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您何必这么激动呢,我治理不好家业说明我无能,但是不是还有您亲儿子呢吗,他肯定行啊,有您骨子里的血液,一定胜过我千倍万倍!”
王朋绪语气里都是讽刺,又带着笑,让人从心里就犯膈应。
果不其然,王海利破口大骂,声音大的透过声筒川流在整个包间内。
王朋绪没有丝毫难堪,甚至还有点解气,骂吧骂吧,反正我得不到的谁都别想得到,凭什么我辛辛苦苦做出来培养起来产业,你亲生儿子一找回来就得都给他,利用完我了就一脚踢了?可怜的连个畜生都不如。
第二百三十五章 营救(三)
王朋绪自认不是什么大公无私的人,自然对这样的事也大公无私不起来,他不仁不义的事情干多了,还指望他能大发善心将过了他手、付出了他的心血的事业再交给别人,简直是做梦。
“夏少爷,温存够了吗?”王朋绪可没那心思去听着王海利满嘴没一句好听的话,毫不在意的挂了电话收了手机,抬眼看向坐在床边看着季久安的夏淮南。
夏淮南没理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床上的人,手指伸进她的脚踝与铐锁的缝隙中,她的脚踝已经破了,淌着血沾的他满手都是,却还是控制不住体内的痉挛,一直在挣扎,每动一下脚铐就磨在夏淮南的手指上,开始出现了细小的划痕,不出一会儿,便也血肉模糊了。
“真是个痴情种子,夏淮南你果然是够有出息的。”郭世凯见他的动作,没忍住笑,真是白痴,因为一个女人弄的一身的伤,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砰——”一声枪响在房间中炸开,夏淮南单手举着枪对着正捂着手嚎叫的郭世凯,面无表情,眼里的情绪却是森冷浸人,像森林里的狼一样,散发着撕碎血肉的冷光。
“再敢动不该有的心思,要你的命。”
夏淮南眼睛未抬,又出其不意的射了一枪,才将枪收回来,像是怕惊扰了床上好不容易安静了的人轻声道,面对着瞬间瞄准他的这么多枪口,眉毛都没皱一下。
“滴答滴答滴答——”液体一下一下的滴在地板上,季久安的手上,只剩了一个针头。
王朋绪扫了眼郭世凯的手就转过头来,挨了一枪而已,大惊小怪。
“夏少爷是艺高人胆大,目中无人啊。”他还在这坐着呢,就旁若无人的开枪,太不将他放在眼里了,这被忽视的滋味,唔,还真不怎么样。
王朋绪将遥控器握在手里像夏淮南晃了晃,还是没能引得他抬眼。
夏淮南腿一偏,躲过了王朋绪射过来的枪子,波澜不惊的开口:“我确实是艺高人胆大,要是跟我玩枪,你还是算了吧。”
这么近都射不着,角度都不会找,就这垃圾的技术,小时候给他当陪练都不要,或许心情好了,直接拿这样的心眼不好又低能儿的当枪把子了。
“好啊,我倒是想看看,你艺高人胆大,你心尖上那位是不是也是如此。”
王朋绪还没来得及摁下按钮,遥控器便被夏淮南打穿了。
“滴——滴——滴——”
床脚的定时炸弹还是响了起来,一秒一秒,短促而紧张。
王朋绪将已经变成废品的遥控器顺手扔掉,向着一脸平静的夏淮南邀功:“看,这是不是非常棒,就算遥控器被毁了,它一样能炸。”
“嗯,就算屋里有你的人,你一样得死。”夏淮南清清淡淡的回了一句,话音刚落,子弹便破空而来,密集的向着王朋绪飞去。
王朋绪迅速的翻到沙发背后,看着密密麻麻朝他而来的子弹,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道自己部在阳台以及包厢外沿的人全都被干掉了。
子弹上了膛,王朋绪向床上看了一眼,狠了狠心,开出了一枪。
“叮——”两颗子弹相撞,夏淮南向王朋绪一枪打过去,将他的右胳膊打穿了。
趁着他闷哼的时间,一枪接一枪的向着手铐上打去。
“唔——”王朋绪的子弹开始过来,夏淮南一把拽过已经被射中三枪的郭世凯挡了子弹。
“下次投个好胎,眼睛擦亮点。”
别再交这样的狐朋狗友了。
王朋绪手下一点都没留情,哪怕是他的合作伙伴,哪怕是他曾经抱有欲望的人。
“砰——”
“砰——”
两声枪响同时响起,夏淮南与徐景西同时开出了一枪,一个打穿了王朋绪的手腕,另一个打进了他的肩胛骨。
房间里顿时出现了压抑的闷哼与抑制不住的痛苦的呻吟。
“你先带安安走,快没时间了。”顾流风从阳台上带着的一群人出来,聚集到夏淮南身边给他打掩护,他们都穿了防弹服,比起那些保镖来,有优势的多。
“一起走,拎上他们两个做挡箭牌,打死了算便宜他们了。”
夏淮安将手里打完最后两颗子弹的枪扔下,将季久安横抱在怀里,稳稳当当的往外走。
王朋绪被顾流风拎在前面挡枪子开路,保镖不敢开枪,就算王朋绪再不济,再心狠手辣,他也是少爷,也没有保镖向少爷开枪的份。
王朋绪身上的枪伤都不伤及性命,只不过是断了手脚筋,没办法在拿东西了而已。其余身上的几处,都是夏淮南为了让他多受点罪,而给他填的趣味儿罢了。
敢这么对阿久,想活着是不可能了,但是上路之前也得让阿久解解气才行。
阿久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苦了,磕着一下碰着一下都嫌疼,能让他心疼好半天,而这个人,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呵,活着想都别想,做梦。
第二百三十六章 恢复(一)
“轰——”夏淮南一行人的车刚刚发动,会所的半边楼便炸了,在一声巨响中,成了废墟。
夏家。
“你受伤了。”Boers看着夏淮南的上衣血晕开的范围愈来愈大,脚下那一滩血也越积越多,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先给她看。”夏淮南坐在床边握着季久安的手细细的摸索着,不敢用力,怕使下劲她的血就会流出来。
手腕脚踝都被纱布缠上了,透着鲜红的颜色,一点一点的往外浸。
“她没事,她身体里本来就有抗体,没有什么大问题。只是被注射的液体毒性太强,在发作的时候她还是需要受些罪,挺过一周就好了。其余的都是些皮外伤,虽然伤口深了些,但是给她用了最新研制出来的药,不出两周,绝对连个疤都找不到。”
Boers说完,看着仍然不为所动的夏淮南,本着医德和他们之间的交情开口:“我希望你能尽快进行手术,这样你还能在她发病的时候陪在她身边。”
倔的跟头牛是的,流血流死得了。
夏淮南终于动了动眼珠,站起身来为阿久掖了掖被角,转身:“走吧,速战速决。”
夏淮南一句话把Boers气笑了,速战速决?大哥,这是取子弹,不是跟你开枪似的砰砰砰的几下就把人送上天,你要是少受点伤似得倒也行啊,偏偏非要拿自个的身子去给你家媳妇挡子弹,行,你舍不得她受一点伤行了吧,你最厉害你最痴情,行了吧。
瞅你这前身后背这窟窿眼被打的跟筛子是的,要不是有防弹衣在,你就直接升天玩蛋去吧你,痴情种子多情郎,爱情啊就是麻烦,搞不懂搞不懂。
夏淮南身上中的弹要比Boers想象中的多,7发沾了血的子弹一个接一个的被扔在托盘中,发出一声又一声清亮而闷顿的脆响。
中了这么多枪还能站着抱着人回来,没死过去,服,铁服。
Boers看着眼神平静毫无波澜的夏淮南,嘲笑的话瞬间说不出口。若是一般情况,就算阿夏为了保护他的女人,也不会中这么多枪,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避无可避,人数不敌。
他怎么忘了呢,阿夏从来都不是吃素的,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从来不干,如今这样,是下下策,是无路可走了啊。
夏淮南从独立的手术室被推出去了,清醒着被推出去了。若不是身下的床单被他抓得褶皱不堪,他还真以为他不知道疼呢,不打麻药,为了一个女人连这么点时间都不敢给自己休息,阿夏,你完了,你没救了,堕入情网,真的太可怕了。
“谢谢。”夏淮南看着缠了绷带的顾流风与徐景西,两人虽然伤的不重,但也挨了枪子。
“说什么呢!”顾流风轻声笑道:“我这可不是为了你,全是为了帮安安。”
“对,我们是为了安安姐,等安安姐醒了,我们得邀功呢!”徐景西憋红了眼圈,紧紧地握了握顾流风的手,他已经是顾家的人了,对军队了的事情了解的也不少,他姐夫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自然是知道。
木槿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神人般的存在,是无数军兵崇拜敬仰的对象。
“好,邀什么功都行,我都替安安应下。”夏淮南浅浅的勾了勾唇角,笑意不深,却浅淡而温暖。
“啊——”
熟悉的声音一下子就钻进了夏淮南的耳朵,握拳攥紧了身下的床单,牙床却在尽力压制情绪的情况下打颤。
“推我进去,快点!”
阿久,阿久,他的宝贝,他的宝贝在受苦。
床边,他的父母,他的岳父岳母都在死命的压着阿久的胳膊,不让她乱动,阿久已经受伤了,禁不起这样按压了,血,看不到血都已经浸出来了吗?
“放开她吧,我来。”夏淮南下了床走到了季久安的床边:“爸妈,你们都出去吧,我看着她,我陪着阿久。”
夏淮南躺倒季久安身边,一把将季久安搂进怀里。
沈星涵愣住了,缓缓地松了手。
其余几个人也都松开了手,看了眼被夏淮南抱得严严实实搂的紧紧的的季久安,关上了房门。
“唔——”季久安一口咬在了夏淮南的肩头,牵连了肩膀的肌肤,伤口立马就崩开了。
“阿久。”
“阿久。”
夏淮南拍着她的后背,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一字一句,平静而深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季久安缓缓的静下来了,又昏睡了过去。夏淮南又抱了她一会儿,艰难的起了身,没顾自己浑身上下开裂的伤口,将浸到她手上的血擦干净,才出了房间。
第二百三十七章 恢复(二)
“你作死啊。”Boers刚将白大褂脱掉,穿着利索的出来,就瞅见夏淮南浑身是血的模样,站在门口的双方父母还没来得及说话,他就忍不住一声怒吼。
靠!直接死了得了,活着干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这么多血,照这样下去,就算不是因为中弹受了伤,也得因为大量出血挂断了。
Boers急了,撸起袖子来,揪着夏淮南的衣领就把他扯回他的房间了。
“再这样,我可不管你了!”
“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受的伤比她重多了,她疼你就让她疼,把她锁上铐上,就算勒出一身的伤来我也有办法给她治好了,哪个戒毒的不是这样过来的,就你非得这样宠着她,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Boers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都模糊成这样了,连皮带肉的,真是不怕疼。
夏淮南自小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浑身上下哪有过这么残破的时候,都他妈是因为爱情,到底有什么好的,连命都可以不要了,真是想不通搞不懂了,就非她不可了?别人就不行?
“我这样你不是照样能把我治好了?”夏淮南扭头看他,反问。
让他铐上阿久,想都别想,就算把他抓残了,他也受着。
“混蛋玩意儿!”Boers骂了一句,手下一使劲儿,直接把衣料扯下来了。
说这么多,不过是舍不得他家那小娇妻受苦罢了,这点儿意思他还是能听得出来的。
看着夏淮南陡得一个哆嗦,翘了唇角:“还以为你不知道疼呢。”
夏淮南看着Boers直接把自己绑成了个木乃伊的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
算了,他这也是为了自己好。
“你给我小心仔细着,伤口再崩开,也甭找我,就直接上西天得了。”
撂下句话,人就走了,夏淮南看他脱了白大褂走了,也没拦他,反正这丫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主儿,一有事儿就颠颠的过来了。
一星期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也快,季久安本来就是个自制力意志力强的,到了第四天的时候就已经能控制住自己了。
神志清醒的时候,她问起夏淮南的病情,大家都瞒着她,她也怕自己忽然间发病不敢跟他一起睡,一直不知道他受了多重的伤。
在床上实在躺不住了出去透气,却正看见了夏家的管家端着堆满了沾血纱布的托盘从夏淮南的房间里出来,心里一个咯噔站到了夏淮南的房门口。
“知道我多心疼吗,给你用的都是最好的药,你就这么糟蹋!赶明儿你要还这样我就给你劈晕了,你总往跟前儿凑个什么劲儿啊,踢挠抓咬没挨够是吧!
我可给你数着呢,伤口崩了四回了,你小子别觉得自己血不值钱,不要命似得在这嘚瑟,你看你现在,脸白的一点血色都没有,还天天给你补呢,照样这样。
你快好好的养两天吧,别往她跟前去了,她要见到你这样浑身一个窟窿一个眼儿的,不得哭给你看啊。”
门虚掩着没关紧,夏淮南趴在床上,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手上利落的给他处理着伤口换着药,不停的在絮叨,却正巧了让季久安看见了这一幕也将话一个字儿不落的听进耳朵里。
一个窟窿一个眼儿的,说的算好的了吧,照着方才那些纱布上的或新鲜或已变暗的血,她几乎能想象出来他的伤口有多么严重。
皮鞋踏在地板的声音不远不近的传来,季久安又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内,握了握拳走了。
“少爷。”老管家将衣服拿了过来,是夏淮南要求的黑色。
“嗯。”现在他受着伤,也就穿黑色是最不明显的了。庆幸自己胳膊没受伤,要不然浑身上下捂得严严实实的,非得让阿久生疑不可。
撑着床坐起来,把衣服套上,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你歇会儿行不行?”
“我去看一下阿久就回来,一定,我发誓。”
Boers无可奈何,直接摔了手套,坐在屋内的沙发上等他回来。
夏淮南敲了敲阿久的房门没人应声,开门进去后看见床上安静的蜷着的小鼓包轻轻的笑了。
走了过去,弯腰秉着呼吸悄悄看她。
小懒猪。
将遮在她脸边的头发向后顺了顺,给她掖了掖被角又调了室内的温度,才轻手轻脚的关了门出去。
软软的被子有些摩擦声,床上的人动了动,拉起被子捂住了脸。
接下来的几天,发病的时候无论如何她都不让夏淮南进屋,直接把门锁上自己忍着。窗帘也都拉紧了,一点阳光都不透,怕他撬门用绳子把门把手栓的紧紧的,缩在床上,咬着毛巾不让自己出声。
夏淮南在门口站着,她不开门他也不催,只是隔三差五能听见她应自己的话,他就能安的下些心来。
他尊重她,刚开始他确实有凿门的想法,但是阿久从来都不是一个懦弱的人,她有自己的想法和意愿,等她自己愿意开门了,他就进去。
只不过,这一切成立的前提是她不会伤害到她自己。
“今天是最后一天,你抱我吧。”
夏淮南已经做好在门口等她的准备,却在一瞬间像幻听了一样,听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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