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今天陈泽安回来,她就和他说说搬走的事,这样凌风就有地方住了。
是的,任长宁在思考一个问题,离开。
如今原主已经转世,她的承诺期限已到,已经有了离开的自由。
而且她一个大姑娘和陈泽安住在一起的确不太方便,而且现在还加了一个凌风。
她走了,这个房间就可以给凌风住,省得他老是在厨房打地铺。
经过这么一次试探,任长宁已经完全相信了凌风,他的身份应该是陈泽安以前的手下,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只是,凌风的到来会不会让陈泽安重新走上曾经的轨迹?
任长宁难免有些担心陈泽安,曾经那些可怕的梦魇,会不会再来一次?
她还记得,宋富平当时救陈泽安时,他身上满是刀剑伤痕,浑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块好肉,昏迷了好几个月才醒了过来。
可想而知,他曾经的经历多么凶险,真的是从九死一生中捡回了一条命。
看陈泽安的样子,似乎已经想起了曾经的一些事,只是他却将这些秘密都深藏在心底,没有和她吐露一个字。
不过,任长宁很快就释然了,大概对陈泽安来说,这些秘密只能向与他共风雨的那个人倾吐。
而她,不过只是一个“妹妹”。
她不管陈泽安是谁,不管曾经历过什么,只希望他能够幸福平安。
任长宁去药店的确是买药的,却不是给陈泽安买药,而是给凌风买的。
陈泽安中的毒,她已经配出了解药,倒是凌风的手应该伤得很重,她要多给他配点高效的外伤药。
出了药店后,任长宁又拐进了农贸市场,准备买点肉骨头熬汤给陈泽安和凌风补补身子。
想起李英子生孩子的事,路过大柱粮米店时便走了进去。
店里正好有几个客人在买粮,见张二桂有些忙不过来,任长宁便留下给她帮忙。
忙完这几个客人,任长宁刚得知李英子今天中午已经生了,店里又来了一位客人。
任长宁倒没想到,竟是郭榆来了,当即微笑着迎了上去:“榆婶婶,你想买些什么呢?”
“咦,是长宁啊,你过来送货么?”
“英子姐生孩子了,二桂姐给看着店,我就在这帮会忙。”
“上次我来的时候,英子的肚子就挺大了,孩子生下了没有?”
张二桂笑着道:“生了,是个大胖小子!”
“恭喜呀!改天请客吃饭可别忘了我啊。”
张二桂立刻道:“不会忘的。”
“我可记住了噢!”郭榆笑了几声,就将目光转向了任长宁:“长宁,你这丫头可真是厉害,做的面霜和香粉好用不说,这虾粉也是不错!”
“不是好东西,我哪敢卖给榆婶婶。你是想买虾粉吗,自己吃还是送人,我给你介绍介绍。”
“我自己吃。这虾粉,这个月我都买第二罐子了。第一罐子是给我女儿买的,她被奶孩子给累的,老是说身上没劲还腿抽筋,我听人说这家的虾粉吃了好就买了一罐,谁料想竟是你这丫头做的!长宁,你这虾粉还真是管用,我女儿才吃了几天,精神头就好了很多。我看着眼红,就想着给自己也买一罐子。”
正文 第127章 那些是什么人
任长宁微笑着道:“榆婶婶,这虾粉你吃了也很好的。人随着年龄增长,骨质会变得疏松,容易背痛腰酸腿软,常吃虾粉的话就能改善这种情况。”
郭榆一脸的信任:“你这丫头做的东西,肯定差不了!就是我还没决定好要买哪种?”
“榆婶婶,你喜欢什么样的?这些虾粉,无论是哪种包装规格,质量都是一样的。这些虾粉罐子摆在房间里会有装饰效果,如果你想要古典大气的话,桦木罐子的会比较配一点,如果你喜欢鲜亮富丽的风格,那这种瓷罐子就会比较合适。”
“那我就要瓷罐子装的,就要那一罐!”郭榆指的那罐子虾粉是一斤二两规格的,所绘图案是象征着荣华富贵的天香牡丹,是任长宁早上才送来的其中一罐。
任长宁轻轻地将那罐子虾粉抱了下来:“榆婶婶,瓷罐子看起来漂亮,就是容易碎,吃虾粉的时候要多注意点。”
郭榆立刻将罐子接了过来,一边摸,一边啧啧称赞道:“这个罐子真是好,瓷质细腻无暇,做工又精致,真是漂亮!长宁,光这一个罐子就值不少钱吧?”
“榆婶婶,你的眼光可真是厉害,这瓷罐是我托人专门订做的,是从皇城运过来的。”
“怪不得这么漂亮!长宁,你这一个罐子,都可以拿到咱镇上那些瓷器店里做镇馆之宝了。”
任长宁听了,扬起脑袋一脸骄傲地道:“长宁出品,自是不凡。不好的东西,我才看不上卖呢。”
“长宁,你以后要是有啥好东西,可要多给榆婶婶介绍点啊。像你这虾粉,我都是通过别人才知道的。”
“那是必须的。以后有好东西,我一定先想着榆婶婶。我现在就告诉你件好事,我开了一个养生会所,其中一个项目是肌肤美容。再过些日子就开业了,到时候还要请榆婶婶给添点人气呢。我准备了很多好东西,开业时会当做礼品赠送。榆婶婶你可是我的老客户,可以免费享受美容体验,我这个老板亲自给你服务怎样?”
郭榆一听,一对眼睛立刻亮了起来:“这么好啊?你那会所什么时候开业?”
“就下个月。等我订好了日子,就和榆婶婶说一声。”
“去,我必须去!到时候我还要带上我女儿,长宁你可不要怕将你给送穷了啊。”
“榆婶婶和姐姐肯来,我自然是热烈欢迎,到时候给你和姐姐一人做一次美容项目!”
见郭榆花了三两银子还这么高兴,张二桂羡慕不已,不断地夸任长宁有本事。
给张二桂培训了一会虾粉售卖技巧,任长宁就走了,她回去还有事呢。
从市场出来时,任长宁看到一群人围在市场门口的一面墙面前,好像是在看墙上的什么东西。
远远的,就听到有人在议论。
“这人值一百两银子呢,要是让我抓到就好了!”
“小伙子,这可是江洋大盗,连衙门都抓不到人,就你还想领赏钱?”
“说不定我运气好,能遇到这个江洋大盗,那我一定要将他逮到衙门去。”
“还逮人家呢,别被人家给宰了就行!”
“哈哈,就是,别到时候一见这江洋大盗,就给吓得尿裤子了……”
任长宁不由有些好奇,卢县丞是典型的贪官,有钱好办事,没钱就草草了事,只要能保住他的乌纱帽,什么都是小事。
穿越来这么久,她都没见衙门公告过什么,怎么今天倒要抓什么江洋大盗?
任长宁凑过去,果然看到那面墙上贴着一张通缉榜,看到其上的内容,面色瞬间变了。
因为那个江洋大盗的画像,正是乔装之前的凌风。
她才不相信凌风是江洋大盗,可衙门为什么会发布这样的通缉榜?
任长宁不由想起了凌风之前去野狼谷的事,去的时候人好好的,半个月后回来时却浑身是伤,还将深山的野猪、野狼和豹子都给引出来了。
如果说这中间没有发生什么事,她才不信。
任长宁隐隐觉得,凌风在野狼谷应该是遭遇到了埋伏,那些人伤不了他,便对这些野兽下毒让它们成为帮手。
他们在刀剑上淬了毒,可是那毒却不致命,反而是想让凌风浑身无力。
也就是说,他们不是想杀死凌风,而是想活捉他。
想到这里,任长宁面色更变,或许这些人真正想抓的人是陈泽安。
如果凌风当时去野狼谷是找陈泽安,那么这些人活捉凌风,一定是想找出陈泽安的下落,或是想逼迫他现身。
不怪任长宁这样想,实在是她将一条条线索都联系在一起后,一切都指向了这个推测。
亏得那些人没有抓住凌风,亏得陈泽安失忆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任长宁故作平静地离开了,回家后,立刻就关上了门。
见任长宁面色苍白,凌风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长宁姑娘,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张通缉榜?”
“凌风,衙门为什么要通缉你,在野狼谷里伤你的人又是谁?”
凌风便不愿多说,只是道:“长宁姑娘,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那些人找到的,更不会让你和陈先生受到牵连。”
“凌风,那些人的真正目的是不是陈先生?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对付你们?你呢,和陈先生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知道他以前的事?”
“长宁姑娘,我只能告诉你,我一定会保护好陈先生,哪怕要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凌风,我不是想刺探你们的秘密,我只是想帮你们。”
“长宁姑娘,你无需费心,我会处理好一切的。”
说着,凌风就转身离开了,明显不想和任长宁继续再谈下去。
任长宁在原地待了一会,才心不在焉地进了厨房。
期间好几次,她差点都忍不住跑到学堂里找陈泽安。
可她绝对不能去,如果她露出破绽,凌风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也会害了陈泽安。
好不容易静下心做了饭,黄黄醒来了又叫着要吃,任长宁只得又去挤羊奶了。
正文 第128章 都是她自作多情
任长宁正喂黄黄喝奶的时候,陈泽安回来了。
等她忙完出去后,陈泽安和凌风已经见过面了,凌风说了她离开的事,是以陈泽安见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长宁,你要走?”
“没有啊,我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任长宁反悔了,她之前和凌风说这事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衙门正在通缉他。
现在是他们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她怎么能走。
“你不是说要将房间留给凌风住?”
“我只是说说而已。”任长宁说着,转过头就瞪了凌风一眼,他怎么就这样藏不住话。
陈泽安神色淡淡地道:“长宁,我同意你的离开。”
任长宁一噎,坚持道:“我不会走的,你的毒还没有解,凌风也受了伤……”
不等任长宁说完话,陈泽安就冷淡地打断了她:“这是我们的事。”
之后就径直回了房间,留给了任长宁一个冷漠的背影。
那种冷淡,比她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要冰冷,淡漠地就好像是两个世界的陌路人。
那扇门,将他们隔绝开来,就好像他们注定走不进彼此的世界,他们之间注定隔着不可逾越的沟壑。
任长宁顿时愣在了原地,她以为这些日子他们相处得很融洽,又是同生共死,以为彼此算得上是彼此很重要的人。
谁料想,这一切不过是她自作多情。
本以为陈泽安会挽留她,至少会问一句为什么,结果他竟是如此冷淡。
她不由在想,陈泽安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张通缉榜,以为她是怕事才要走的,一定是这样的吧?
越是给陈泽安找理由,任长宁就越是生气,大家朝夕相处了这么久,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就这样不堪吗?
任长宁没有多少东西,房间里只有衣服是她自己的,很快就收拾好了行李。
可她还是不想走,本想和陈泽安再说说,谁料想他的房门依旧关得严严实实的,她叫了几次门都没有叫开,就气鼓鼓地回了房间。
任长宁背着包袱,没有犹豫地就冲向了院子。
凌风已经将奶羊的绳子解开了:“长宁姑娘,要不我送送你吧。”
尽管心里挺不舒服的,任长宁面上却是依旧笑着:“不用。你不便外出,再说我一个人也忙得过来,就一个包袱和黄黄,再加一只羊。”
继而,就拿出了几盒面霜递给了凌风:“凌风,这是我为你专门配制的面霜,抹在脸上会让皮肤显黑,你应该能用得上。”
“多谢长宁姑娘。”
“不用客气,要是还有其他需要的,到时候来会所找我就行。我走了以后,你和陈先生两个照顾好彼此。”
“嗯。我一定会照顾好陈先生的。”
“那我就走了啊!再见。”任长宁伸手将奶羊牵起,故作潇洒地向着凌风挥了挥手,就走向了门口。
才一转身,任长宁就气得呲牙,陈泽安这个没良心的,都不知道来送送她。
听到她要走了,竟然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亏她还好心地给他做了骨头汤,准备好了饭菜。
走就走,谁稀罕留在这里!
哼,他不在乎她,她还不在乎他呢。
破烂陈泽安,本姑娘走了,以后就自由了,不知道多潇洒!哼!
凌风目送着任长宁离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才回去了。
凌风敲开了陈泽安的门时,他正坐在桌前,目光定定地凝望着那盆翠绿欲滴的青荟。
“少主,你为什么不送送长宁姑娘?你这样冷淡,她看起来挺难过的。”
陈泽安面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到凌风的话。
凌风又道:“少主,你是不是也看到了那张通缉榜,长宁姑娘不是因为怕危险才离开的。”
“我知道。”
凌风愈加不解:“那你为什么……”
陈泽安突然闭上了眼,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凌风,我所肩负的,注定我要走的是一条凶险无比的路。我既给不了她什么,还不如放她离开。”
闻此,凌风不禁一喜:“少主,你想起以前的事了?”
“一点点。”
“少主,既是如此,那等你的毒解了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吧?”
陈泽安蓦然睁开了眼:“离开?”
“少主,主子以为你被那人所害,这大半年来悲痛不已。如果能再见到少主,主子必然喜难自禁。更何况,那人的爪牙正在大钟镇里找我,此地不宜久留。”
“如此也好。”
“少主,那我现在去布菜。”
陈泽安微微颔首,凌风便退了出去。
在他面前,陈泽安还能故作平静,可此刻只觉得心里好像被谁挖了一个坑似的,空洞洞的失落。
任长宁走了,他也要离开了。
这一别,会不会是永别?
那次失去后,他就再也不愿意失去她。却没想到,这一次是他主动放弃。
在她没醒来的时候,他曾在心里决定,如果有可能,他想一辈子都和她在一起。
可仅仅不到一天的时间,他却不得不放开她。
真是天意弄人。
他要走的路凶险莫测,连生命都无法保证,如何能给她什么承诺。
与其让自己心有念想,还不如快刀斩断。
长痛不如短痛,或许时间会冲淡这一切。
包括这份痛,包括那份在乎。
如此也好,趁着还没有开始,就这样结束吧。
任长宁走出巷子后,就将包袱塞到了空间里,这样的她看起来才没有那么狼狈了。
到了会所前,天已经黑了。
任长宁将包袱从空间里取了出来,嘴角扯出了一道笑容,敲了敲门。
宋清峻过来开门,见她左手提着黄黄,右手牵着奶羊,诧异道:“小妹,你怎么又将奶羊拉来了。”
“我以后就在会所住了,黄黄当然要跟着我一起。”
“啊?那你为啥不住在泽安家了?”
“陈先生家里就两间房,他和凌风两个大男人,我和他们住在一起多不方便啊。”
宋清峻想想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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