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兴奋的喘着粗气,却在即将得手的那一刻,被人推了下去。
“啊……”白思思毫无防备,被推了个!墩。
“薛进,你干什么?”白思思不明所以的怒吼着。
“套,套呢?”薛进在最后关头,还能记起这样的事儿,简直让白思思抓狂……
“都什么时候了,哪里有套?”白思思朝他吼。
“思思,别这样,我们改天吧,如果没套,很容易怀孕的。”薛进好言相劝。
“怀了,就生下来……”白思思负气的说,实际上她并不喜欢生孩子,一个临产时,都将她折腾的半死,还来?
“说什么胡话呢,现在是你我,事业的关键时期,哪有精力,照顾小孩子?”薛进有些变脸了。
白思思咬咬牙,情绪稳定下来。
生孩子,只是随便说说,她是一点心思也没有,所以听薛进这么说,也就放过了他,可她的欲望怎么办?
白思思大手大脚的扯过被,气呼呼的躺了下去。
“不做就不做,少了你我还不做……”她脑袋一热,说出的话变了味,末了自己才觉得不太对。
薛进很想发飙,但确实没什么力气了,现在起码有3点半了,再不休息,天都亮了──让这个新年,平安过去吧。
他微微叹了口气:家和万事兴,他这个家消停下来很难。
118 年初一
大年初一,出门的人不少。
大街上到处都是鞭炮的碎屑,夹带着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垃圾,环卫工人很辛苦,整个清晨都在忙碌着,直到太阳出来,仍不能停歇。
白思思母女留在了娘家,薛进则开车返回了自家住所──这几天他们都要在岳父家过节,但给各路‘财神’的礼得送。
他将车停在小区内,上楼大包小包的提了很多东西下来。
刚刚关上后备箱的门,手机就响了,是丁步打来的──对方要打点的人也不少,拿不准的人物,就请教薛进。
这是公司的事儿,薛进责无旁贷。
薛进上车,点了一根烟,跟丁步七七八八的说了一通,末了,终于结束了。
丁步这个人,执行力强,但缺乏果断力,而且眼光看的不够长远,这点他自己十分明白,所以遇到为难之事,大都薛进做主。
男人将手肘放在方向盘上,心里计较着,今天将要拜访的人物──除了老爷子那头的关系外,就是厅里的一些人,再来就是老李。
提到老李,薛进觉得他是自己的恩人,最该感谢的就是他。
可对方喜好什么呢?吃喝玩乐?这都是题外话,不怎么新鲜,转念之间,薛进突然记起了,一件事。
有次出席一个会议,老李和岳父都去了。
说是会议,其实就是大家走动沟通关系的一个场所:市长的儿子和侄子,司令的女婿,还有某某局长的女儿……
说句实话,这是为晚辈们举办的聚会,为了就是在大人物面前混个脸熟,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也好张口办事,也不至于‘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由于李局是老来得子,孩子还小,所以他是独自出席。
寒暄过后,李局便到一旁的鱼缸前赏玩,期间还有人过去跟他搭话,但他的目光仍是黏在水中的鱼儿身上。
薛进收回思绪,心中已经有了些眉目──老李喜欢鱼,尤其名贵的。
沈思了片刻后,薛进便发动了汽车,他打了个右舵,车子平稳地驶向前方──根据路途远近,薛进开始了拜年之旅。
中午十分,薛进的忙碌,终于告一段落。
他抿了抿嘴角,然后深吐一口浊气──送礼可真累,又是说又是笑,还得不停的喝茶水,吃水果。
当然后面的可以推掉,但也够烦人。
薛进就想着,这晚辈可真不好当,不过熬个十来年,这个担子就交给儿子了,随即心思又转念到孩子身上。
国联集团前些日子举行了一次茶话会。
他拿到了请柬,对方是个实业集团,主要坐商场出租,本来混的还不错,在A市也算有一号。
但现在国联只是个空壳了,各路人马虎视眈眈。
为什么呢?国联的老总国云志白手起家,从包工头,做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但儿子不争气,86年的小屁孩,自从到了公司,从来不上班,而他老子的身体又不好,整个集团都靠原来的两个左右手支撑着。
那个小孩吃喝玩乐,样样都行,还交了些社会上的狐朋狗友。
原本国总身体还算硬朗时,对他管教不严,如今想动手教训,也没那个力气了,一来二去,连孩子的影儿都抓不住。
大家一提到国联,都不禁要摇头叹息,可惜了国总打拼了半辈子,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孝子?
薛进皱了皱眉:现在儿子还算有模有样,但保不准将来如何。
薛进很担心,他现在的基业已经打下了底儿,将来恐怕会越做越大,如果儿子能力不足,无法接过自己的担子,怎么办?
他一边开车,一边琢磨着这件事儿:其实大都有钱人的做法是,多生几个孩子,矬子里拨将军,这个不行,那个总该可以吧?
龙生九子,其中必定有一个是真龙。
想是这么想,可如今要孩子?他心里透出了莫名的反感:他跟白思思没什么感情,再生一个岂不是更要纠缠不休?
他打心眼里,不想孩子跟白思思有什么瓜葛。
撇去妻子不谈,薛进自然而然的想到了连羽,二人现在的关系,很尴尬,一时半会儿,恐怕没什么突破。
至于跟小女孩要孩子?薛进不敢想。
这是个大把柄,如果自己动了这个心思,要解决的麻烦会很多,先不提白思思如何,就连羽的哥哥,薛进都很难搞定。
上次庭审时,对方恨不能吃了自己,可见他对自己多大的积怨。
那该如何是好?薛进有些理不出头绪,此时车子遇到了红灯,薛进一不留神,差点追尾,他浑身一震,不敢再胡思乱想。
下午四点半左右,太阳已经偏西──冬天天黑的早。
薛进拜访完预定的几家,将车开向了,花鸟鱼虫市场,此时那儿已经快打烊了,刚一进门,才发现营业的商家并不多。
也对,大家很多都自行放假了。
他缓缓走进一家比较大的铺位,里面的鱼缸很多,各种各样的鱼儿都有,薛进对鱼不太了解,但他不能露怯。
店家正在那给鱼换水,见来了客人,不禁打量了一番。
对方的皮鞋很亮,一身刚过臀部的风衣,看不到内里,但料子很光滑;男人年纪应该不太大,长得十分俊雅。
最重要的事对方手中,拿了车钥匙,一看到上面的四个圈,商家心下一动:开奥迪来的,肯定是有钱人,看来生意有门。
他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了上来。
“先生,你要买鱼吧,我这鱼的种类最全,您看您相中了哪些?”店家跟在薛进的身侧,见他没搭话,只是盯着鱼缸看。
薛进转了一圈,末了才抬眼看他。
“还有没有更好的。”他目光沈着,样子什么老道。
“……”店家愣了下,马上反应过来:“您都没看中吗?这银龙,这金龙……还有吸盘鱼……?”
店家的手指比比划划。
“这些鱼我都不想要,有没有什么稀有的品种?富贵鱼?”店里的大多数鱼,薛进都见过,偶尔不认识的,他也没看上眼,他直觉,这些都上不了台面。
店家有些发懵,思考了片刻。
“你稍等片刻,我马上回来。”看着薛进微笑着点了点头,店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薛进心中高兴,觉得老板如此匆忙的离去,很值得期待,他百无聊赖的继续欣赏着鱼缸里不停游动的鱼儿。
过了一会而,老板终于回来了。
他手中捧了个小型鱼缸,里面装了几条鲤鱼──薛进眼前一亮。
几条鲤鱼,身形硕大,浑身发红,艳得人无法直视,他们在小巧的鱼缸中,根本游弋不开,摆动的身体,看起来有些可笑。
不过,这些鲤鱼,仍十分活泼,好动是鱼儿的天性,除非……
“先生,您看,这怎么样?这可是全市场最漂亮最有价值的鱼了,不少人想买都没地儿找去……”店家见客人的目光挺住,立刻喜上眉梢。
其实他说的没错,这鱼刚进的货,是从别人那里窜来的。
“……”薛进只是看,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店家见他不为所动,继续游说着:“怎么样,您给个话啊?如果这您都相不中,只能到别处去看看了。“薛进勾了勾嘴角。
“你想拼缝?”
店家一愣,但也坦然,嘿嘿的笑着点了点头。
“这年头生意不好做,拼缝也是没办法的事。”但马上话锋一转:“不过,只要您看中了,我不会多加您多少钱的,还可以给老板讲讲价。”
薛进抿了抿薄唇,斜着眼睛看他,淡淡的开口道:“你打算要多少?”
店家舔了舔嘴角,回道:“2000一条。”
其实刚才老板开价才1800,他一条加价200,所谓商人,无奸不商,店家虽然口中说是不宰人,但大过年的,你来了,就得脱层皮。
薛进露出不屑的笑容,摇了摇头。
“贵了?”店家一看客人不接受,连忙打圆场:“那你说,你能给多少?”
薛进没开口,漫不经心的扫了眼,店铺里的其他鱼缸。
店家看他这架势,有些急了,和气道:“您看,您想买,还不出价,你给个价我听听,如果合得来,就卖给您了。”
薛进回过头来:“你最低能多少?”
店家心里自然有小算盘:鱼的主人,说了最低不能少1500,那么……
“1800吧。”店家的笑脸没了,这表示,他给的价格,已经有些吃劲了。
薛进调了调眉,仍没说什么,心里对这个价格不认可:他也是商人,商人的小伎俩,他清楚的很。
他不是差那两个钱,只是被人黑的感觉很不好,即使没被人宰多少,但他仍觉得不自在。
“这还嫌贵啊?那我真没办法做生意了。”店家没得到回应,十分沮丧──眼看着要关门了,想一天多收获些,可对方似乎很难缠?
“1500。”薛进终于张口了。
“啊……”店家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1500?你去抢好了……”
薛进知道触及他的底线了,于是抱着手臂,不言语。
这个时候,商场里已经有业主陆续过门了,看着人家挎着小包往外走,店家自然也着急,他眼一瞪,狠下心来。
“1700吧!”
薛进摇了摇头,回了一嘴:“我最多能出1600,你看能不能合上,如果实在不行,也不能亏本不是?”
店家被他说中了心事,没好气的将鱼缸放在了一旁。
“好吧,1600就1600,拿钱。”
薛进拿出皮夹,将纸币一张张捻了出来,数了数,正好9600的百元大钞,店家见到了钱,刚想伸手去接──
薛进却将手缩了回去。
店家微怔,脸色有些难看。
薛进笑眯眯的用手指,点了点,鱼缸里的鱼儿:“这一条,有点打蔫我不要。”
店家定睛一看,确实有一条,不如其他几只活泼,心中暗骂:你这人,眼睛还真厉害。
“好,好,不要就不要,那5条,一共8000。”店家,颇不耐烦的伸出了手。
薛进又数了1600放回了自己的钱包,才将剩下的递给他。
就这样,薛进捧着小鱼缸,放进了车里,然后打开车门,坐了进去,他拧动钥匙,奥迪的引擎,发出有利的回应声。
此时,天已经擦黑,又一个夜晚即使来临。
薛进在车上接到了白思思的电话,问他几时回去吃饭,薛进让他们不必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忙完。
收回手机,一抬眼,道路两旁的路灯亮了起来。
华灯初上,彩色霓虹,一路飘扬,在微风中轻轻摇曳,车子不时的遇到红灯,薛进总要停下来,去看看周围的楼房……
那一扇扇窗户,透着温暖的光亮,里面是否上演着,恩爱的家长里短!
119 旖旎
老李虽然也是个高官,但住的地方,却十分普通。
政府盖的机关住房,一共四层,楼体已经破旧,就着明亮的路灯,透过残损的边缘,隐约能看见青色的砖砺。
薛进拔下车钥匙,汽车的引擎声随即消失。
他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转身从后备箱里,拿出几盒礼品,又小心翼翼的将玻璃鱼缸捧在手心。
楼房虽然普通,但楼道里十分干净。
薛进走进时,声控灯应声而亮,脚下阶梯,并不陡峭,这对送了一天礼的男人来说,有些舒心。
──他还没走过这么多路,脚有些酸胀。
又爬了一层楼后,薛进停下来,看了看墙面上标注的数字。
没错是第三层,薛进转眼瞄了瞄左右两户人家,他记得很清楚,老李住在三!一,于是迈步来到了左边这家。
拿的东西太多,薛进放下了一些,空出手来,按了门铃。
少顷,门便开了,一个40岁左右的女人,探出头来,上下打量了一翻,轻声问道:“你找谁?”
薛进猜想这便是李局长的爱人,便微微一笑:“我找李局,我叫薛进,承蒙他多方关照,所以今儿,特来拜会。”
薛进往年也要送礼,但今年却又大不相同。
他当监狱所长时,所要打点的人不少,但都是门内人士,不能越级太大,这样也要受人排挤。
说穿了,他还不够那个级别,跟上面会话。
如今调到了建设厅,当了副厅长,走到哪里都十分风光,所以来给这些高官送礼拜年也理所应当。
只是老李的夫人,头一次见他十分眼生,再有求老李办事的人也多,保不准浑水摸鱼,谁人想攀关系。
所以女人面上并不见热络之色,只不冷不热的丢了句:你等等。
薛进安静的等了半分钟,眼前的大门再次打开──这回是大敞肆开,里面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老李。
“薛进啊……我当是谁!赶快进来。”老李扯着嘴角,将客人让进门。
在薛进擦身而过的一瞬,老李注意到了他手中的鱼缸,登时眼前一亮,顺手接了过来,面带喜色的问道。
“你这是哪里弄的东西,还十分不错。”
薛进见他喜欢,知道自己那几千快钱,花得值。
“朋友送的,我对鱼儿懂得不多,怕自己养死了,所以给你拿来,不知道你肯不肯收留它们?”
老李捧着鱼缸哈哈一笑:“你算给对了人,我收了。”
两人进了客厅,老李手臂一伸,让薛进随便坐,而后转身将鱼缸放在客厅一侧的矮几上,这时,李夫人笑吟吟的走了过来。
“薛进啊,吃点水果。”李夫人将果盘放在茶几上。
“谢谢,大嫂。”果子在灯光下,闪着水色,想来是女人刚刚洗过。
“你头一次登门也不认识,以后常来啊……”女人也不坐下,站在茶几的前面,跟薛进说着话。
毕竟是高官的夫人,起码的礼数,十分周到。
薛进笑着点了点头。
“大嫂如果不怕打扰,我以后恐怕真要多来几次。”薛进面上这么说,但心里却不是这么想。
谁人不想关门过自己的小日子,没事儿,我来干嘛?恐怕只会惹人嫌!
不过,如果拿了厚礼前来,就另当别论了。
“你看你说哪里的话,不要客气。”李夫人笑模笑样,十分有礼。
“我锅里还炖着菜,你先坐着,等会儿留下吃晚饭。”说着也不等薛进回话,女人转身离开了。
薛进张了张嘴,最后只得皱了皱眉。
老李还在那儿,倒腾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