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麦迪文。”
伊利丹拿着古尔丹之颅，从中摄取记忆回答：“麦迪文打开了一条空间缝隙，接着经由古尔丹稳定和扩大，然后才一步步的把两个不相关的世界联系到了一起。”
原来如此。
果然一切的始作俑者还是麦迪文，仰或是在他体内呆过一段时间的萨格拉斯。
凯尔萨斯没有继续深究。
他们走过荒芜的土地，逐渐到达了腐烂之痕。
进入腐烂之痕，所有人的视野一下子都变得晦涩起来。
这片地区覆盖着受到诅咒的浓厚、污秽的薄雾，足以使任何胆敢接近的愚蠢的凡人窒息。
凯尔萨斯下了坐骑，感受着脚下松软的泥土。
他皱着眉看着偏绿的地面——由于恶魔们徜徉在这里，他们的能量使这片早已不堪重负的土地更加破败。
“伊利丹，能感觉到恶魔的气息吗？”
他问道。
“嗯，很清晰。”
伊利丹凝重的回答：“但是这股气息太多，反而导致我无法认真分辨，我想如果继续前进，我们就会随时和恶魔碰面。”
【有那么多？】
凯尔萨斯皱起了眉。
“他们实力怎么样？”
“强。”
伊利丹一点也不含糊的回答：“从气息上来说都是恶魔卫士和末日守卫，它们都不简单。”
恶魔卫士和末日守卫，一种是拿着巨大斧头的强壮恶魔、一种是长着双翅和恐惧魔王很像的恶魔，相对于其他品种，这两种家伙的确是非常难以对付的家伙。
恶魔卫士能投掷斧头晕人、也能旋转着攻击，末日守卫可以施展一些术士的法术。
“瓦蕾拉、哦洛瑟玛，你去探查一下情况。”
凯尔萨斯本来想让专业的盗贼过去调查，但临到最后，他发现洛瑟玛会是更好的选择——她的低存在感，比盗贼的潜行还要管用。
【不去做盗贼真是可惜了。】
凯尔萨斯暗自摇头。
在他看来，洛瑟玛才是绝顶盗贼的料，可是这家伙偏偏是个游侠。
等了几分钟，洛瑟玛灵巧的跑了回来。
“殿下，前面被恶魔挡住了，它们的分布非常密，没多大可能性避免战斗。”
她一顿，悄悄看了一眼伊利丹：“另外除了恶魔卫士和末日守卫之外，前面还有很多地狱猎犬。”
伊利丹一愣。
地狱猎犬生性喜爱吞噬魔法，本身气息被两种强力同伴遮盖，没有感知到也不出奇。
“知道它们的大本营在哪吗？”
凯尔萨斯稍稍转了下脑袋，望着一片雾气的远方问道：“我们能不能从侧边弯过去？”
洛瑟玛呆呆的眨了眨眼睛。
“好像可以”
她愁眉思索了片刻，然后眼睛亮道：“虽然不能完全避开恶魔，但可以从最外围绕着过去！”
“我没有看清它们大本营，但看到远处隐约有个巨大的黑影，那应该是建筑物。”
不是很确切的情报，但现在这些足够了。
凯尔萨斯让洛瑟玛带路，一行人继续行走。
瓦蕾拉进入了潜行，伊利丹也无声无息的进入了阴影世界当中。
除了凯尔萨斯和瓦斯琪，其他三个人都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样一来，拖后腿的人不言而喻。
总共五个人绕着山脚前进。
是不是会碰到一些恶魔，这个时候其他三人就会实现解决它们，倒也没有引起外面的恶魔军团注意。
一切似乎都很顺利，直到凯尔萨斯发现自己的脑袋有些晕眩。
他撑着一块巨石停下来，看到其他几个人嘴唇也有些发白。
不对劲！
凯尔萨斯脸色一变，他轻嗅着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停下，这雾气有毒！”
他立刻人其他人停了下来。
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人类都没有解决这些恶魔，搞了半天这里迷漫的雾气是毒气。
这股毒气太过隐秘，差点让凯尔萨斯也没能察觉。
换做其他人发现，深入腐烂之痕的现在也只有等死一条路可以走了。
幸运的是凯尔萨斯有解决的方法。
他念动着咒语，开始为几个人身体外面添加结界。
“这个结界是防止毒气入侵的，被人刺进体内就没作用了。”
顺利施展法术后，凯尔萨斯向其他人叮嘱道：“注意不要被染毒的武器击中。”
实际上，这并不是个非常高深的法术。
表现为雾气的毒气迷漫在空气当中，却并不是空气。
凯尔萨斯的法术也就相当于一层滤镜而已。
恢复健康之后，五人的速度也随之加快了不少。
经过十多分钟的行走，他们终于看清了雾气掩盖起来的黑色物体。
那是一个巨大的高塔，显然也是恶魔指挥官所在的地方。
如果龙王战刃已经被找到，它最可能待的地点也就在这儿了。
第四四四章：恶魔领主
高塔顶端镶嵌着巨大的圆球，就像眼球一样转动着、惹人厌恶。
凯尔萨斯带头悄悄的杀掉了几个守卫侧门的恶魔，混进了高塔内。
一旦进去之后，外面的雾气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暗淡的视野随之获得了延伸。
然而由于常年不见阳光，高塔内部显得潮湿而阴冷。
“这里好臭。”
瓦斯琪捂着鼻子，有些受不了的煽动者空气。
“别抱怨了，外面尸体很快就会被发现，我们得快点行动。”
凯尔萨斯想要早点找到这儿的指挥官。
擒贼先擒王，只要捉到恶魔指挥官，龙王战刃的位置就能确定下来。
一般的高塔之内，指挥官不是在最顶层就是在底层，所以凯尔萨斯他们直接从最下面找上去。
他们的运气相当好，底层有个大厅，里面就站着一个巨大的末日守卫。
这个末日守卫正在擦剑。
他前方的地面上放着一把3米、比他还要长的巨剑，正在被他浇着水擦拭着。
不、不对，当凯尔萨斯几个人看清恶魔浇着的‘水’后，每一个人都开始反胃。
那是什么水，分明就是鲜红的血液。
恶魔用鲜血浇灌武显然不会是动物的鲜血。
【这个末日守卫就是指挥官！】
顷刻间，他们就确定了这个末日守卫的身份。
除了指挥官，没有其他恶魔有这么大的地盘和这么变态的心肠了。
“哇呜、哇呜～～”
一些诡异渗人的声音猛的响起，刺痛着耳膜。
凯尔萨斯在惊吓中显露出来，与转身回头的末日守卫当面而视。
“瞧瞧，我的宝贝们发现了什么？”
末日守卫放下血桶，一手拿起长剑，一手拍动着腰间悬挂的几颗头颅。
令人恐怖的事情是，这些白骨的头颅眼中还冒着红光。
显然刚刚那阵渗人的声音就是由这些头颅发出的。
“我给你们一些奖励。”
末日守卫狰狞的笑着，随后捏碎一个头颅，抽出一个哀嚎的灵魂丢进了嘴巴里面，就这样‘咔咔’的吃了起来。
“我是伟大的恶魔领主卡扎克，入侵者。”
他一边嚼着，一边朝凯尔萨斯等人打招呼。
从外溢的力量来看，这个末日守卫只有圣级的力量——然而在场的表面实力只有伊利丹能够完胜。
这是凯尔萨斯他们见过最弱的一个恶魔领主了。
然而出场的邪恶气息，比其他强大的恶魔领主更加霸道。
“亵渎灵魂和生命的恶魔，我不喜欢。”
凯尔萨斯率先出口道。
哪怕他早就知道了恶魔是一种什么样的生物，但此刻却依然无法抗拒从身体里面冒出来的恶心感。
眼前的恶魔领主，带给他的厌恶比其他恶魔更加强烈。
“不喜欢，我刚好相反。”
“像你这般脆弱单薄的小家伙，打败你就跟捏碎蚂蚁一样简单，我倒是很喜欢。”
卡扎克大笑着，伸手做出了捏碎蚂蚁的动作。
“哈！打败他？”
“这是我听过最好的笑话，恶魔！”
伊利丹大怒，他早就有些受不了、反胃的厉害。
此刻伊利丹二话不说，直接提着神器埃辛诺斯双刃疾奔过去，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后面留下了绿色的残影。
但是下一秒，伊利丹的眼睛就被惊讶占据，从来没有人用凡人的武器挡住过他心爱的双刃，卡扎克打破了这一个传统。
恶魔领主拿着染血的巨剑挡住了埃辛诺斯双刃。
“你也不赖啊，但是还要看看，接下来的一招你还能不能躲过去呢？”
伊利丹随之露出了猫戏老鼠般的神色，他往后一跃举起了埃辛诺斯双刃。
炙热的火焰在他的双刃中集中，燃起了鲜红的火焰。
卡扎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职业，既像战士又像盗贼、既像盗贼又像法师。
但长年混迹在燃烧军团形成的警戒在这一刻发挥了作用，卡扎克瞬间往侧边翻滚，躲过了这恐怖一击。
“轰轰”
双刃挥下之后，暴虐的火焰扑向地面，火舌乱舞，地面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下龟裂，留下了两条漆黑的轨道。
卡扎克闻着这股土地烧焦的气味，瞬间从傲气中清醒了。
【这些家伙不是我一个人能对抗的！】他立刻改变态度，大喊道：“我投降、投降！”
“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
凯尔萨斯稍稍点头，接着制止了伊利丹的后续攻击。
“听说你们在寻找一个叫做龙王战刃的武器，它在哪？”
他问道。
“龙王战刃？”
卡扎克疑惑的后退了几步：“你在说什么？”
他突然露出了冷笑。
“天真的蠢货，我才不会告诉你们！”
大手一拍，头颅碎裂，几个尖啸的灵魂被他抛了出来，疯狂地扑向几个精灵。
而卡扎克突然一转身，用巨剑砍破背后的墙壁往外跑去。
只要出去外面，他的恶魔军团就可以拯救他！
“想跑？”
凯尔萨斯冷哼，长手一挥：“烈焰之击。”
大厅猛然被照了个通明。
金色烈焰化作巨大剑影落下，尖啸的灵魂烟消云灭，烈焰之击剑势不减的斩向恶魔领主。
炙热的热量带着必胜的杀气覆盖过去，左右皆是退无可退，卡扎克后背发颤。
他闭着眼睛，准备迎接死亡的到来。
“轰”
然而剑影最终从他光秃秃的脑袋上方掠过，轻易的斩断了两个黑色犄角。
“啊啊啊！”
卡扎克被疼痛激得上蹿下跳，双手丢下巨剑捂着冒烟的犄角蹲在地上零零作抖。
凯尔萨斯慢慢地走了过去。
“现在，能告诉我答案了吧？”
“龙王战刃在哪？”
他再次问道。
“是、是，我告诉你。”
卡扎克慌慌张张的点头，口齿伶俐的说道：“龙王之刃已经碎成好几片了，我没有找到任何一片，所以不知道它们到底在哪。”
凯尔萨斯抬眉，心中微微一惊。
“真碎了？”
他手中托着一个嘶鸣旋转着的火球，走到了恶魔领主的前面：“你不会在骗我吧？”
火球被印在了瞳孔之上，传奇力量凝聚的火球，但密度高到可怕。
卡扎克微微仰头躲过火球的电光，恐惧的摇头。
“我怎敢一次次的欺骗您呢？”
他带着些许谄媚说道：“就因为龙王战刃碎了，我们才要收集它，假如它还完好无缺，我们老早就发动新的进攻了。”
这说起来似乎有一定的道理。
凯尔萨斯熄灭火球，站起身来。
“伊利丹看着他，剩下的人搜索一下这个高塔。”
他吩咐下去。
高塔里面还剩下一些恶魔，但却没有多大的危险。
几个人从顶端扫荡到底层，把每一个有价值的地方都彻底的翻动了一遍，果真没有发现任何武器和碎片的存在。
恶魔领主的话得到了证实。
凯尔萨斯他们面沉如水的回到了底层。
“我说得没错吧，这儿什么都没有。”
卡扎克大声说道。
这个恶魔领主现在已是鼻青脸肿，翅膀上印上了无数的脚印，可以看出伊利丹对它一点也不客气。
“嗯，这次你没有骗人。”
凯尔萨斯点头，而后靠近盯着卡扎克：“但你们盘踞了那么长时间，得到的情报也不少吧。”
“告诉我所有龙王战刃碎片的消息。”
卡扎克悄悄转了转眼珠子，说道：“告诉你们也可以，但要先放过我，你们要是不放过我就别想知道它的消息。”
他刚才观察到了精灵们的动作，意识到了龙王战刃的重要性。
卡扎克非常聪明，他认定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死。
“你在威胁我？”
凯尔萨斯眼睛闪过寒光，随后把烈焰之击拿出来，放在了卡扎克的手臂上。
“你相不相信，就算你不死也会告诉我答案的。”
他比划了几下，从剑尖冒出来的烈焰逐渐烧焦了卡扎克的皮肤。
恶魔领主看着手臂上的圆形黑线，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他要折磨我？】
他心惊胆跳的这样想着，旋即咬牙喊道：“你们凡人的技术不过如此，想要依靠肉体的折磨让我屈服，太过天真了。”
“我可是从燃烧军团脱颖而出的恶魔领主！”
明显的口不对心。
凯尔萨斯只需要看着他的脸色，就能看出这个恶魔是个外强内弱的家伙。
但是他真不打算自己折磨卡扎克。
“你的嘴真硬，但我有更好的办法。”
凯尔萨斯嘴角轻启，露着冷笑：“你不是把灵魂玩弄得很开心吗？我想你一定也能很开心的享受一样的乐趣”
“凡人你看不上，那我想那些亡灵肯定会欢迎你”
“你会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就用一辈子去偿还你犯下的罪孽吧！”
没错，他得留下卡扎克。
一个圣级的恶魔领主可不能无意义的杀死，正好洛丹伦陷入了麻烦，这个恶魔就送给亡灵当礼物好了。
凯尔萨斯会安排一些精灵过去制造法阵禁锢卡扎克，让它成为一个活生生的能量电池。
这样既可以帮到希尔瓦娜斯，又可以依靠亡灵的折磨获得龙王战刃的信息——两全其美。
至于为什么不交给血精灵。
自然是因为这个世界的血精灵已经不需要这个东西了——他们有太阳之井。
而另一边德拉诺世界的情况暂时不知会朝哪边发展，但就算需要，也能就地捕捉。
那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恶魔了。
第四四五章：我们开始
把卡扎克带回守望堡的旅程可是一点也不轻松。
这位恶魔领主的动向引起了其他小恶魔们的注意，导致凯尔萨斯五人只能用暴力闯出了腐烂之痕。
他们把卡扎克带回守望堡之后，想要让法师们立刻动手封印。
然而圣级的恶魔哪是这些精灵想封印就封印的，在多次尝试无效之后，凯尔萨斯唯有放弃了这个念头。
只能在传送门建好后，让那些上层精灵帮忙了。
埃雷萨拉斯古城的上层精灵法师们，才是封印和束缚强大恶魔的专家。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卡扎克就得先押解到卡拉赞安置起来。
但下面的路程，凯尔萨斯拒绝了伊利丹和瓦斯琪的同行。
“你们和一些法师去修复和激活黑暗之门。”
他对两人吩咐道：“但千万不能完成最后的步骤，等我下令再说。”
打开黑暗之门的时间也属于凯尔萨斯的计划当中。
天知道门打开后对面是不是就有一群恶魔蜂拥而至，在人员还没到达和汇聚之前，黑暗之门绝不能轻易开启。
“我们会注意。”
凯尔萨斯很快得到了伊利丹和瓦斯琪的点头。
他亲自押着卡扎克，带着瓦蕾拉和洛瑟玛往卡拉赞回去。
经过一处小山的时候，凯尔萨斯发现了非常熟悉的气息。
他心里奇怪的闭眼寻找，然后脸色微变。
凤凰羽毛的气息。
除了他之外，现在拿着羽毛的对象都很清楚，而现在这个时间有空在这儿的只有一个暗夜精灵。
玛维。
前两天她还在诺森德寻找伊利丹，现在就又跟来了大陆的南方。
守望者的追踪能力果然出色。
【或者说她使用了羽毛吗？】
凯尔萨斯宁愿相信玛维使用了羽毛才会那么效率，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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