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猿飞日斩的弟子而已,严格地说,他算是我的师祖这一辈人……”
“我靠!仔细想想的确如此啊!”
“团藏老头的辈分很高呢!”
“等等!自来也是猿飞日斩的弟子,波风水门是自来也的弟子,卡卡西是波风水门的弟子,咱们是卡卡西的弟子……”
“不要算了!”
台下的喧闹并没有影响台上长门的说话,他继续说道:“团藏和我都希望世界和平,也都认为世界和平的前提是世界统一,只有统一才能带来和平,而且对比各个忍村的制度,也的确只有木叶村最具有活力和自由精神,最适合作为统一战争的发起者。在这一点上,我们是完全一致的。”
“但是,我们还是有一个分歧!”他举起攥成拳头的右手,大声高呼,“关于‘和平时代’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我不认同他的意见!”
“他觉得,只要构筑了好的制度,只要有一批优秀的年轻人,充满热血和激情地维护这个制度,就能够让和平一直维持下去。在我看来,这完全是错的!”
“在我看来,和平之所以会降临,只是因为人们承受了战争的痛楚,因为恐惧痛楚,所以选择和平——正如一个人被火焰灼伤过,他自然就会躲开火焰,这是很浅显的道理。”
“现在,和平到来了,以无数的痛楚为代价而到来了,但这样的痛楚也会在数十年之后被遗忘。到时候人们就会再次陷入纷争……”
“我原本认为,世界的和平,需要不断经历痛楚才能得到,但团藏用详细的证据和缜密的推理说服了我,我觉得……或许他设计的制度,真的有可能创造一个不需要一次次经历痛楚就能得到和平的好世界……”
“但是刚才,在看到他倒下的时候,我悟了!”长门的眼睛里面发出了耀眼的光芒,“人都是会死的,就算是最伟大的英雄——至少在当代,他配得上这个名字——也不能例外。”
“是的,大家都会死,新的时代,终究会交给新的人们……”长门脸色渐渐暗淡,沉痛地说,“我们可以保证自己忠于理想,但我们可以保证别人吗?纵然我们可以保证现在的同伴们也忠于理想,但可以保证子孙后代吗?”
“人心是会变的,人心是充满贪婪的,越是有力量的人,就越容易被贪婪所吸引。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所设计的制度的确能够很好地运行,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肯定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试图从中牟利,甚至于不惜为了自己的利益去破坏有利于全体忍者的制度!这是必然事情!”
长门这番话让台下众人纷纷点头,程鹏更是深以为然。
历史的发展早已证明了长门的观点——但凡一种制度,初生的时候多半是蓬勃向上的,是积极的,是充满热情和活力的,但随着时间的过去而渐渐腐败,被欲望的枷锁一层层套上,最终这架历史的战车便会慢慢腐朽,车轮再也无法滚动,以至于被别的车轮碾过去……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早已发生了无数次。
“真是无法想象啊!这种天真幼稚的想法居然出现在一个可以当我爷爷的老人脑子里面……而且还是一位从无数的战场和鲜血之中走出来的老人……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呢?我完全没办法理解!”长门笑了,笑容里面有几分嘲弄,“如果事情真的按照他所设想的那样走下去,我可以断言!这种新制度最多一二百年就会完全崩溃,然后是战乱,一切重新回到各个忍村对峙的时代……”
台下窃窃私语,很多玩家都在讨论,不过讨论的结果却大致上以赞成长门为多。
玩家们大多不是笨蛋,也不是只能看到理想看不到现实的中二男,是可以看清现实的。长门说得很有道理,大家自然赞成。
“所以我就要改变这种情况,消灭那种可悲的未来!”长门的脸上泛起一丝潮红,有些亢奋地说,“我要用自己的力量,去阻止这个伟大的制度腐败下去!去让大家付出了无数的鲜血和悲伤,用血和泪浇灌出来的和平之花一直开放下去!”
“为此,我将成为‘神’!永远地监督这个世界,以我的力量去威慑、去消灭那些企图破坏这个制度的人,让和平能够永远!”
“果然如此……”将岸叹了口气,“我就知道……到最后终究还是要成神啊。”
“此话怎讲?”程鹏又适时地问。
“长门这个家伙呢,对于人类很失望,他不相信世界能自发地走向好的方向——类似于东方贤者荀子或者韩非子那种,他认为人性是本恶的。为了解决这种问题,他希望可以集结九只尾兽的力量,模拟出十尾的力量——最重要的是让自己获得不朽,获得永远凌驾于大地,能够让所有人感觉到恐怖的力量。”
“这就是所谓的‘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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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理想的终焉
长门说完了那段之后,系统就关闭了所有的聊天频道,然后每一个玩家的面前就浮出了一个三选一的系统弹窗。
【你倾听了长门叙说他的理想。现在他试图要集结尾兽的力量,来模拟出传说中衍生了所有尾兽的“十尾”,你可以选择相信他的理想,静静地旁观,等待这一切发生;也可以反对他的观点,试着用你的力量去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如果你两种都不选的话,还可以通过星界之门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别的世界避避风头。】
程鹏皱着眉头,面对着三个选项琢磨起来。
第三项是首先要排除的,这么精彩的剧情正在发生,跑过来看热闹还来不及呢,怎么能离开呢?
第二项和第一项相比,其实就道理而言难分高下——长门说的那些的确没错,但他解决问题的方法程鹏却不敢恭维。人心的确会变,长门自己也是一样。曾经在血火和风雨之中都不曾退缩的英雄,却在和平的日子里面渐渐腐化,最终蜕变成恶棍,这种事情历史上也同样发生过很多次。甚至可以说,只要活得足够久,没有哪个英雄能够保证说自己可以绝对不腐化。
敢这么保证的,不是骗人,就是中二。
所以才有人说:“对于英雄而言,要一生清白无暇,最好的办法就是在成功之后立刻死掉。”
长门所说的那些,对于他自己也一样适用!
如果长门成为“神”的话,或许短时间内,他真的能够尽心尽力地去维护这个世界的和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不可避免地会渐渐狂妄自大,或者会慢慢冷漠无情,前者会让他走向癫狂,成为威胁所有人的魔王;后者会让他太上忘情,成为传说中那种隐居起来不问人间死活的仙人。
如果是后者的话或许还好一点,倘若最终的结果是前者——那么与其将来设法对付已经在无尽的岁月之中成长得无比强大的“魔神”长门,还不如现在就动手,干掉尚未成为“神”的长门本人!
但程鹏终究还是选择了第一项。
他选择的原因很简单——长门这番演讲魅力十足,而且玩家和NPC们经历了之前的那场血战,估摸着一时间也没有什么斗志,选择第一项的肯定会是绝大多数。
跟绝大多数人为敌实在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而如果跟绝大多数人为敌还失败的话,那就不仅糟糕,而且显得很可笑了。
就算有什么和大家不同的想法,也该找一个比较妥当的途径去实施才对。
喏……至少得像长门这样,先说服大家才行。
现在所有的系统频道都被强制关闭了,他就算想要说服更多的同伴一起对抗长门也不可能,而且就算是他和极少数玩家运气逆天,爆种干掉了长门——这还得那绝大多数支持长门的玩家不阻止才行……
而且最最重要的一点是——谁能保证长门不会真的一直这么充满热情和理想呢?就算日后他会变化,变成冷漠仙人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啊!
所以程鹏终究没有选择和长门对抗,而是宁可看看长门究竟会怎么样。
直觉告诉他,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的……
过了一会儿,随着极少数蓝光的升起,场上变得稍稍稀疏了一些,可随即便是又一条系统提示。
【超过百分之八十的玩家选择支持长门,剧情分歧点确定。】
(把剧情分歧点这种话堂而皇之地说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程鹏的吐槽只是在心中,很多玩家则直接说了出来。
当然,这只是小小的细节问题,而且或许是游戏设计者们故意的,通过吐槽这个小细节,场上紧张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几分钟后,红蓝两色光芒升起,程鹏发现场上绝大多数的玩家都跟自己一样身上冒着蓝光,只有极少数的玩家身上冒出的是刺眼的红光。
不问可知,这红蓝两色,是对应了玩家们刚才的选择。
(支持长门的和反对长门的——我靠!这岂止是百分之八十啊!支持他的超过九成九了好不好!这里上万人里面最多就十来个反对他的啊!)
程鹏暗暗抹了把汗,感到自己刚才的选择真是太明智了。
上万人对十来个人,结果会怎么样?
因为距离最近的敌对阵营玩家也实在有点远的缘故,程鹏甚至没来得及看清那些玩家们是怎么挂掉的……
得到了大家的支持,长门显得精神抖擞,他双手在胸前飞快地舞动,开始结印。
这个结印过程非常地长,足足花了差不多两分钟才算完成。而当这个结印完成之后,长门头顶的天空开始暗了下来。
一个硕大得惊人的莲花座在空中慢慢浮现出来,莲花座上,端坐着一个巨大的雕像。
这雕像形如一个巨人,身上有着犹如大树枝一样的奇怪突起,它戴着面具,面具上有九个红色眼睛,七个已经睁开,还有两个紧紧闭着。它的嘴巴里面还咬着一个卷轴,不知道究竟是干什么用的。
【外道魔像:长门用禁术召唤出的东西,能够容纳尾兽,据说只要吸纳了一尾到九尾的九只尾兽,就能融合成传说中的十尾,拥有无穷的力量!】
这便是程鹏评估指令的结果。
召唤出了外道魔像之后,长门的脸色变得越发憔悴,身体也摇摇欲坠。一个戴着面具的女忍者急急忙忙跑上来扶住他。
在同伴的搀扶下,长门喘息了片刻,恢复了一些体力,然后又开始结印。
这次他结印的速度很快,一会儿就完成了。
完成了这个术之后,长门的身边出现了六个脸上有金属突出,仿佛埋着钉子一样的怪人。
这些怪人的样子各不相同,但实力却清一色的七星级!
“去吧!六道!把最后的尾兽带来!”
随着长门的下令,六个怪人分成两组冲出去,不一会儿就返回台上,三个人抓住了我爱罗,另外三个人则抓住了一个有着猫儿一样胡须的金发青年。
这人程鹏认识,叫漩涡鸣人——呃,是《火影忍者》的主角……
长门开始施术,抽出二人身上的尾兽。
“放心吧,只是有些疼痛,事后会疲倦一段时间而已。”那个女忍者用好听的声音安慰两个紧张的人柱力,“这个术被改良过很多次了,不会有生命危险的。”
这话真假难分,但就算这两位不愿意又怎么样呢?
所以,术很快完成了。
两个巨大怪兽的虚影从二人身上升起,虽然竭力挣扎,却还是被巨像头上紧闭的两个巨眼吸了进去。
然后,那两个巨眼也睁开了。
紧接着,那被称之为“六道”的六个七星级傀儡便飞了起来,一一融入巨像之中。
随着最后一个傀儡融入巨像,庞大得惊人的气息便从巨像上腾起。
长门哈哈大笑,举起手来,正要说什么,脸色却突然变得煞白,没了半点血色。
一只手从他胸口探出来,手上还捏着一个心脏。
“你的新时代,我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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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笑到最后的人是?
作为七星级的高手,甚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当今的最强者,长门无疑拥有匪夷所思的神奇力量。
就算是被人一招击穿了胸膛,就算是连心脏都被掏了出来,他却还依然顽强地活着,没有立刻死去。
非但如此,他还抬起双手做出结印的动作,试图施展出强力的忍术来还击!
这惊人的一幕当真是震慑了所有人,即使是不喜欢长门的玩家,也不禁为他这种惊人的生命力和斗志深深感叹。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并非是只有斗志就能够成功的。
长门本领虽强,却是强大在一身忍术上,就肉体的锻炼程度来说称不上出类拔萃。何况他的一身本事,十成里面少说也有七成在于那六个强大的傀儡“六道”上,若是六道仍在,长门纵然被人偷袭,纵然受伤到如此地步,也不是没有逃生甚至于反击的办法,只可惜他为了更好地控制巨大傀儡“外道魔像”,将自己的六道傀儡尽数融合了进去,更是因此几乎耗尽了体力和查克拉,原本就已经到了精疲力竭的边缘。
在这种情况下受到偷袭,纵然他斗志仍在,也已经无力回天了。
更不要说……那个从背后偷袭长门的家伙显然对于长门十分了解,压根没有给他翻盘的机会!
偷袭掏出长门的心脏之后,他一手捏碎了长门的心脏,另一手立掌如刀,狠狠地砍在长门脖子上。
一招掏心碎心,一招斩首,这两招都实实在在地命中了。
下一个瞬间,长门的人头带着一蓬血雨腾起,结印的双手颓然垂下。
这次,他终于彻彻底底地死了。
那人偷袭得手,当场击杀了长门,却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攻向长门身边的那个女忍者。
这女忍者名叫小南,本身也是极为厉害的人物,一身忍术虽然不如长门这般神鬼莫测,可也已经足以令绝大多数的忍者高山仰止,乃是实打实的六星级精英角色,正面战斗的话,这个世界无论玩家还是NPC,没有几个人能够是她的对手。
从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长门最信任的同伴,又怎么会是弱者?
在长门受到偷袭的瞬间,小南已经反应过来,怒喝一声,身上腾起无数纸片,犹如漫天飞雪一般,将整个主席台完全覆盖。
但这些纸片可不是人畜无害的雪花,它们可以变化成各种各样的忍具,是强大的武器。
这一招出手,当真是犹如天罗地网一般,把整个战场全部都笼罩于其中,就算那偷袭者有再大的本事,也绝无可能逃得出去。
然而偷袭者根本就没逃。
他只是将长门的无头尸体甩起来,朝着小南狠狠地砸过去。
小南纵然是经历了无数战斗的高手,在面对长门的尸体时,也不禁有些失措。她犹豫了一下,大约是在考虑究竟该怎么做,然后咬咬牙,身边的许多纸片融合起来,化作两只手的形状,接住了长门的尸体。
但下一瞬间,她便看到了长门的脸。
那张一直以来熟悉的脸上,没有了往常的表情,只剩下惊骇和不甘,两个眼眶更是变成了两团血洞,眼珠已经不翼而飞。
陡然见到这一幕,小南忍不住又是一呆。
虽然她立刻就回过神来,发出凄厉的惨叫,将无数纸片化为忍者的十字飞镖,如同暴雨一般朝着对手激射而去,但却终究迟了一步。
随着一声尖锐的巨响,又是一道人影从侧面冲上来,击中了她的腰肋。
那个偷袭者并非一个人,他还有同伙!
这一招打中,小南的身体顿时化作无数的白纸,消失在犹如飞雪一般的纸片海洋里面。
可下一瞬间,整个纸片海洋便燃烧了起来。
很多玩家都还在为这高手交锋的激烈而震慑,正在台下纳闷的程鹏脸色却变了。
这番燃烧到也罢了,但火焰里面,却有一种绝对不是忍术的力量出现!
他是这里仅有的几位六星级玩家高手之一,以本事而言,已经踏入了台上激战的三个人也未必就胜得过他,大约只有已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