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我们就在这个山洞里过一夜吧,等到明早再走。”
“嗯,只能这样了。”任长宁没有异议,这个时候她不想管,若是发现她失踪的话,其余人会是如何反应。
这一次,她就任性一次吧。
待到任长宁配完药时,她已经困到了极点,弯弯的下弦月已经爬上了天空。
很显然,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
任长宁将各样药交给徐千晟,并一一叮嘱使用方法后就倒头睡了。
徐千晟铺的草床很硬、很扎人,可是任长宁却睡得很安心,觉得比柔软的床铺还要舒服。
徐千晟在距离任长宁有半米的另外一张“草床”上躺下:“宁宁,安心睡吧,等到明天醒来,一切都会好的。”
“嗯。”任长宁点了点头,就闭上了眼睛:“晚安。”
“晚安。”
闭上眼睛后,任长宁很快就睡着了。
可是徐千晟却始终睁着眼睛,不是睡不着,而是舍不得闭上眼睛。
他若是睡着了,就看不到她了。
上次有这么接近任长宁的机会,还是在大钟镇的时候。
那时他是陈泽安,可她却是昏迷不醒。
这一次,他是徐千晟,而她也是真正的她。
相同的场景,可是他心里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了。
这一次,他是幸福的,雀跃的。
看着她这么安静地睡着,这么安心地躺在他身旁,那种感觉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一样满足。
任长宁的五官很是漂亮,在火光的照耀下带着一种柔和的美,让徐千晟不由地伸手了手指,在她脸上轻轻摩挲着,满目温柔与深情,似乎她是一件最为珍贵的绝世珍宝。
“宁宁,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第二天,任长宁醒来的时候,徐千晟早已不在她身边,昨夜点燃的火堆也消失了,连灰烬都没有剩下一星半点,似乎从来没有存在过。
惟有山洞的地上,有几行用土块写的字。
“宁宁,我先一步走了……”
看完这些字后,任长宁立刻就将所有字全部擦拭掉,之后才离开了山洞。
徐千晟说他已经安排好了一切,让她按照他们的计划行事。
任长宁从山上回来时,许多人正围在她的房间前。
第一个发现任长宁回来的人,就是徐承裕。
不过任长宁第一个看到的人,却是他身后的徐千晟。
那一瞬,任长宁不由松了口气,他果然已经安然无事了。
看到任长宁衣衫褴褛、浑身上下皆是一片脏污,徐承裕不由皱眉道:“长宁,你跑去哪里了,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啊?”
“六殿下,我昨天被一个宫女骗到了安庆山上,结果却遭遇到了追杀。我在逃亡的过程中,不小心从山下滚了下去,撞到了脑袋就昏了过去,我也因此而捡回了一条命。等我再次醒来后,就发现天已经大亮了,便顺着山路回来了。”任长宁的额头上有一块大大的淤青,看起来很明显是剧烈撞击导致的。
徐承裕听了,神色不由一沉:“长宁,你看看,是不是这个宫女害你的?”
顺着徐千晟的手指方向望去,任长宁就看到了地上跪着一个满脸伤痕、身上宫女衣服一片褴褛的女子。
任长宁一眼就认出这个女子正是雨铃,不过却是故意摇头道:“六殿下,这个宫女的模样我看不清,不能确定害我的人是不是她,不过那个宫女当时自称是六公主的侍女雨铃。”
正文 第300章 默默为她做了许多
徐承裕听了,当下就气得狠狠地踢了雨铃几脚:“那就是她,她就是雨铃!这个贱婢,竟敢如此害你!”
“六殿下饶命,饶命啊!”雨铃连忙求饶。
六公主的面色也是蓦地变了:“雨铃的确是我的侍女,但我绝对没有让她加害长宁姑娘。”
继而,气极地指着雨铃喝斥道:“雨铃,你到底为何要害长宁姑娘?”
雨铃只是一个劲地摇头:“公主,不是我,我没有!”
“贱婢,闭嘴!”见此,徐承裕忍不住又重重地踢了雨铃一脚,直将她踢得在地上滚了一圈,强忍着怒气望着任长宁道:长宁,你可知道,要害你的是什么人?”
任长宁回道:“六殿下,我不知道,那些人都是蒙着面的,看不到到底长什么模样,不过每个都是身材高壮,看起来应该都是男人。不知道那些人还在不在安庆山上,如果在的话,说不定能查不到一点线索。”
徐承裕沉声道:“长宁,你先回去休息,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将害你的凶手揪出来!”
“多谢六殿下!”
徐承裕点了点头,望着卫凡四人命令道:“卫凡,你和卫当将雨铃这个贱婢拖下去,给我严加审问!卫平,你和卫亮两人随我上山,去找那些蒙面人去。”
“是!”卫凡四人当即领命道。
见此,此次随行的几个皇宫侍卫连忙道:“六殿下,属下陪你一起去吧。”
“行,你们随本皇子一起去!”至此,徐承裕带着一众人就上了安庆山。
这时,任长宁就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
安阳公主目含关切地问道:“长宁,你怎么样?”
六公主则是一脸紧张地道:“长宁姑娘,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让雨铃害你,真的没有……”
“多谢安阳公主,我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并不致命。”任长宁谢完安阳公主,又去安慰六公主:“六公主,你不要紧张,六殿下已经去查线索了,相信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六公主徐兰雨的生母只是一个身份低微的贵人,又早早就过世了,是以比起安阳公主和四公主她们,看起来总是有些自卑和怯弱。
这样的六公主,怎么看着都不像是凶手,不过任长宁并没有完全将她排除在外。
现在,她谁都不会相信,除非能看到有力的证据。
徐承裕很快就将带回来了一个蒙面人,正是赵苍本人。
“长宁,你看他,他是不是就是你说的蒙面人?”
任长宁仔细地将赵苍打量了一遍,点头道:“六殿下,这个人的确是当时的那些蒙面人之一。”
徐承裕目光一沉,当即将赵苍脸上的面罩扯了下来。
一时间,众人的面色皆是变了。
“这不是齐王叔府中的护卫么?”
“是呀,而且好像还是一个护卫头领呢。”
“六弟,这是怎么回事?”
徐承裕冷冷道:“还能是怎么回事,他可是齐王叔府中的护卫头领赵苍。”
继而,徐承裕直接一脚将赵苍踢得跪在地上:“赵苍,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说,你是如何害长宁的?”
“六殿下,不是我要害长宁姑娘的,是我家王爷,王爷让我埋伏在安庆山上暗害她的……”
赵苍当即就交待起来,将每一件事情交待得极为详细,甚至有许多细节都提及到了,是以在场的人都已经认定齐王就是幕后凶手。
任长宁不由有些诧异,赵苍怎会这么容易就供出了齐王?
“齐王叔为何要这样对长宁姑娘?”六公主疑惑道。
“这就要问咱们的齐王叔了,他……”徐承裕正说着,卫凡恰好押着雨铃回来了:“殿下,雨铃已经招供了,她说是齐王爷指使她这么做的。”
六公主终于洗白,立刻向着雨铃怒目而视:“雨铃,你为何要听齐王叔的,为何要害长宁姑娘?”
“公主,不是我愿意的,是齐王逼迫我的,我一个小小奴婢,哪里斗齐王啊?”
雨铃只是有些小心机,何尝见过严刑逼问的场面,被卫凡吓了几句,就当即一五一十地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徐承裕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苍和雨铃,沉着脸道:“现在已经有两个人证了,我现在就去找齐王叔问个明白!长宁,你跟着我一起走。”
在徐承裕的带领下,所有人皆是向着齐王的房间走了过去。
所有人,可任长宁更多的注意力却在赵苍身上。
不是她对找齐王的事不关心,而是她觉得赵苍的神情有些异样。
虽然赵苍说的那些话都是实话,可他的目光却是显得有些呆滞,看起来好像傻了一般。
这种状态,像极了是被迷惑心智的药物控制住的人。
这样想着,任长宁不由看了徐千晟一眼,就见着他向着她点了点头。
猜测得到了验证,任长宁本该完全释疑,可是她突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来。
当初张大宏突然疯癫的症状和赵苍十分相似,莫非并非是巧合,也是徐千晟做的?
如果是,看来他竟是默默地为她做了许多事。
齐王正焦躁地在房间中转来转去,他派出去的人竟然没有一个回来。
不过是一个小丫头而已,即便是会点武功,可难道这么多人,这么久时间都抓不到她吗?
齐王知道任长宁失踪了,但仍旧是无法放下心来,总觉得是出了什么意外。
正这时,前来兴师问罪的徐承裕就带着一众人浩浩荡荡地冲了过来。
看到赵苍落在徐承裕手上,那一瞬,齐王的面色顿时变了。
赵苍怎么会被抓住,不知道他交待了多少事情?
不过,他的心里仍旧还是放心的,赵苍毕竟是他的心腹,肯定不会背叛他,所以应该是没有招供多少事的。
是以,齐王故作不知地望着徐承裕问道:“六殿下,你怎么过来了,怎么还带着这么多人?”
徐承裕板着脸指着赵苍道:“齐王叔,你可认得他是谁?”
“自然认得,他是我府中的护卫赵苍。”齐王说着,疑惑地看了赵苍一眼:“赵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了这般模样?”
正文 第301章 非常手段
徐承裕神色更沉,对着赵苍命令道:“赵苍,你将刚才对我们说的那些话,都和齐王叔说一遍吧!”
赵苍“咚”地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我们的任务失败了,属下没能抓住长宁姑娘,有负你的所托,还望你饶过属下吧!”
闻此,齐王顿时面色剧变,喝斥道:“赵苍,你在胡说什么呢,我什么时候让你抓长宁姑娘了?”
“王爷,你……”赵苍当真将那些话又在齐王面前说了一遍,他每多说一句,齐王的面色就会更加难看一点。
“赵苍,你是不是疯了,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齐王满眼地不敢置信,赵苍怎么这么轻易地就供出了他?
看他的样子,似乎并没有被严刑逼供啊。
徐承裕沉声道:“齐王叔,除了赵苍外,我这里还有一个人证。雨铃,你也说说吧,齐王叔都让你做了什么事?”
雨铃早已吓破了胆,当即就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
徐承裕目光冷冷地望着齐王:“齐王叔,事已至此,你要如何解释呢?”
以前,他对齐王这个王叔还是挺尊敬的,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齐王竟是如此卑劣无耻。
任长宁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有什么深仇大恨的,他居然要将她抓住让徐欢秀肆意泄愤。
徐欢秀心里有怨气,有本事冲着唐君鸿去啊,任长宁何其无辜,凭什么要承受她的怨愤?
更可恶的是齐王,明明错的人是徐欢秀,他不好好教诲女儿,竟然还助她行凶!
齐王一脸苦色地道:“六殿下,冤枉呀,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事。我也不知道赵苍和雨铃为何会这样说,不知道是不是有谁想害我,才设了这样的阴谋来害我!”
“齐王叔,你可是堂堂王爷,谁会有这样大的本事害你?如今人证皆在这里,我劝你还是早些认罪,或许我还会向父皇给你求情。”
齐王一副都快哭出来的无辜表情:“六殿下,赵苍和雨铃分明是在诬蔑我,我真的是冤枉的,你要我承认什么啊?”
徐承裕不由皱眉道:“齐王叔,好端端的,赵苍和雨铃为何要诬蔑你?你既然如此厚颜,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继而就对着卫凡几人命令道:“卫凡,你们给我搜,看看能找到什么证据?到时候人证物证俱在,我倒要看看齐王叔要如何为自己辩驳?”
“是。”卫凡几人当即领命,冲进了齐王的房间。
看到这般情形,齐王真是抑郁到了极点,今天自己居然被一个后辈骑到了头上。
为了一个任长宁,值得吗?
卫凡几人在齐王的房中才搜了一会时间,齐王妃就将皇后请了过来。
皇后急匆匆地带着人过来了:“裕儿,你这是做什么?”
“母后,齐王叔他……”徐承裕将齐王要害任长宁的事和皇后说了。
“裕儿,目前虽然赵苍和雨铃皆是指认了齐王,可是不代表他真的就做了什么。不管如何,齐王都是你的王叔,你怎么能如此对待他呢?”说着,皇后歉意地望着齐王道:“齐王,实在抱歉,裕儿不懂事,让你受惊了。”
徐承裕怒道:“齐王叔受惊了,那么长宁呢?长宁差点都被他害死了,好吗!”
皇后劝道:“裕儿,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我们现在就回宫,让你父皇去处理这事好不好?”
“不好!明明证据这么充实,只要我在齐王叔的房间找到证据,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
看到皇后眼中的怒气就要忍耐不住,任长宁缓缓地走到了徐承裕面前:“六殿下,谢谢你对民女的关怀,但是皇后娘娘说的对,皇上素来公正,他一定会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的,一定也会为民女做主的,就请你放心吧。”
徐承裕仍旧是满脸的不乐意,不过终究是将任长宁的话听了进去。
齐王未必会怕他,一定会怕父皇,他就不信,见了父皇后,齐王还会如此狂妄!
临离开前,徐承裕悄悄地问过卫凡几人,问他们有没有在齐王房中搜到什么证据。
卫凡三人都没有什么收获,徐千晟却是拿出了一本佛经。
徐承裕诧异道:“这里面有什么证据?”
“殿下,属下不知,只是看到这里面做了一些标记,看起来笔墨还是崭新的,属下觉得或许其中可能会有些线索,所以便将这本佛经拿了出来。”
“我看看。”徐承裕将佛经翻到了那一页,就看到这一页上讲了一个佛经故事,其上的确写了一些字。
不过,这些字看起来似乎是齐王的一些抱怨之词,并看不出来什么戏线索,不由有些失望:“好像没写什么有用的东西啊。”
徐千晟回道:“殿下,属下以为,佛经本是澄净之物,而且齐王此行是为太后娘娘向佛祖还愿的,应该满心虔诚与祝福,可他却写下这些牢骚之语,总让属下觉得他不够真诚,也对佛祖不够尊敬。”
徐承裕听了,神情不由一喜:“卫平,你说的很对,的确是如此!卫平,你做的很好,等到这事了结了,本皇子重重有赏。”
光是这两点,就足以在父皇面前告齐王一状了。
这佛经的确不能成为证明齐王罪行的证据,但是却可以大大降低父皇对他的好感,至少不可能会太偏袒他的。
“多谢殿下。”徐千晟微微垂下眼眸,眸底飞快地掠过了一道寒光。
那些抱怨的话可不像表面上这么简单,一定会将齐王打入地狱之中。
这本佛经的确是齐王的,但是其上的字却是徐千晟模仿着齐王的字迹写的,也就是说是伪造出来的。
但是这有什么关系?对于这种无耻小人就要用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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