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君鸿嫌弃地看了任长宁一眼:“难道不是?”
“我以前太小了,所以才会被他的外貌给迷住的。”
“他的确长得不错。那你觉得在容貌上,我和他谁更胜一筹?”
任长宁盯着唐君鸿看了半天没有说话,陈泽安是惊为天人的冷清,唐君鸿则是傲气逼人的高傲,在容颜上,两人都是世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
但是一看到唐君鸿,她就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的毒舌,实在是很难让她产生美感。
唐君鸿的脸色立刻浮现上了一层怒色:“宋长宁,你竟是个只看重外貌的浅薄之人!”
任长宁:“……”
嫌她浅薄,还问她谁比较好看?
“你的手……”此时此刻,唐君鸿才注意到任长宁的左手其实并未受伤,立刻就气呼呼地就转身走人了。
任长宁一脸迷惑,完全不明白唐君鸿为何会这样生气。
结果,就看到他走出了几步后,又回头过来将她给强行拉走了。
“宋长宁,你害得本公子今天饿肚子了,必须好好补偿本公子!”
任长宁这才反应过来,这会已经早就过了午饭时间,时间上应该已经到了下午两三点了。
绷紧的神经放松了后,她觉得自己也是饥肠辘辘。
“唐公子,对不起,我现在就回去给你做饭去!”
“去客栈!”
“行。唐公子,今天实在是事出突然,为了表示我的歉意,你今天的饭钱就免了。”
“本公子会稀罕你那点钱?”
任长宁:“……”
陈泽安已经走远了,忽然想起任长宁那对灿若星辰的眼眸,鬼使神差地就转身向后看了一眼。
这一眼,正好看到唐君鸿拉着任长宁向什么地方去了,两人亲密的样子竟让他心里生出一种极其微弱的不适感。
任长宁猜测客栈里现有的食材种类并不多,本想着做几样菜算了,结果唐君鸿表示自己要吃十个菜。
十道菜,他光点就点了六道菜。
任长宁索性回去了一趟,取了一些食材,并从空间里搬出两坛子梨花酿。
唐君鸿怎么说都是她的大功臣,应该好好犒劳犒劳。
这顿饭,是午饭和晚饭一起吃了。
唐君鸿吃得很满意,任长宁趁机将梨花酿拿了出来。
“这是梨花酒?”一揭开酒盖子,唐君鸿立刻就辨别了出来。
“嗯,尝尝吧。”
“好酒!”唐君鸿品了一口后,就忍不住将一杯酒都喝光了。
“嘿嘿,不错吧?这可是我亲手酿的梨花酿,这一坛子卖你一两银子不贵吧?”
唐君鸿立刻鄙夷地看了任长宁一眼:“宋长宁,你不是说很感谢我,也好意思管我要酒钱?”
任长宁:“……”
她本来的确是想着用这两坛梨花酿来答谢唐君鸿的,之前是谁说不稀罕她免钱的,可现在她一和他谈钱,又被他嫌弃了。
罢了罢了,她不和这唐毒舌计较,要不然非被他气死不可。
任长宁从唐君鸿的客栈离开后,就去了大柱粮米店。
这个时候,衙门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了。
“宋妹子,听大柱说你没事,我还是不放心,如今看到你安然无恙,我才安心了。”
“英子,也不知你担心个什么,你是没见宋妹子有多厉害……”
“那些事,你从回来后都讲了多少遍了,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公堂上的事,张大柱几乎是原原本本地给李英子还原了几遍,可李英子还是不敢置信。
一般人见到捕快吓得腿都软了,可任长宁竟然敢和卢县丞叫板,这完全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这勇气和聪颖,实在是连男人都望尘莫及。
正文 第63章 还是小妹面子大
从大柱粮米店离开后,任长宁犹豫着要不要回一趟家。
如果家人听说了今天的事,一定会很担心的。
正犹豫着,听到有人似乎在叫她,还没看清是谁,就被三个人团团围住了。
“小妹,你果然在这!”
“小妹,你伤到哪里了?快让我看看!”
这三人正是宋清石、宋清涵、宋清峻,三兄弟见到她,皆是一副紧张不已的神情。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来了?”任长宁一时愣住了,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才想到家人,结果三个哥哥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我们怎能不来,听说你被衙门的人带走了,我们都要担心死了!”宋清峻拉着任长宁上下打量起来,想看看她伤到了哪里。
宋清石担忧地道:“就是,听说你被打伤了,有没有去看大夫啊?”
宋清涵抿着唇没有说话,可眼底的心疼却不作假。
“我没事,你们看我这不好好的嘛!”任长宁又是觉得暖心又是感动:“咱爹娘知道这事吗?”
宋清石回道:“我们没敢告诉他们,不过,这事咱村很多人都知道,估计他们总会知道的。”
看三个哥哥都紧张成了这般模样,双亲只怕更担心了,任长宁决定还是回家一趟。
兄妹四人先去了陈家一趟,任长宁准备了一些食材和两坛子梨花酿带回去。
临离开前,任长宁给陈泽安留了一张纸条和一些银钱,说她回家去了,若是他想一起回来就回来,不想回来就在镇上买些东西吃。
任长宁回去,还没走到家门口,就看到宋富平和陈氏两人焦急地等在门口,看到他们兄妹四人出现在视线中,连忙小跑着过来了。
看这样子,分明是已经知道了衙门的事。
“一去晦,二去灾,三去祸……”陈氏手里拿着一段柳条,从上到下,在任长宁身上各处轻轻地扫了扫。
之后,又让她从火盆上跨了过去。
这是大钟镇的风俗,当地人认为被抓去衙门是一件很晦气的事,扫柳条和跨火盆可以扫去晦气、求得福气。
任长宁乖乖地站着任陈氏捣腾,虽然她不认为今天的事晦气,反而觉得很痛快,但这样做能让父母放心不是?
陈氏拉着任长宁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妞妞,你这可怜孩子,遭了多少灾啊!”
任长宁连忙安慰道:“娘,你别难过,你看看我,这不好好的,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少呢。”
陈氏还是哭,在她看来,一般人被抓到衙门里一定会受很多罪,更何况任长宁还是一个女孩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做了什么坏事,名声都被毁了,以后还怎么找好婆家。
任长宁不知道陈氏居然考虑了这么多,轻轻地拍着肩膀安慰着。
宋富平见了,皱着眉道:“孩他娘,你快别哭了,咱们刚给妞妞除过晦气,你这一哭岂不是又添了晦气?”
陈氏一听,连忙就停了声:“不哭了,不哭了,咱一点都不晦气。”
这会已经差不多晚上六点多了,一家人因为担心任长宁,厨房里连火都没有生。
任长宁要帮着陈氏做饭,却被陈氏给推出了厨房,让她好好休息就行。
她才一出厨房,就被宋富平和三个哥哥拉着说话去了。
任长宁本是想问问家里的情况,结果问着问着,她却变成了那个问话的对象,而且是一家人问题一致的问话对象。
任长宁只得衙门上的事大概说了一遍,自然是略过了那些惊险的过程。
听完这些,宋富平父子四个皆是目瞪口呆。
宋清石憨厚的脸上写满了崇拜:“小妹,你真是厉害,大哥平日看见衙门都想绕着走,你却连卢县丞都敢威胁!”
宋清峻担心的却是另外的事:“卢县丞这么爱记仇,不知道他会不会卡二哥的院试报名?
任长宁愣了一下,才想起宋清涵准备参加今年科考的院试考试,而大钟镇院试的报名地点就在镇上的衙门,掌管的人正是卢县丞。
宋清涵很喜欢读书,一心想考功名光耀门楣。
这么多年,他除了儿时上过启蒙学堂外,其余时候都在自学,十二岁时第一次参加县试,就考进了那年的县里前十名。
之后的府试考试上,更是名列前茅。
只可惜,当年的院试,他因为错过了报名时间而无缘参加考试。
三年候,宋清涵十五岁时,院试的机会终于再次来到,可他偏偏又因为生了一场重病而没能参加。
又三年过去了,宋清涵对今年的考试充满了希望。
任长宁不由皱起了眉头,以卢县丞的性子,如果知道宋清涵是她哥哥,一定会为难他的。
而且院试报名时,每个童生的家庭情况都是报名必填的信息,卢县丞是一定会知道的。
宋清涵已经错过两次参加院试的机会了,这一次如果再错过,又要等到再三年以后了。
如果真是这样,她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眼看这一年的院试考试将要开始报名了,她该怎么办?
虽是担心,任长宁面上却是不显半分:“三哥,你就放心吧,像二哥这么优秀的人才,可是最有可能成为院试案首的人选,卢县丞怎么可能会为难他呢?”
宋清峻想了想,赞同地点头:“小妹说的也是!”
“我哪有你们说的这样好?”宋清涵害羞地红了脸。
“二哥,你可莫要妄自菲薄,要自信,自信,就像我这样!嗯,一定要胸有成竹,用气势压倒一切!”任长宁昂着脑袋,挺起胸膛,那认真又俏皮又傲娇的样子逗得其余人都是忍俊不禁。
一时间,气氛忽然就变得轻松起来。
任长宁想着宋清涵的院试,便说她还没看过科举的书,非闹着要去他房间看书。
宋清涵禁不住任长宁的撒娇,最终将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可宋清石和宋清峻就没有这个待遇了,被关在门外的两兄弟一脸郁色,宋清涵不喜欢别人进他的房间,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将他们赶出来了。
可他们真想不通了,不过是些书,至于这样宝贝么,难道他们看一眼就能少几页不成?
还是小妹面子大呀!
正文 第64章 妈妈的味道
进了宋清涵的房间后,任长宁讶异非常,他的房间收拾得非常干净整洁,一点都不像是农家的男孩子的房间。
书桌上一尘不染,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几排书、笔墨纸砚。
其中最顺手的位置放着几本厚册子,看起来像是被经常使用,封面已经很显旧了。
任长宁随后拿起一本册子就要翻看,宋清涵急得连忙拦住:“小妹,这个不能看!”
“为什么不能看?”
“因为,因为……反正就是不能看。”宋清涵想解释,又似乎不好意思说出真相,急得脸都红了。
任长宁忽然就坏坏地笑了:“二哥,这该不会是你写给哪个窈窕淑女的情书,所以才不让我看吧?”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宋清涵一张脸涨得更红了。
“既然不是,那我为什么不能看?我就要看,非要看!”任长宁坏笑着翻开了册子,这才发现,这册子原来是宋清涵平日用来练习写文章的,就如同现代的作文本。
每一篇文章,都是宋清涵根据国家政事和一些政策律法写下的自己的观点和见解。
宋清涵的字迹清劲秀丽,文风严谨内敛,文章条理清晰,见解深刻而观点又不失新意,的确是很有文采。
以他的水平,必然会在院试上大放异彩。
唯一的缺点,就是他手里的时政资料却只更新到半年以前,这还是距离现在的时间。
如果算到五月院试开始时,这个时间已有大半年了。
任长宁可以理解这种情况,大钟镇虽在当地算是个贸易大镇,可几乎已经到了木晋国的西北边境地带。
这里相当偏僻闭塞,即便是有什么时政消息,也要很久时间才能传过来的。
他们又没有获得这些时政消息的渠道,如若这段空白的时间里,国家正好发生了什么时政大事,或者出台了什么重要的政策,而院使考的题目刚好考的就是这些内容的话……
这样的情况,对宋清涵是极为不利的。
任长宁暗下决心,她一定要想办法从哪里得到一些最新的时政消息。
宋清涵又羞又无奈,不好意思将册子从任长宁手里夺出来,又怕不慎会将册子撕烂。
直到发现任长宁似在很认真地看着册子,并不像是在闹着玩,不由惊奇道:“小妹,你看得懂这里面的内容?”
“还行啊。”任长宁学习古语也有一月多时间了,常用字基本上都认识了。
宋清涵这些文章里,的确有好些生字。
可因为是文章,即便是有不认识的字,她也大概能推断出来是什么意思,并不十分影响。
宋清涵更加惊讶了:“小妹,是泽安教你的吗?”
“啊?”任长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宋清涵是想问,是不是陈泽安教她认字和了解这些时政信息的。
她不回答,而是嘿嘿笑着反问了一句:“二哥,如果我说,其实因为我是天生聪慧、自学成才的,你信不信?”
宋清涵很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还是不知道自己该点头还是该摇头。
他觉得现在的任长宁很聪明,是极有可能自学成才的,这话还是有几分可信度的。
但是,人不是只有聪慧就可以达到这么高的程度,就像他虽然大多时间也是在自学,可时常还会遇到难懂的问题需要请教他人。
以任长宁的水平,必然是得到了谁的指点,才能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变得如此厉害。
宋清涵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陈泽安,除了他,任长宁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其他读书人。
可一想到陈泽安对待任长宁的态度,又觉得他应该是不愿意教她的。
宋清涵最后没有回答任长宁的问题,而是一脸郑重地叮嘱道:“小妹,你若是对政事感兴趣,平日可以多向泽安讨教,他的见解很独到的。”
任长宁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宋清涵眸底有一闪而逝的黯然,似乎曾经经历过什么伤心事。
任长宁想从回忆中找出一点眉目来,可宋清涵素来寡言少语,加之原主又心智不足,以前和这个二哥并不甚亲近,脑海里关于他的记忆实在太少了。
任长宁还想追问宋清涵几句,门外就传来宋清峻喊吃饭的声音:“小妹,二哥,吃饭啦!”
陈氏做了满满一桌子菜,有荤有素,有馒头有稀饭。
陈氏做的菜,色香味都不如任长宁,可却有一股亲切的味道。
吃一口,总觉得里面饱含了暖暖的爱意。
那种味道,叫做妈妈的味道。
任长宁鼻子不由酸酸的,前世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更未吃过妈妈做的菜。
重生一次,她才知道,原来世间还有这样一种美好的味道。
“妞妞,你怎么了?是不是娘做的菜不合胃口?”
“没有,没有,娘做的菜最香了,很好吃!”任长宁连忙将泪水忍了回去,夹了一大筷子菜塞进了嘴里。
“好吃就多吃点。”陈氏笑着又给任长宁夹了一轮菜。
“嗯嗯。”任长宁连连点头。
这一天,任长宁留在了家里睡。
家里房间少,宋富平跑去和宋清峻挤一个房间,将自己的房间让了出来,让任长宁和陈氏一起睡。
临睡前,任长宁很是紧张。
其实原主以前经常和陈氏一起睡的,但是对于她来说却是第一次。
任长宁真怕这样亲近的接触会让陈氏识破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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