶你这么动人,我真是快想死你了。”
“哎呀,你别动手动脚的,一会儿我还得上席呢,现在佑宗可是经常在家,要是被他发现什么异样,可就完蛋了。”
“他会发现什么异样?我们以前不是经常”
“你给我老老实实站好,今天可不同往日。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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