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主真是深不可测,法力无边呀!所有人在场者,都带着这样一句感叹,怀着敬畏之心,在左将军的引领之下,向着深山走去。
这个战营的那位元帅居于一个山洞中,大家刚走到洞外的时候,一团魔兵将他们立刻包围起来。这些魔兵与别不同,他们各个金甲着身威风凛凛,像是天神一般。而其他的魔兵一般都是黑甲装扮。
为首一位,持一杆银枪,喝道:“布阵!”然后所有金甲魔兵,循序而动,各站其位,很有一定风范。接着,为首那位说:“元帅没有传唤,左将军何以到此,你带来的都是什么人?”
左将军恭敬道:“烦劳通禀一声,就说在下和魔界之主以及四位护法求见。”
这话引起苍哮严重不满,他说:“告诉你,我们是来看看你们元帅的,不是什么求见,他想不想,愿不愿意都得见我们!你速速让开!”
那位金甲魔将笑道:“你好大的口气,没有元帅传唤,任何人休想见到他,你若有胆,可以试试闯我这‘地煞魔元阵’闯得过去,一切才由得你!”他说着,已将魔法提及周身,散出奇异的绚光,不同于所有魔在运用魔法时散的红光。
莫天好生的奇怪,他可以感受到眼前这个魔将确确实实为一个魔,可他怎么就能与别不同呢。莫天没有阻止苍哮,没有说话,只静静的观瞧着,他想看个究竟。
苍哮不甘示弱,也提及周身魔法,红光映出蓄势待发。莫天感觉得出来,那位金甲魔将的魔力是高于苍哮的,兴许是苍哮至今还没有恢复全部魔力的原因,但破阵是绝对不能的,就是和那位金甲魔将单打独斗,他也似乎难以取胜。
大概灼翼也看出来了,欲帮苍哮一把,他上前一步,说:“破阵,我也来试试!”话毕,他周身火焰熊熊而起,尤其双翼更是烈焰冉冉,令人生惧。
金甲魔将呵呵而笑,说:“各位不妨一起试试这阵的威力,我们开始吧!”他说着向后一跃,喝道:“行阵!”
霎时之间,所有的魔兵在他们周围旋转开来,既而全然不见了踪影,莫天等如若到了另一个空间,这里飞沙走石,无际无边,连同伴也全看不见。果然是好阵!莫天因为没见过其他的阵法是什么样子的,不得不这样夸赞一句。
就在这时,莫天忽然感到背后有劲风袭至,迅速转头应对,不由一阵惊讶,袭击自己的来人正是自己本人,莫天觉得这是幻像而已,定是组阵的魔兵变化而成,所以手下毫不留情,摧出一掌直击过去,但见那个袭击自己的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立刻便被重掌击化,散成气烟消弭,而自己也同时感到了巨痛。莫天略一思考,发现自己的疼痛位置和方才自己击打的那个攻击自己的人的部位相同。
他诧异着,难道那个真是自己?是自己在和自己战斗吗?又是背后有了动静,莫天再度回头,这次面对的人不是自己了,而是护法悍嗥,莫天也是挥掌而出,攻击自己的悍嗥同样被击散消弭。这次自己的身体没有感觉到疼痛,他在想,悍嗥会不会有疼痛的感觉呢?
许久没有了动静,莫天飞身而起,他认为阵只是在一个小范围之内的,只要自己飞离这个范围,应该可以脱离这个阵,他于是拼命飞着,好久仍然处在无边无际的飞沙走石之中。他怀疑自己的思考是错误的,这里是飞不出去的。可如何破阵,他完全没有办法!
莫天的身体突然剧烈的疼痛一下,令他险些窒息,此时他正飞在半空,由于这一阵巨痛,使他不由失去了控制,跌落下来。半天才再度缓过神来的莫天,捂着心口,思量着,一定是自己的影子在攻击别人的时候,受到了打击所至。这真是一个阴险的阵,不过够厉害,让所有进入阵中的人自相残杀,真有一套。
依旧躺在地上的莫天长舒一口气,他能感觉到刚才自己的疼痛是被苍哮击打所至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感觉到,但确实是感觉到了。虽然看不见,脑海中却清晰得很。
必须破了这个阵,否则后果势必伤亡惨重。莫天爬起身来,扬手唤出了巨阙神刃。他觉得阵周围的那些行阵魔兵是破阵的关键,在看不见他们方位的情况下,如何找到他们并将其斩杀,既而颠覆阵脚,使阵瘫痪。莫天静下心来,开始感知魔气的变化。虽然不论是陷入阵中的还是组成阵脚的都是魔,但他们的魔气还是不近相同的,玉绝艳的魔气最为弱,他她有时更像个人,悍嗥的魔气异常凶悍,灼翼的魔气很猛烈,而苍哮的魔气带点邪气,虽然和那为位左将军接触的时间很短,但莫天已经知道他的魔气是带有浓重的戾气成分的。
凭借这些,莫天只要再发现其他类的魔气,那一定是组阵之魔发出来得,他只要抓住时机,一剑斩去,定会破了阵。
他凝神贯注,闭目静心的开始感知周围魔气的变化,他首先感受到魔气浓重,激烈荡动,然后感到一股若有若无的魔起,正向他逼近,越来越近,一直是慢慢过来的,突然在接近他时,速度变快,且动作剧烈,莫天知道这是带有杀气的魔气,赶紧睁开眼睛躲避,正是玉绝艳的幻像,手握一把幽蓝的碧空虚无剑,向自己发起袭击。
莫天起先对阵不太了解,所以他不论面对自己的幻像还是后来悍嗥的幻像都采取一掌击散的方法解决,但现在大致了解了这个阵的情况,他觉得不能再向同伴出手了。当然不能排除是因为这次来得是玉绝艳,他才会这样想的情况。
总之,莫天只是一味躲闪着。对于玉绝艳这个幻像的进攻,他完全可以应对自如,同时还能够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分辨周围的魔气运转情况。玉绝艳的幻像不断的逼迫着莫天,莫天也不断的退避着,终于退到一个地方,莫天不再退了,任凭玉绝艳怎样的攻势,他都以巧妙的方式或闪或挡,死死的立足于这个位置不动。因为他感到这里是一个魔气聚拢的地方,而且几乎没有和四位护法及左将军相同的魔气存在,莫天等待着时机,一举多杀几个,从而将阵脚打乱。当然这是理论的期望效果,现实如何,莫天不得而知。
机会来了,聚拢在此的魔气异常浓烈不说,还稍微的停顿了一下,就这一下的工夫,足以使他们全部致命。莫天的神刃早积聚了足够的法力,终于挥了出去。可就在他挥剑的那一刻,幽蓝的剑光也同时向着他的脑袋而来,他不得不快速的低身缩下脖子,以便在破阵之后自己的头依然健在。可由于这一缩,使他的剑,产生了歪斜,当然功效还是有的,只是效果和预料的有所差别。
声声惨痛的嘶叫响起,同时周围一望无际的飞沙走石场景瞬间不见,所有参与破阵者都回到了现实中,他们以各种不同姿态再度相见。发现依然是在洞外方才的位置上。
而那位金甲魔将大感惊诧,“你居然破了我的阵?”
莫天笑道:“只要是阵就能破,何必大惊小怪。”
金甲魔将说道:“不错,你一定就是他们所说的魔主了,果然不凡。但你休想见到元帅,虽然阵破了但我还活着!”他将手中的银枪一抖,誓死奋战的精神犹如电影里演的一样逼真。
而金甲魔兵们有许多都受了伤,瘫倒在地上,这是被莫天那一剑伤的,如果不是玉绝艳的幻像突然向莫天头上砍去,逼得莫天的剑,挥偏了些须,那些魔兵都应该死去才对。难以让人理解的是,为何莫天一方的诸魔除了苍哮以外全都带了轻伤,理论上悍嗥和灼翼的魔力是比苍哮要高出一些的,毕竟苍哮的魔法至今还未完全恢复。还好伤都不重。见金甲魔将摆开了阵势,苍哮首先跃步上前,手上游龙杖一横道:“魔主破了你的阵,那就让我来破了你吧!”
蓄势待发之时,一个洪厚的声音传来,“凌云魄,让魔主进来吧!他破你的阵已手下留了情面,不然怎么只会伤他们而不杀他们呢?”
那金甲魔将立刻收起架势,恭敬的回一声,“是,元帅!”然后对莫天说:“元帅请你进去!”
莫天迈步而行,其他魔也欲相随,却被拦下,金甲魔将说:“元帅只请你们魔主一人入内,所以余下的请在此相候。”
莫天回头说:“你们就等会儿吧!”然后他只身进入洞中。
洞不深,几步便到里头,只见一名老态慈祥的长者,坐于一张铺满蒲草的石床上。他瘦骨如柴,须发苍白飘逸,宛如童话里的仙人,神情自若,唯一的差别是,他没有四肢,只有身子和脑袋。怪不得左将军说他四肢残废,垂死挣扎呢,这样活着实在比死还要难过。
他见到莫天,首先问道:“你就是现在的魔主?”
莫天说:“是”从问话的语调中,莫天觉得他似乎知道自己不是无尊脱世一般。但他还是佯装出无尊的姿态说:“本尊,脱世复生,特来见见老元帅。”
他呵呵而笑道:“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尽管问我好了,我会全部告诉你的,这样你会更像无尊,但应该比无尊好很多。”
莫天这下确定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脱世的无尊的事实,但也没关系,反正他让自己问问题了,这就是此次前来的目的,别的无须再做思考,莫天说:“老元帅可知北惧芦洲除了有一个被称为魔主私邸的战营?它的具体位置在什么地方?”
回答说:“不知道,战营是有的,但那个战营的位置只有无尊和坤业知道位置所在。那里有无尊最精锐的魔军,洪荒之时是三万女军三万男军,未有丝毫受损。因为这支精锐还没有参战,战争就以魔界失败而结束了。北惧芦洲的另一个战地营最大,但那里只是后勤之营,而这里和王屋山颠的战地营,只是送死的兵士,虽然成立时的总体数目为三百万男军三百万女军,号称‘戾弒军团’由魔主亲自指挥,但这只是名誉,有了名誉兵士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去送死。终于不负众望,死的最后男女兵士只有不到一万了。发展至今也才一万有余。”
莫天说:“坤业这个人,好象在魔界地位很高,那他到底是干什么的?”
回答是:“坤业是魔界的谋师,相当于人间的军师,负责给魔主出谋划策,他的功业建立在魔界内部的大战中,是他帮助无尊一统了魔界,所以无尊最相信他,后来为了向三界全面进军,进而一统三界,他又排位布局,秘密圈定了四大陆地异境,以此作为占领人间和天界的基地。坤业很有能力,他精通奇门异术,诡计多端,行为狡诈,正如你所说,他是个人,三十二岁修为地仙,因未能得到升天许可而怀恨在心,便入地成了魔。成为无尊祸乱三界的帮手。”
听了这位元帅的话,莫天觉得他好象很不尊敬无尊,甚至觉得他是根本和无尊对立的,可为什么他又会得到长生不死的待遇,还被奉为元帅呢?莫天很奇怪,所以问到:“老元帅似乎很恨当初的本尊呀。”莫天依然小心的假装着自己就是无尊脱世的样子。
老元帅还是笑着回答:“我不是恨你,是向来都不赞成无尊,而你不是无尊,休要瞒我,我已经和你开诚布公了,你又何必装腔作势呢?你想想,如果不是我和魔主作对,怎么会被搞成现在这幅样子,他还喂了我一粒从西昆仑王母处夺来的先天之丸,让我不死,岂不知这样永远的活着,比死了要痛苦千万倍。”
莫天说:“你还有法力呀,有法力的人不像凡人,即使没有的手脚也无碍的。”
他说:“我没有法力,我的法力已经被禁锢成了维系我生命的能量,我周身没有力量,嘴巴除了说话连咬舌自尽的能力都没有。所以我很痛苦,痛苦的我只能笑了。”
莫天一声叹息,他理解的向来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实在不能感受这位元帅痛苦的由来,但见人家悲愁的总笑,不能不拿出感同身受的样子来配合,当然他还是同情这位元帅的遭遇的。
元帅又说:“你似乎对魔界了解不多,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所以就让我把所知道的一一相告吧!”
莫天的确不知该问些什么,听他这么一说,高兴的答应道:“好!原听周详。”
老元帅说:“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只能给你个提醒,四大护法中,小心苍哮,连无尊当年都提防着他,还有就是你做魔主一定得注意坤业,他应该还统领着魔界当初的那只精锐军,虽然原先的军人估计都已经死了,但他们的后代还在,你要小心。另外我把我的那位将军送给你,你刚才也见识过了,他叫凌云魄,非常忠心,而且聪慧,是个好帮手。最关键的是在这里多年也没有受邪戾之气侵蚀,难能可贵。是他让我看到了希望,使我想要等一位可以寄托希望的人到来,今天你来了,我的希望也达成了。就这些了,你走吧!”
莫天正想开口再问,老元帅却说:“我知道的都说了,没说的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有些事,迟早你会知道的,走吧,走之后,把这个战地营毁了吧,这里邪戾之气太重,对谁都没有好处,你帮我把凌云魄叫进来,我对他说两句话。谢谢了!”
莫天,依其言而行,叫了凌云魄进来,老元帅说:“凌云魄,你以后就跟着魔主,他是好魔主,生为魔,当为魔族的安定努力,这位魔主做到了,他就是我一直要等的人,现在你把那颗药喂给我吃吧。”
凌云魄从身上拿出一粒丹丸,颤巍巍送到老元帅口中,老元帅咽下之后说:“魔主,切记走后,将这里毁掉!”话毕,便断了气。
莫天惊讶道:“你喂的他什么?”
凌云魄悲伤道:“毒药。”
“为什么?”
“这是老元帅一直以来的心愿,他认为死是最好的归宿,但没人帮他,至从我降生后,元帅说,似乎还有希望,在我长大后,他让我帮他找到毒药这种东西,说如果希望最终破灭,等不到要等的人,在我死之前,将毒药喂到他嘴里;如果等到了希望,那么希望达成后将毒药喂到他嘴里,他希望解脱很久了。”
莫天觉得,也许老元帅痛苦的生活了多年真的只希望一死吧。他沉默片刻,说:“那我们走吧!”他俩走出洞来。
第 一、一触即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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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洞中走出来的莫天,不由感到一丝悲凉。不论是人或者魔如果他的理想只是求一死,那说明什么?就老元帅而言真的就是因为身体的残缺吗?他都已经残缺千万年了,为什么还不适应?身为魔的他,只能是一种对魔界的失望。
莫天问随他而出的凌云魄,“这里还有多少魔族兵士?”
“执掌‘万劫不复’机关的有将近一百,校场有大概五百余众,我这里有五百余众。”凌云魄说。
莫天沉沉道:“哦,带上你的人,我们离开这里!”
“那校场的呢?”
“去陪老元帅了。”
莫天和他的护法、左将军以及凌云魄还有五百兵士,出了这个战营。
莫天脸上的沉重令所有与随者莫名其妙,凌云魄也莫名其妙,也许是他比较理解老元帅的抉择吧。但莫天不理解,每个活着的人,多多少少会有一些牵挂或者希望,老元帅最后说的话说明他也有,但心却已经死了,哀大莫过心死,心死了也就不能活再活。
莫天站在战营之外,看着这个战地营的方向,眼神忧郁却散着愤恨,他举起巨阙神刃,说:“神仙们都传言这把剑可以毁天灭地,我想应该也能毁了这个战地营吧。”他猛然斩出一剑,金光嘶啸着而去,撩起地皮掀翻山林,不断向前推进着,许久没有威力递减的状态。终于轰然巨响声作,红光爆散,然后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