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你好好休息吧,暂时应该不会有战斗了。”
说完,她拿起搁在一边的魔导具,朝着门外走去。
“我去看望一下那个‘弟弟’,父亲的养子……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呢?真好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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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战斗开始了。”浴室的窗子被轻轻敲了两下,archer的声音从窗外传来。
远坂凛吃了一惊,一时间连害羞都忘了,直接推开窗子,探头出去。
结果吓了一跳的反而是红衣白发的英灵,他犹如兔子一般跳出几步,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冬末的晚风很冷,冰寒的北风迎面吹来,身无寸缕的少女顿时打了个冷颤,这才发现自己目前的状态实在有点糟糕,立刻闪电般地缩回浴缸之中,反手甩上窗子。
不知道是因为水很热,还是因为刚刚吹了冷风,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简直快要烧起来似的。
“被看到了吧?一定被看到了吧!archer的视力很好的——站在远坂邸的屋顶上就能看到东木桥呢……完了完了!一定被看光了……御主的威严荡然无存啊!不不不!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敲窗子的声音又轻轻响起。
“archer,报告情况!”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只是总觉得有几分心虚。
白发英灵的态度倒是没有丝毫变化,依然是那种懒洋洋不正经的语调,依然不紧不慢。
“刚才间桐家那边发生了战斗。”他说,“因为有结界阻拦,所以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确定间桐脏砚的气息消失了,同时似乎还有一名英灵陨落。”
什么?!
远坂凛顿时忘了害羞,失声惊呼:“间桐脏砚死了?!”
怎么可能!那可是活了五百年的大魔术师,和远坂家先祖同时代,据说半只脚已经踏入了“魔法使”领域的超级强者啊!
远坂家的先祖留下了明确的记载,间桐脏砚是能以人类之身与英灵匹敌的人——不,正确的是,他早已不是人类,而是某个“怪物”。
一个几百年前就能够匹敌英灵的怪物,加上一个英灵,而且还在自己的家中,在经营了五百年的魔法阵地上——被人消灭了。
“对方的身份……能够确定吗?”
“抱歉,对方张开了结界,无法探知。”话虽如此说,archer的语气中却没有任何“抱歉”的意味在内,“不过那个结界的式样很奇怪,不是常见的魔术,而是更加紧密和宏大的东西……好像……嗯,很像是某种科技产物。”
“科技产物?对方的英灵是科学方面的?”
“不……据我所知‘科学’和‘神秘’是不兼容的,至少在这个世界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那么要么对方掌握了新式魔术,要么那个英灵来自别的世界,比方说拥有‘魔法科技’的世界。”
“魔法科技?那不是动漫故事里面的东西吗?你给我认真一点!少看一点电视吧!”
训斥了胡言乱语的英灵之后,远坂凛坐在热水中生着闷气。
魔法科技?其它世界的英灵?这家伙脑子里面究竟都在想些什么啊?
“一点都不可靠!”
——————
冬木町的郊外,有一座名叫“柳洞山”的小山。
从山脚的公交车站下车,沿着山路拾阶而上,大约十分钟左右,就可以到达山顶。
这里坐落着冬木町最古老的建筑物,也是这座小镇仅有的几处景点之一。
柳洞寺。
对于大多数的冬木町居民来说,建于室町时代,距今差不多五百年的柳洞寺,是冬木町人引以为豪的名胜古迹,但是对于生活在这个小城中的某些人来说,这个小小的寺庙,却被赋予了另外一重涵义。
柳洞寺下,柳洞山中,有一个巨大的溶洞,那个溶洞是冬木町整个地脉的核心,其灵脉质地在全世界都可以称得上一流!
二百年前,旅居至此的大魔术师间桐脏砚,在全世界寻找合适灵脉构筑分家的艾因兹贝伦家族年轻的族长羽斯缇萨·里姿莱希·冯·爱因兹贝伦,隐居的秘密宗教修行者远坂永人……这三位魔术界的天才人物为了争夺这处灵脉发生了激烈的冲突,最后在偶然路过的第二魔法使调停下,三人得以和解,并且同心协力(好吧,此处存疑)构筑了名为“圣杯战争”的伟大魔术仪式……
“既然柳洞寺这么重要,为什么你们一直容许它被毫无关系的僧人管理呢?”卫宫士郎好奇地问,“这么重要的地点,难道不应该由信得过的人好好管理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信得过的人’……在魔术师的世界里面,这个概念是根本不存在的。”因为朋友现在已经是参加圣杯战争的御主,所以慎二不得不给他讲解一些基本的常识,“这个圈子里面,差不多全都是疯子、变态、人渣、恶棍、禽兽……诸如此类,像你这样的笨蛋老好人比尼斯湖水怪更加稀少,我们这些坏蛋们之间,永远只有互相利用、互相提防、互相算计,要想找个大家都能信任的人,实在很难啊!”
士郎对慎二的解释很不以为然。
在他看来,世界很美好,可以信任的人是很多的。
【你这天真的白痴!将来就是这么死掉的啊!】
慎二心中暗骂,却不便明言。
窥探未来这种事情,可是第二魔法使的专利,他区区一个能力平平的魔术师如果展现这种才能,魔术协会的走狗们很快就会找上门来,要把他“封印指定”……所谓的“封印指定”就是强制不让某人的研究成果或者能力扩散,将其利用范围局限在老头子们“自用”的圈子里面,说白了就是杀人夺宝或者长期囚禁。
世界这么美好,老虫子刚刚死掉,他还有大把的青春等着挥霍呢,怎么能就这么死掉或者被关无期徒刑呢!
“之所以让佛门管理柳洞寺,是因为魔术界的人都不可信,而佛门的高僧既有实力,人品也——至少比魔术师强了十万八千里,关键是他们的修行完全不需要借用灵脉的力量,反而会因为信仰功德的积累,让灵脉不断壮大,所以当初三家的前辈讨论之后,就把这里交给禅宗大师管理……这么一来,就是二百年。”
“这么说,一成他们其实也是很厉害的喽?”
“天知道……反正我们不会去招惹他们的,强也罢弱也罢,都和我们没关系。”
“那我们这是来干什么?”
“确定一下灵脉的状况——御三家彼此互不信任,但又不得不互相利用;其中远坂家就负责管理灵脉,为了防止那个女人捣乱,我觉得有必要亲自确定灵脉的状况,免得赢了圣杯战争,却在最后关头死的稀里糊涂!”
“远坂同学她……竟然会做这种事情吗?”士郎惊讶得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那个端庄的好学生竟然有一副蛇蝎心肠。
“天知道……不过当年她老爹在圣杯战争中用的手段就一点都不光明……”慎二睁着眼睛说瞎话,毫无心理负担地诋毁远坂凛的名誉,“总之不来亲眼看一下,我始终不放心。”
其实,他来这里的真正理由,是因为caster的占卜。
身为神代的魔术师,caster美狄亚自然像别的神代术者一样,对占卜颇有研究,每天日出时分,她都会进行一次占卜,今天早上的占卜结果是“寺庙”。
占卜就是这样,模模糊糊不清楚究竟怎么回事,但好在冬木町就一座寺庙,所以确认起来倒也并不麻烦。
当然,为了确保安全,慎二还是拖上了热心的烂好人卫宫士郎——虽然来历很有些让人无语,但他的从者Berserker高町奈叶实力绝对强大,人品也比较可靠——假设那就是他前世所知道的高町奈叶的话。
有这么一对主仆作为帮手,加上他自己和caster,就算遇到强敌,至少也可以逃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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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今天开始,你暂时不要去卫宫邸了。”老人说,“那边正在发生的事情,对你来说太过危险。”
藤村大河惊讶地看着祖父,不明白他的意思。
她可是剑道高手耶!就算空手格斗也能够打倒好几个人……对她来说“太过危险”?
“那么得赶快通知士郎搬家——”
老人看着手忙脚乱的孙女,无声地笑了。
算了,随她去吧,反正卫宫切嗣的儿子绝对不会靠别人庇护的。
何况……如果她真的能让那少年住到藤村组来,倒是件好事呢……
虽然自己早已将组织的权力交给儿子,但利用在老兄弟们之中的影响力,要暗算一个缺乏社会经验的少年,还是很容易的。
他知道骄傲的老师不会喜欢这样的做法,他自己也不喜欢这种阴险卑鄙的手段,但他自知天年已近,可以为老师所做的事情,已经不多了。
“这一代的御主,竟然是‘小圣杯’本身……”想起那个虽然实力强大,却始终让人不怎么放心的银发小女孩,他就有些纳闷,“小圣杯……不是说,随着英灵一个个被纳入圣杯,作为小圣杯的人造人会失去意识吗?既然连意识都失去了,就算得到了圣杯,又怎么许愿呢?”
或许……老师另有妙计吧……
藤村虎次郎,现年八十二岁。
七十年前,穷困潦倒——当时的日本人几乎没有不穷困潦倒的,因为掠夺来的财富全部被少数财阀占有了——的藤村虎次郎和妹妹叶子相依为命,但两个小孩实在没什么谋生的手段,眼看着快要饿死的时候,遇到了来冬木町参加第三次圣杯战争的银发青年。
或许对那位连名字都没有留下的艾因兹贝伦家族魔术师来说,随手救了两个小孩,只是无足挂齿的小事,但对于虎次郎来说,这份大恩却是即使舍弃性命也要报答的!
遗憾的是,他始终没等到报答的机会。
当他安顿好妹妹,赶去艾因兹贝伦森林,希望可以为恩人效力的时候,那位魔术师已经因为英灵战败,遗憾地退出了圣杯战争。
正当银发青年准备离开之际,惊讶地发现虎次郎身上居然有那么一些可以激活的魔术回路!
于是他留下了一本信手写成的笔记,还有一些在他看来只够进行简单魔术研究的资金。
“如果你能够有所成就的话,我就承认你是我的弟子。”
藤村虎次郎实在是个缺乏天赋的人,他用了差不多六十年,才成为了一个说得过去的魔术师。
和进步迟缓的魔术研究相比,反倒是搞黑道生意,比较符合他的天性……
十年前,他利用黑道手段,帮助艾因兹贝伦家族的御主赢得了圣杯,但那个叫卫宫切嗣的男人却把圣杯破坏掉了!
好在……命运又给了他一次机会。
这次,一定要帮助老师的后人,将圣杯夺到手中!
“这就是你的愿望吗?”一个声音从房间角落的阴影中传来。
“是的,很抱歉,圣杯不能给你。”老人注视着那个坐在阴影中的身影,丝毫不为对方强大的气势所动。
“不,没关系。”那人没有生气,反而笑了起来,“士为知己者死,这是很好的事情。”
“你的意志,你的决心,我认可了。”他说,“按照你的意愿去做吧,我会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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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卫宫士郎的来访,柳洞一成感到高兴而且惊讶。
因为自己是魔术师的缘故,所以士郎一直都不愿意接近各种宗教场所,倒不是害怕神明会降罪,而是因为少年人内心深处自然产生的骄傲,让他对这些“虚幻的偶像”很有些不屑一顾,不过这样的想法就连他自己都没有觉察到,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接近那些宗教场所。
间桐慎二和柳洞一成的关系稍稍有点差,两人既不同班也不同社团,相反慎二常常因为士郎忙于学生会的工作耽误了魔术和弓道修行找一成抗议。当然,一成明白慎二是因为关心朋友才这样做,他也不是不讲理的人,自然不会因此记仇,只不过两个人的关系肯定好不起来……
在一成看来,慎二这次陪着士郎来参观柳洞寺,大约是想要缓解彼此的对立,顺便劝说自己不要给士郎找太多事情。
【我是绝对不会让步的!学生会的工作也是社会实践的重要内容!】他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待会儿无论慎二说什么,都要坚定地否决。
但慎二根本就一个字都没提到学生会。
对于两位少年魔术师来说,“圣杯战争”的危险迫在眉睫,间桐脏砚那么厉害的大魔术师,都无声无息地被人杀了,他们两个比起脏砚来差了不是一星半点,现在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学生会!
在柳洞一成的陪同下,他们把小小的柳洞寺里里外外转了个遍,各个所谓的“景点”一一看过去,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小时。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慎二暗暗皱眉,索性把话题引向自己感兴趣的方面。
“柳洞,我记得这座山上有个溶洞,对吧?”他若无其事地说,“相比起寺庙来说,大自然的伟力不是更值得去观赏吗?”
“那个溶洞?”一成疑惑地说,“只是个很小的山洞罢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底,没有任何特别的地方——我不觉得它值得花时间去看。”
“知道为什么我很受女生欢迎,而你就要差不少吗?”
“这种事情我才不感兴趣呢!”
“差距就在于,我能够随时随地从身边发现浪漫。”慎二竖起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地说,“我们身边并不缺少浪漫,缺少的是发现浪漫的眼睛,而我们都知道,女孩子们对于‘浪漫’从来都是毫无抵抗力的~”
这句显然是鬼扯的话偏偏很有说服力,因为间桐慎二的确是以相貌帅气、为人浪漫、富有诗人气质而著称的大众情人。
柳洞一成脸上的表情很精彩,疑惑、不相信、猜测、恍然大悟……各种各样的表情犹如走马灯一般在那张白皙的脸上闪过,最后他装成若无其事地耸耸肩,故作镇定地说:“我可不相信浪漫什么的,想去看的话轻便吧,但我可不能在节假日随便离开寺庙,因为我好歹也算是导游。”
他抬起右手,伸出食指指着一条平坦的小路:“顺着这条路过去,转过一个山角,就能看到那个溶洞……说实话,我真的看不出它有什么浪漫可言……”
【那地方有“浪漫”才真见鬼呢……呸呸!那地方本来就是见鬼的……不是见了鬼,当初老虫子怎么会跟别人搞那种一看就觉得很脑残的研究?还圣杯战争呢,脑残战争才是!】慎二心中腹诽着已死的脏砚,脸上依然很随意地笑着,跟一成道别之后,就带着因为不擅长伪装,一直都在“观看风景”的士郎前往溶洞。
“慎二,我觉得咱们可以直接潜入,不用花那么多时间……”路上,士郎忍不住说,“何必要在庙里转半个小时?”
“这是规矩——士郎,等你在魔术师圈子里面混久了就明白,很多时候,‘规矩’是必须要遵守的。”慎二淡淡地说,“我并非墨守成规的人,但除非能够给自己带来比遵守规矩更多的好处,否则我宁可遵守一下规矩的。”
“我们魔术师是很强大的,但世界上强大的并非只有我们,所以为了不让大家动辄打起来,一条又一条的‘规矩’才会被制定出来。虽然柳洞寺未必还有‘守山门’的能力,但‘进入大灵脉要征得守门人的许可’这条规矩,我还是愿意花半个小时遵守一下的。”
他们走得很快,就说这么几句话的工夫,已经转过了山角,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小山洞,一眼就能看到底。
而在两位魔术师眼中,强烈的魔术灵光真笼罩着这个山洞。
说起来也真是奇妙,这里的魔术灵光是如此强烈,几乎比晴朗天气的冬日骄阳更加耀眼,一时间两个年轻人甚至生出了“两个太阳”的错觉,可直到那个拐角,他们依然什么都没看到,柳洞寺只是一座普普通通的寺庙,柳洞山也只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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