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拔起霜之哀伤，剑身闪亮着蓝光，逐渐在周围凝结出了雪花。
无数灵魂嘶吼的声音回响着，阿尔萨斯面色僵硬的举着霜之哀伤，然后全力向下挥动。
轰轰，整个冰川震动，霜之哀伤打在冰牢之上，巨大的寒冰顿了一下，接着‘砰’的一声碎裂开来。
“哈哈哈，什么牢不可破，在我亲手塑造的神器面前毫无作用！”
耐奥祖大笑，但是冰牢还没有完全碎裂。
“快，继续破坏它！”
他急切的命令。
“是。”
阿尔萨斯再一次举起了霜之哀伤。
这次他也没有丝毫的留力，把身上的力量都爆发了出来。
“轰”的一声，冰牢化作碎片爆裂，头盔也掉了出去。
“出来了，出来了。”
耐奥祖大喜，连带着头盔‘咣’“咣”的顺着王座向下滚。
“阿尔萨斯，蠢货，快捡起我！”
他骂着——哪有让主人滚下去的仆人。
阿尔萨斯慢慢走了下来，然后把头盔捡起。
“戴上。”
耐奥祖命令道。
“是，主人”
阿尔萨斯举着头盔，眼睛闪着寒光，缓缓把它戴在了头上。
这一瞬间，阿尔萨斯失去了所有的感觉。
他的思维游荡着，但是身体却再次睁开了眼。
“现在，我们合二为一了。”
嘶哑的声音，邪恶的语调。
巫妖王的力量疯狂的涌进身躯，耐奥祖感受到了重生的喜悦。
他抬着头，想要仰天长笑，但是动作突然顿住了。
“不、你失败了。”
冷淡的声音。
霜之哀伤冒着蓝光，猛然爆发出令人震惊的引力。
“混蛋！”
耐奥祖想要扔掉霜之哀伤，身体却陷入了不受控制的僵硬。
“阿尔萨斯，你暗算我！”
明白一切之后的耐奥祖大怒。
“你先暗算的我，我跟你学的。”
阿尔萨斯冷哼。
毕竟是他的身体，耐奥祖没那么容易可以控制得住。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最后阿尔萨斯必败无疑。
“把羽毛给我！”
他突然喊道。
耐奥祖意识到了危险。
“愚蠢，我才对亡灵有绝对的控制，死亡骑士，把那根羽毛毁了。”
他冷声下令。
但是出乎让耐奥祖目瞪口呆的是，死亡骑士拿着羽毛走了过来。
他毫不迟疑的把羽毛放到了阿尔萨斯僵硬的手上。
“怎么可能，我的力量！”
耐奥祖不可置信的狂吼。
“力量又怎样，他们生前是洛丹伦的圣骑士。”
“怎么可能效忠你这个伪王！”
金光闪动着，阿尔萨斯依靠羽毛的庇护从霜之哀伤走出来，再次抢夺起了身躯。
两个灵魂的争夺让身体变得混乱。
寒冰王冠刮起了寒风，急速的在争夺的身体外面凝聚起了寒冰。
“阿尔萨斯，你根本不可能胜利！”
耐奥祖气极反笑：“就算几个月、几年的时光再怎么拖延，你的灵魂也不可能伤害到我。”
冰霜彻底包围住了这个身体。
寒冰王冠陷入了安静，所有亡灵都不敢去亵渎‘巫妖王’的战斗。
他们守护着这具身躯，等待最终的主人苏醒。
——
短则几个月，长则几年。
“这可是个漫长的战斗，阿尔萨斯”
目睹了一切之后，凯尔萨斯总算松了口气。
他把思维回归到分身，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脸上露出了笑意。
“虽然对不起卡莉娅，但这件事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阿尔萨斯以后或许会成为凯尔萨斯的盟友，所以现在不能泄露任何一点信息出去。
否则被守护巨龙们知道了，它们很可能趁巫妖王虚弱之际杀死他。
凯尔萨斯一点也不担心巫妖王争夺战的结果。
虽然就跟耐奥祖所说的一样，阿尔萨斯那弱小灵魂根本不可能战胜他。
但没有人说过，阿尔萨斯是一个人在战斗。
霜之哀伤吞噬了无数人类的灵魂，那些灵魂会自愿帮助他们的王子获得胜利。
“所谓的作茧自缚吗？”
凯尔萨斯一边感叹，一边坐了起来环视。
瓦蕾拉不在房间内，应该是去工作了。
【还是去看看公务好了。】
他决定继续做未完成的事情。
然而就像是上天在玩弄他一样，凯尔萨斯刚刚出门，瓦蕾拉就神色紧张地跑了过来。
“殿下、殿下，您醒了。”
她来到门口，迅速挽着裙子行了个礼后，匆忙开口：“卡拉赞有紧急消息传来！”
凯尔萨斯一皱眉。
“什么消息？”
卡拉赞的精灵们这段时间除了建造传送门，就是简单的调查诅咒之地，好为黑暗之门的开启做准备。
难道发生了什么意外？
“殿下，提布洛斯的消息上说他们发现了恶魔的行踪。”
瓦蕾拉顿了顿：“那些恶魔也在黑暗之门旁边鬼鬼祟祟。”
“嗯？流落的恶魔很正常，到时把它们除掉就好了。”
凯尔萨斯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恶魔他一点也不介意。
阿克蒙德死掉后，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很强大的恶魔在——伊利丹几个人足够处理这种问题了。
“不、殿下，重点不是这个。”
然而瓦蕾拉还没有说完，她摇着头，然后绷紧神色说道：“提布洛斯调查到那些恶魔正在找一件神器的碎片。”
“那件神器叫做龙王战刃，据说浸透了大地、时光、梦境、魔法和生命——守护巨龙们的力量。”
瞬间，凯尔萨斯脸上变色了。
拥有守护巨龙力量的武器，价值甚至比他至今所有的计划都还要珍贵。
只要利用好那把武器，就可以轻易威胁到守护巨龙。
第四四零章：不会堕落
龙王战刃，拥有五色龙族的身上的力量。
凯尔萨斯为这个突然的发现欣喜异常，他依稀记得身为玩家在游戏里攻击死亡之翼的时候，必须先从上古时期‘借用’恶魔之魂，再利用其他巨龙和黑龙的本源力量，才能彻底摧毁死亡之翼。
尽管当中最大的原因是上古之神对死亡之翼的祝福让它难以消灭，但是守护神力本身的强大也不可否认。
五条守护巨龙，掌管着各自不同的力量，就连凯尔萨斯也不确定能不能用力量完全打败这些家伙。
然而，至少现在有了一个捷径摆在了他的面前。
龙王战刃，只要顺利得到这个武器，凯尔萨斯就可以从本源上研究出对抗守护巨龙们的方法。
这是最简单、最安全的路线。
没有人会傻傻的错过这个机会，凯尔萨斯更加不会。
他旋即吩咐住在卡拉赞的精灵们加紧调查，随后吩咐下其他事情后就朝港口走去。
这一次他身边跟着瓦蕾拉和洛瑟玛，被一群精灵法师们簇拥着登上了船只。
目的地是辛特兰。
“邀请函发出去了吗？”
船只驶离港口，凯尔萨斯抬头望了望天上的斜阳问道。
“瓦里安国王已经答应了，殿下。”
随身的皇家法师鞠着躬回答。
他们下午利用魔法提前通知了奎尔丹尼小镇的精灵，并且向瓦里安递送了凯尔萨斯的邀请函，要求他前往奎尔丹尼小镇。
“为什么那么快？”
凯尔萨斯有些吃惊。
“殿下，他就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通知的速度自然很快。”
法师解释道。
凯尔萨斯又是一愣。
【哦，这样啊】
他接着醒悟过来，脸上带上了苦笑。
之前一直把目光注意着德拉诺和伊利丹等人的事情，凯尔萨斯都忘记了这片土地的局势。
瓦里安没有参加海加尔圣战，他和其他几个联盟领袖这段时间一直致力于清除亡灵，所以把大部分时间都留在了北方。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凯尔萨斯之前没有在意，现在突然想起却有些担忧了。
阿尔萨斯带着大部分亡灵前往了诺森德，现在洛丹伦的亡灵都属于希尔瓦娜斯——甚至还没有完成统一。
在这种局势下，亡灵能不能挡住联盟的进攻？希尔瓦娜斯又是否可以按照原本的历史成为亡灵女王？
【糟了啊】
凯尔萨斯出了一身的冷汗，发现他犯了个大错。
但亡灵是非常敏感的种族，奎尔萨拉斯也有心无力，他很难直接插手进去。
为今之计，只能先注意情况再想对策。
不过要是希尔瓦娜斯遇到了危险，凯尔萨斯无论如何都会出手帮忙。
他暂时不烦恼这件事，开始认真思考与瓦里安碰面的问题。
“那个殿下。”
没过多久，怯生生的女声打断了凯尔萨斯的思绪。
他转过头。
“怎么了，洛瑟玛？”
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超低存在感的女孩竟然主动了2次。
“殿下，今天我说的那件事”
洛瑟玛脸色微红，然后低头小声说：“现在能不能反悔？”
“其实我觉得待在希尔瓦娜斯大人身边也不错”
她的头上冒着烟，显然非常害羞。
然而凯尔萨斯皱起了眉。
“你今天见过希尔瓦娜斯了？”
他脑中灵光闪过，似乎猜测到了洛瑟玛的转变原因——很多人都会被温柔似水的希尔瓦娜斯迷惑。
“是、是的”
果不其然的回答。
但如果是这个原因，凯尔萨斯就不可能同意了。
“我拒绝，洛瑟玛你继续待在我身边。”
他声音变得冷淡。
洛瑟玛脸上瞬间显出一副欲哭无泪的摸样。
【都怪我嘴笨。】
她碎碎念的后悔早上的对话。
早知道希尔瓦娜斯现在这样好相处——洛瑟玛肯定不会主动找事做。
现在说什么已经晚了。
船只往南前行着，离开奎尔萨拉斯后，夜幕随之到来。
时钟快速转动，不经意抬头看的时候，月亮已经升了起来。
波光凌凌的海面泛着绚丽的银色，凯尔萨斯站在甲板上迎风仰着头。
他喜欢这种感觉。
每当迅疾的海风吹乱头发的时候，他都会有一种自己还是凡人的错觉。
实际上只有凡人才会敬畏这片天地。
太阳之井的真身时刻充斥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一举一动都裹着奥术的祝福，所以偶尔也会让凯尔萨斯轻视天地——它们在强者的面前显得很脆弱。
长期待在一个环境中，观念会慢慢发生改变。
凯尔萨斯不想改变，他甚至好多次会怀疑要是太阳之井变得更加强大，他是不是会在时光中迷失心灵。
漫长的时光，无所不能的力量——凡人的灵魂匹配神灵的力量，只要他稍微有些不耐烦，这个世界就可以支离破碎。
守护巨龙们担心的正是这一点。
“殿下，花茶。”
瓦蕾拉从船舱中走出来，端着一杯滚烫的花茶来到了甲板上。
“谢谢。”
凯尔萨斯略微有些吃惊回过头，他微微一笑，然后接过了花茶。
清香的药草香味。
“是银叶草？”
还没有喝下去，但他还是闻出了熟悉的味道。
“抱歉，船舱的材料只有这个。”
瓦蕾拉带着歉意解释。
然而凯尔萨斯本意不是怪罪她。
“我也会做这个。”
他好笑的摇了摇头，双手端起茶杯，看着流动的海水喝了起来。
很淡的味道，但感觉非常好。
第一次喝到银叶草的茶是什么时候呢？
那真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但是凯尔萨斯回忆那个故事的时候，却又想起小时候在村庄门口喝过的水。
温蕾萨和她的弟弟递过来的水。
【她弟弟和那个老树人现在怎么样了呢？】凯尔萨斯有些怀念起来。
他还记得那个老树人的声音，还记得那袋水的味道——过去了那么久，记忆还那么鲜明。
这样说来，千年以后、万年以后。
时光流逝不代表着灵魂和性格就会一定改变。
只要记忆还在、经历过的幸福感觉还在，凯尔萨斯就不会堕落。
他要一如既往的爱着这个世界、爱着他的族人。
第四四一章：瓦里安的异常
船只缓缓地靠岸。
此时已是深夜，岸上遍布着灯火。
这些灯火由无数魔法灯笼和火球组成，它们从海岸蜿蜒而上，一直通向山崖后面的辛特兰内陆。
“殿下，请。”
凯尔萨斯刚走下船，一些精灵已经为他准备好了马车。
【这种地形也有马车？】
他顺着道路往前看去，发现才短短几个月时间没来，这儿已经被开拓出了一条宽敞的石子路。
鹅软石铺砌成不可思议的平坦之道，道路两边凭空悬浮着魔法灯笼。
怀着陌生的感觉，凯尔萨斯弯腰走进了马车，它的内部不大，所以瓦蕾拉和洛瑟玛只能在外面守护。
随着陆行鸟的轻鸣，车轮滚动，他们往奎尔丹尼小镇前进。
一个老法师在马车外面跟凯尔萨斯汇报着一些情况，据他所说瓦里安已经到了。
虽然已经很久不见年轻的暴风国王，但也不急于一时。
“不用打扰他的休息，天亮再通知他我的到来。”
凯尔萨斯准备第二天再谈论正事。
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瓦里安一直在等他。
当他到达奎尔丹尼小镇后，这个人类国王就和提布洛斯一起出来迎接。
“许久未见，瓦里安陛下。”
“嗯，的确有很长的时间了，凯尔萨斯殿下。”
招呼过后凯尔萨斯也打消了第二天谈话的心思，一不做二不休，他立刻让人收拾好了议事厅。
“那么殿下，你要请我过来是因为什么事？”
坐下后，瓦里安首先开口。
这让凯尔萨斯有些奇怪。
几个月时间没见，期间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但是瓦里安第一件事却不是询问或者感慨，直接进入了正题。
什么原因呢？
“……”
凯尔萨斯喝着茶，快速转动着脑细胞。
然而情报有限，他很快意识到了不可能想出答案。【算了。】他放弃了思考，反正瓦里安不谈及过去的话，他也乐于奉陪。
要是每个熟人碰面都要唏嘘一下，凯尔萨斯也有些受不了。
“我希望人类从诅咒之地撤兵。”
他放下茶杯，手指敲着桌面，缓缓地说道：“我们精灵要重新激活黑暗之门。”
换做任何一个对象、任何一个场合，这都是一个石破天惊的信息。
数年的战争，联盟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封印黑暗之门，并且在诅咒之地留下士兵监管，就是不愿再打开那扇兽人故乡的通道。
无论从哪里深究，联盟都不可能同意这件事。
但是凯尔萨斯同样不可能放过自己的计划，要是人类不同意，他也会强行消灭诅咒之地的阻挡者。
为了尽量防止和联盟的彻底决裂，他才邀请了瓦里安，尝试能否直接达成协议。
就算付出一点小代价也无所谓。
“凯尔萨斯殿下”
然而令人惊讶的是，瓦里安在听到这件事的时候没有露出任何惊讶的神色。
他只是脸色微沉，慎重地问道：“你能保证这个行动不会引起兽人的反攻吗？”
凯尔萨斯当然能保证。
“德拉诺在上次战争中支离破碎，大部分兽人都留在了这个世界。”
他解释道：“那里的兽人不会太多，我能确保他们不会再次入侵。”
这个世界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德拉诺的情况了。
现在的德拉诺根本不是兽人的天下，它处于基尔加丹的控制当中，就算是入侵也是恶魔的入侵。
“好，我相信身为精灵统治者你的保证。”
瓦里安脸色稍微好转，随后点头答应下来：“我会让联盟退出诅咒之地，但是会在悲伤沼泽和诅咒之地的外围保留军队——这是最低的让步了。”
他表面好像是答应了，但对联盟来讲也没有损失太多。
直接在诅咒之地监视与在外围监视诅咒之地，本质没有多大改变——然而人类士兵获得了更高的安全。
精灵们都不知道，诅咒之地残留着的恶魔气息对人类身体的压迫很大，早就让留守士兵怨声载道了。
“……”
凯尔萨斯注视着瓦里安。
他现在看不透这个国王在想些什么，但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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