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笑什么?”
第二十六章 挟持(中)()
“还笑,老子揍死你丫的!”
门外几位梁启发下属士兵看到陈虎在笑,哭红眼的他们,顿时心生怒气,梁排长在他们身边遇害,脑袋不翼而飞,你丫的小子在门口得意笑。
陈虎没有收敛笑容,看着冲动想要暴打他的士兵,他理解他们的心情,可是理解并不意味着要让这两位士兵暴打的份上。
拳头未落下,陈虎一只手夹住烟在抽,另一只手拿着沙漠之鹰顶着士兵的脑门,陈虎这一刻心情很复杂,并不是得意,周遭的士兵反应让他摇头。
“干什么?”周军医大怒,从宿舍走出来。
四周持枪戒备的士兵见陈虎动枪,面色大变,手中武器指着陈虎,却没有开枪,只是威胁,威胁陈虎放开他们的兄弟。
“我叫陈虎,这城市唯一可以杀人无罪的人,如果你再不收会拳头,我就轰碎你的脑袋,让你去陪梁启发。”
“停手,都给我收好枪,干什么。”周军医指着几位持枪的士兵大骂。
陈虎看着一动不敢动的士兵,士兵脑门冷汗从额头沿着脸颊滑落,摇摇头:“周军医,通知你们王团长,可以替梁排长收好尸体了。”
陈虎移开手中抢,拿着枪,抽着烟,面无表情越过几位士兵,几步之后,转过身淡淡说道:“给你们一句忠告,如果有人拿着枪指着你同伴,你们不应该顾及他的安全,只是拿着枪指着敌人,而是第一时间将敌人射死,否则,你们会吃大亏的。”
“混蛋!”被枪指着士兵似乎感到羞辱,在陈虎说完话转身那一刻扑向陈虎的后背,陈虎头也不会,手往后,朝着地上就是一枪,射击地板的弹头弹射从这士兵裤裆穿过,差点让他断子绝孙。
这一枪响起,惊动了整个军营,顿时无数士兵往宿舍楼跑来。
“你是不是怀疑我不敢开枪?所以再次扑向我,想要出一口被人用枪指着内心产生羞辱感的气?”陈虎嘴角挑起一丝邪笑,“那你现在还敢不敢第三次攻击我?试一下挑战我的神经线,这一枪会不会打穿你的脑袋。”
当陈虎开枪的那一刻,这一个士兵吓坏了,特别是裤裆边沿被开了一个破洞,再深入一公分,他的小弟就被弹射的子弹给擦伤当陈虎再次转身,用沙漠之鹰指着他的脑袋,映入眼眸的是冷漠的眼神邪恶的笑容,他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吞噬着他的神经,大腿开始发软,可他不认输,强撑着软腿,暗咽下口水,心里嘀咕:他不敢开枪,他一定不敢开枪。
走廊涌入的士兵同样用枪支指着陈虎,只要他稍有异动,就会将陈虎打成蜂窝,可终归没有听随陈虎的忠告。
陈虎眼中的冷漠渐渐散去,唯有叼着快要燃尽的香烟嘴角带着一丝嘲笑和失望。
“全给老子滚蛋,堵在走廊啊,还不给老子收起枪。”王宏基怒气冲冲咆哮道,士兵立即听命,立正,收枪,小步快跑开始离开走廊,准备退出宿舍大楼。
“你就是陈虎?好胆量,竟敢在老子的军营拿枪指着我的兵。”王宏基走了过来怒极而笑,“还不给老子把枪收了,再指着我的兵,老子将你这手臂给砍了。”
陈虎笑了,咧嘴笑,烟头粘在嘴唇,左手快速拨枪顶住走过来的王宏基太阳穴:“谁的老子?砍谁的手?不知道你砍掉我手前,我能不能崩了你的脑袋。”
转过脸,凝视王宏基愤怒的双眸,嘴里吐出的是冰冷冷的杀机。
“从这一刻起,他不是你的兵,是我的队员。”
“哈哈哈,我服了,你不是第一个用枪指着我的人,但他们都死了。”王宏基冷静下来,直视陈虎双眸,心中却微颤,他看不到半点感情,冷漠得让人恐惧,只是这一眼,他确定眼前这人是怪物,他会开枪,毫不犹疑开枪。
“指挥部给我的特权,杀无赦,你觉得是我死,还是你先死!”
韩鹏此刻赶了过来:“陈虎,住手。”
王宏基冷道:“你不敢开枪!”
可是下一秒他的瞳孔扩大,整个人快速蹲下,砰,陈虎扳动了扳机,只是可惜他扳动的动作有点缓慢,王宏基躲了过去。
“混账,你真敢开枪。”王宏基吓了一跳,这你吗真是疯子,他暴怒站起身,头顶银白色的枪管却压着他,“你这是在找死吗?我三千多人就在外面”
“三千多人?三千傻兵吗?老子拿枪指着你的兵,老子现在还活着,活着的老子拿着枪指着你,你看他们到现在敢对我开一枪吗?不是老子枪打偏了,这两枪是告诉你,任何挑战我权威的人,我都敢开枪。可你们呢?”
“军中双杰?你的勇呢?你连林参谋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如果是他,他绝对会冷漠地开枪杀了我,再思考解决后续的麻烦。”
陈虎吐掉烟头,收回了枪:“虎山军营已经死了,王团长,我看着你就是死人一条,假装着一切,我佩服你有情有义,可是你现在的心态,真窝囊废。”
“教出来的兵也只是一群会哭的傻蛋。”
陈虎将枪支放入枪套,毫不犹疑转过身,对着愣住的韩鹏道:“韩队,走吧。看够了吧,我为你们上一堂课,什么叫做开枪,免得撤离路上都是一群哭哭闹闹的软蛋!”
“士兵,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恭喜你,你成为我敢死队的一员,不要想着逃跑,因为我的下一枪会敲碎你的脑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王宏基流着泪狂笑,“我确实连给林参谋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还不给老子放下枪,你们是傻蛋吗?被人说什么,你们就听什么?真想开枪打死他,你群傻蛋为何不在他用枪指着我时候开枪?现在这混蛋背对着你们,是给你们当靶子的吗?”王宏基很快恢复站起来,看着士兵一脸愤怒,还在犹豫是不是开枪杀死这混蛋,他心里顿时来气,咆哮着,怒骂一通。
“全给老子操场集合!”
王宏基一改以往的沉寂,破口就是大骂。
陈虎开着车带着韩鹏离开了军营,背后传来镭霆般咆哮声,王宏基开始训话了。
除了军营韩鹏松了口气,手掌举起来,狠狠地拍在陈虎脑袋上:“我让你小子人来疯,让你人来疯。”
“停,停,不要打脑袋,脑出血了。”陈虎连忙闪躲,好一会,两人恢复正常,吸着烟,“军营堪忧啊,如此关头,骄兵自满,柔弱无能,犹豫不决,哈哈哈,真好。”
“他们知道撤离,知道了他们的任务,非但没有感受到五十八万群众的重担沉重感,反而充满着一种娇气。”
“现在只剩下我一支军队,我将会承担你们的安全!”陈虎扯着喉咙,宛如公鸡高傲说道。
他的脸色下一刻沉下来:“老子踏入宿舍第一步,不问任何事情,就驱赶我,自认为他天下第一。我没有悲伤,这群菜鸟就认为不尊重他们,想要打我,骄兵傲气。”
陈虎沉这声,低吼道:“拿着枪指着他脑袋,吓了半死,饶他一命,这软蛋认为他们是士兵,认为他们身处军营,老子不敢开枪,又再次攻击我。”
车内只有陈虎的咆哮,他的脸部狰狞:“这尼玛是混混吧?是铁血军人吗?这种傻蛋,他们拿什么保护五十八万群众?他们知不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这是末日,这是他吗的末日。犹豫一刻,前方是地狱后退一步,是人类灭族!这才是我们面临的处境!”
气愤不已的陈虎一拳敲打在方向盘,韩鹏没有出声,或者这一番话也是在提醒他韩鹏,他的肩膀肩负着数十万人的希望,或许这数十万人就是整个人类的希望!
“对不起,我情绪有点激动了。”陈虎沉默地抽着一根烟,“我用枪指了士兵三次,开了一枪。那时候我心里充满着希望,希望又士兵开枪打死我,可是我失望了,一次又一次,无比失望。”
“当我用枪指着王宏基时候,我心并不是嚣张,什么鬼指挥部特权,什么杀无赦,真操蛋,我只有绝望,我用枪指着他们的团长,竟然没有人杀我,哈哈,那真是坠落地狱的绝望!”
“特别是王宏基的表现,呵呵,他真以为我不敢杀他?我只想看着他撕开伪装的一刻,所以没有杀他,让他看清楚三番四次被人用枪指着,他为之斗气聚集一群软蛋的真面目,好好看清楚,假装掌控一切不敢真实面对自己懦弱的心灵,其实他就是躲在阴角龟缩着四肢的软蛋!”
第二十七章 挟持(下)()
“不提这话题,我们回归正传,谈下梁启发命案。”韩鹏看得出陈虎心中的烦操,陈虎今日没有过往的冷静,日子一天天接近,市即将要进行大撤离,很多内心的情绪积累在一起,今天爆发出来倒是一件好事。王宏基亦是如此,被陈虎一番爆发,这忍受内心悲痛的男子,多少恢复以往几分虎将风范。
陈虎平息内心的起伏,这件事他确实人来疯了,但未曾不是自己遵循内心的冲动,惊醒一下王宏基。撤离计划离不开韩鹏,离不开王宏基,更离不开他,这是五十万群众的三道防线。
陈虎没有将希望寄托在五十八万群众身上,林参谋同样没有将未来交给群众,期待这五十万人爆发创造奇迹。
被驯养太久的绵羊,还没有足够多的心理准备迎接地狱的降临。
和平的年代,炮嘴天下无敌,但真正面对未知的怪物,又有多少人心底能爆发出血性?如其期望他们创造奇迹,陈虎和林参谋更相信自己的计划。
“从尸体砍断处痕迹判断,凶器和校园献祭仪式屠杀案、保险大夏凶杀案来自同一把凶器,可以确定是割头者所为。”
“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啊,潜入军营,砍下梁启发的头,万军丛中取敌人首级就是最有效的威慑行动,果然是老辣的猎手啊。”韩鹏揉着眉心,脑袋开始发痛,他处理过很多棘手的案件,从没有一起案件让他如此无从下手,不是不知道凶手是谁,而是对这凶手无可奈何。“还有呢,我想你走出宿舍门口,嘴角含着笑意,可不是嘲笑士兵的无能,更不是对梁启发的不尊重,一定发现了惊人的细节。”
“血迹!”陈虎嘴角弯起弧度,回想宿舍自己的发现,真是不幸之中的惊喜。
“血迹?说来听听,八人宿舍,按照学校宿舍的布局,梁启发应该睡在宿舍最后床位下铺,断头后血迹喷射,才没有惊扰其他七位士兵,梁启发遇害后等到清晨才被人发现。”韩鹏仅仅从梁启发被发现时间就判断其遇害的位置,他没有进入现场,但从这一步可以看出他心里对梁启发遇害案件有一个清晰的判断。
“对,除了血迹外,整个现场没有半点对我们有利的证据。”
“为何你抓住血迹不放,难道这血迹真有古怪?不要藏着,赶紧将现场情况告诉我。”韩鹏按耐不住心中痒劲,声音带着一丝严厉。
“学校的宿舍布局大概你也了解。”
“那栋宿舍楼有点年头,我曾经进入过这宿舍楼,大致布局我还是有清晰的记忆。”
“梁启发的床铺和落地窗距离大约一米左右,你是老刑警,应该知道一刀断头,喷射而出血液足够让落地窗玻璃大面积残留血迹,但落地窗上玻璃有血迹,可喷射的血液量太少了,形成不了大面积血迹图案,而是几朵血花,反而他的床上残留大量的血液。”
“一刀断头,血迹喷射,梁启发是平躺着,脑袋正好挡住血液喷射而出的轨迹,血液自然留在床上,而血液的喷射是因为心脏还没有停止运行,血液还在流动,流动血液会从断裂口高速喷射而出,这现象会持续一段时间,大约十几秒左右,随着心脏渐渐停止跳动而减弱,改为因尸体平躺流出身体。”
“不错,那么你设想一下这段过程,一刀砍断,再到拿起梁启发的头离开,这短暂的时间,割头者在干什么?”
“为什么只杀一人?其余七人相安无事?那么,他这短暂的时间究竟在干什么呢?”
“有点意思了,你是说,这割头者并不是只杀一人,而是这七个新兵蛋子根本算不得它的敌人?”韩鹏坐直身子,这分析有意思了,但并不是让陈虎惊喜发现。
“我们曾经猜测,这割头者对罪恶气息很敏感,从桥头到保险大夏,割头者就能嗅到罪恶的味道。梁启发用我们的道德判断,他不是坏人,而是一名军人,一位参加过特殊任务的侦察兵,这特殊的任务内容我们不得而知,却可以判断梁启发杀过人,在战场上杀过人。”
韩鹏点点头:“梁启发沾过血,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凶煞气。”
“割头者不杀那七位士兵,但它取走梁启发的头,从杀人到取走头,它停顿五至十秒,这时间是我从血迹痕迹模拟出来的,或许有误差,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花费了数十秒左右的时间确定是否对七位士兵下手,确定什么?”
“敌人或者猎物!”
“金德彪的女儿之死,我一直想不通,现在我明白了,罪恶的敌人和干净的猎物!”陈虎说到金德彪的女儿,不由叹息,“割头者,是一位有高度智慧,并形成独特的性格个思考方式的生物,他孤傲,执着,追求完美!”
“正是这性格他不经意间暴露出了他的弱点,这次行动非但没有威慑我们,反而暴露了他如今的虚弱。”陈虎肯定说道。
韩鹏连日来绷紧的脸露出一丝笑容:“或者说,我们的追铺工作逼近了它,又或者说割头者的伤势到达一种很严重的地步,不得不进入休养状态,它这一次的行动,是告诉我们,它很强壮,它依然是我们的恐惧,并将我们连日来步步急逼的气焰打下去。”
“有点装胸作势味道,哈哈,看来保险大夏那次行动我们并不是没有收获,而是它表现出来太过强势了,遮蔽了我们的双眼,它孤傲的性格暴露了它的虚弱。”
“从大桥就能嗅到十公里外的保险大夏敌人的味道,猎物滋味,到今天如此近距离还需要迟疑数秒甚至十秒以上的时间判断那七人是否自己的敌人和猎物,这差距太大了,它如今就是迟钝的病猫,恐怖的非人能力受到了伤势的束缚。”
韩鹏苦笑摇头:“可就是这病猫,却将军营视若无睹来去自如,至今对它的踪迹毫无头绪。”
“至少我们已经将它打落凡胎,它不再是杀入如入无人之境,如果真是当初出现在实验中学那一刻的恶魔,就不是只杀梁启发一人,而是将军营给屠了!”
韩鹏深吸口气,振作精神,展露强大的斗志:“不错,至少它的威胁已经从核弹级降低至加农炮级别。”
公安局大楼快到了。
“回去后,韩队,你好好询问兄弟,我们追捕过的地方,有什么地方时值得关注的,而且是多次搜查的地方,只有多次搜查过的地方,才会让它感觉到紧逼。”
“怎么了,你有事吗?”韩鹏听后,神色古怪问道。
陈虎微微一笑,笑容有点僵硬:“有点事要办。”
“那行,你去忙吧。”
韩鹏觉得有点不对劲,车子开入公安大楼,也不多细想和询问,他满脑子现在是关于割头者的线索,也没有多留意陈虎表情突然变化。
陈虎快速掉头,脑海却盘旋着刚才路边看到的张雅在公安大楼张望,神情焦急,站立不安,不断往公安大楼里边看,又不敢进入公安局。
她一定出事了,而且不敢让其他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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