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就回应了同意。
于是弗斯塔德领主让狮鹫骑士们把路上的幸存者放了下来，送到贫民的队伍里面。
这些人类的贫民看起来很友好，一看到这些新加入的幸存者，立刻让开了位置。关心的问起了他们。
“在灾难之前，最可怜的还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民。”
凯尔萨斯叹了口气，然后问卡莉娅：
“卡莉娅，你爱这样的人民吗？”
“嗯。”
卡莉娅毫不犹豫地点头。
“那就把这股爱一直保持下去吧。”
凯尔萨斯有些开心：
“你是个骑士，就应该保持这股爱！”
“不过，也要注意不要扭曲了啊……”
他望着跑回来的贝鲁克尔。忍不住笑了笑。
这个人类贵族，不就是个前车之鉴吗？有他在身边，卡莉娅应该不会扭曲自己的信念吧。
“贝鲁克尔，这些队伍是哪里的？”
等贝鲁克尔回来后，卡莉娅好奇地问道。
“据他们说，是来自奥特兰克帝国的。”
贝鲁克尔回答。
“奥特兰克？竟然是他们？”
“那个国王什么时候那么好心了？”
卡莉娅有些诧异，但还是赞叹了起来：“不过，还是要谢谢他们。”
但凯尔萨斯却是一愣，奥特兰克不是历史上会背叛联盟的国家吗？怎么会那么主动救援难民？
他抱着疑问，开始仔细地打量那些队伍，结果发现许多令他感到奇怪的行为。
那些人类们正在准备食物，但救援难民的士兵们，却享受着比那些难民更好的食材。
怎么回事？
凯尔萨斯有些奇怪，但他想了想，算了，既然没有贫民饿肚子，这点小事也就不要在意了。
奥特兰克虽然是暗中背叛联盟，但毕竟没有做太过分的事情，而且现在历史不一样了，谁能肯定这个国家并不是一个好的国家呢？
“这里离战场多远，安全吗？”
卡莉娅继续问贝鲁克尔。
“很安全，最少有四千米的距离。”
贝鲁克尔回答：
“殿下不用太担心，这些士兵们会在这里待几天，还会有许多贫民们正被他们的同胞保护着过来，要两天的时间，才能带着全部人离开。”
“前面已经布置好防御圈了，兽人们也没有必要冲击过来对付这些贫民。”
没有力量的人类，对兽人来说，的确没有进攻的价值。
几个人放下心来后，继续向着前面的战线赶去。
结果走了不到两千米，他们又遇到了一批运粮的队伍。
这些粮食应该是从远处运给那些失去家园的贫民的，本来凯尔萨斯没有想要理会他们的意思。但在前进的途中，卡莉娅却突然停住了。
“贝尔格里尔斯男爵？”
她有些不确定的喊。
“是我，很高兴见到你，公主殿下。”
从运粮的队伍中，骑着马出来一个年轻的人类战士，朝卡莉娅低头。
“你怎么在这？”
卡莉娅皱着眉头，问道。
人类战士。名为贝尔格里尔斯的洛丹伦男爵看了一眼背后的运粮车，抖了抖肩。
“如您所见，公主殿下。我在运送粮食。”
他回答。
“运给远处那些贫民？”
“是的。”
“可是那些贫民不是奥特兰克的士兵负责救援吗？”
卡莉娅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这些粮食从哪里来的？”
“……”
贝尔格里尔斯沉默，然后看到卡莉娅有些冰冷的眼神，还是老实的回答了：“从希尔斯布莱德丘陵收集过来的。”
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并不是奥特兰克帝国的土地。
凯尔萨斯一瞬间明白了，为什么刚刚他看到的那群士兵比贫民更会享受粮食了，感情这些粮食根本不是他们的啊。
“怎么回事？”
卡莉娅声音冷淡下来。
“佩瑞诺德领主（奥特兰克的统治者）接下了救援难民的任命，但是在派出士兵后，他说自己国家粮食储备不够、路途遥远，要求我们提供粮食。”
贝尔格里尔斯有些厌恶的说。
“他们还没有派出士兵参加战斗是吧？”
卡莉娅语气冰冷：
“我就知道那个老家伙不会那么好心！”
贝尔格里尔斯点头同意了。
“可是暴风王国毁灭之时，几乎所有的难民都被收拢在了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城镇村庄中，哪有那么多存粮提供。”
贝鲁克尔在一边插嘴，他很清楚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情况，所有有些奇怪。
“我们从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运走粮食救济这些难民。然后那里会接到北方的支援，不用担心。”
贝尔格里尔斯回答他。
这让凯尔萨斯想到了希尔瓦娜斯，她好像就是在银松森林负责后勤运输的。
【看来哪里都不平静啊。】
他苦笑的摇头。
“那么，殿下，我们继续前进了。你们也不要耽误了。”
贝尔格里尔斯对卡莉娅行礼，接着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精灵们：“请加快速度前往前线吧。”
“嗯。”
卡莉娅脸色还是一片冰冷，不过现在她也明白自己该做什么行动。
“抱歉，我们继续前进吧！”
她对凯尔萨斯说，顺便向天上的弗斯塔德领主表示了歉意。
矮人领主和凯尔萨斯一样，并没有因她的行动感到不快。笑了笑继续带着狮鹫骑士们前进了。
精灵们随之跟了上去，和运送粮食的人类士兵们擦肩而过。
“不参加战斗，就是减少了牺牲。”
“接受救援的命令，可以再贫民当中早就相当的声望。”
“更过分的是，他们竟然不用自己的粮食，几乎零代价获取了这些东西。”
凯尔萨斯眼睛闪了闪，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身边这个人类的公主：“那个人类王国，这个时期也对你们玩这些手段，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卡莉娅，我觉得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可以适当提防一下那个人类国王。”
卡莉娅一愣，接着一寒。
【哥哥知道什么吗？】
对凯尔萨斯几乎是全信的她，不由把这些话记在了心里。
卡莉娅也一直觉得奥特兰克的统治者有些不可信，现在一想，果然还是要提醒自己的老师或者父亲，去偷偷调查一下。
反正偷偷调查，要是正常的话，也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谁也不知道。
紧紧跟着凯尔飒飒的奥妮克希亚也记住这句话了。
她眼珠转了转，露出了恶趣味的笑容。
【难道会发生什么吗？】
她有些期待，相信凯尔萨斯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这样说。
他是‘先知’嘛……
第二零九章：永远的黑暗
高地吹起淅沥的风，萧萧拂动着，把精灵们长长的头发吹起。
夕阳西下，红色的天空变得深沉，就像是在预示着什么一样，暮色展开了它的帷幕。
远处传来轰隆，轰隆的炮响声，凯尔萨斯他们跃过一个小丘，当地势再次向下倾斜的时候，他们看到了一片惨烈的场景。
数百米之外的高地草原上，围绕着庞大城市激流堡的城门口，总数近万名的人类和兽人们激烈的战斗着，从左到右延绵了至少一百米。
激流堡背靠海洋，两侧是山，只有前方才是平原，这种地势构造造就了它现在灾难般的处境。
密密麻麻的兽人们挤在了激流堡的城门前，呼喊着向着坚固的城墙和城门发动着攻击。而同时，这些兽人牢牢的占领了中间的位置，让支援的人类部队无法进入到城前，和激流堡的人汇合。
“凯尔萨斯，快点前进吧，他们快撑不住了。”
梅菲特斯看着激流堡说道，他比其他人要敏锐，察觉到现在的情况艰巨。
激流堡对于人类来说意义重大，但对于梅菲特斯而言，这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地方。
几千年前，就是这个地方成为了人类建造起王国的地方，也是高等精灵和人类共同签订盟约，共同对抗庞大的巨魔帝国的地方。
梅菲特斯，就是参与过那次合作的精灵，所以此刻。他也不想看到这个带着历史意义的城市毁于一旦。
“嗯。”
凯尔萨斯点头，和心急如火的卡莉娅一起，带领着队伍快速的向下冲去。
蛮锤骑士们在天空紧随其后。
人类的部队立刻发现了精灵和矮人的到来，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
卡莉娅带着圣骑士们率先前去熟悉的队伍里报道了。
“请来这边！”
有个中年的指挥官骑着马赶到精灵们面前，指着方向说：“现在没多少时间了，请帮助我们打开一条道路。”
凯尔萨斯点头，迅速交代了下去。让精灵们朝着对方指示的地方前进。
“现在什么情况？”
他看着精灵们进入了人类的部队，然后被围了起来，有序的开始前进。赶着时间，问这位中年的指挥官。
“对，我们矮人的任务是什么！？”
弗斯塔德领主也在这个时候降落在了地上。急性子的发问：“怎么不见对方的空中部队？”
中年指挥官紧张的指挥着他的一些下级指挥官，甚至连介绍自己的时间都没，擦着汗回复两人：“如你们所见，现在我们被那些兽人挡住攻势了，必须要打开一条道路通向门口。”
“兽人的空中部队每一小时会回来发动进攻，我们必须赶在下一次进攻之前成功。”
他指着多处严重破损的激流堡城墙说道：“这些城墙已经损坏，抵挡不住下一次他们的空中进攻了。”
凯尔萨斯两人朝激流堡望去，情况比他们想得更糟糕，不仅是城墙看起来摇摇欲坠，连城市里面。也冒起了无数的黑烟。
很明显兽人也拥有炸弹。
“这座城市曾经被我们加固过，防御非常高，没想到竟然被破坏成这样。”
梅菲特斯在凯尔萨斯身边说道。
“我更想知道的是，那些该死的兽人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强力炸弹，他们的工艺怎么那么快增长？”
弗斯塔德领主比其他人专业。可以从城墙的破坏程度看出炸弹的威力，所以此刻有些愤怒。
“我想这个答案很简单……”
凯尔萨斯望着弗斯塔德领主，解释道：“他们肯定是从你另外的一批族人那里缴获了大量的炸弹，嗯，你也知道，你南方的同胞们处境很不好。”
何止是不好。铁炉堡的矮人们已经被兽人逼回老家了。
“兽人们收集了炸弹，然后事先让人藏到了这附近。”
“那些空中部队之所以一个小时发动一次进攻，大概就是为了去拿炸弹吧。”
凯尔萨斯分析道，如此短暂的时间，他就几乎明白了所有的真相。
“你们没有去追那群空中部队吗？”
他对中年指挥官发问。
“没……”
这个指挥官老脸一红，接着有些发怒：“那些笨蛋说没必要去追这些打不着的敌人，所以大家都没有去追，而是在这里进行着攻击。”
“攻击了一天？”
凯尔萨斯问。
“没，第一批部队也是中午才到的。”
“是么，那就是半天了……”
凯尔萨斯点了点头，有些失望：
“好长的时间。”
他已经确定了，要是这场战斗失败了，那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这里的指挥官都是笨蛋。
白白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不想着去调查空中炸弹的来源，只会让士兵和那些兽人们厮杀，完全是莽夫的行为。
凯尔萨斯没有再抱怨什么，情况已经如此了，他也改变不了。而且，现在靠着精灵们火力，冲破兽人的防线，也是唯一的方法了。
“这里的总指挥官还没有来对吧？”
他问道。
“对，时间紧迫，现在的人员都是从各处调来的，没有统一的指挥官。”
中年指挥官点头。
“那先让我来指挥吧！”
凯尔萨斯说，这倒不是因为他自信，而是交给一群白痴的话，还不如让他来指挥，不然精灵损失大了他肯定心疼死。
“这个……”
中年指挥官有些迟疑，他地位不高做不了主。
“我同意凯尔萨斯的话。”
弗斯塔德领主立刻说。几年的辛特兰攻略、以及前面的几次战斗经历，都做了分析的他，对凯尔萨斯的指挥能力还是比较信任的。
“我也同意！”
一个女声也传了过来，是卡莉娅，她带着更多的圣骑士回来了。
“公主殿下！”
中年指挥官吃了一惊，看他这个样子，应该是洛丹伦的贵族。
“既然公主殿下这样说的话。那我去跟其他人说说……”
他点头，其实从刚才的分析，他就知道了凯尔萨斯比现在各处混乱的指挥要好。
只要洛丹伦的公主认可了。那么没有什么重量级人物出现的其他国家队伍，也会同意，更何况。蛮锤矮人也认同了。
凯尔萨斯这个精灵王子的指挥权，几乎是最有可能获得大家同意的。
理所当然的，在中年骑士下去不久，凯尔萨斯获得了全部人的认可。
“现在计划不变，继续按那个方向突破对方的防线，从两侧调多三个队伍过来。”
凯尔萨斯看了一遍战场后，立刻下达了命令。
他对着卡莉娅说：
“你带着所有的圣骑士也跟上去开路。”
卡莉娅点了点头，迅速下去了。
这下，圣骑士保护、人类士兵在外面，中间负责火力的精灵安全方面就得到最大的保护了。
所有人都看出凯尔萨斯有些私心。但这个方案却毫无疑问是最好的，精灵的火力发挥的最大，对战况越有利，于是也就没人提出异议了。
“离兽人的空中部队到来还要多久？”
凯尔萨斯又问。
“不到15分钟。”
人类指挥官们面面相觑，接着有些尴尬的回答。
“什么？不到15分钟！”
凯尔萨斯张大了嘴巴。
【我靠。这么短的时间打毛啊！】
弗斯塔德领主和梅菲特斯也皱起了眉头。
这么短的时间，连突破防线都是问题，根本不可能扭转成胜利。
“任务改变！！”
凯尔萨斯深吸一口气，冷冷的盯着这些不说话的指挥官：“从现在开始，任务变成拯救激流堡的人类。”
“想办法和激流堡的人类取得联系，让他们放弃抵抗。迅速集合到城门后面，等到我们的部队一过去，全部出来汇合！！”
一个男性指挥官立刻站了起来：
“可是我们接到的命令是保护激流堡！”
“激流堡没得救了，现在只能先放弃。”
凯尔萨斯看着他，有些不悦：
“我们只能先救人，然后包围住激流堡，再想办法夺回来。”
换做是任何一个比较聪明的指挥官，都会做出这个决定。
凯尔萨斯没有再理会这个笨蛋，把脸转向弗斯塔德领主：“弗斯塔德领主，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前去拖延一下兽人们的空中队伍吧。”
“好。”
矮人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了，他望了望人类的指挥官们，不一会儿就有个人走了出来。
“我给你指示方位吧。”
他这样说，然后跟着弗斯塔德领主离开了。
“你们也去执行任务吧。”
凯尔萨斯把细节吩咐了下去，然后把人类的指挥官们驱离开来。
接下来的进展和他所预料的差不多，精灵们有着两个女孩和恐惧男的指挥，也没出什么大事。
出人意料的是，队伍成功突破到城门，和激流堡的人流汇合的时候，兽人竟然没有发动很强大的进攻。
对方的指挥官好像看透了凯尔萨斯的算计，特意放走了他们。
兽人和人类的伤亡都没有出现很大。
然后，当20分钟后，蛮锤矮人们没有拖延多久，就被少量的敌人缠住了，骑着龙的兽人们绕过了他们的火力，飞翔在了激流堡的上空。
整个天空被黑龙的身影占据着，投下来的炸弹发出轰隆隆地响声。
救援的队伍回到阵线的同一刻，兽人们攻破了激流堡的防御，城市里面传来了凄厉的惨叫声。
那些不愿离开城市、或是来不及离开城市的人们，迎来了永远的黑暗。
黑暗中的大陆
第二一零章：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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