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任长宁之前就有人表演过书画的才艺,是以场中很快就被布置好了。
“是。”任长宁缓缓起身,走到场中的桌前,先向皇上行了一礼,而后才坐于桌前作画。
太后一直都在关注着任长宁。
任长宁的宴会请帖是太后让安阳公主写的,至于为何要见任长宁,当然是因为唐君鸿这个侄孙子。
太后本来想在宴会开始前先见见任长宁的,可谁想竟是没能找到她。
因此,太后本是心中略有不悦,不过这会看清了她的模样后,心里的不快已经消散了。
任长宁五官俏丽,身段匀称优美,皮肤白皙娇嫩,目光灵动有神,不施粉黛却仍旧是一个十分娇俏的小美人。
加之穿着典雅大方,礼仪得体。
这样的她,哪里像一个偏僻山村出来的小村姑,说她是哪个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小姐,都不会有任何人怀疑的。
还有她身上那种处变不惊的气度,便是皇家的有些郡主和公主都是难以与其相比。
这样的女子,就是阅人无数的她都是十分满意的,难怪唐君鸿会为她倾倒!
一看到任长宁用来作画的笔并不是用笔墨,而是手中抓着一块黑黑的东西,看起来像是一块木炭似的。
徐欢秀嘴角不由勾起了一道嘲讽的笑容,贱民就是贱民,连笔墨都不会用!
她倒要看看,这样的贱民能做出什么画来?
她就不信,等到这贱民当众出丑、受尽嘲笑,唐君鸿还会喜欢她?
场中也有很多人很好奇,不懂任长宁为何要用一块木炭作画,不过都已经认定她应该是做不出什么像样的画作来。
这么多人中,只有三人对任长宁抱有信心。
其中两人是对任长宁了解颇多的唐君鸿和唐意茹兄妹。
另外一人却是见过任长宁能和蝴蝶“沟通”的徐承裕,他兴致勃勃地望着任长宁,对她的画作很是期待。
任长宁无视了周围各异的目光,一笔一划的开始认真作画。
她手中这块东西并不是木炭,而是她意外得到的一块碳,这碳的含墨量和硬度十分接近于铅笔,用来画素描画是再好不过了。
之前,她就用这块碳给黄黄画过一副素描,简直不要太好用。
任长宁虽然也懂一些琴棋书画舞,但只是略懂一些用以陶冶情操,若真拿出来和在场的这些人比,那自然是不够看的。
她才不会用她不擅长的东西和别人的长处比。
至于素描,任长宁的水平虽然还算不上专业水平,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就贵在一个新奇不是。
这些古代人看惯了各种各样的国画,可绝对是第一次看到素描画。
徐欢秀如此想看她的笑话,她若不趁机会还一巴掌回去,都对不起自己!
一幅画,任长宁大约用了一刻钟时间。
过程中,只有几人一直关注着她,其余人皆是都等得不耐了,早就各自忙着各自的事情了。
任长宁做完画后,重新跪在了明成帝面前:“皇上,民女的画已经做好了。”
“噢,呈上来朕看看。”
李公公走上前将画从任长宁手中接过,呈到了明成帝的面前。
明成帝本来只是顺着徐欢秀的意,并没有期待任长宁真能做出什么好画来,可看到这幅画时,眼睛却是不由一亮。
“奇,当真是一副奇画!”
“是什么画?”太后好奇道。
“母后,你来看看。”
太后接过这幅画一看,也是不禁赞道:“没想到长宁倒是心思玲珑。”
太后本对任长宁感觉不错,此刻再看到这幅画后,已然是完全理解了唐君鸿的心思。
难怪他会对任长宁动心,这样的女子的确是与众不同的。
皇上和太后都如此赞赏,引得皇后、淑贵妃等人都是惊诧不已,纷纷接过任长宁的画来看,每人看过之后都是赞不绝口。
“我也来看看!”徐承裕等不及轮到自己,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急切地跑到了高台上去看这幅画。
这一幕,让等着看任长宁出丑的徐欢秀面色不由一僵。
这贱民到底做了一副什么样的画,竟然能让这么多人赞叹。
皇上、太后、皇后和淑贵妃可不是普通人,这贱民的画竟然能入得了他们的眼,她真的有这种本事吗?
正文 第238章 郡主,你脸疼吗
徐欢秀很想看任长宁的这幅画到底是如何样的,可是以她的身份,只能耐着性子慢慢等。
这样的结果,完全在唐君鸿的预料之中。
任长宁可从来都不是世人眼中那种粗鄙不堪的村姑,她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绝对是一鸣惊人。
看着唐君鸿忍不住翘起嘴角的高兴模样,唐意茹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声。
唉,看来哥哥真的已经被任长宁迷得神魂颠倒了,以后他再说他们只是朋友的话,她是绝对不会再相信了。
不过,对于任长宁的这幅画,唐意茹倒是很期待的,能同时得到这么多人的赞赏,一定是一副惊世画作吧。
徐欢秀等得是抓心挠肝,好不容易等到轮到她了,几乎是将画从七公主手中抢了过去。
只是一眼,徐欢秀的脸色就黑到了极点。
任长宁的画作是一副名为秋趣的菊花猫蝶嬉戏图,画中一只猫和一只蝴蝶正在一株盛开的菊花旁玩耍嬉戏。
也不知她是怎么作画的,明明整张纸面上只有黑白两色,可那株菊花画得却是犹如真花一般,花瓣、叶子和花杆皆是如同实质,好像本来就是生长在这张纸中的。
而那只猫和蝴蝶更是栩栩欲生,似乎只要招招手,他们就从能从画中走出来变成真物。
是的,任长宁这幅画画的是一副3D素描图。
“长宁姑娘,你是怎么做到的?”徐欢秀沉着脸,望着任长宁质厉声问道,再也伪装不出亲切的神情来。
任长宁没有说话,只是笑着摊开掌心,露出了手心的碳块。
徐欢秀连连摇头道:“不,不可能,不过是一块木炭,怎么可能做出这般的画作?”
见此,徐承裕当即皱眉道:“欢秀郡主,这有什么不可能的?我们都是亲眼看到长宁作画出这幅画的,难道你还怀疑她作弊不成?”
“六殿下,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她……”徐欢秀没想到徐承裕竟会帮任长宁,还不等她说完话就被他打断了:“长宁,那你就和我们说说吧,你这副画到底是如何画出来的,不妨给欢秀郡主解解惑,省得她怀疑你。”
徐承裕这话说得徐欢秀脸色更加难看,她这才意识到,她身为郡主的气度被任长宁害得竟已荡然无存了。
看到徐欢秀这副模样,任长宁心里自是高兴。
“六殿下,这幅画其实很简单,只是利用了色彩的明与暗造成了强烈的视觉差,才会让画有如此真实的感觉。”
见徐承裕眼中还有疑惑,任长宁又从桌上拿出来一张纸作起画来:“六殿下,请容民女现在展示给你。”
话音才落,寥寥几笔就画出了一个3D的素描茶杯。
那个茶杯真的犹如被放在纸中一样,而且任长宁的手势恰好是正要将它端出来,更加增加了几分真实性。
这一次,场中的人都认真地看着任长宁作画,看清了她的每一笔、每一画,一时间都是称奇不已。
徐承裕更是不吝夸赞,激动地拍着宴几道:“奇,当真是奇!长宁,你当真是太厉害了!”
“多谢六殿下赞誉。”任长宁谢过徐承裕,继而就将目光望向了徐欢秀:“欢秀郡主,这世间很多东西是不能以貌论断的。就如这张纸,就如这块碳,看起来的确平平无奇,可有谁会想到它们能做出一幅如此画作来呢。如今欢秀郡主已经亲眼看到民女作画的全过程,应该不会再怀疑民女了吧?”
徐欢秀面色更沉,任长宁竟敢讽刺她以貌取人、目光短浅,气恼地盯着任长宁手中的碳块问道:“你那是什么炭,为什么会有这么奇妙的效果?”
她宁愿将缘由归结为这块碳身上,也不愿意承认任长宁是真有才艺。
任长宁微微笑道:“不过是一块碳罢了。”
这时,听得太后道:“将这块碳呈上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将碳块仔细打量了一番,还在纸上画了画,发现其果真只是一块碳罢了。
“长宁,你以这么一纸一碳,就能画出这样奇妙的画作,当真是心思巧妙!”太后眼里的满意更甚,当即望着身旁的宫女命令道:“彩月,去将哀家那套松烟墨拿来,哀家要赏给长宁!”
徐欢秀不由皱眉:“皇祖母,不过是一幅画罢了,您何至于……”
齐王见状,立刻对着徐欢秀冷声喝道:“秀儿,不得无礼。”
他知道女儿为何会如此针对任长宁,可太后明显很喜欢这幅画,若是女儿再执意争辩,必然会惹得太后不喜。
徐欢秀这才猛然惊醒,连忙道:“皇祖母,是欢秀唐突了。”
“欢秀,这世间有许多奇人奇事,你还是太年轻了,等你以后见识多了,自然就会懂得的。”太后看了徐欢秀一眼,用眼神命彩月继续去拿松烟墨。
“欢秀谨记皇祖母教诲。”徐欢秀心里那个抑郁啊,刚才她差点就忤逆了太后,任长宁这个贱民真是个祸害。
太后微微颔首,又将目光望向了任长宁:“长宁,你这幅画,哀家很是喜欢,不知你可否将它送给哀家?”
“太后娘娘不嫌民女粗鄙,实乃民女三生之幸。”
这时,取来那套松烟墨的彩月已经走到了任长宁面前:“长宁姑娘,这是太后娘娘给你的赏赐。”
“民女谢太后娘娘赏赐。”任长宁拜谢过太后后,才起身将赏赐接下。
“长宁,皇祖母的赏赐,你是受之无愧!”徐承裕说着,竟直接跑到了场中,将桌上那幅茶杯3D素描抢了过去:“嘿嘿,那这幅画就是我的了。”
“长宁,等一会我若是想到什么好东西,也赏赐给你。”
“多谢六殿下抬爱。”任长宁谢过徐承裕,便再次向明成帝和太后行礼:“民女告退。”
在明成帝和太后颔首后,任长宁才抱着太后的赏赐,缓缓地走向了她的位置。
当然,她可没有忘记回了徐欢秀一个挑衅的眼神。
欢秀郡主,你脸疼吗?
徐欢秀气得不由攥紧了拳头,她早就打听过任长宁的,听说她不过是偏僻山村出来的小村姑,有些经商的小聪明,可没料想她竟有如此才艺!
可现在,分明就是她将大放异彩的机会拱手送到了任长宁的面前啊!
光是想想,她的肺简直就要气炸了。
任长宁,你这个贱民给本郡主等着!
正文 第239章 潜入冷宫
任长宁之后,又有许多人陆续表演了节目。
这么多表演,任长宁只记住了不少人名,节目倒是记住的不多。
唐君鸿写了一首名为秋月的诗,唐意茹弹了一首古筝曲,兄妹两人都引得了不少赞叹之声。
不过有一个名门小姐,任长宁倒是印象非常深刻。
那位名门闺秀名为杜黛娥,一曲月下丝羽舞当真是惊艳四座,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当真是惊为天人,犹如月宫仙子下凡一般。
任长宁身为一个女子都是震撼不已,当真是一个绝色美人。
时间一点点过去,夜色渐浓,百春殿中早已点上了灯火,亮如白昼。
此刻百春殿中是一副热闹不已的情形,没有人知道此刻皇宫的冷宫中却是另外一番情形。
冷宫中素来冷清,是个无人问津的死寂之地。
可是,今夜,其中却有一道修长的身影来回穿梭其中。
如果任长宁可以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就会发现,这道修长的身影竟是徐承裕的那四个侍卫之一的卫平。
不过这人其实并非是真的卫平,而是掩人耳目进入皇宫的徐千晟。
因为今夜的中秋宴会,皇宫侍卫大多都守在百春殿,本来就没有多少侍卫守卫的冷宫更是不见人影。
徐千晟在冷宫之中犹如无人之境,不断出入各个院子,不时会惊动冷宫中的那些嫔妃。
不过这些冷宫嫔妃大多都已神志不清,平常时候也经常会大喊大叫,是以即便是闹起这般动静,也并未引起皇宫侍卫的注意。
徐千晟来冷宫是找人的,所找的正是他的母亲梁青姮。
他们一路从大钟镇找到了皇城,一直都没有发现什么线索。
可就在不久前,他们的暗线意外发现了一个消息,就是母亲的那只珠钗是从皇宫中流出去的。
徐千晟和徐兴铭父子推测,当年在石连山上,梁青姮很可能真的没死,而是被明成帝徐兴江带回了皇宫。
在他们看来,徐兴江之所以留梁青姮一命,是因为还没有找到徐千晟的尸体,想用她来要挟他。
是的,徐兴铭认定,当年策划石连山上那场伏杀的人是徐兴江,除了他没人这么想治自己于死地,没人能悄无声息地布下那般天罗地网,也没有人能杀得了自己。
这已经不是徐兴江第一次对他们一家人痛下杀手了,这么狠辣决绝的手段是他的作风,况且他们也有足够的证据。
当年将徐千晟踢下野狼谷的人是黑影卫的人,而黑影卫正是徐兴江培养出来的暗中势力。
徐兴铭、徐千晟父子两人想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冷宫,徐兴江如此想置他们于死地,最有可能会将梁青姮囚禁在冷宫,任其自生自灭。
是以,这些日子父子一番筹划,好不容易寻到了潜入皇宫的机会,想要将梁青姮从冷宫中解救出来。
冷宫中的嫔妃皆是形容枯槁,早已没有了当年的花容月貌,加之气氛阴冷死寂,在黑夜中看起来都很吓人。
徐千晟不得不仔细辨认,耐心地寻找。
他虽然还没有想起梁青姮的事,但已经将她的画像牢牢地记在了心中,他这双如沁墨般的凤眸正是从她那遗传到的。
此外,他还坚信血浓于水,母子之间有一种剪不断的联系,如果梁青姮真的在冷宫中,那他一定可以找到她的。
徐千晟在冷宫中找了很久时间,都没有找到梁青姮。
不过,他却是发现了一处特别的院子。
冷宫大门一直是紧锁的,但里面的各个院子却并不落锁,可这处院子不但锁着一把很结实的大锁,院墙还比其他院子都要高出很多。
这样的院子,里面的人基本上是完全出不来的,外面的人想要进去也没有那么容易。
不过,这对徐千晟来说并不算是困难。
徐千晟身体一跃而起,越过了高高的院墙,轻轻地落入了院子里。
这个院子比他见到的其余院子都更加破败,像是一直都没有人打理过,里面的荒草足足长得有一人高。
整个院子静悄悄的,好像并没有人一般。
徐千晟向着院子里的那排破旧的房间走了过去,推开了门。
“嘎吱——”沉重的门发出了一阵沉闷难听的响声。
这个房间很大,一共套着四个房间,像个宫殿似的。
借着月光,徐千晟在其中寻找了起来,可他基本上将每个房间都找完了,仍旧是没能找到一个人影。
徐千晟不由有些疑惑,防得这么严密的院子,里面竟然没有人?
“悉悉索索——”徐千晟正要离开时,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极为细微的声音,这声音如果不仔细听的话,便是以他的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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