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讥讽令玉绝艳实在生气,她愤慨不已,却不愿再作口舌争锋,扬起碧空虚无剑就要冲上去,幸被莫天及时拦下。“今日误会一场,请仙子海涵,在下先告辞了!”莫天说着强拉着玉绝艳飞离而去。
玉绝艳却喊着:“魔主,放开我,我一定要杀了这两个女人!”
嫦娥也焦燥喝道:“莫天,你怎么又拉她的手!”
莫天则全然不顾,专心遁逃着,他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解决这个争端,帮一个势必惹恼另一个,而损失却都是他自己的。因为他以“博爱”的精神理念同时喜欢着这两个女人,虽然还并不清楚哪个会喜欢他。
第廿八、浪波伏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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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绝艳的手一直被莫天牵着。他们远离了广寒宫,本来是要回那为他们安排的驿舍中,莫天却忽然想起了协商早已破裂。于是他对玉绝艳说:“走,我们回战地营!”
玉绝艳气已消大半,默默点头作以回应。这使莫天顿感一种温情柔意,迎面扑来。真是搞不懂女人,适才在广寒宫还那么泼悍如狼,转眼怎么就化作了羔羊。
此时他们的手依然牵在一起,莫天对此毫无过多感觉,因为他来自一个'处'女会被耻笑,堕胎成为时尚的时代。而玉绝艳却一直在作着复杂的心里争斗,她感觉和莫天牵手十分温馨,且有一种安全感,所以她乐于被莫天牵着,可这样实在对不起苍哮,她又有一种罪恶感。
在自己和自己的较量中,她终于在引入第三方后将问题解决,从而可以略微安心的与莫天牵手——莫天是魔主,苍哮以及自己都是属下,属下服从魔主的决定是理所当然的。
假公济私,本来令人发指,可一旦运用起来,总会有些美好韵味。
莫天却很迷茫,他原本是来诛杀无尊的,可无尊至今毫无音讯,自己反而卷入了神魔之争,不久的将来会是怎样的情形,他无法预料。但他始终相信大部分魔族是淳善的,他们应该好好生存下去,屠魔灭天的事都不应该发生。
即将出得天宫,许多天将朝他们飞来。难道又要战斗了?莫天烦于此却不得不面对。他扬手唤来巨阙神刃,玉绝艳也将碧空虚无剑横在胸前。这一刻,他们牵着的手才算松开。
战斗准备已然作出,却听迎面来的天将说:“莫天魔主,让我等好找呀,玉帝要召见你并让我等传口谕与你,天界同意了你的提议。”
莫天虽然有所怀疑,但他还是收了神刃,决定再去见见玉帝。毕竟他希望这是真的。他对天将说:“我必须和我的护法一起去面见玉帝,万一又有了什么变化,方便我们马上离开。”天将表示同意,于是转回玉清宫,再见玉帝。
这次见了面,少了很多废话,玉帝直接说,神魔就此罢战,条件是仅限于莫天这个魔主领导之下的魔众。这些魔众可以安心生活在他们现在生活的区域里,但不得出那个区域。魔界护法相对自由,但若在区域外伤及了人类或神佛,则商定之事作废,天界并会马上动用任何手段进行剿灭。此外,商定则一直延续下去,双方互不滋事。
对于这样的结果莫天和玉绝艳都很高兴,虽然魔众在战地营的生活依旧如故,但至少得到了天界对其生存权利的认可,避免了战争隐患。可这其中有一个问题,莫天很好奇,他于是问:玉帝陛下,你说仅限于我领导的魔众,难道还有其他的吗?
玉帝说:当然有。比如三界遗地八荒之域便有魔族寄居。洪荒之年,燃灯古佛和原始天尊率众仙战败魔界之后,有部分魔族战士,逃避到了那里,天尊和古佛仁善,又发现那里的魔辈们安于生计,并不滋事,所以定下那里不驻仙使,不设土地的天规。目的是为了让那里的魔族安心生活。但有些地方的魔却生性凶残,他们居于隐秘的异世,时常出没人间残害生灵,所以永远为天界所不容。
莫天很相信这话,并且这话解决了他许久的一个困惑,就是在玉绝艳恢复魔身之时,李府灭门的原因。当时六个魔挟持玉绝艳的胎身李香艳而去,其目的应该是让玉绝艳复活,但他们却无故的将李府当时的八十余口人尽数摘去了心脏。这种残忍显然在莫天进入战地营后找不到依据。原来是战地营外还有类似的其他魔族聚居地。为什么魔和魔的秉性会有这么大的差异?莫天想不明白。
协商最后,玉帝希望莫天可以时常来天庭,甚至必须时常来。另外,关于孙悟空提前被放逐出五行山的事,一概不与追究了,只要它不捣乱,三界可任往。
这是此行的收获,无疑算是成功的,无论还有多少的隐忧和迷惑,都无法压制他们此刻的喜悦。离开天界,荣归徒中,他们在云头欢呼以示庆贺。庆贺中,他们的手又牵在了一起,并且双方都没有察觉出有什么不妥或不对的感觉,关键是玉绝艳也没有。
穿过寒冷的北俱芦洲,到达更寒冷的极北群山之中,玉绝艳念诀开启了通往战地营的通道,二人终于回来了。
在莫天居住的气派的和灵霄宝殿旁边的杂物间差不多的魔宫里,召齐了四大护法,宣传了他们天界之行的成果。孙悟空也在场,当莫天说了天界不再追究孙悟空任何过责后,孙悟空表示,他从来都是三界任往的,即使天界追究也是一样,只不过他比较喜欢这里,愿意留在这里。而当晚,孙悟空就让灼翼帮他开启了离开战地营的通道不再愿意留在这里了。
四大护法从前是跟着魔主争鼎三界的,他们以服从为天职,所以现在这个魔主乐于安定不愿再争鼎三界了,他们也没有太大意见,都表示欢迎。而苍哮在表示欢迎的同时,脸上露着凝重之色。
在莫天和玉绝艳离开的时间里,他日日修炼魔法,虽未全部恢复,却也提升不少。他一直认为和天界征战之时,他将大显生手,立个头功。可魔主带来的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意想不到。
当晚,夜深沉,他带了好酒找了灼翼同去拜访悍嗥。之所以没有让玉绝艳参与,苍哮的理由是,她是个女人,会很麻烦。灼翼觉得有理,有个女人,尤其是不会喝酒的女人在旁,的确难以饮的痛快。
悍嗥府上,三位护法围着桌子,拉开了求醉的架势欲饮,苍哮说:“今天魔主的决定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魔主为我们争取了安定,以后的日子可就惬意了,可以天天大醉了。”悍嗥斟着酒说。
“我怀疑这个魔主的身份。”苍哮突然将这话脱口而出。
“什么?”灼翼刚端起的酒碗,猛的又放下,一连诧异的说:“你居然怀疑魔主?”
“难道你们没有发现怪异之处吗?魔主竟真的和天界安然相处了,这怎么可能?”苍哮冷漠的声音引得悍嗥和灼翼陷入沉思。
苍哮又说:“魔主与我等不同,他刚刚降生便开口能言,而说的话是‘吾势必一统三界’,其声震得魔界三年不宁,而此后三年,魔主即成长为成人,并开始了他的征战生涯,从未停止,也从未改变一统三界的志向。可为何此番脱世重生后,就全无此志向了?”
悍嗥此时一笑道:“我倒你发现了什么?原来只是一个传说呀。魔主生就一统三界命,这仅为一个传言而已,苍哮你多虑了,喝酒吧!”话语间他端酒相敬。
灼翼也拿起酒碗道:“不错,传说而已,谁都不能证明真假。但我重伤避于八荒之域洞中,归元化卵的事,只有魔主知道。他当时对我说,日后定会救我,果然我得以在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中浴火重生。而那个救我的就是我们现今的魔主,所以我相信他。你也别怀疑了,喝酒吧!”
苍哮缓缓拿起酒碗,若有所思……
这场打着要畅饮尽兴的相聚自然是谁都没有尽兴,甚至连莫天这个魔主的身份也不尽信了。三位护法在夜更深之时分别,而这时莫天带着许多不解的疑团,早已入梦。
梦中莫天又来到了长安城外的林中,那里有袁守城的隐舍,他却找不到入口。拼命喊着神算先生的名字,企求能见一面,却终无回应。正在失望之际,忽然一个声音传来。说:你与袁守城只有一面之缘,已经见过了所以不会再见的。
莫天问一声“谁”后,阴风骤起,寒瑟无比,周遭变得无比黑暗。莫天看着在这个黑暗之中有一个硕大的太阳悬挂于中天,知道又要见无尊了。这个在梦中经常来的地方,他已经很熟悉了,不由喊道:“无尊,出来吧!”因为他正好有问题要问无尊。
果然无尊,现身而至。他笑着对莫天说:“终于找到你了。”
莫天疑惑道:“这次是你找的我?”
无尊说:“是呀,我有消息要告诉你,你记清楚,燃灯古佛和原始天尊这两个老家伙有关于我们所查之事的信息,你定要去找他们问问。”
莫天对他的话很不理解,但想起每次在这个糟糕的地方见到他时,他总会说写胡话便又理解了——无尊因为失败的打击被困于此已完全处于精神分裂状,和这里晴天白日却乌漆吗黑的环境完全一致。
虽然如此深刻了解对方,莫天却还是犹如期盼奇迹发生一样问了无尊一个问题,他问:“无尊,神魔洪荒之战时,你们一共设了几个隐遁于世的战地营。”
无尊笑答:“那里会有线索吗,告诉你无妨,就设了一个,在极北冰封环山之中,开启的口诀咒语是‘微迦阿只雍’这是魔主口诀,不像那些护法之流的口诀还需要自身五行命象验证,所以千万不可为外人道。”
就一个?可玉帝的意思里明明暗示着不止一个呀。莫天正想着,忽感犀利一阵风声而来,警觉之下,顿从梦中醒来。他发现墙上已挂有一张绢布,布上隐隐似有字迹,掌灯而看,上写:尊驾身份已被怀疑,望慎。
第廿九、威势镇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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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天揭下已有一角深深镶入墙角的绢布,心想:是谁怀疑自己的身份呢?又是谁向自己报告的讯息呢?外界已无异动,他躺在床上,闭目冥想着,却毫无头绪,因为在他再度睁开眼时已是次日早晨。
孙悟空已走,自己又被怀疑身份,莫天只好自己面对,方法是,采取主动。当然这并不是怕被识破后,做不了魔主之位,而是担心有人借此破坏来之不易的安定局面。
他差人传召四大护法,并特别强调让他们速来。
仓促而至的四位护法,原本认为有了什么大事,一看之下果然事情很大,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们还不清楚。他们的魔主,正着一身黑装,凛然而立,面壁着。这个姿势就是发生大事的姿势,而这么认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摆这个姿势的人是魔主。所以历史教育我们,身份是决定事情大小的关键。
护法们参拜完毕,莫天扭过身子,这下惊地四位护法中有三位脸上尽显寒色,纷纷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起。因为莫天是变成无尊的样子召见四护法的。不是有人怀疑他的身份吗?他要先用形象镇住怀疑者,而接下来就是使他自己近来所做的事情听起来合理。
于是他说:“各位,事隔万年能与诸位再聚实在不易,所以我们都要珍惜。在当年征战中大难不死或者死了又活的我们,首先要珍惜生命,所以我现在不允许魔界有意图挑起争战的人存在,一旦发现,我势必用他祭剑!”
莫天的声音十分威严,他完全是在用无尊的口吻讲话,这才能起到逼真的效果。当然他讲的内容完全是无尊不会讲的。不过借局布势,足以威慑他们了。这从他们在这炎热的天气里还不住的打着寒战的情况中可以得到验证。
莫天对自己的成功,心里暗笑,表情上依然威严。他接着又虚构了当初魔主发动战争,目的是为了活在光明之中,结果却险些死在光明之中的云云之词,而后又讲了不能重蹈覆辙再走战争路的理论依据,最后他在表述了现在的生活安定之后,感觉江郎才尽,实在没什么说的了,这才终于将最有用的声音用最有用的语气厉喝出来,“不要怀疑本尊的身份,否则就是怀疑你们的性命!”
四位护法又是一惊,除玉绝艳外,其他额头均渗出汗来。
在莫天整个的威严训斥当中,只有他的形象和这最后一句话让四位护法震动,其余的对于这四位基本没用,可莫天心里津津乐道的却是那些没用的。
莫天怒抛最后一句话后,闪幻金色光影,便已不见。四位护法当中的三位心有余悸,他们拭去额头汗珠,默不作声匆匆离开。玉绝艳从头到尾摸不着头绪,只知道魔主发火了。她最后也欲走出,却听耳边很低的声音响起,“玉绝艳,你先别走。”
是莫天魔主的声音,可四下环顾却不见人影,她只好独待在厅间静侯。
原来莫天只是使了隐身之法,并未离开,他要看到这四位的反应,因为在这里有资格怀疑他的只有这四位而已。很明显玉绝艳的反应状态有别于另外三位,可以排除在外了,但更重要的原因是,她是个美丽而被莫天心仪的女人。
片刻之后,莫天现了身,还吓了玉绝艳一跳。
对于刚发过怒的魔主,虽然样子已恢复为莫天了,玉绝艳还是有些畏惧的,她恭敬的问:“魔主,您留下我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一句话。”莫天的声音温和平缓,让玉绝艳顿时浮想联翩,魔主方才还怒不可竭,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平静,难道……难道他又要提起喜欢我的事?不……我已经有了苍哮了,只恨相识太晚,造物弄人了,我只有让魔主伤心了……
她正想着,却听莫天说道:“你可记得我们当初建造了几处这样的战地营?”
啊?玉绝艳立刻羞惭不已,她觉得自己太过花痴了,怎么会这样乱想呢,面颊微微泛红的她,支吾道:“回魔主,属下经过多次轮回转世,好多事情已不记得了,只隐约记得这一座战营,这还是苍哮提醒之下想起来得。”
莫天怕玉绝艳怀疑什么,哈哈而笑着掩饰道:“我们一样,我也记不太清了,所以才问你的。”
他们相互都不知道对方曾想过什么,正想着什么,却可以有来言去语,这就是我们成天进行着的交流。
莫天并没有问出什么,但他确信是有其他的类似战地营这样的隐匿之境存在的。因为挟持玉绝艳胎身并杀死李府八十余口人的魔绝对不是出自这里,理由是几天来莫天的最新了解——这里只有魔界的四大护法和魔主才掌握着进出的咒语。换言之,在四位护法没有被救之前,这里的魔是没有办法出去的。而恰恰玉绝艳是第一个被救的护法。
…………
这件事过去以后,这里似乎恢复了平淡,不在有什么怀疑他身份的情况张扬出来,没张扬的自然是藏在了心里,不会被发现,所以表面上是安定的。这就意味着同时也是无聊的,所以莫天又萌生了出去的想法。
战地营这种隐匿之境和长安袁守城的林中茅舍异曲同工。袁守城说那是他的师傅传授的保命之法,那么显然三界之中有能力造出这种隐匿之境的人除了无尊,至少还有两位,袁守城和袁守城的师傅。也许这是一个找出其他隐匿之境的线索,线索背后也许是无尊的踪迹,莫天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所以他必须出去。
这一日,给四位护法,简单交代了几句废话,莫天以有要事须办的理由准备离开。四位护法相送至战地营边际,悍嗥主动上前,要念诀开启出营通道。莫天却忽然想起了在那个梦境之中,无尊曾教过他一句出入这里的魔主口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