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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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界行-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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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露吓了一跳,一不小心把鞋柜上的钥匙撞到了地上。那男人冷哼一声,“摊上你们母子,家里只能越来越邪乎。”
  他站起身来,小折闭上了眼睛一副打算承受责罚的样子,忽然,他身边的女人却被拖下了凳子。男人抓着她的头发,用力扇了几个巴掌,对小折道:“今天是因为妈妈买菜晚了,才让你去买了外卖。今天是妈妈先违背了家规,我要先惩罚她。”
  男人扬起手来,女人终于发出了声音,哭喊道:“不要打脸!我要是不能出门,小折下次再拿外卖还会洒了的!”
  四人在一边倒抽一口冷气,怪不得小折大热天的还要穿长袖,大概是要把伤遮起来,隐藏父亲的家暴行为。刚刚他跑出来的时候,家里一定刚刚发生过矛盾,他匆忙出来买饭,忘记将袖子放下来了。
  男人笑着对小折道:“小折,你看到了吗?为了让妈妈不受惩罚,你一定要做一个乖孩子哦。”
  小折颤抖着点点头,男人对女人的拳打脚踢没有一点要放松的样子,女人受不住吐了一口血,喃喃道:“小折……小折太瘦小了,拿不动外卖,你就惩罚我一个人吧。”
  此话一出,江沅握紧了拳头,小折的脸色一下就白了,男人道:“小折今年也十一岁了,怎么可能这点力气都没有?”他转头问小折道:“怎么,是我亏待你了,没有给你吃好喝好吗?”
  白露不禁心中惊讶,小折的身材看上去更像是六七岁的小男孩。接下来,男人的拳头就落到了小折身上。白露想要出手,却被许天齐揽住,示意她再看。
  这时白露才发现,那男人的背后隐隐约约有一个长发身影。小折没有发出声音,这大概也是“家规”中的一条。白露实在看不下去了,这次却被江沅硬生生拉住了。
  四人退出门外,江沅道:“我以前接触过经历家暴的孩子,我们不能做出一些举动让那个男人觉得是灵异使然。施暴者是不会相信灵异的,只会变本加厉地施暴。这件事我们必须处理得当,去联系地方儿童机构。”
  鸾鸣摇摇头,“这巷子里住的都是乌合之众,法外之群,哪里会有人在意他们。再说,这城市里的儿童机构本来就没几个。”
  “这就麻烦了,”江沅咬咬嘴唇,“看他妈妈刚才的做法,是在转移施暴者的视线,她不会保护小折。看小折对待陌生人的样子,想必是父母训练的结果。就算联系了警方,受害者矢口否认,事件只会不了了之。许天齐,那个灵魂是什么来头?”
  许天齐摇摇头,“我看不清,但直觉感受到是一只魅。”
  江沅道:“那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等……”
  他话还未说话,男人就推开门一脸晦气地走到了巷子中,江沅道:“我和许天齐去跟着他,你们俩就在家里看着小折吧,有异常电话联系。”白露和鸾鸣点点头。
  江沅跟着那个男人,有了许天齐那条绳子的功劳,他可以全方位无死角地观察这个男人了。他拿着公文包,衬衫上别着名牌,写着“文案经理:梁道羽”,目测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江沅道:“我的眼神不大灵,你还看得清那个身影吗?”
  许天齐摇摇头,“我也看不到了,或许它意识到了我们的存在,自己躲起来了。”
  江沅一个哆嗦,心想有东西也在暗处看着自己,就有些恶心,许天齐续道:“这种感觉真是令人恶心,就像张源力那时一样,像是有东西故意隔着让我感知不到。”
  “果真又和舞凤有关系吗?”江沅拿出了干劲。
  接下来的事情江沅也能通过经验料到一点了。梁道羽就职于一家小小的销售类公司,做着不起眼的文案工作。时不时要承受比自己年纪小一轮的领导的指责,因为孤僻的性格被同事指指点点。即使在空调里,他额头上的汗从没停过,他用很讲究的方格手帕不停擦汗。
  人性有一部分很奇怪,受虐者有时也会成为施暴者,这甚至存在于线性的施暴关系中。比如一些受到家暴的人,在停止受虐后,可能出现求虐或者施暴的现象。而梁道羽,长相不错,事业受挫,无处安放的自尊心全都化为暴力的形式,发泄在毫无反抗能力的家人身上。
  “不止这些。”许天齐喃喃道。
  这时,梁道羽停下了手头的工作,对老板毕恭毕敬地说道:“我出去跑业务了。”说完就走了。
  同事们交头接耳,“一个做文案的,偏要去学销售,又做不出什么业绩……”
  江沅只觉得奇怪,梁道羽这样孤僻的人,怎么会主动去做销售?他和许天齐跟着梁羽道进了一家小区的电梯,电梯门一开,一个穿着暴露身材极佳的女子扑入了梁羽道怀中。
  江沅只觉得阵阵恶心,差点在电梯里直接呕吐,只听许天齐轻声道:“是了,是她。”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5章 上古魅 
  屋顶上的野草被晒得枯干,几道清水流过,将泛白的瓦片又染回深色。
  青衣男子握着花洒,百无聊赖地朝屋顶各处喷洒,白骨正在屋檐外打坐,感到背后流过一道清凉。
  白骨忍无可忍,喊道:“给我下来!”
  “不下!您好狠的心,要不是我出手快,小狸就要魂飞魄散了,”男子打着哈欠,换了一个姿势躺在屋顶上,对身边坐着的黑衣鬼魅使了个眼色,“对不对?”
  鬼魅却只低下头不说话。
  “身为鬼魅却在人界游荡,我为何不能出手?”
  白骨的声音在背后低低响起,男子禁不住颤抖一下,抱怨道:“您能不能把神出鬼没的习惯改改?小狸与那狐媚子不同,您没有必要对她出手。若说不该出现在人界之物,你我不都是么?”
  小狸见到白骨,本能地往男子身边凑了凑。
  白骨听完此言,面色阴沉下来,“我为什么留在人界,你比谁都清楚。行一梦,你若是再不做出抉择,你也将成为我留在人界的原因之一。”说完,他用无比阴冷的眼神看了小狸一眼。
  被唤作“行一梦”的男子的脸色由嬉皮笑脸转为严峻,“我做出怎样的抉择,还不是要看您那些乖徒儿的表现吗?”
  白骨将视线转向远方,“我没有权力教导他们,我能做的,只是给他们机会而已。”
  ……
  “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呀?”女人拿起手边的葡萄,轻轻塞进梁道羽的嘴里。
  梁道羽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翘起二郎腿,“不要急,家里还没有交代好。”
  女人言笑晏晏,并未生气,“好,我相信你,”说完,就给了梁道羽一个深吻。
  江沅和许天齐蹲在他们的沙发后面,听着两人打情骂俏。江沅明白,像梁道羽这样的人,长得不错,却工作受挫,需要的只是一个摆放自尊心的地方,家暴和出轨,都是他自卑的表现形式。
  他正在想要如何出手,身边的许天齐就已咬破了手腕,用右手食指沾取了血液。手腕的鲜血汩汩而出,江沅看着就觉得疼,本能拿出随身携带的纱布要替他包上。
  许天齐问道:“你干嘛?”
  江沅更疑惑,“你突然咬自己干嘛?”
  许天齐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江沅,“你还随身带纱布的?”
  江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最近受伤的次数太多了,用鸾鸣的话说,他现在走路上随时都可能有花盆掉下来。
  这时,女人说道:“亲爱的,你有没有听到说话声?”
  许天齐不再跟江沅废话,取下了纱布,迅速转出沙发用满是鲜血的手往那女人额头一按。梁道羽起身阻拦,江沅跳起来用手臂往后攀扯,梁道羽重又被按回沙发挣扎。
  江沅惊喜的发现,空气带来的力量比他本身的力量大得多。他索性化拳为手刀,在空中一劈,梁道羽只感到自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击中脖颈处,就昏了过去。
  女人张牙舞爪,手上的指甲越来越长,发出的尖叫混杂了动物的吼叫,模样甚是可怖。许天齐牢牢抓着她的头颅,避开她的攻击。
  许天齐手中的蓝色火焰和鲜血混合在一起,竟将那姣好的脸庞烧得焦黑,地上都是女人脱落的发丝。
  江沅不禁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刚想上前帮忙,手机忽然响了,他接起电话,是白露。
  “快来!小折的妈妈要杀了他!”白露说完就挂了。
  江沅懵了几秒,朝许天齐叫道:“鸾鸣那出事了,你快好了吗?我应该怎么帮你?”
  许天齐的脸色并不好看,感到手上抓着的已是半个头骨了,伤成这个样子,她的攻击竟然越来越猛。
  许天齐喊道:“这是一只上古魅!”
  他还没说完,那只魅忽然褪去了人皮,露出焦黑的皮肤,伸长了手臂朝许天齐抓去。江沅见状,立刻操控空气拉住她的手臂。
  这时,魅挥起另一只手,朝自己的手臂处狠狠抓了一把,江沅感到一阵措不及防的疼痛,立刻松了气,发现自己手腕处留下三条深深的抓痕。
  许天齐见状,也懵了,那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许天齐抓去。许天齐躲闪不及,脖子被抓出血痕,他握紧了手中的头骨,用尽了力气将魅甩了出去。
  只见那上古魅全身焦黑,四肢奇长,头颅已被烧去一半露出了森森头骨,整张脸已是面目全非。她两手撑地,身体大幅度地上下抖动,似乎十分气愤的样子。
  许天齐看了一眼江沅手上滴下的一滩血,一把拉起他朝外面跑去,还不忘记带上门。江沅还没搞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受伤,就不带喘气地被许天齐拉着跑下十楼。即使许天齐牢牢抓着他的伤口,他也因为失血过多开始出现晕眩的情况。
  两人跑到阳光下,身后的嘶吼声渐渐退去了。许天齐从江沅的口袋掏出纱布简单地包扎了一下,江沅喘着粗气,心里从未那么思念过鸾鸣熟练的包扎术。
  这时,他才发现许天齐整条手臂都是血,稍一用力,他的手腕处还会涌出鲜血,但他看起来一点事都没有。
  许天齐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伤口,沾取了鲜血按在江沅的额头上,嘴里念念有词。江沅感到一阵眩晕,接着就眼前一黑,再回过神来,竟然已经到了白骨的院子里!
  许天齐将他推给白骨,“骨爷爷,你快为他止血,我去找鸾鸣和白露!”
  江沅刚想挣扎着和他一起去,院门就打开了。
  只见鸾鸣身上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扯破了,她扶着似乎晕过去的小折,身后跟着疲倦的白露。
  许天齐上前接过小折,扶住白露,发现她的脖子上有红色的手指印。许天齐还未开口,鸾鸣就低下头道:“又是那个舞凤,只是这一次,她像疯了一样攻击白露,我没拦住……”


第一卷 兽族之争  第26章 濒死 
  鸾鸣和白露用隐身状态坐在地板上,白露看到鞋柜上放着一张身份证,上面是母亲的照片,“梁爱芳”,一个很俗气的名字。
  梁爱芳坐在桌边,小折坐在沙发上,两个人沉默地保持一个姿势坐了一个多小时,梁爱芳终于起身走进了卧室,小折这才起身收拾桌上的一片狼藉。
  白露起身,跟着梁爱芳走进了卧室,她刚走进去,梁爱芳就把门“啪”一声重重关上。梁爱芳坐在床上,摩挲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白露凑上前,相片中是一个穿着白衬衣的男孩搂着一个穿白裙的女孩,年纪在十五六岁上下。忽然,一滴眼泪落在了相片上。
  梁爱芳抱着双膝,身体抖动得越来越激烈,即使哭得再狠,她也没有发出声音过。白露发现这个房间陈设极其简单,书桌上只有一盆仙人掌和一本笔记本。
  忽然间,梁爱芳站起身来,又猛地打开门,冲出去揪住了小折的头发,咬着牙道:“你为什么要出生!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被他控制!”
  小折咬着牙,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梁爱芳掐住了他的脖子,冷笑了一下,缓缓说道:“你给我记住了,你是乱伦生下的怪物,你不应该被生下来,你不应该活着!”
  这时,小折才落下了眼泪,梁爱芳见到他哭了,忽然松开了手,又走进了房间。白露看着趴在床上大哭的梁爱芳,捡起了她刚刚扔掉的那张照片。
  虽然照片已经泛黄褪色,依旧能认出那是梁道羽和梁爱芳年轻时的面容。
  “怎么样,可悲吧?”
  一个女声从身后响起,白露猛地抬头,发现原本映照着昏暗阳光的白墙上,出现了一个张着翅膀的影子。白露稳定了心神,转过身去,正是舞凤站在她的身后,脸色比之前更憔悴了一些。
  白露问道:“你是要来带走我吗?”
  舞凤微微一笑,丹凤眼中满是嘲讽,“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白露刚想开口,舞凤一闪而过,趴在梁爱芳的背上,凑在她耳边悠悠说道:“真可怜呀,世上谁能理解你?真是令人生气……来吧,愤怒吧……”
  下一秒,舞凤又消失不见了。梁爱芳忽然停止了哭泣,直起身来,径直走出了房间。
  鸾鸣站在屋外一脸不解,白露轻声说道:“舞凤又来了!”
  这时,小折在一边尖叫了一声。只见梁爱芳不知何时拿着一把菜刀,闪到了小折面前。
  小折这回是真的害怕了,腿软地挪不动一步,颤声道:“妈妈,求求你……”
  梁爱芳举起菜刀,鸾鸣将手机扔给白露,上前握住蔡爱芳的手腕用力一扭,菜刀哐当落地,她脚步一转,来了一个过肩摔。
  白露给江沅打完电话,发现梁爱芳已经倒在地上,又以怪异的姿势挣扎起身。白露知道梁爱芳已被舞凤控制,她心中冒出千万个年头,最终化为一声叹息,她一把将小折拉到身后,抽出水剑朝梁爱芳刺去,将其钉在了墙上上。
  “你们要干什么!”小折大叫着上前,被鸾鸣一把拉住打晕了过去。
  一团黑气缠绕上了水剑,白露皱眉道:“是舞凤,她又来了。”
  白露拔出剑,蔡爱芳晕死过去,伤口处不断流出鲜血。白露随意找了些衣服,尽力堵住她的伤口。
  鸾鸣道:“不要管了,凡人被这把剑刺中就没救了。”
  灰白的墙上染上一团红色,鲜血顺着墙面滑下来,白露不忍再看,转过身来,发现舞凤正站在房间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鸾鸣转过头,发现是舞凤。下一秒,房中所有的窗户都一起破碎,无数枝条涌尽房间朝舞凤卷去,瞬间将她团团包住。
  白露走到鸾鸣身边,心中忐忑不安。忽然间,大团的枝条一齐爆裂,狼狈地洒落一地。舞凤手中的红色晶体闪烁着,朝鸾鸣飞来。
  鸾鸣瞄到一盆仙人掌,手指轻挥,一道绿光闪到她的身前,两手一张,像舞凤发射尖刺。鸾鸣双手捏诀,那些尖刺形成一个梯队,打碎了急射而来的红色晶体。
  舞凤脸上显现出恼怒之色,“我不想滥伤无辜,你给我让开。”
  鸾鸣怒道:“你至今做得哪件事不是在滥伤无辜?”
  舞凤冷笑,“是她们的愤怒召唤我来,我不过是给他们悲惨的生活多一个选择。”
  舞凤伸出另一只手,双手合拢,展开翅膀,红羽化剑,朝鸾鸣密集射来。那仙人掌幻化成的男子,已力不从心,挡去了大部分红羽后倒在地上,化为绿色的碎片。
  白露提着剑,上前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只不过想帮这个女人复仇而已,”舞凤满不在乎地抱着双臂,“还有,杀了你。”
  说完,舞凤就挥动翅膀,朝两人急速冲来。小屋闭塞,舞凤的翅膀扫过桌子和衣柜,粉碎了一切硬物。
  鸾鸣想要阻拦,却被舞凤周围的气流所伤,被重重抛到一边。她只觉嗓子一甜,吐出一口鲜血,此时才感受到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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