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集中在一处,与我们做一次抗争吧!”
苍哮说:“这样也好,不用麻烦,只要一战便可以彻底击溃他!”
莫天却没有那么乐观,他面目凝重,环顾四周,并不说话。这里的山势缓多峭少,林满布却稀疏有秩,完全不适合防守,兵力再多也很容易被攻破,唯一的优势是军队可以居高临下,但这种优势,对于乘风飞遁的妖魔类,毫无意义。
这一切说明了,对于争战,马屁精深明用兵之要。当初在兽王山设诱,人妖和虎妖联合对莫天作战,估计就是出于这万灵山不宜用兵的原因。现在这里的妖兵又和马屁精的妖兵合在一处,无疑给本来就有难度的攻打齐云峰更添难度。现在聚集在齐云峰的妖兵当有一百五十万众,而且尽占地利优势,一定还作好了充分的准备。
虽然莫天部众的数量大于对方,但只不过是一些几百年道行的小妖而已,还尽为没有统一训练的俘虏。对方却有八十万各个千年以上道行的妖兵,加上七十万从万灵山调去的小妖,并且训练有速,这样的情势让莫天犯愁。
“诸位妖将,你们各有多少年的道行?”莫天突然问道。
一名最靠近莫天的妖将回答道:“魔主,实在惭愧,我们大部分修炼了不过一千五百年左右,有的高些,将近两千年,但两千年以上的很少。世间修炼那么久的妖王,要么被天界吸纳了去做了闲差,要么都笑傲三界占据一方享受着荣华。而像小的这类的,只有被排挤,受欺辱了。还好跟了魔主,我们才找回自己的尊严。”
莫天又问:“那么如果修炼了千年的妖王和你们相比,有多大差别?”
那妖将想了想说:“这个小的不好说,有的修炼千年的妖可以敌过修炼万年的妖,这主要是自身潜力和资质的因素,像当年的齐天大圣孙悟空,只有二百多年修为,却在妖界乃至于神佛界少有敌手,而好多修行近万年的妖,一样没有什么造诣和优势。并且大部分其实都是这样的。”
莫天说:“那么我们将要面对的齐云峰的那些个修有千年道行的八十万妖兵其实并不是什么大威胁了?”
妖将说:“还是威胁,毕竟那些修炼千年的和我们这些修炼几百年的都是资质平庸的,这样就还得比较谁的道行深了,但两军相争,兵众相抗,小的认为这并不是主要决定胜败的因素,还是要看指挥。我们有魔主指挥,定能胜了他们。”
莫天听了连连点头,他觉得位居下属的部众也不乏才智之士,他很高兴,除去那些恭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下令妖将们整顿兵士,莫天则和四位主帅开始商议进兵事宜。
对方必有准备,必占地利,在这样的情况下,如何运用自己的这些未经训练,未有信服的百年修炼者打败那些千年修炼者,是商议的主要问题。
莫天说:“敌妖有备,先处战地利用地理优势,正在以逸待劳,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变的无备、不占地利优势,而且还要使我们成为以逸待劳的一方。这样的效果虽然很难达到,但只有达到我们才有必胜把握,请各位想出办法。”
极其朴素的战争辨证思路,扭转所有的不利,成为有利,但具体解决时是多么的艰难和无奈。四位主帅,思绪万千,始终没有拿出主意。
沉寂良久,苍哮显出急噪,说:“魔主,我们唯一的优势就是比那个马屁精的兵多,我们还向先前那样,集中成一个重拳,直插进去,不信就拿不下那马屁精的齐云峰来!”
莫天说:“敌盘踞险要之地,扼守咽喉之处,我们以命相抗争,杀敌三千,我们也得付出三千的兵士性命,甚至更多,再加上我们还有将帅优势最终应该能够夺取齐云峰。可是那时我们还剩下什么呢?我们的部众全部都战亡了,我们夺这下着西牛贺洲的一脉六山还有什么意义?”
“这……”苍哮无言以对,一幅失落模样,闷闷不乐。他觉得魔主太妇人之仁了,他觉得战争不一定非得为什么驻扎之类的实际性目的,完全可以只以胜利为目的,然后使三界震慑,扬名立威。但他看到莫天那不满的神情,却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
凌云魄这时说:“魔主,我们可以列阵设伏,把那马屁精引下山来,使他进入我们的伏击圈,这样我们便可以变被动为主动,变不占地利而占有地利。只是那马屁精恐怕难以轻易离开他的营地而出战,抛砖引玉的这块砖,我们难以求得要领。”
莫天说:“不错,你的伏击地点有了吗?可以困陷住他们的兵士吗?我们的计划既然不能一步到位,只好逐渐到位了,解决一样是一样,先寻觅设伏地,再来想如何诱敌,总会有办法的。”
凌云魄说:“设伏地点属下还没有选好,但只要给属下一只三十万的队伍,经过属下的排整部署,列兵成阵,困杀敌妖百万兵士绝对有把握。”
莫天点头道:“好!你先去寻觅最适合的设伏点,我们的军队既然没有拿下齐云峰的把握,就先全部休整防卫,与他耗上一些时日,直至想到破敌之法为止。”
玉绝艳听到耗时的说法,面露忧色说:“魔主,我们若长期在这里耗下去,怕战地营会有危机,那些闯我们阵的魔,现在虽还不能破我们的阵,但已经可以进出无碍了,我怕长久有变。”
莫天觉得真是麻烦不断,他长舒一口气道:“这也是没有办法呀!不要急,说不定我们很快就会有破敌的办法了。大家都散了去吧,我们军中多为俘虏,所以切记不可泄露半点军机!”
四位将帅退下之后,莫天愁绪万千,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肩上的担子这么重过,好多的事都突然和他有了关系,而且都得他去想方设法的解决。这种责任对于他来说似乎有些重了。曾经,他担负着拯救三界大难,诛除魔王无尊的责任,但那个责任不像现在的这么具体,不像现在的这么烦琐。
入夜,莫天望天兴叹,他实在想不出如何调虎离山的办法,周围一片寂静,他默默的呆立在那儿,这时,轻轻地脚步声渐近,莫天回首看见,玉绝艳正向他走来。
第 十 四 、机在其中
“魔主……”玉绝艳轻轻的打一声招呼。
莫天微笑一下,说:“你怎么还没有休息?”
玉绝艳说:“睡不着,这座山的夜色又美,所以出来走走……魔主还在烦破敌的事吗?”
莫天说:“不是我烦破敌的事,是破敌的事老来烦我,如果不打败那个马屁精,我们的妖部兵将,就没法在这里安然驻扎下来。战地营地域狭小,资源稀缺,为了都能很好的生活,只有争取了。但以那马屁精为首的这些妖王不知是受到谁的教唆使坏,非要阻止我们,所以只有除了他们才行。”
玉绝艳嘘叹一声,说:“也许以后会不断的争战了。”
莫天说:“怎么会?我们的妖部安定下来,战地营又可以自己自足,只要天界不找我们麻烦,怎么会不断的争战。”
玉绝艳说:“可是魔主,找我们麻烦的怕不止是天界,还有我们的魔族,近来战地营外闯阵的都是魔族,还有,您不是说,这里和我们作对的妖王们也是受到别人的挑唆吗?为什么总有和我们作对的?”
夜幕中玉绝艳流露出惹人怜爱的哀愁之色,莫天本对玉绝艳有意,但嫦娥的情意浓浓,使得他不得不将这份情刻意的淡去。可现在看到她的这个样子,不免心中泛起涟漪,有了抚慰呵护的心思。他觉得这些担忧,是男人应该承担的,而女人就应该无忧无虑,开开心心。
“不用担心。”莫天说:“不论是那些未知的魔族还是天界,他们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们会安然的生活下去,而且要开心的面对每一天。去休息吧,明天醒来,我要看看你的笑和阳光比,哪个更加灿烂!”
玉绝艳会心的笑了,她又感觉到了那个叫她“艳儿”的莫天,可惜的是曾经她居然会讨厌那个人这么呼唤自己,非要责令他不要再这么叫,结果人家真的改了口,还成了魔主,还在一次交战之前,无意表白了喜欢她的意思,但她却没有接受,虽然心里很愿意接受,但那时有苍哮,她认为接受莫天是一种罪恶。偏偏苍哮却接受了别人——玉兔仙子。她却似乎再也没有接受莫天的机会了。
被苍哮抛弃,玉绝艳只有那么几天极其痛苦的感觉,后来心中便很平淡,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却一直后悔着错过了莫天,并为此一直自责、懊悔。她终于知道了,其实她自己真正喜欢的人是莫天,就像苍哮当初选择玉兔仙子时说的那样——“她才是我一直喜欢的那种人。”同样,莫天也是玉绝艳一直喜欢的那种人,可惜有一个和她品位相同的嫦娥,比她出现的晚,却毅然出手了。
还好,玉绝艳还能继续做莫天的下属,这算是一点安慰吧。她不敢再有什么奢求,所以今天莫天的一句隐含关怀的话,便使她很高兴,很满足。她“恩”的应了一声,徐步而去。
莫天看到了玉绝艳会心的一笑,看着玉绝艳离去的身影,心中又增添了一份责任。他永远忘不了,在宋朝时的“凶煞海”玉绝艳舍身替他挡剑的那件事,那时玉绝艳对他流露着无尽的爱意,那分爱意似乎是来自他现在所在的这个唐朝,所以,莫天曾下决心要让这时的玉绝艳幸福快乐,但到唐朝见到玉绝艳之后,人家并不接受他,然后阴差阳错的遇到嫦娥,还和嫦娥产生了缠绵悱恻的爱情,可说相濡以沫,患难不变。这使得他谁都不能对不起,他爱嫦娥或者也爱玉绝艳,但由于嫦娥在这个朝代已经先入为主了,他只能将对玉绝艳的情藏在心底,只能用心对玉绝艳施以有别于嫦娥的另一种爱。这都是他的责任,对嫦娥也对玉绝艳。
玉绝艳的身影已经消失。莫天还得为责任而思索,否则只是空担个责任的名声,不算真正的负责。只担责,不负责的人太多了,莫天对此深恶痛绝,所以他不会那样,即使那样了,一定也是不得已的,虽然很多人都那么说,可只有莫天说的才是真的。他自己这么认为。
星空本来灿烂,不时却飘来大片乌云,看来天气要变了,莫天走回自己营帐,心中希望玉绝艳的心情不会变得像天气一样糟糕就好。
次日,下了一整天的雨,于是玉绝艳向莫天证明了她的笑在今天比阳光灿烂的多。
凌云魄带着几名贴身的部众,依然在勘察着最佳的布置伏兵之地。
再一日,雨过天晴,玉绝艳的笑和阳光一样灿烂。凌云魄依旧忙着他的勘察。
一连几日,平静的快要让人忘记这是在战场上,好在凌云魄向莫天报告了唯一一个关于战争的消息——他找到了最佳的伏兵地点。有两个,都是重要的。可莫天却没有想出如何让使这两个伏兵地点发挥作用的方法,别的将帅也是一样。
所以,接下来凌云魄也没的忙了。所有的兵将们都无聊的在战场上保持着不合适宜的和平气氛。
终于,苍哮作为好战之士,忍不住这样奇怪的形式再在这种本来应该刀光剑影的地方继续下去了,他纠集了凌云魄和灼翼特来向莫天请命。他说:“魔主,眼下我们不能再耗下去了。我们面对的不仅仅是这西牛贺洲一处的敌人,我们的战地营每天也在遭受着袭扰,这样耗下去,不是办法。我们会被我们的敌人拖住,然后牵着我们的鼻子走,这样对我们很不利!”
灼翼和凌云魄对苍哮的话也都表示赞同,因为战事一旦久搁,兵将士气势必大落,那样即便有了战机,却由于战斗力的问题,也难保全胜。
莫天听了苍哮的话,眼里露出一种奇异的神色,兀自低吟道:“你说的对,说的很及时。”
前来请命的苍哮、灼翼和凌云魄,不明白莫天话里的意思,均疑惑着。
却听莫天突然精神十足的问:“凌云破,你所布置的埋伏兵阵真的那么有效?可以围歼百万妖众吗?另外那埋伏的兵阵够隐秘吗?”
凌云魄回答道:“属下从老元帅那里学来多种阵法,各个百变而难破,虽然不像‘地煞魔元阵’那么玄妙,但容易布置,不用专门训练,只要有三十万可靠部众,就可以成阵。对付这些妖类绰绰有余,而且十分十分隐秘,用于设伏,若非精通奇门易法的高人,就算知道此处设有阵盘,也不易发现。”
莫天一拍眼前石案,激动而起,道:“好,你今晚乘夜色就去排阵设伏,一个伏兵点我只能给你二十五万兵士,因为此事需要隐秘,除了我那五十万部众兵士而外,其他都不可轻信也不可让其他的妖众知道此事,而你要用这五十万兵士在你所勘察的两个最佳的设伏点上都安排上隐伏的兵阵。只等敌妖前来送死!”
这话,引得三位大欢,灼翼道:“魔主,你已经有了诱敌之法了?”
莫天微微一笑,说:“不可张扬,你们都要如若无事一般不露声色,现在先回去,晚上我会在军中广散迷雾,你们见到迷雾,再来营帐见我!”
一种神秘的氛围占据了三个将帅的心,他们充满了期待一直盼到深夜,忽然发现军中迷雾漫布,置身雾中几乎对面的两人都互相瞧不见。在这样的环境下,三位将帅又到了莫天的营帐之中。他们到来时看见玉绝艳已立于其间。
莫天说:“我们这次的诱敌之策需要百般谨慎,周到无误,所以整个过程虽然都是假的却完全要逼真。否则,不论是马屁精深通兵法也好还是他背后的唆使者善于用兵也罢,我们都不能使他上当。所以,一切都要秘密行事。”
这番话,让在场者对此计高度重视起来,他们齐道:“请魔主示下。”
莫天说:“我那五十万部众以在帐外待命,凌云魄,你可率领并指挥他们去布置那两个伏击阵盘,我以让他们备好了七天的食物,要准备长期的候敌。去吧!”
凌云魄领命先出,乘着迷雾带领着五十万兵士,悄悄去往先前选好的两个设伏点,布置兵阵。
莫天又说:“灼翼,你速速驾云去人间居处之地,找几只羊来,切记只可偷那些富甲之士的羊,贫民的不可取。快去快回!”
灼翼领命而去之后,莫天又说:“苍哮,你速回帐中挑选你部十万妖法略强的兵众,带领他们从左路向齐云峰方向挺进,在靠近之地,每隔半个时辰,催法释放妖风杀气,并且喊杀声不断,只作佯攻之势,不可真正的去攻打!另外带兵行进时,千万要绕开凌云魄设伏的地点,不能让他们对设伏之事有所察觉。”
苍哮不解其中原由,却相信必有道理,领命而去。
莫天又对玉绝艳说:“你和苍哮一样,挑选十万兵士,从右路佯攻齐云峰,只要苍哮佯攻声势一断,你就造起声势,越大声势越好!”
玉绝艳说:“魔主是想通过佯攻袭扰之声,将敌妖引下山来?”
莫天说:“不会的,他们怎么会因此放弃他的地利优势,更何况佯攻不出三次,他们一定识破我们只是虚张声势,不再会有惊怕警觉之意。”
玉绝艳又问:“莫非魔主要乘他们大意之时,率领兵士突然进攻?”
莫天说:“不,他们再失去警觉,也占据着地利优势,我们如果进攻只能得一时便宜,最终还是要吃亏的,所以我不会那么做,这只是一个诱敌的序幕,只为让敌人相信我们接下来的动作是真实的,这样他们才会上当,才会陷进凌云魄精心设置的伏兵阵中。”
玉绝艳对莫天投去赞叹和崇敬的目光,当然更有几分深深的爱慕,他只有将爱慕隐藏在崇敬之中才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