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的脸依旧很圆很肉,恐怕再得几个月才能瘦出脸型来。
“哎吆吆,我们家妞妞成了大姑娘了,这新衣服一上身,一下子就变美了。”
“六伯娘,你快别笑我了。”
两人正说笑着,布庄里来了位衣着富贵的妇人,看着有四十来岁。
宋郭氏见了,连忙走过去招呼:“榆妹子,你可是过来取衣服了?”
这妇人名郭榆,和宋郭氏娘家同村。
“桂花姐,你布庄里的气味可真好闻,是用了什么香吗?”
“榆妹子,你这鼻子可真好使,我这布庄里的确用了香,叫清新香。”
郭榆诧异道:“清新香,那是什么香?怎么以前没有听说过?”
“榆妹子,这清新香是我新进的香,用来清新房间空气的。像我布庄里用的这种,不但气味清香,还能防止布料生虫呢。”
“这么厉害?我就听人说你这几天在布庄里带了香卖,这清新香也是进来卖的?”
“是呀,我不光卖香,还卖面霜。我布庄里用的这种清新香也能放在家里的衣柜里用,不但防虫,衣服上还会有一股清香味,又清新又好闻。”这些话,都是任长宁给宋郭氏培训的。
郭榆立刻就来了兴趣:“这清新香怎么卖的?”
“一盒二百文钱。”
“这么贵?”
宋郭氏耐心地解释道:“榆妹子,这清新香听起来贵,但是特别耐用,一盒能用半年,算起来一月才三十文钱。”
“这么一算还真是不贵。”
宋郭氏笑着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清新香,递给了郭榆:“榆妹子,你看看,这种就是清新香。”
“盒子倒是挺漂亮的,只是这么一小盒,能不能用到半年?”
“榆妹子,咱们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啊?”
“也是。那我就先拿一盒用,反正你要是骗我,我就来找你!”
这时,任长宁笑着走了过来:“榆婶婶,你这么漂亮,谁会舍得骗你啊!”
郭榆见任长宁面生,不由问道:“这是谁家的姑娘?”
“榆妹子,她是我十五弟的女儿,我侄女,你叫她宋丫头或者妞妞都行。”
“这丫头嘴真甜。”郭榆见任长宁长相虽不出众,但对她的印象也不差。
任长宁嘻嘻一笑:“榆婶婶,我只有在见到美人时,嘴才甜的。不过,榆婶婶,你最近是不是睡眠不好啊?”
“你怎么知道的?我这几天晚上老是失眠,好不容易睡着了,半夜还老是惊醒……”
郭榆拉着任长宁诉了半天苦,任长宁教了她一些改善睡眠的办法,还现场给她做了一会改良睡眠的按摩。
郭榆当下就觉得身体舒服了一些,知道这些香粉是任长宁做的,走的时候,不但买了一盒清新香,还买了一盒清神香和一盒润颜霜。
“妞妞,你可真厉害啊!要照你卖东西的这个速度,估计我得一天进一次货。”
“六伯娘,这算什么,你和六伯可是要做大生意的人……”
两人正说着话,宋长贵就回来了:“妞妞,我把马车给你找好了。”
任长宁神色顿时一喜:“辛苦六伯了。六伯,你和六伯娘有没有需要的东西,我明天去县上可以给你们带。”
“我们啥都不缺,你忙你的事就行。”
任长宁见天色不早了,就起身告辞:“六伯、六伯娘,那我就先走了,改天再过来看你们。”
任长宁回去后,天都已经黑了,让她意外的是,陈泽安竟正在院子里散步,应该是已经吃了留给他的卤货和饭。
看来他是将她说饭后不能立刻坐下,要散步两刻钟消食的话听进去了。
任长宁才回来,陈泽安就发现她了:“妞妞,你回来了?”
只是他突然一出声,倒把任长宁吓了一跳,半天后才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任长宁正不知道该和陈泽安说什么,刚好想起明天去县城的事,便问道:“陈先生,你知道我二哥比较适合看什么书吗?”
陈泽安不禁愣住,不明白任长宁为何会忽然这样问。
“我明天要去县城一趟,想顺便给二哥买些书。”
“等我给你写下来……”陈泽安想了想,转身就进了房间。
任长宁跟着陈泽安一起进去了,算起来这是她第二次进他房间。
灯一亮,任长宁有微微的不适应,再次睁开眼后,第一眼看到的竟是几片“种”在碗里的青荟,因为这个碗正好被陈泽安摆在桌上。
任长宁嘴角不由一抽,这几片青荟是她留给陈泽安吃的,可竟然被他给种下了。
真是没有一点种植常识,以为什么都像柳条一样插在土里就能活呀?
不过,隔着陈泽安这么近,任长宁才发现他脸上又多了些肉,看起来又俊俏了一些。
除了还是有些瘦外,这个侧脸简直完美到夺魂摄魄,一时让她不免有些失神。
“妞妞,你照着这个书单买,都很适合涵子的。”
任长宁一惊,连忙低下头将书单接了过来:“谢谢。”
刚才好险,她差点就被陈泽安给发现了。
这份书单上列了六本书。
“陈先生,你有没有想看的书,我可以给你也带几本的。”
“我的书够看了。”
陈泽安说完,任长宁也不知道该接什么,于是空气就沉默了。
大概是心虚,她总觉得和陈泽安单独在一起时,时间似乎特别难熬。
正文 第88章 她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任长宁忍不住想要走人时,却见陈泽安犹豫着问道:“妞妞,你去县上是有什么事?”
“我想去买些种子和树苗。”
“一个人去吗?”
“应该会和三哥一起去。”
接下来,两人间又是一阵沉默,任长宁借口累了赶紧逃了。
殊不知,在她走后,陈泽安盯着门口她离开的方向看了很长时间,很久后才缓缓地收回了目光。
第二天,任长宁去会所的时候,宋伟子已经到了。
宋伟子今天穿着一身崭新的藏青色丝绸袍子,还穿了一双新鞋,头发梳得一丝不乱,人站得端端正正的,神情又期待又紧张的。
任长宁真是又无语又好笑,因为她想带着宋伟子去县上,所以让他今天穿得整齐点,谁料想他竟打扮得正式的和成亲似的。
“伟子,你这身是不是给过年做的新衣服?”
“宁姐,这是我娘给我成亲准备的衣服。”
噗——
任长宁没忍住笑了出来。
宋伟子立刻紧张起来:“宁姐,怎么了,我这样穿是不是不好看?我昨天回去和我娘说你让我穿好点,我娘就将这套衣服拿出来让我穿着。”
任长宁忍住笑,摆了摆手:“没事,不难看,挺好的。”
大家都到了后,任长宁就开始安排今天的工作,她将比较心细的郭土子和另一人留在了会所这边干活,而将张狗剩四个力气大的安排到了山头,让他们今天先将地里的石头捡出来。
任长宁带着宋清峻和宋伟子去县里,借着买种子的名头,没有人怀疑她的真正目的。
待到任长宁将事情安排得差不多后,郭建刚驾着马车来到了会所。
任长宁以前也坐过马车,却只是在旅游区坐过几分钟而已,这还是第一次坐这么长时间的马车,一路上颠簸得她屁股都疼,连话都不想说。
宋清峻和宋伟子两人却是激动非常,一会看沿途的风景,一会讲村子里的趣事。
马车颠簸了两个小时才到了县上,到了后,任长宁缓了好一会才下了马车。
县就是县,高临县占地面积有六个大钟镇那么大,也繁华热闹多了。
高临县有西市和东市之分,西市是个农贸市场,买卖肉类、蔬菜、瓜果、种子等,东市则是那些比较高端的商铺聚集之地。
要看种子,其实应该去西市,可任长宁却让郭建刚先去了东市,说是先去给宋清涵买书,实则因为县衙就在东市附近。
为了节省时间,任长宁直接进了一家大书店,书单上的书她全买了,给陈泽安也挑了两本书,还给自己买了两本地方志。
买完书后,任长宁就准备直奔县衙。
她走的很快,使得宋清峻和宋伟子每过一会就要小跑一段才能追上。
“宁姐,宁姐!”路上,宋伟子忽然惊叫起来。
任长宁有些不耐地停下脚步:“怎么了?”
“宁姐,你快看,那个女的,是不是那谁?”
顺着宋伟子的手指方向,任长宁看到了一个叫香粉阁的店铺,店门口不远处站着一个细长脸少女,正陪着身旁的两个女子挑选着什么东西,都没有察觉到他们的目光。
任长宁脸上的表情比宋伟子还要惊讶。
因为这个少女不是别人,竟是张红燕!
她现在不应该是被关在镇上衙门的大牢里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忽然间,任长宁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
卢县丞应该是没有将张红燕关入大牢,而是避人耳目地将她送来了高临县。
不得不说,卢县丞这一招极为高明,如果不是她今天刚好来了县上,都不会知道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以为张红燕在牢里受苦,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县里逍遥法外。
这个卢县丞真是胆大,连囚犯也敢放,真是目无法纪、无法无天。
大概是任长宁的目光过于凌厉,张红燕终于察觉到了她的注视。
只是第一眼,张红燕并未认出任长宁来,待到认出她时,脸上不由浮现出惊恐的神情来,紧张地拉了拉身边那个穿着石榴红衣衫的少女的衣服。
红衫少女看起来似乎认识任长宁,不过也是盯着她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来,惊讶道:“你,你就是那个……”
红衫少女的话还未说完,就被身旁那位一身翡翠色裙装的少女拉住了。
裙装少女看起来稍微年长一些,大概有十七岁左右,只见她冲着红衫少女摇了摇头,红衫少女立刻就不说话了。
裙装女子探究地盯着任长宁看了好一会,眼里忽然掠过了一丝惊慌,转身就要带着红衫少女走进店内,张红燕见状连忙跟上。
任长宁隐约觉得那红衫少女似乎有些熟悉,想了半天才想起来,连忙追上几步叫道:“请问,你是卢小姐吗?”
眼底,忍不住浮现起一丝暗喜,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红衫少女应该是卢县丞的女儿,卢昀雨。
她正愁着要如何和卢县丞过招,如今揪住他小辫子的机会就在眼前,她如何肯放弃。
卢昀雨本想转身过来,却被裙装少女拦住了。
继而,裙装少女转头就颇为不屑地看了任长宁一眼:“她是谁与你没有关系,这里也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喂,你什么意思?这店是你家开的吗,你凭什么不让小妹进去?”宋清峻顿时就怒了,拉着任长宁就要进香粉阁。
他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却绝对不容许谁欺负任长宁。
见状,裙装少女不由皱起眉头,给了一旁的掌柜一个眼神,那掌柜连忙走过来将宋清峻拦下了:“小伙子,我们这是卖胭脂水粉的地方,而且东西可不便宜,你们要买东西还是去别的店吧!”
“谁说我们没钱了,我……”
“三哥。”任长宁硬将宋清峻拉到了自己身后,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让他不要冲动,交给她处理就行。
任长宁给了裙装少女一个客气的笑容:“这位小姐,你不用担心,我不是想闹事,如果你身边这位小姐就是我认识的那位卢小姐,我只是想和她说件事。”
卢昀雨立刻嫌弃地道:“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
正文 第89章 一丘之貉
任长宁依旧笑着:“卢小姐,你还没听是什么事,怎么就知道我说的不是你想听的?”
“那你要和我说什么?”卢昀雨奇怪不已。
任长宁没有回答,而是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卢小姐,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卢昀雨没有犹豫地就向着任长宁走了过去。
裙装少女想要阻拦,卢昀雨却安慰道:“颖姐,没事的,她不敢对我怎样的。”
裙装少女看任长宁就站在几步外,也就由着卢昀雨去了,张红燕却一下紧张了起来,不知怎的,心里竟然生出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
任长宁附在卢昀雨耳边低语了一会,她的神情始终没有什么变化,可卢昀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气呼呼地冲到了张红燕面前,用力地甩了她一个耳光。
“啪——”那一下,似乎连空气都被甩响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待到张红燕反应过来的时候,脸已经火辣辣地疼,可她捂着脸却不敢发火,只能委屈地问道:“昀雨,你怎么了?”
“张红燕,你还问我怎么了?我问你,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勾引陈先生?”
闻此,裙装少女面色一变,连忙拉着卢昀雨就要离开:“昀雨,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回去。”
卢昀雨正在气头上,哪里肯走,当下就甩开了裙装少女,恶狠狠地瞪着张红燕:“张红燕,亏我这么信任你,你竟敢背叛我!”
张红燕一个劲地摇头:“我,我没有。昀雨,这些是不是宋长宁和你说的?你别信她,我真的没有对不起你!”
“那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约陈先生去河阳湖畔游玩了?”
“我,我只是想给你当红娘的。”
卢昀雨目光灼灼,神色更厉:“那你为什么没有和我说过这事?你和陈先生见了这么多面,有没有一次提过我?”
“我……”张红燕想说谎,可她闪躲的目光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
“张红燕,你个贱人,竟敢对陈先生居心叵测!”卢昀雨骂着,又是一个耳光狠狠地甩过去:“啪!”
张红燕直接被打哭了:“昀雨,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卢昀雨明显不相信张红燕了,气呼呼地拉着裙装少女就要离开:“颖姐,我们走!”
裙装少女跟着卢昀雨走了,却忍不住回头看了张红燕一眼,眉宇间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昀雨,颖姐,你们等等我啊……”见状,张红燕连忙死皮赖脸地跟了上去。
“你给我滚远点!”卢昀雨骂道,裙装少女却皱眉斥道:“赶紧跟上吧!”
离开时,那裙装少女目光深深地看了任长宁一眼,可任长宁的嘴角却始终上扬着。
待到卢昀雨三人走得远了,香粉阁的掌柜才苦着脸埋怨道:“姑娘,你去哪里闹事不好,非要在我这闹事!”
宋清峻立刻瞪起了眼:“掌柜,你这是什么道理,我们还没怪你门缝里看人,你反倒怪起我们来了?”
“小伙子,你可知道刚才那位裙装小姐是谁吗?”
“不认识!”宋清峻冷哼一声。
“她可是县令的女儿!今天你们弄得她这么不高兴,她怕是连我都给怪上了!”
宋清峻不以为然道:“怪就怪了,她又不会吃了你!”
任长宁却是心头一震,那位裙装小姐竟是魏县令的女儿?
看她和卢昀雨两人亲密的样子,魏县令和卢县丞应该不会只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
这么说,魏县令和卢县丞大概是一丘之貉。
这时候,任长宁真是庆幸她今天意外地碰到了张红燕和卢昀雨,否则若是她贸然地去了县衙,后果真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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