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难怪翁杭之唱歌之前那么别扭呢。
一群人里,麦霸就有四个,为了节省时间,干脆一首歌就唱一段再切歌。这样轮番下来,大伙儿都玩得挺开心的,加上喝了不少的酒,气氛轻松,一个个比起上班的时候都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到了快12点的时候,该散场各自回家了,文筝就被翁杭之拖着回了他的住处,虽然他说过今晚会让她休息,不会像昨晚那么折腾她,可是要做到很难,他一晚上洗了三次冷水澡才算是睡着了。
睡觉还不忘依偎着入眠,翁杭之硬是控制住了没有那个,可他难受啊,又不想放开文筝,非要抱着睡,这样只能自己受罪了。
文筝缩在他怀里,感觉到他的隐忍,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知道他是为了让她休息才会克制的,说明他并不是个自私的人,他表面上或许有时高冷,可实际上他的内心却很火热。
很庆幸她能见到他火热的一面,这是独属于她的特权。
文筝像只慵懒的小猫,额头轻轻摩挲着他的下巴,轻轻地低语:“翁杭之,你为什么会相信我没有掉包证物啊?”
翁杭之没有立刻回答,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低沉的声音说:“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文筝。”
这答案,确实太简单直接,但却蕴含着太多的信息了,并且是那么坚定的答案。
因为是文筝,所以相信,这是一种怎样的信任,对于一个律师来说,要这么相信一个人,除非是经过长时间的观察才会对这个人的品质给予肯定。
翁杭之的回答,让文筝心头一热,眼眶微微发胀,感动,无以复加。
感情是一回事,但信任却又是另外一回事,那是对她品质和人格的肯定,这是比感情更加可贵的东西。
文筝也没有多说,在他胸膛蹭了蹭,带着欣慰的微笑:“翁杭之……谢谢你。”
“嗯?怎么谢?”翁杭之居然还真的想讨论一下这个问题。
“你说要我怎么谢?”
“明天晚上我们早点回来,到时候你就知道怎么谢了。”这沙哑的声音多么富含深意啊。
文筝羞窘了,但还是用轻微的声音嗯了一下。
翁杭之心痒痒啊,昨天才尝到了美妙的滋味,今晚休息,明天当然要把今天的损失找回来。
就这么抱着,呼吸相闻,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好像两颗心又再靠近一点了。
第二天。
文筝在翁杭之的臂弯里醒来,一睁眼就看到一张完美无缺的俊脸,并且这是她喜欢的人,心啊,满满的都是蜜汁。
翁杭之醒来的时候文筝已经做好了早餐,两人吃完之后各自工作去了,约好了一起吃晚饭。
这样的生活,平静而踏实,出门的时候依依不舍,盼着早点下班回来腻在一起……这样的心情,文筝以前没体会过,她想,这就是恋爱的滋味吧。
但这事儿还是保密阶段,文筝知道翁杭之的身份特殊,有些事不宜过早公开,就算要公开也得他同意的。
翁杭之今天本来不上班的,可他主动给自己加班了,为了唐骏的案子,他得去看守所。
在去看守所之前,翁杭之先去了唐骏父母家里看望了两位老人,他们因为唐骏的事心力交瘁,见到翁杭之来了,免不了就会把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可是唐骏这个案子很特殊,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做无罪辩护是不可能的了,根据现有的证据,只能考虑在上庭时先认罪,然后争取减轻刑罚,以唐骏因妻子*而一时冲动,做为理由,就看法院会不会轻判了。
唐骏也算挺倒霉的,这种事儿不管搁在谁身上,如果发现自己的另一半*了正在跟别人约会,谁都不可能还保持淡定,情绪激动而大打出手,这都是情有可原的。
但坏就坏在杨立波死了,原本唐骏是受害者,可如今却有了蓄意杀人的嫌疑。
检察机关很可能会以蓄意杀人的罪名起诉唐骏。
翁杭之一向是秉承着坚持到最后的宗旨,所以,他想来看看唐骏,尝试看能不能问到一些别的线索。
唐骏*没睡,看起来很憔悴,还在咳嗽,脸色也不好看,见到翁杭之,唐骏那空洞的眼神才有了光亮。
“翁律师!”唐骏突然激动地握住翁杭之的手,颤抖着说:“我昨晚想了*,我觉得杨立波不是因我而死的……”
翁杭之表情沉静,拍拍唐骏的肩膀,安慰道:“你下坐下慢慢说,你越着急就越会紧张,一紧张就可能将你想到的有利的线索都忘记了。”
听了这话,唐骏才稍微冷静了一下,却还是很焦急:“翁律师,我用花瓶砸杨立波的时候,他只是留了一点点的血,他还冲我吼,当时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要死的样子。我因为急着去追林涵,所以我砸了杨立波我就跑了,在警局的时候我是太慌乱,可后来我仔细想想,就那么点血,他怎么可能会死呢……会不会是他本身就有什么疾病,突然发作了然后死了,就赖我头上?”
翁杭之叹了口气摇摇头说:“你忘了吗,警方说了,根据法医送来的报告,杨立波是的死因是他脑后的一处被花瓶砸到的伤口……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可疑的事情发生?”
“我……”唐骏痛苦地捂着头:“没有其他的事了……翁律师,你帮帮我,杨立波肯定不是因我而死,那么一点血,怎么可能死呢……”
他不断重复着这一点,当然也引起了翁杭之的注意。
“你看到的是那么一点血,但实际上他的死亡现场有很多血,这点,有目击证人的……”
唐骏十分混乱,很努力地在回想着,可是却偏偏想不起对自己有利的线索,谁都不甘心会背上蓄意杀人的罪名,何况唐骏还因为妻子的背叛所以才……
“唐骏,我会帮你,但是,我事先声明,如果你真的杀了人,我不会帮你做无罪辩护的,只能是认罪之后争取轻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翁杭之没有说得太难听,可是这样已经足够让唐骏警醒了。
99:啥时候结婚呢?
翁杭之的话,让唐骏的心都凉了半截,确实,唐骏心里有种想法是依赖翁杭之这个大名鼎鼎的律师为他脱罪,这样他即使上法庭也不必坐牢。他相信翁杭之是具有这样能力的律师,但他对于翁杭之的人品还不够了解。
“翁律师……我不想坐牢……”
翁杭之俊脸沉静,严肃而又不乏安慰地说:“唐骏,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没人会愿意坐牢,可是,法律就是法律,如果定罪,那就不是以个人的意愿为转移的。将来上庭的时候最关键的问题,公诉方很可能会以蓄意谋杀罪起诉你,一旦罪名成立,以案子的实际情况来看,虽然你不会被判死刑,但刑期可达十年以上甚至是无期徒刑。如果我以误杀罪来为你辩护,成功的话,你或许刑期会在三年以下,并且有机会争取到缓刑……这已经是我能为你考虑到的最理想的结果了。但前提是你真的没有蓄意害死杨立波。”
唐骏沉默,表情痛苦,内心在挣扎,在思考……翁杭之的意思是只能做误杀的辩护,而不是无罪辩护,这一点,让唐骏一时间难以接受,他原本以为请了律师,律师就该全力帮他洗脱罪名。
“我虽然是你的律师,但却是你父亲请我接手这个案子,所以你在听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你如果不赞同或者认为我不适合这个案子,你随时可以更换律师,我不会有意见。”翁杭之那么精明,岂会看不出唐骏在想什么呢,也因此才会说这番话。
翁杭之有自己的原则,这是他跟同行中一些人最大的差别,也是他最宝贵的品质。他不做金钱的奴隶,他不会让自己成为有钱人逃脱法网的工具。所以,他一再的强调,做误杀的辩护也必须是唐骏没有蓄意谋杀的前提之下。
也难怪唐骏会想不通了,他以为翁杭之应该会满足客户的需求,为他最无罪辩护的,没想到翁杭之竟是这么的倔犟。这种情况,是可能引起唐骏的不满而要求更换律师。
但唐骏也不笨,翁杭之在这一行的金字招牌那么响亮,如果换了其他的律师,万一连误杀都无法辩护成功而让他被定罪为蓄意谋杀呢?那他岂不是更惨?
简单来说就是,唐骏目前的处境,做无罪辩护的成功率几乎是零,做误杀的辩护,成功率能在五成左右,最不好的结果当然就是蓄意谋杀罪的成立。
“翁律师,我需要冷静冷静……”唐骏有气无力地说。
翁杭之很干脆,闻言,即刻起身,说了几句安慰的话之后,离开了。
虽然翁杭之说这个案子适合做误杀罪的辩护,但他的职业习惯是会不停地研究案子的每个细节,直到开庭前确定资料无误。
现在距离开庭还言之尚早,案子要先移交检察院,认为犯罪事实清楚,之后才是向法院提起公诉。
即使这个案子显得很清楚,唐骏看起来只有等判刑了,可是翁杭之仍然没有因此而停止对案子的探索,资料都带回家看了。
今天是周六,翁杭之和文筝约好了一起吃晚饭的,可是文筝却在下午打来电话说她不能赴约了,在乡下姨奶奶家里,明晚才回城。
文筝也是无奈,她是因为在恋爱中,脑子一下不好使了,忘记这是周六,才会答应翁杭之一起吃饭,可她要去看晴晴啊,几天没见着孩子,她的心都会不踏实,加上晴晴那孩子对她十分依赖,到了周末如果见不到她,晴晴会很难过的。
所以吧,翁杭之只能自己一个人吃晚饭了,这样也没什么,反正他是留在家里看资料,叫个外卖吃……
到了吃饭时间,翁杭之正准备叫外卖,却先接到了父亲的电话。
翁锦良在电话里一阵抱怨,说儿子怎么最近都没回家去吃饭。
翁杭之没有直说自己是因为知道母亲最近常去父亲那里,所以才……
“儿子,回来吃晚饭吧,我炖了你最喜欢吃的莲藕排骨汤……顺便告诉你,你妈妈今天没来。”翁锦良也知道儿子的心思,不愧是一对高智商父子。
翁杭之闻言,没什么好说的了,开车回去看父亲呗。
果然,翁锦良的住处只有他,杭庭玉不在。
父子俩有段时间没一起吃饭了,这一见,要聊的话题很多。从公事到私事,从官司到休闲娱乐到最令人头疼的终身大事……
“儿子,听说你跟文筝发展得不错啊,那天你妈来我这里,脸色很不好,看起来很生气,说她在你的住处发现了文筝,哈哈哈,儿子,你和文筝是不是已经……已经……住在一起了?”翁锦良此刻的好奇心就像个老小孩儿,望着儿子,眼神里无比希冀。
翁杭之正好一块莲藕在嘴里,差点没噎到……
“爸……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臭小子,别给我来这一套,少打马虎眼儿,说重点!”翁锦良佯装严肃,但其实眼睛都在笑。
翁杭之无奈啊,谁都能搪塞,可唯独就是老爸这一关不可能过得了,他不交代的话,只怕是不行了。
“咳咳……老爸,你当初不也是很希望我跟文筝在一起吗,我呢,最近也经过仔细考虑,既然老爸喜欢,我就试试呗。”
“你小子,什么老爸喜欢,明明是你自己喜欢!你那臭脾气我还能不知道?如果你不喜欢文筝,就算我拿刀逼你都没用。不过现在好了,你总算是没让老爸失望,知道抓住文筝这么个好女孩儿,哈哈哈,现在我放心了,吃饭都感觉香了……哈哈哈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早点完成我抱孙子的心愿……”翁锦良高兴得合不拢嘴了,一下子就联想到很远。
“爸,您也太心急了!”
“怎么不急,我等这一天等了那么久,再说了,你妈说过,你的个人问题早点解决了,她才会跟我复婚。”说到这个,翁锦良的脸色暗淡了几分,轻叹道:“儿子,你和你妈之间的矛盾,能不能化解?你是男子汉,大度一点。”
翁杭之早就料到父亲会提这件事,该来的始终要来,家务事,有时候甚至比打官司还让人烦恼。
“爸,您和妈如果要复婚,我会支持,但是我和妈之间的一些问题,不是一朝一夕的。这些年,我即使没有母爱,也还是能过得很好,在我心里对她没有恨,可是也没有小时候那种亲情之爱了。一个母亲,十几年的时间里只来看过儿子两三次,每次都不超过一个小时……这样绝情的母亲,是她一点一点磨练出了我对她的疏离,再加上她在公司里做的事,让所有人都心寒,另外,她还企图控制我的婚姻……这几点,促使我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越来越陌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爸,您就别操心了,顾好你们复婚的事就行,摆酒那天我会送上礼物和对你们的祝福。”
翁杭之表面上很平静,可他眼底那一丝隐约的痛惜却是骗不了人的。有那样一个狠心绝情而又强势蛮横的母亲,实在令人怀疑她心里的亲情是不是早被狗吃了?否则怎么会这些年都没关心过自己的儿子,直到现在才来插手要管他结婚的事,怎能不惹人反感?
翁锦良心情有点沉重,知道儿子与杭庭玉之间的矛盾只怕是很难化解了。但好在父子俩都是很开明很理智的,就算这样,也不影响翁锦良和杭庭玉复婚的意图。
“算了算了,别提不高兴的事,你还是跟老爸说说,你跟文筝是怎么好上的,你以前不是讨厌文筝吗?怎么突然发现她好了?”
“她以前也讨厌我啊,第一次见面就对我很凶,把我当成是去逼债的混混儿,还打了我……”
“哈哈,也只有文筝敢这么对你,不错不错,女汉子啊。”
“老爸,您这是帮谁呢?我才是您儿子……”
“那文筝还是我未来儿媳妇呢!”
“……”
父子俩都很默契地在缓和着气氛,说点开心的事,胃口也更好了,聊得也更欢畅了。
翁锦良是真的高兴,原本还担心文筝和翁杭之相处得不好,看来,他的眼光没错,为儿子物色的媳妇,能降住他这个高冷的律师儿子,真是不容易呢。
不过以文筝那样直率泼辣时而萝莉时而女汉子的形象和做派,鲜少有男人不对她动心的,识货的男人都该知道如今要找个像文筝一样的女人,有多么稀少。
父子俩聊到深夜才各自回房睡了,只是在临睡前,翁锦良不忘提醒翁杭之……
“儿子,虽然我是很希望你和文筝在一起,但有一个人的意见你必须亲自去面对……你外公,他最近身体不太好,叫我们瞒着你,可我认为你应该去看看。”
翁杭之一听,顿时就揪心了,这*又没睡好,惦记着天亮之后去医院看望外公。
翁杭之的外公才是“莙杭”集团的创始人,是商界当之无愧的传奇人物,尽管已经退居幕后不再掌管公司实权,可他的影响力却还不会消退。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这位商界大鳄的实力深不可测,人脉网络更是强悍无比。他不掌管公司单不代表他无法掌管。
他现在仍然是家族中最权威的人,这一住院,一大家子的人都忙活了,可也都接到指使,叫他们暂时不要告诉翁杭之。这是老爷子对翁杭之的疼爱,全家都知道的,老爷子但凡是有什么事都会尽量避免影响到翁杭之的工作,这也是对外孙的律师事业一份默默的支持。
翁杭之一大早就起来去了医院,直奔外公的病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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