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阿红是无辜的,却任由冯大人杖责她,平白让他的寿宴添了晦气,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明知那手镯是御赐之物还敢偷盗,可有将皇上放在眼里?”
任长宁每多说一句,翠红的脸色就会变白一分。
到最后,翠红已是脸色煞白如纸,双膝一软,跪了下来,从身上掏出了一只金色的手镯,其和锦盒中那只手镯的色泽、做工皆是一般无二,分明本就是一对手镯。
“郡主,奴婢不是故意偷盗你的手镯的,还望你原谅奴婢。”
徐欢秀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她自然知道翠红不是故意的,因为就是她授意翠红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污蔑白白,谁料想任长宁竟然真的能将这只手镯找到。
可徐欢秀当然不能承认这是她的计划,只能让翠红背上这只黑锅,当即就露出了一副惊愕且失望的神情:“翠红,本郡主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郡主,奴婢一时起了贪念,才会犯下大错,但是请您相信,奴婢下次一定不敢再犯了!郡主,请您放过奴婢吧。”
徐欢秀沉着脸,将那只手镯从翠红手中接了过来:“本郡主念你是初犯,这次就原谅你了,可你一定要记住,下不为例!”
“奴婢一定记得!多谢郡主原谅!”翠红立刻如临大赦地向着徐欢秀磕头谢恩。
徐欢秀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
可徐承裕的眉头却皱成了疙瘩,一脸困惑地望着任长宁:“长宁,我就想不通了,既然欢秀郡主的这只手镯是翠红偷的,那为何阿红、阿绿她们都一口咬定是白白偷的?如果她们是想诬陷白白,为何又在锦盒中放一撮其他猫的猫毛?”
任长宁没有回答,反而轻笑着问道:“难道六殿下不认为是白白偷了欢秀郡主的手镯,然后偷偷藏到翠红身上的?”
翠红脸色微变,连忙向着徐承裕解释道:“六殿下,奴婢是怕被郡主追究,所以故意才栽赃给白白的。”
继而,又歉意地对着任长宁道:“长宁姑娘,对不起。”
任长宁神色淡淡地道:“翠红,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你真正对不起的是白白,还有帮你作伪证却被你当做弃子抛弃的阿红。”
冯采蓉听了,当即沉着脸道:“长宁姑娘,你这话就说得严重了,翠红只是一时糊涂,如今她已经知错了,你又何必这样得理不饶人?”
此时此刻,局势已经完全被任长宁反转了,冯采蓉知道今天是收拾不了她了,只想着抓住最后的机会讨好徐欢秀。
事情是她办砸了,可却不希望徐欢秀怨她。
任长宁脸上露出了几分意外的神情:“冯四小姐竟如此大度善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阿红是冯四小姐的贴身丫鬟吧?翠红为了自己脱身不惜让阿红受罚,我还以为冯四小姐会怨翠红的,却没料想你竟会为她说话。”
继而,眼中又浮现出了几分困惑之色:“可是我却不懂了,翠红是欢秀郡主的丫鬟,冯四小姐尚且如此怜惜她,可为何在阿红刚才受罚的时候,你却不替她求情呢?按理说,冯四小姐应该更加怜惜阿红才是啊!”
冯采蓉的脸色蓦地一变:“你……”
任长宁似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脸奇怪地望着冯采蓉:“冯四小姐,我还真是看不懂你,你到底是真的大度,还是说你的善良是有选择性的?我还忘记了一事,冯四小姐可是白白的前主人,当初还是你将它送给我的。你若真的善良,那为何刚才白白被冤枉,甚至要被冯大人打死的时候,不见冯四小姐为它说一句话呢?”
正文 第265章 本皇子罩着了
这些话,简直是字字句句都在戳冯采蓉的心。
冯采蓉瞬间恼羞成怒,恶狠狠地瞪着任长宁道:“宋长宁,你不要欺人太甚!”
任长宁却是勾唇一笑:“冯四小姐,我可没有说错一句话。这些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是非曲直,我想大家自有判断。”
冯一洲的脸色已是铁青一片,他本想着任长宁替阿红洗清嫌疑后,会多少能够让众位宾客对冯府的印象稍有改观,可谁料想会是这个结局。
阿红是摆脱了贼名,可却是将冯采蓉给搭了进去!
他现在真的很想将任长宁这个瘟神给赶出去,简直是晦气到家了!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四妹,原来白白是你送给长宁姑娘的,难怪我觉得它有些眼熟呢。难怪长宁姑娘都坐着轮椅了,四妹还非要请她来带伤来参加父亲的寿宴,我还以为四妹和长宁姑娘是至交好友呢,现在才知道,原来四妹是别有用心啊!”
说话的人,正是冯府三小姐冯采芸。
一时间,所有人看着冯采蓉的目光都已经变了,她小小年纪竟然如此城府深沉、心思恶毒。
就连和冯采蓉同流合污的徐欢秀,望着她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嫌弃。
冯一洲的面色更加难看了几分,原来任长宁是冯采蓉请来的。
两人间的过节他是知道的,可怎么都没有想到,冯采蓉这个平日乖巧懂事的女儿,竟然会在他的寿宴上设计算计任长宁,将府里搅得乌烟瘴气的!
冯采蓉将众人的神情变化看在眼里,立刻怒目而视地望着冯采芸冷声道:“三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四妹,我没什么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冯采芸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笑意。
见此,冯采薇不由皱眉道:“三妹,四妹,剩下的事情还是交给父亲、母亲处理吧。”
冯一洲好不容易忍住了怒气,阴沉的目光一一扫过了阿红几人:“阿红划烂了欢秀郡主的衣物,就打她二十大板,然后逐出府去!阿绿、李妈妈、赵妈妈对客人不敬,也打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闻此,阿红身体一瘫,顿时面若死灰:“老爷,求你不要赶我出去,不要啊!小姐,救命啊,求你救救我……”
阿红大声地哀求着,可冯采蓉却是直接将头扭到了一旁,没有为阿红说一句求情的话。
见阿红如此下场,阿绿、李妈妈都不敢再说什么,她们只是被打了些板子,好歹在府中留了下来。
要是和阿红一样那可就惨了,说得好听是被赶出府去,说的难听点就是被卖给人牙子。
至于到时候是被卖到别的府里做丫鬟还是会卖到青楼里,那可就说不准了。
冯一洲让人将阿红、阿绿她们都拖下去打板子了,可还是有惨叫声不断传到这边来。
“啊!啊!啊——”
冯一洲调整了一下情绪,对着徐欢秀道:“欢秀郡主,我对阿红她们这般处置,您还满意吧?”
徐欢秀向着冯一洲微微颔首:“辛苦冯大人了。”
“多谢欢秀郡主大人大量,你被损毁的衣物,冯府会尽快赔着你的。”继而,冯一洲又将目光望向了任长宁,有些不自然地道:“长宁姑娘,我府中下人对你多有不敬,还望你海涵。”
任长宁正要说话,就听徐承裕一脸不乐意地道:“冯大人,你只给欢秀郡主赔礼道歉,那白白呢?”
经过白白揪出翠红,自己为自己洗清嫌疑的事情后,它在徐承裕心中的地位瞬间上升了一大截,都已经可以和黄黄相比了。
看着它被冤枉又栽赃,却连一句道歉都没有收到,徐承裕当然是咽不下这口气。
冯一洲面色变了几变,才硬着头皮对着白白道:“白白,对不起,今日多有得罪,还望你多多包涵。”
徐承裕冷哼一声,又将目光望向了冯采蓉:“冯四小姐,今日之事皆是由你而起,你难道不应该给白白一个交代吗?”
冯采蓉沉着脸,极为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白白,对不起。”
徐承裕脸色瞬间浮现上了怒气:“冯四小姐,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冯采蓉咬了咬唇,只得再次对着白白道歉道:“白白,对不起,是我的丫鬟们冤枉了你,我代她们向你道歉,还望你见谅。”
“哼,冯四小姐倒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冯采蓉一张脸色瞬间涨成了紫红色,只恨不能将自己从地缝中钻下去,给一只猫道歉已经很丢人的了,偏偏徐承裕还死死地揪着她不放。
见此,翠红眼珠子一动,立刻走出来主动给白白道歉:“白白,今日的事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贪心害得你蒙受冤屈,还望你能原谅我。”
徐承裕这才面色稍虞:“以后,白白就由本皇子罩着了,若是谁要再敢诬陷它,本皇子可一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至此,冯一洲、冯采蓉、徐欢秀皆是松了口气,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却又听得徐承裕问道:“长宁,白白能找到那只白猫么,就是猫毛臭烘烘的那只白猫?”
徐欢秀不由疑惑道:“六殿下找那只白猫做什么?”
徐承裕一脸寒霜地道:“翠红和那只白猫让白白背了黑锅,翠红是欢秀郡主的人,本皇子动不得,可难道连一只猫都动不得?”
这番话,让徐欢秀的面色难看到了极点,看来今天这事,徐承裕是给她记下了。
面对任长宁时,徐承裕的态度却缓和了许多:“长宁,你和白白说,让它和我找那只白猫去。”
“是,六殿下。”任长宁将白白从小蝶手中接下,抚摸了一会,便将它交给了徐承裕:“白白,现在你和六殿下去找那只白猫吧。”
“白白,我们走!”
徐承抱着着白白就这么走了,让冯一洲尴尬到了极点,只得硬着头皮向众位客人告罪,好让寿宴继续进行了下去。
只是经过这些闹剧后,谁的心里都不是滋味。
正文 第266章 和这种人少来往
最为抑郁的人是冯一洲,他本以为冯采蓉很懂事的,可今天她不但毁了他的寿宴,还让冯府丢尽了脸面,更是得罪了欢秀郡主和六皇子!
最重要的是,以后别人会如何看冯家的小姐,只怕都会以为冯府的女儿个个都是冯采蓉这样心机深沉、胆大妄为的……
光是想想,冯一洲就满肚子都是气。
最为高兴的人则是冯采芸,大家同是庶女,可冯采蓉仗着生母受宠,总是欺负她们,倒要看今天过后她还如何嚣张?
没过多久后,发生的一件事情让冯采蓉的形象更是跌到了谷底。
因为徐承裕和白白将一只猫带来了女客宴席区。
那只猫也是一只白猫,可白白的猫浓密而洁白,而这只白猫像是被人生生揪下了猫毛似的,身上好些地方都是光秃秃的,有好几处更是都带着血色,模样看起来十分丑陋。
不用想,这只猫应该就是那撮猫毛的主人了。
看清白猫的模样,任长宁不由在心中叹了一声,这些动物养在冯府可真是受罪。
看到那只白猫的时候,冯采蓉心中不由咯噔一下,生出了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看到徐承裕带着两只猫,径直走到了她的面前,一脸的鄙夷:“冯四小姐,你可真是狠毒啊,为了栽赃给白白,竟然让人将这只猫的毛拔成了这样。”
徐承裕以前并不算是十分喜爱动物,但见过黄黄和白白后,就对动物多了很多好感。
“六殿下……”冯采蓉慌乱地站了起来,欲要向徐承裕解释,却见他又将视线转移到了任长宁身上:“长宁,你以后还是少和冯四小姐这样人来往,小心年纪心思就这样阴狠毒辣,真是可怕!”
一时间,所有宾客看着冯采蓉的目光皆是变了。
任长宁心想徐承裕可真是神助攻,面上却是不显半分地道:“六殿下,我只是感念冯四小姐的赠猫之情,加之冯四小姐盛情邀请,我怎能拒绝她的一番好意?”
“好意?长宁,你到现在还以为冯四小姐是好心邀请你?她明知道你受伤了,还非要你参加宴会,因为她精心布置了这么个大坑等着你呢!幸亏你聪明,才化解了这个陷阱。冯四小姐是白白的前主人,竟然还如此算计它,还好白白最后跟了你,否则恐怕就和这只白猫一个下场了!”
徐承裕越说越气,最后直接对着任长宁道:“长宁,走,我带你离开这吧。想起这些事,本皇子心里就恶心得很,一刻钟都在这里待不下去!”
自始至终,徐承裕没有说过徐欢秀一句,可是她的脸比冯采蓉还要红。
这每一句话听着说的是冯采蓉,可何尝不是在暗讽她。
这些计谋都是她和冯采蓉一起想出来的,只是过程出了一点差错。
“是,六殿下。”任长宁应了一声,转头便向冯一洲和冯夫人告别:“冯大人,冯夫人,今日多谢你们盛情招待,长宁这就告辞了。”
冯一洲面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冯夫人则是面含微笑地道:“长宁姑娘好走。”
任长宁微微颔首,小蝶就推着她随着徐承裕一起走了。
一行人离开的时候,那只白猫就亦步亦趋地跟着徐承裕。
徐承裕发现后,一脸嫌弃地对着白猫道:“丑猫,你跟着我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丑恶的人养的动物都臭,你和白白都是猫,人家白白身上带着股清香,你却臭烘烘的,简直是臭不可闻!”
任长宁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六殿下,白白香是因为每天都用专用的沐浴膏洗澡的。”
“原来是这样啊!”徐承裕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又凶狠地瞪了那只白猫一眼:“你别再跟着我了!”
一行人即将走出冯府花园的时候,任长宁趁机将黄黄从空间里放了出来,伪装出它刚从花园跑出来的假象。
“哇——嗷——”黄黄在空间里正闷得慌,这会被放出来后,当即就高兴地叫了一声,在原地一阵撒欢奔跑。
一见黄黄,徐承裕立刻双眼放光:“黄黄,原来你在这藏着啊!”
黄黄却嫌弃地避开了他,圆溜溜的眼珠子只巴巴地望着任长宁。
“黄黄,来!”任长宁笑着向着黄黄招了招手,小家伙就欢快地蹦到了她腿上,在她怀里一阵撒娇卖萌:“哇——嗷——”
这一幕,看得徐承裕羡慕不已。
出了冯府后,任长宁向着徐承裕感激地道:“六殿下,今天的事多谢你了。”
今天如若不是徐承裕,哪怕她再有理,只怕都是枉然,徐欢秀和冯采蓉根本不会给她翻身的机会。
徐承裕的这份人情,她会记在心里的。
徐承裕不在意地道:“长宁,你和我客气什么?你是我的朋友,我哪里能忍受别人欺负你!不过,往后你还是离冯四小姐远一点。这么大点的小丫头,居然就这般心思阴狠。”
看到徐承裕这般模样,任长宁忍不住想笑,他的年纪应该比冯采蓉大不了多少吧,还说她小小年纪,他不也是一个大小孩?
在徐承裕和任长宁离开后,其余宾客都以何种各样的理由纷纷提前离开了冯府,还不等寿宴散席,宴席区就只剩下一小半客人了。
徐欢秀也在离开的那一拨客人中。
一上马车,徐欢秀就面沉如水地望着翠红问道:“翠红,那只白猫是怎么回事,你们为何不拔白白的毛?”
这一点,是计划最大的破绽。
如果手镯锦盒中的猫毛是白白的,任长宁就是有翻天的本事,也绝对保不住白白。
翠红小心翼翼地将她们抓不住白白,只能拔那只白猫的毛顶替的事说了。
徐欢秀听了,不由破口大骂:“蠢货,一个个都是蠢货,连一只猫都抓不住!”
翠红慌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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