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思由于上次犯错,又留把柄在薛进手中,所以这段日子以来,很是规矩:下班很早,同时也努力操持家务,至于薛进的工作应酬,也无条件支持。
“随便,清淡点就好。”连羽头靠在车窗上,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外面飞逝的景物。
“我上次教的莲藕粥会做了吗?”薛进有意训练她的厨艺,他更喜欢小东西伺候自己,无论是生理上还是生活上。
“难吃。”连羽噘着小嘴,嘟囔出一句。
“什么?”薛进不太明白。
“那粥不太好吃,你下次教我做点好吃的吧。”连羽不喜欢吃藕,但薛进煮的还不错,可换了自己,味道就有天壤之别了,连羽归罪于藕:那东西她原本就不认为好吃,做不出鲜美的味道,也觉得理所应当。
薛进盯着她看了几秒,嘿嘿一笑:“那你觉得什么好吃?”
“鱼翅……”连羽想也没想的回到,她别的没听过,但鱼翅是好东西,她还是知道的。
“哦~”薛进笑的更欢了,他知道小女孩只是随口来了这么一句,但他有钱,既然她提了这东西,那么今天就它了。
薛进点了点头,调侃道:“既然你想要吃,做老公的一定满足你,鱼翅是吧?我们走,海鲜馆~”
连羽听他这么说,偏过头来看他,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模样,张嘴想说什么,但末了还是没发出声来,只是暗暗送了薛进一记白眼。
她今天不高兴,是该吃点好的。
62 喜气钱
车行驶了二十多分钟,在一家酒店停了下来,泊车的小弟小跑着过来,恰巧薛进从车里出来。
“先生,这边请。”小弟很热情的大手一伸,前面好似一条金光大道,薛进挺直了腰摆点了点头。
“人不少呀。”薛进随意的说了一句。
“嗯,是呀我们这生意向来好,您有些日子没过来了吧?”小弟笑嘻嘻的说着,同时眼睛还瞄着站在一旁的小女孩。
心里很惊诧:他们惊涛楼是什么地方?来的都是有权有钱的家伙,但大都是谈生意的,怎么今天这位带了个小姑娘来?
家庭聚餐吗?这场合好像有些不合时宜,如果说这个男人的小蜜,似乎年龄上又很不和谐……
小弟转转眼珠,在那胡思乱想。
薛进扯出一抹微笑来,从衣兜里拿出小费递给他:“呵呵,没事谁来你们这里消费呀,宰人的工夫,A市你们说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弟还是笑,但心里却想这客人说的话很实在:餐饮行业就是这样,高端人群吃的是环境和档次,他们这人均消费普遍是一个人3000,确实够贵。
“谢谢老板,一看您就是有钱人,我现在就去给您把车停好。”小弟巴结了两句,拿好小费接过车钥匙,便钻进吉普车里。
惊涛楼的泊车还分档次,楼前是自律停车场,虽然也有保安,但如果真丢东西,人家可不负责,还有就是付钱的地下停车场,车如果在哪儿出了问题,酒店要全兜着。
连羽在一旁站着,睁大了眼睛,将这开阔的地方看的一清二楚,除了大还是大,当然面前矗立的高楼也十分气派。
“漂亮吗?”薛进凑上前,指了指楼面上盘旋的两只黄色金龙。
连羽点了点头,其实她对龙这东西没甚感觉,雕刻的再好也是死物,但在一些有钱人眼中,这两只绝对是富贵的象征。
薛进将手很自然的放在小女孩的肩头,两个人并排向前走去:“这儿什么东西都有,你不是想吃好的吗?这儿最合适。”
连羽感觉到了肩膀上的重量,想也不想的一抖肩又疾步走了几步,薛进的大手顺势滑落下来。
薛进一下子好像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站在那不动,眼睛则狠狠的盯着前面那个小身影,恨不能扑将上去……
连羽觉出后面没动静,心下一惊,知道自己方才的行为肯定惹他生气,又怕又恼:怕的是他发火,叔叔虽然很少跟自己红脸,可一旦发飙,也是很恐怖;恼的是在外面他还不尊重自己,就太过分了。
连羽咬着牙,很快走到了门前,迎宾员说了声‘欢迎光临’,同时将玻璃大门拉开,等待她的进入。
连羽涨红了脸,进也不是,不进也不好,只得朝薛进那边看了看:微风轻抚,薛进规整的头发有些凌乱,但走路的姿势很潇洒。
小女孩暗舒了一口气,心想不管怎么样,他还是走过来了。
薛进到跟前的时候,看也没看她,径直大步跨进店里,而连羽则很乖巧的走在他的后面。
前台的服务生问了他一些问题,而后将两个人安排在了水榭大厅,虽说是大厅,但格局不大,台桌也没几张,两边有人工设计的小溪。
薛进他们选了一张靠近小溪的桌子坐了下来,而后服务生递上菜牌,开始口沫横飞的介绍菜品。
薛进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菜牌,连羽安静的坐在一旁,饶有趣味的观赏小溪里的金鱼:白的,红的,还有花斑的。
看着他们在水中自由自在的吐着泡泡,连羽觉得很惬意。
“嗯,这个,这个,再来一个二两和一个四两香米饭。”薛进看了片刻,自顾自的点了两道菜。
“还来点别的吗?酒水饮料?”服务生都是挣提成,知道来的都是有钱人,他们一般不管你吃不吃得了,大力推荐就好,你点的越多,他们的工资就越高。
“别的不用,再来一瓶啤酒。”薛进说着,便习惯性的拿出烟盒,服务生一看,马上制止。
“先生,对不起,本店禁止吸烟。”说着还往墙上的公示牌指了指。
薛进点了点头,很快将烟盒又揣了回去:“快去准备吧,我们都饿了。”
服务生微微欠身,掖下夹着菜牌转身去下单了。
薛进见小女孩看的得趣,也俯身去看小溪里的鱼儿:里面的鹅卵石一块块的形状不规则,但大都很可爱,金鱼也很活泼。
“喜欢金鱼?”薛进抬眼看了下小女孩,嘴角柔和的弧度,看的他也快乐非常。
“喜欢,这鱼很漂亮,我老家那儿的都是黑黑的大泥鳅,丑死了。”说着连羽咯咯的笑了两声。
薛进看着她稚气未脱的丽颜,心想真是个孩子,有什么都藏不住,高兴就高兴,生气就是生气,很单纯。
诚然,他以后的工作中勾心斗角是难免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高处不胜寒,凡事有利必有弊。
而眼前这白的像纸的小花朵,却不用他费什么心思,看着她的喜怒哀乐,他都能‘泰然处之’,只是平添生活的乐趣而已。
薛进此刻是低估了小玩意儿,在他心中的位置,也许是刻意的,也许是暂时的安逸迷惑了他,总之薛进觉得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控制人的优越感,让他心情大好,方才在停车场的小摩擦也不再计较,本来嘛,他比她大那么多,为了那点小事儿跟孩子置气,他不会那么幼稚。
男人想说些什么,不巧服务员走过来,将啤酒放在桌子上:“先生,要启开吗?”
薛进点了点头,别的没上,酒是先来了,但它的确是最方便的。
服务员拿着起子轻轻动了一下,瓶盖便下来了,他拿过瓶盖看了看,随后对客人微微一笑:“先生,您运气真好中奖了。”
薛进也觉出了喜性,也跟着笑:“是吗?几等奖?什么奖?”
“呃,二等奖,100块钱。”服务员将瓶盖递了过去,薛进看了看,还是笑。
“您跟我去前台领奖好吗?”
薛进将瓶盖放在桌上,转过头去,见连羽也在关注这边,随即眉头一扬对她说道:“小羽,你去领吧。”
连羽一愣,而后马上摇头,一副害羞的样子。
“没事,你跟他去吧,有他领着你不会走丢。”薛进边说边看了眼服务员,那小子也很机灵,马上附和着。
“小妹妹跟哥哥走吧,前面不远就是。”服务员笑的一脸灿烂,可薛进却有些不乐意了,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小子一脸奸猾,好似在诱拐良家少女。
可纵是如此,薛进也没翻脸,他是谁?起码的礼数教养还是有的。
连羽迟疑的又看了看薛进,对方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后,她才小心的从椅子上下来,跟着服务员朝吧台那边走去。
老宋今天又腐败了,他喝了不少,但并没醉,饭桌上的朋友又要灌他,这老小子一看事儿不好,赶忙借尿遁逃走。
他去了洗手间后,并没有马上回包房,而是顺着小溪一路溜达,走到水榭厅的时候,猛抬眼看到了熟悉的面孔。
老宋微微眯了眯眼,只见薛进是自己在那坐着,想来也是朋友刚刚离开,他不紧不慢的凑上前,薛进也马上认出是他,立刻从座位上站起了身。
“哎呀,宋局长,好久不见了。”薛进走上几步,伸手同他交握,这样的氛围,忍不住就客气起来。
“是呀,老弟最近在忙什么?听说你高升了?恭喜恭喜呀。”老宋也很官腔的跟他寒暄。
“唉~对付着混吧,下星期到建设厅,哪里有您好呀,可是吃霸一方,哈哈……”薛进也跟着恭维。
“呵呵……”老宋挥了挥手:“还是你有前途。”
“彼此彼此,我们就别谦虚了,快请坐。”薛进说着就将老宋让在连羽旁边的座位上:这张桌是个四人台。
“这是和谁来吃饭呀?”老宋看着两副碗筷,随意的问了一句。
说实在的,以前老宋并不把薛进放在眼里,一个所长?有什么了不起,但眼下,也不能再小觑这个男人了,不过话又说回来,薛进再能耐,还不是靠自己的岳父吗?想到这,老宋心中很是不平,如果自己当初追到了白思思,那么现在自己一定会更发达,比他薛进还混的好。
尽管这么想,但老宋面上丝毫没有失意或者嫉妒的神情,只是满满的热络温和。
“一个小侄女。”薛进刚看到老宋的时候,也是很惊讶:惊涛阁很大,他这地儿也挺偏,还真没想到遇到熟人。
但想想也不奇怪,毕竟来这腐败的政府官员多些;薛进并没跟老宋撒谎,如果呆会连羽回来,被他看个正着的话,就没法解释了。
“是吗?”老宋很是诧异,而后马上收敛了嘴脸:“呃,侄女吗?你这个叔叔还真不错,舍得对她花这么多钱。”
单独吃饭的侄女?如果是很近的亲戚为什么白思思和他儿子没来?老宋动了些心思,所以本来想聊聊就走,而现在倒有了一探女孩真面目的念头。
薛进和他闲聊着,但越聊就越觉出不对劲,这家伙好像丝毫没有走的意思!薛进心中焦躁:有些做贼心虚。
惊涛阁很大,结账的吧台离水榭厅有点远,又赶上好几拨客人结账,所以连羽在那儿等了等,时不时的能感觉出别人异样的目光,这让小女孩有些不自在,于是站的离吧台稍微远点,等人少时再过去。
连羽手里攥着一百元,转过一道弯儿便看到了薛进,当然也注意到了桌子旁还有其他人,这让她脚步一顿,仔细的又瞧了瞧那人的背影。
薛进也看到了她,而老宋也觉出了什么,一转身便看到小女孩站在那:看年龄确实很小,是侄女。
但老宋什么都玩过,对幼女也曾经中情过一段时间,这下更是来了兴致,探过头去对薛进说:“你小侄女多大了?怎么不过来?”
薛进真想一巴掌把这只苍蝇拍死:他真是不识时务,玩自己的老婆,现在又‘惦记’自己的小媳妇,该死,绝顶的该死。
“呵呵,她害羞。”薛进脸上不动声色,伸手一招,连羽才硬着头皮走过来。
到近前,老宋一看小女孩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很是欢喜:“你侄女很漂亮呀,眼睛怎么有点蓝?是混血吗?”
薛进让连羽坐自己旁边,小女孩一直低垂着头,好像被说的很不好意。
“是吧。”薛进也问过连羽这个问题,但小女孩答不上来。
老宋等着薛进进一步给自己介绍,但看对方似乎没这个意思,而是跟他扯了些其他闲话,顿觉无趣,而对于二人的叔侄关系,他也持怀疑态度,但当事人都三缄其口,他如果明面问些什么,也不太好。
老宋本来就是无耻之人,对龌龊之事很是敏感,有一丝异样,都会被他抽丝剥茧的发觉出来,但对于眼前的这两位,他还真是没甚把握。
白思思最近也很少搭理自己,别说上床,就是电话中的语气也冷淡了不少,不知道是怎么了?
想着老宋突然一阵机灵,会不会薛进发现了什么?但马上又否决自己的想法,如果自己真的曝露的话,薛进还能跟他如此谈笑风生吗?
他摸了摸下巴,琢磨着这个问题,正在此时,薛进点的第一道菜上来了,老宋马上站起了身,他再好奇,也不能死皮赖脸的在这看着人家吃饭吧!
送走了老宋,连羽马上坐回了薛进的对面,抿了抿小嘴,继续看她的金鱼,连桌子上的菜瞄也不瞄一眼。
“吃完饭,我们去花鸟鱼市场买几条金鱼给你玩好吗?”薛进说着,将啤酒倒了两杯出来。
“……”连羽没甚表情的小脸,带了几分生气,转过身来看了看桌子上的菜,同时马上又想起了什么。
将手中的100元钱放在薛进的面前。
“这钱是你的。”薛进又推了回去。
“我不要。”连羽很倔强。
“当你的跑腿费好吗?这是意外得来的,算是喜气钱,以后这类钱都归你。”薛进不由分说的拉过小女孩的手,将人民币塞了过去。
连羽想了想,又看了看薛进坚决的表情,只得收下:白拿也好,没人会讨厌钱。
可刚拿起筷子又发现了一个问题:自己面前的半杯啤酒。
63 酒
“我不会喝酒。”连羽咬着筷子,眼中带了几分孩童的无辜,还有一些苛责──她才多大,再有她还是个女孩子。
在连羽的印象中,农村人都是中规中矩的,大男人喝酒不算什么,但小媳妇通常不会豪饮,只有些上了年岁的阿婆才会喝两盅,而象她这样的未成年人,大人更是不提倡。
所以连羽有些不解,更是对男人不满。
“少喝点没关系。”薛进今天很高兴,实际上这些日子一直心情不错。
“……”连羽把筷子从嘴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心里想到些不开心的事,人都说借酒浇愁,不知道管用吗?
接着她又抬眼看了下薛进,只见对方已经把满满的酒杯举到了胸前。
“能喝多少算多少,剩下的给我。”薛进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笑的满面春风。
听他这么说,小女孩迟疑着拿起了酒杯,轻轻跟对方的杯子碰了一下,她并没有立刻去喝,而是看着薛进酎了一大口。
男人喝酒带了几分享受和豪迈,连羽也跃跃欲试:这酒闻着有些刺激,不知道喝下去是何等滋味。
想着小女孩垂下眼帘,小口的抿了一下,啊!啤酒是冰镇的,进入食管微凉,滋味有点苦,有点辣,还有点……
连羽不想细品了,光这两种味道就让她很难受,一边半张着嘴呼气,一便蹙起眉心瞪着薛进。
“怎么了?很难喝吗?”薛进在一旁笑,自顾自的又喝了一口:一玻璃杯下去了泰半。
“……”连羽摸了摸自己的脸蛋,有些微烫,嘟着小嘴道:“你说呢?”
“我说?我说很好喝,你才喝一口没品出它的好滋味,多喝几口就好了。”薛进很是认真的跟她讲到。
连羽将信将疑,低头又看了看酒杯,随即拿起又喝了一小口。
“你骗人,这东西好难喝,又辣又苦又骚……”连羽这次真真儿尝出了异样,啤酒有种骚气,说不出来的骚。
薛进一口酒将喝没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