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好像跟我说过,但我没想到这么快。”薛进面不改色的说着谎──心里早就炸开了锅。
原本他担心她的安危,可没想到她居然有胆子又跑了,男人最忌讳的就是谎言羽欺骗,这两样小丫头是占全了,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还有那个程朝阳,也不知安的什么心,难道真的对小羽有意?他以为他是谁,能罩住小丫头吗?别妄想了,连羽的身子给了他,这个小老婆他要定了。
“这事事先也没跟我打招呼,说搬就走了,不过,小羽这孩子肯定也是有什么难处了,我也没难为她,还退了她150元的房费呢。”
薛进风度很好的点头笑了笑:“是吗?这孩子有时候做事没头没尾的,她有说搬去哪里吗?”
“好像是XX路,那边要比这儿热闹点。”张婶当时顺嘴还问了一句。
“是吗?我知道了,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先走了。”薛进知道可能再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了,所以他决定撤了。
“这么快呀,不进屋坐会了。”张婶也跟着客气道。
“不了,下次吧,您别送我,进去吃饭吧。”薛进转身往外走,张婶就要跟出去,薛进连忙客气婉拒。
薛进那辆吉普车在棚户区很扎眼,即使停在角落处也一样,而薛进这样一个高大挺拔的俊雅男子狠命的重踢车胎,则是分外的惹眼。
几脚之后,男人暴躁的心绪平复了下来,他半倚着车身,从口袋中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给自己点上,深吸了两口,吞云吐雾间摸出了手机。
尽管知道小女孩的手机打不通,可他还是拨了过去,在一句机械的女音响起后,薛进按断了那个号码,而后拨通了丁步的电话。
“喂?”丁步那头有音乐在响,还能听见含混的说笑声。
“在哪呢?”
“呃……在钱柜唱歌呢。”丁步边说边离开了包房。
“都谁?”
“没谁,几个朋友出来聚聚,你要来吗?”方才太混乱,此刻薛进的声音很清晰──低沉压抑。
“不了,我想让你帮我查下程朝阳的地址。”火炭明明灭灭,在男人的手指间飞舞着。
“现在吗?”丁步心想公司现在还有人吗?──今天是周末人事经理肯定不会加班,他没那么忙。
“是的,现在。”薛进的答案肯定而执着。
“好,等会我给你打过去。”丁步听出了他很急切,所以挂断电话后,就给专管人事资料的员工打去了电话,叫他马上回公司调资料。
那人虽然嘴上答应,但心里很不乐意,但也只得赶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丁步将程朝阳的地址以及联系方式,家庭基本情况通过手机以信息的方式发了过来,而后又追加了一个电话。
“你要他的地址做什么?能跟我说吗?”丁步觉得有古怪,程朝阳是薛进介绍给他的人,但看来好友和他也不熟。
“私事,暂时保密,我跟你说的给他找对象的事,怎么样了?”薛进没忘记这茬,现在它显然很关键。
“……”丁步挤了挤小眼睛,撇了撇嘴:“他才刚来一个月,连聚餐都没去,没太多时间同他联络‘感情’,贸然介绍女孩给他不太好,还是再等等吧。”
“哦……”薛进虚应了一声,好友的话说合乎情理。
“丁步,你玩你的吧,我还有事,先挂了。”说着还没等对方反应过来,就切断了通信,丁步那头听着忙音,无奈的皱了皱眉头。
连羽去了哪,程朝阳肯定知道,薛进倒不担心找不到女孩,他现在最头疼的,是该给她怎样的惩罚。
48 再相见
周一到了单位后,薛进将司机叫了进来。
“这几天你不用给我开车了,我让你帮我办点私事。”薛进坐在办公桌后,面上没什么表情。
“……”司机给他开车的时间也不算短,到目前为止还没太摸清薛进的脾气,但有一点他清楚,那就是头说什么,你都要仔细着办。
“有事您尽管说,所长。”司机一脸恭维的站在男人面前。
“坐下说话。”薛进难得跟他客气,这让司机着实有些受宠若惊,可他仍没敢坐,摇了摇头:“所长,我还是站着吧,站着挺好。”
薛进也没迫他,顺手拿过一个档案袋。
“你这几天专门给我跟着他,我要知道他每天都和什么人见面,都干了些什么。”薛进说着从档案里抽出一张二寸照片。
司机心头一惊,他没想到所长派遣给他这样的任务。
“这里面是他的基本资料,在哪里能找到他,你该知道。”说着薛进将档案袋往他面前一推。
“呃,我知道了所长,您放心吧,一定办好。”司机没敢问什么,信心满满的答应下来──跟踪人?应该有点意思。
“这事儿你要保密,做的好的话,将来我会一直用你给我开车。”一个司机薛进说句话太管用了。
“是,是一定,一定。”司机觉得这事的份量有点重。
“你还记得上次在监狱大门那撞到的女孩吗?”薛进慢条斯理的说道。
“……”司机歪着脑袋想了想,而后道:“有点印象。”
“她好像被吓到了,精神不太好,这个程朝阳正在和她接触,弄不好,我们也许会有点小麻烦。”薛进表情有些冷,话语也颇具压力。
“不,不会吧?”司机吓的说话都结巴了,吞咽了一口唾液道:“上,上次我看她好像没事呀?”
薛进摇了摇头:“当时没事,不代表现在和将来没事。总之你要留意他们的一举一动,一旦他们有接触,要立即告诉我,还有一点很重要,你要弄清这个小女孩具体住在哪。”
司机被他严峻的表情吓的有些不知所措,当时可是他开的车,不会真的那么倒霉吧?
“好了,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你在跟踪,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但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懂吗?”
司机越发觉得事态的严重,他轻声的哀求道:“所长,我不会有事吧?求求您,救救我吧。”
把人撞出毛病来,那他的饭碗就真的不保了。
薛进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沉稳的看了他一眼:“放心,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我会找他们谈谈,花几个钱而已。”
司机感激涕零,惶恐的走了出去。
薛进看他那怂样,心里别提多舒场─他不能自己守候在程朝阳的周围,因为他们认识;他本想找侦探社,可又怕坏事,薛进偶在报纸上看到,有的雇主反被调查勒索,深觉人心叵测;至于找自己的司机去做这事,只要套子做的足够精致,那么这人就会被自己控制,在甕中糊里糊涂的为自己效劳。
反骨的话,几乎没什么可能,他所知有限。
第二天中午十分,司机来了电话,将他所交待的事办的十分完满──他查到了连羽的住处,还将两人的作息简单的说了说。
薛进默不作声的听着,心里怒海滔天:居然住到‘一起’了?小羽真是胆子不小呀,他不让她见程朝阳──她顶风作案,把他的话当放屁。
“所长,你看该怎么办吧,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很不错,总在一起嘀咕。”司机心中忐忑,话也严重了──他昨天接到任务开始跟踪,共计才一天,就断定出个‘总’字。
“这事你不用管了,马上回来,其他的我去办。”薛进不动声色的安慰着。
“这,这拜托您了,我马上回去。”司机心有不甘,但也没敢说什么,自我宽慰着──所长当时也在车里,有事他也会担当点吧?
放下电话,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进来。”薛进火气正旺,口气十分不好。
“……”闫婷婷,今天是一身亮眼的白,长发在脑后梳成了散乱的流行发髻,看上去十分秀美。
“……”薛进阴沉着脸上下打量了几眼,沉声道:“有事?”
闫婷婷本来心绪很高的捧着文件进来,没想到却碰到了上司的冷脸,她收敛了嘴角微微的笑意,拘谨道:“所长,你的讲演稿。”
说着将文件夹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薛进伸手可及之处。
薛进拿过来粗略的看了一下,稿子的质量很不错,但他今天心情不好,所以她就要倒霉了。
闫婷婷心情很紧张,这稿子她修改了好几次,查阅了不少资料,末了还请以前的老文员给修改了一遍,应该没问题。
闫婷婷心怦怦乱跳,见薛进微微皱眉,不觉呼吸也跟着乱了起来。
半晌,薛进冷冷的开口:“这稿子怎么写的,我这是去给全体囚犯做思想教育,不是给党歌功颂德,你这一口一个党如何,如何,叫我怎么发言?”
薛进纯属鸡蛋里挑骨头,发言稿无错可说了,又转移到女孩的衣着。
“你这穿的是什么?你当这是哪?T台呀?如果不想穿制服,以后就别来上班了,我这需要走秀的人。”
闫婷婷感觉被上司兜头泼了一顿泼雹,人整个愣住了。
“工作一塌糊涂,歪门心思倒不少,以后不要让我看到你穿成这样来上班,否则就等着回家吃自己吧。”薛进的话说的既冷又绝,听的女孩眼圈红红的。
闫婷婷心里很委屈,她觉得自己稿子写的很不错了,但怎么被所长批了呢,他平时也没这么凶呀,偷眼看了眼男人,很不巧的,一叠文件飞了过来,女孩本能的偏过头去。
薛进丢出手的刹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但伤害已经无法挽回──女孩的小脸蛋被硬挺的纸张划出了一道血红的裂口。
“啊……”闫婷婷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随即捂住脸颊不动了。
薛进放在胸前的拳头紧了紧,该死,他有点过了,都是那个害人的小妖精惹的他心神不宁,看他以后怎么收拾她。
“还站在那干什么?赶快滚出去。”薛进骑虎难下,硬着脸皮把女孩赶了出去,看她那眼泪婆娑的模样,薛进再次咒骂自己的疯狂。
闫婷婷在门外擦了擦眼泪,才缓步走向办公室,却猛的撞上了副所长,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对不起。”女孩抬眼道歉,再接触到对方异样的目光后,下意识的低垂下头。
“怎么了?小闫?”女孩在哭,副所长顺着她的来路看去,一下就瞥到了薛进的办公室的门牌。
“……没,没什么。”闫婷婷含混着虚应了一声,扭头走开了。
副所长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看着手中的文件隐隐不安──他现在必须把文件送过去,可所长……那儿似乎不太平。
无论如何,副所长还是硬着头皮去敲门了。
“进来。”
薛进蹙着眉头,看着对方先是恭敬的朝他点头打招呼。
“所长,打扰了,您看看这个。”副所长低眉顺目,将一份文件递了过去。
视线连续在文字间跳跃,薛进的脸色越发的冷冽,几乎渗出了冰茬,末了,他狠狠将文件拍在桌子上。
“搞什么?那个陈林当自己是谁?皇帝吗?”薛进眯起眼,皮笑肉不笑的将烟盒竖着在桌面上轻轻磕碰。
随即一根烟滑落出来。
“所长,他那个人是霸道了点,您看?”副所长小心的赔着笑脸。
“你先出去吧。”薛进嘴里叼着香烟,给自己点上,侧过身子在那吞云吐雾。
“所长……”副所长还想说什么──陈林过几天就要下放农场,可眼下这小子提出了一个要求:带个‘伴’过去伺候自己。
薛进微微抬手,示意他闭嘴:“这事让我考虑下。”
随即大手往门的方向一挥,副所长欠了欠身,也不敢说什么,转身出去了,在门关上后,薛进向后倚去,仰靠在皮椅上,姿势舒适而优雅,但他那颗精明的脑袋却没闲散下来。
连羽挺直了腰板坐在写字台前,认真的做着暑假作业──时而皱眉停下笔来思考,时而抿着嘴角浅笑书写。
突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小女孩愣了一下,随后扭过头去──是程哥哥吗?随即马上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他应该在上班,那会是谁呢?
连羽拉开椅子,转身来到门前,她刚搬来没几天,出于谨慎,轻声问道:“谁呀?”
薛进打量着门前的炉灶,还有那一堆杂物,忍不住拧紧眉心:“我。”
男人的声音浑厚有力,带了一股子威严,连羽瞬间僵在了那里,心怦怦狂跳,几乎要冲出喉咙。
“你,你来干什么?”连羽骇然的手脚冰凉,本能的向后退了几步,屋子本来就小,腰际便撞到了写字台的桌沿。
薛进冷哼了一声:“你不请我进去吗?这走廊可挺黑。”
连羽下意识的紧咬下唇瓣,那力道足以使红粉的嫩肉渗出血印子,她踌躇了片刻,抖着声音道:“你回去吧,我不想见你。”
小女孩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刚过了几天好日子,马上就要应付他的纠缠,一时间又气又怕。
“回去?”薛进微微仰头,看了看走廊上空悬着的麦穗,心中一阵厌恶,心想这就是城市最底层人居住的筒子楼。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喝杯水我是不会走的!”薛进慢条斯理的说着,一副无赖的嘴脸。
连羽气的浑身发抖,心知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如果被程哥哥看的话?小女孩紧闭的双眼陡然睁开。
叔叔会不会乱说话,如果程哥哥察觉到什么,她该怎么办?
连羽痛苦的低垂下头,小手将自己的头发几乎抓成了乱麻,在头皮刺痛的同时,门外那鬼魅的声音再次传来:“小羽,我的耐心十足,可你不开门的话,被别人看到我守在你门口,恐怕不太好吧。”
小女孩想到别人异样的眼光,越发心烦意乱,她无力的松开了紧攥着的小拳头,缓步前行,拖沓着步子来到门前。
“叔叔,你到底要怎样?”
听到她可怜兮兮的声音,薛进丝毫没有同情:“开门,开门后再说。”
连羽的手臂好似有千金重,抬起又放下,反复了几次,才握住门把手,而后就象慢动作一样,薛进那张脸缓缓露出本来面目。
眉目清朗,目光却阴沉似水。
连羽挡在门口抬头仰望着高大的男人,心中顿觉无力和羞耻──无力于他的强势,羞耻于他们见不得光的肉体关系。
薛进偏着身子挤了进来,而连羽象个木偶似的让出了空间,神情有些呆滞。
房子很小,而男人显得越发的挺拔,一抬头就能碰到白炽电灯,薛进环视四周,不屑的撇了撇嘴。
──好日子不过,非要窝在这简陋的地方,有意思吗?为那个程朝阳吗?亦或者真的那么讨厌他?
无论是哪种原因,薛进都无法忍受。
49 两得意
窗外微风吹拂,撩乱了小女孩额间的刘海,也遮挡住她漂亮的大眼睛。
薛进走到椅子前坐了下来,眼睛凝视着小女孩默不作声:他原本很生气的,可看到小丫头那细瘦的小身板,忧虑而受惊的小模样,突然就没了脾气,反而生出另一种骚动。
薛进拿出烟盒,用食指轻敲锡箔纸,里面的几个根香烟,层次不齐的弹了上来,薛进捏出一根,夹在两指间。
“烟灰缸!”薛进神态自若,言简意赅。
连羽小嘴抿成了一条直线,迟疑了片刻,上前将粗口杯推到他面前:“先用这个吧。”
薛进拿出打火机,啪的一声明黄的火焰跳跃而出,男人凑近将自己口中的香烟点燃,而后深吸了一口,抬起眼帘直勾勾的盯着她看。
室内光线充足,小女孩的皮肤越发白皙剔透,隐约还泛着细腻的光泽,那嫩滑的皮肉好似散发着某种芬芳,不但吸引着男人的眼球,更勾逗着他的性欲。
几天不见,他又想要她了。
“叔叔,你……”连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