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凯尔萨斯带着奥蕾莉亚两人落在了一座小山上。
他手里模拟出来的圣光驱逐着两人身上的毒素，而后听到了那阵哀嚎。
悲伤的、痛苦的声音，但在凯尔萨斯听来，却像风声在耳边萦绕。
它如散落一地的珍珠，发出清脆而温润的呼告。
“为什么不去救她。”
奥蕾莉亚红着双眼问道。
“……”
凯尔萨斯沉默，而后回答：
“因为还不到时候，现在谁也救不了她。”
只有等巫妖王的力量削弱的时候，他才有机会救回希尔瓦娜斯，否则——耐奥祖随时可以杀死她的灵魂。
“时候，又是时候！”
奥蕾莉亚低着头摇摆：
“我不想听这样的敷衍，你告诉我要到什么时候。”
她已经再也等不下去了——没有人会比此刻的奥蕾莉亚更痛苦。
凯尔萨斯闭了会眼。
“不用很久了。”
他转身，望向下方连绵的黑暗森林，说道：“伊利丹的踪迹我已经隐约察觉到了，他会给我们带来时机。”
“你们的移动速度太慢了，这次就让我单独前去完成这个事情吧。”
凯尔萨斯眼睛里面闪着寒光，随后补充道：“传送门还要一段时间建好，我把你们两个送回边境。”
“接着就老实的等我消息吧。”……
第四二四章：加盟与追踪
换上铠甲，把项链和羽毛从奥蕾莉亚手中接过来。
凯尔萨斯把两个女孩送到奎尔萨拉斯的边境之后，就从天空往卡利姆多飞去。
金光实在过于鲜艳，为此他变成了一只蓝龙。
巨大的龙身速度一点也不会降低，而且还可以用翱翔降低体力的消耗。
辽阔的海洋在他身下掠过，傍晚之时，卡利姆多大陆近在咫尺。
羽毛的波动就来自这边的海岸，所以凯尔萨斯已经接近了目标。
他高高飞在天空，然后仔细的俯瞰着，随后看到了伊利丹的身影。
那个恶魔猎手朝着充满礁石的海边奔跑，而羽毛的波动来自他身手数千米的地方——依照守望者们的速度，她们会在十几分钟内到达。
凯尔萨斯皱起了眉头。
【难道……】
他看着伊利丹，接着从记忆中拾起对他行动的印象。
据传海加尔圣战之后，燃烧军团智囊基尔加丹发现了亡灵的叛变，为了发泄自己的愤怒，他找到了伊利丹要他帮忙除掉巫妖王。
而伊利丹接受这个要求后第一件事就是在海边唤醒了娜迦，让一群娜迦加入了他的队伍。
那群娜迦，也随着他后面征战德拉诺大陆。
“嗯……”
凯尔萨斯改变主意了。
他已经感觉到了伊利丹体内的永恒之井力量，但此刻却反而放弃了这个行动。
实际上永恒之井对他的帮助已经不是很大。
没有经过滋润的那几瓶井水。就算倒在地上也只会被更加庞大的太阳之井吸收。
凯尔萨斯想要永恒之井更大的目的是为了德拉诺，现在可以先不拿。
最重要的是，他抢夺永恒之井可能会影响伊利丹的行动，万一他不去找巫妖王麻烦，希尔瓦娜斯就没机会获救了。
现阶段最重要的是让伊利丹保持他原本的行动。
只有等他唤醒娜迦，然后一步步完成对巫妖王控制的削弱，凯尔萨斯才能下手。
他并不是没有想过自己去找巫妖王的麻烦。但那太危险了。
分身不可能打败巫妖王，而万一采取和伊利丹一样的行动就更不可能了。
伊利丹是利用萨格拉斯之眼动摇冰川的，那东西可是恶魔统治者的东西。天知道萨格拉斯有没做什么手脚。
但是做了那么多事，永恒之井万一出现意外呢？
凯尔萨斯可不想再一次竹篮打水一场空。
“只有这样了……”
他轻声对自己说，然后下了决定。
朝前继续飞。凯尔萨斯在森林中变回了血精灵的外貌。
“小火。”
他挥手召唤出了自己的宠物。
熊熊燃烧着金色烈焰的地狱火砸在地上，站起后比森林的树木还要高大。
“阻止那些暗夜精灵过来。”
凯尔萨斯对它吩咐道，他相信心灵相通的这个宠物不会搞错人。
“吼”
地狱火叫了一声，然后转身往后面踏去。
那巨大的身躯踩踏着树木，暗夜精灵们不可能放着不管，这样就可以拖延玛维那些看守者到达的时间了。
凯尔萨斯迅速的朝伊利丹奔过去。
他决定暂时假装加入伊利丹的队伍，待在对方身边防止井水的意外发生。
这样既可以保护井水的位置，又可以让希尔瓦娜斯获得自由。
除了森林后，凯尔萨斯降低了脚步。
他看到伊利丹半恶魔的身躯站在礁石上，双手引导着法术。在海洋里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浪涛。
翻腾的海洋里面逐渐出现了一些怪异的影子。
凯尔萨斯猜测那些影子就是娜迦。
娜迦是永恒之井爆炸后掉落在海洋中的上层精灵，她们因犯的错误受到诅咒，下半身变成蛇尾，浑身长着鳞片。
值得一说的是，娜迦的女王就是艾萨拉——但从未有人见过。
伊利丹唤醒的这群娜迦由一个叫做瓦斯琪的女娜迦率领。她是艾萨拉女王的侍女，早在上古就认识伊利丹。
很多人都怀疑瓦斯琪和伊利丹的关系不一般。
因为这个女娜迦自从加入伊利丹的队伍后就从来没有背叛过他，跟随到死。
【她莫非是喜欢伊利丹？】
就连凯尔萨斯，也难免这样想。
要是这样的话，那个女娜迦就真的是一个可怜人了。毕竟伊利丹也是有名的痴情种子，自始到终爱的都是泰兰德。
海洋的波浪开始变下了。
伊利丹放下了手。
“是你？”
他转过身，对着缓慢走过去的凯尔萨斯露出了惊讶。
即便没有眼睛。但他那灵敏的探知已经知道了身份。
“许久未见。”
凯尔萨斯微笑着点头。
伊利丹的神色看上去，没有警惕和怀疑，或许那根羽毛只是匆忙间丢下的。
这对现在的状况非常好。
“的确很久不见。”
伊利丹露出了笑容，紧接着又转过了头：“但现在还是见见新朋友比较好！”
他旋即转身，凯尔萨斯朝海边望去，看到了一群娜迦从水底慢慢走了出来。
领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性娜迦，体型又高又纤瘦，她上身和精灵一般秀美，下身是有着精细的鳞片的鱼尾。
“瓦斯琪。”
伊利丹走过去跟她打招呼。
“你是……”
这个女娜迦看着伊利丹，思索了片刻，旋即眼睛亮了起来：“伊利丹，伊利丹*怒风！”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但伊利丹又何尝不是呢。
曾经同一个种族的人。如今完全变成了两个不同的外貌，不得不令人唏嘘。
不……
如果加上凯尔萨斯的话，那就可以说是三种不同外貌了。
【精灵的基因到底怎么回事？】
没有去打扰瓦斯琪和伊利丹的碰面，凯尔萨斯在一边思考起来。
等了很久，那两个人总算聊起了正事。
“凯尔萨斯殿下，你过来下。”
伊利丹叫他过去。
凯尔萨斯走到两人面前，然后由伊利丹介绍给了瓦斯琪。
而就如同一开始预料的那样。伊利丹对两人发出了结盟的邀请，代价是他会在事成之后把永恒之井的井水给两人。
无论是娜迦还是血精灵，其实身上都有着魔瘾。
瓦斯琪很快答应了。
“……好。”
凯尔萨斯最后也点头。
当然。他心底也在冷笑。
别人不知道，但凯尔萨斯很清楚伊利丹不会那么好心，原历史上伊利丹给予瓦斯琪和他的井水。就只是两个残存着魔力的瓶子而已。
瓦斯琪没有介意这点，甚至还用瓶子帮伊利丹做事。
但凯尔萨斯却被这家伙害惨了，本来就是为帮助人民解除魔瘾才跟着伊利丹行事，结果到头来只是一个瓶子，谁能受得了？
如果不是这样，他肯定不会迫不得已找基尔加丹帮忙，落了个死不瞑目的结局。
因而，就算伊利丹是个情痴、是个悲剧人物，但凯尔萨斯却并不同情——他是最有资格这么做的人。
如果这家伙听话还好，凯尔萨斯以后也会留着他为血精灵做事。但要是这家伙还想玩什么。那就只能一个处理结果了。
【先陪着你玩。】
凯尔萨斯这样想着，什么也没有表现出来。
他的伪装非常出色，不会引起旁边两个家伙的怀疑。
随后，瓦斯琪让手下的娜迦们把掠夺的船只提供出来，带着凯尔萨斯和伊利丹驶出了海洋。
他们的目的地是破碎群岛。萨格拉斯之墓的所在地。
数年前那里也是埋葬古尔丹以及达尔坎，改变兽人战争格局的地方。
——
而在森林经过激斗之后，玛维带着她的姐妹们打败地狱火，赶到了海岸。
傍晚的海岸，除了被夕阳印得有些泛红的无数礁石之外，再没有生物。
“伊利丹肯定来过了这里。这里的气味很浓。”
玛维扫视着海岸，然后咬牙骂道：
“可恶，又被他跑了。”
她心里想起刚刚遇到的地狱火，越想越不对劲。
怎么可能有那么巧合的恶魔出现？
肯定是伊利丹联合了恶魔，正在计划着什么阴谋。
玛维心里涌起了不安。
“女主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这时，副官奈莎小心的朝她出声。
“先去弄清伊利丹是不是出海了。”
玛维写了命令。
她率先前往了海边，带着看守者们仔细的寻找着证据。
而得到的结论让她们更加不安了。
“为什么娜迦的痕迹最浓，难道除了恶魔，伊利丹还找到了娜迦他们吗？”
玛维脸色有些凝重。
娜迦是上层精灵，原本就是引来恶魔的罪魁祸首，现在的调查结果让她再一次响起了万年前。
“女主人，我们还发现了这个。”
奈莎把一个微不可见的东西交给了玛维。
玛维在夕阳下盯了很久，这才确定这是一根金色的头发。
世界上拥有金发的人很多，这个东西几乎毫无作用，但她却敏感的响起了什么。
“确定他们离开的方向了吗？”
她不动声色的收好头发，然后问道。
“就如您所料，所有的证据都指向出海。”
奈莎立刻点头。
她们都是专业的追踪者，不可能在这个问题上出错。
“好。”
玛维立刻骑上自己的豹子：
“我们去找些船只用来追他们！”
她带着看守者们迅速展开了新的行动……
第四二五章：你一辈子也不可能
来到破碎群岛已是夜晚。
凯尔萨斯等人依靠娜迦部队的帮助才顺利登陆，这里下着倾盆大雨，映入眼帘的是黑暗中古迹、棕榈树的身影。
这个群岛的东南方，是有名的大漩涡。
它产生于一万年前的上古之战，永恒之井爆炸并将卡利姆多大陆炸成两块，而大漩涡也因此而来。
传说这个巨大的漩涡深处生活着艾萨拉，但至今没人赶下去观看。
凯尔萨斯倒是在游戏中通过大漩涡去过地下世界，但却没有看过大漩涡的海底是什么样子。
“我们走吧。”
瓦斯琪向他和伊利丹说着，然后带着他们两个人往萨格拉斯之墓走去。
破碎群岛里面主要势力是娜迦，这反而让他们的行动变得顺当，凯尔萨斯甚至在想伊利丹是不是正因此才唤醒的瓦斯琪。
萨格拉斯之墓的入口在一个远古精灵建筑之内，娜迦们把一些挡路的杂碎都消灭了，所以凯尔萨斯等人非常顺利的进入了里面。
这是一座曲折漫长的墓穴，随吃可见通道的分割点。
古墓里还有尖石塔，喷泉、海马雕像、拱门、珊瑚、贝壳、火炬、火盆、箱子、圆桶和倒塌的岩石。
或许是长年滋润在海洋中的原因，海藻装点在各种东西的表面。有些地方的地面完好无缺：棕褐色的石头和砖块。有些地方的地面已经碎裂了，还有的地方被泥土和海水浸没。
更有趣的是这里的魔法气息特别浓郁。有时候踏上一个地方就会被移动到另一边。
当然，这个地方同样有许多黑暗的东西。
恶魔、奇异的生物，甚至还有无数疯狂了的兽人术士灵魂。
这些怪物让他们在墓中行动的速度非常慢，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它们都不强大——至少没有凯尔萨斯三人强大。
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他们终于到达了墓穴的深处。
“这是……”
凯尔萨斯注意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白骨。
白骨身上穿着破碎高等精灵的法师袍，然后被他认了出来。
达尔坎……
他总算明白这个精灵法师是如何被恶魔捉住的了。
但是这也给了凯尔萨斯一个警示——他不能再前进了。
谁也不知道恶魔在下面还安排了什么东西，凯尔萨斯可不想去面对。
“你们继续前进吧。我要先埋葬了这个人。”
他找了个借口开口。
“他是谁？”
伊利丹和瓦斯琪从白骨身上残留的衣服上知道了他的种族，但仍然有些奇怪。
“他是我们一个圣级法师，数年前为了追捕古尔丹而来到这里。”
凯尔萨斯这样解释。
两人于是没有再讲什么。
“那你去外面等我们。后面有一群人在追捕我们。”
在临走前，瓦斯琪转身说道：
“要是情况允许的话，你去阻止一下她们的前进。我的下属们会配合你的。”
伊利丹也把眼光望了过来，他当然知道追捕者是谁。
“好。”
凯尔萨斯答应了。
反正迟早也会碰见玛维，早一点没多大的差别，他在外面看着，也能防止伊利丹他们潜逃。
于是，两批人在此分别。
凯尔萨斯让一些留下来的娜迦拾起地上的白骨，朝外面走去。
他现在只能选择真的安葬达尔坎，才能避免伊利丹两人的怀疑。
【我第一次让人埋葬的人，竟然是个叛徒？】凯尔萨斯有些自嘲。
但他转念一想，似乎也不是这样……
然而。从第一个战士在他面前死亡开始，漫长的时间过去——他已经忘记究竟见过多少的死亡。
那时年少的震撼、悲伤，现在早已麻木。
成长的代价如此巨大，但正因为如此，那份单纯和梦想才越显珍贵。
【不会让任何人死去。】
今后依旧会有很多人死去。甚至比以前更多数倍。
但凯尔萨斯相信在杀戮的过后，一定也能找到崭新的未来。
走出萨格拉斯之墓，天上的雨还是没有停。
娜迦们若无其事的行走在雨中，雨水从他们的鳞片中滑落。
“就在那里吧。”
凯尔萨斯找到了一个山坡，指着那里跟娜迦们说道。
他施展了寒冰护体，整个人被冰盾包围，所以也没有受到雨水的伤害。
“是。”
娜迦们走到山坡上挖起了坑。
凯尔萨斯趁着这个时间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向。接着他找了个废墟开始等待起来。
玛维她们到达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个怪异的情景：金发的精灵裹着冰盾坐在废墟之上，在他身边则是数百只游荡巡逻的娜迦。
“是你！”
她从大雨中看清凯尔萨斯后，脸色一愣，随后大怒：“你是和伊利丹一伙的？”
“以前不是，不过现在是了。”
凯尔萨斯伸出手打了个响指，让娜迦挡在了看守者们前方。
“你们现在不能往前走动了。”
他淡淡说道。
其实这也是为了玛维着想。
她要是闯进了萨格拉斯之墓，只会把自己的姐妹们全部葬送，然后性格大变。
可是玛维却不知道这件事。
“你引起我的愤怒了，高等精灵！”
她为凯尔萨斯的戏弄感到怒火中烧。
【我竟然愚蠢的去相信了他的话！】
玛维哪里犯过这般耻辱的错误，她从未让犯罪者在眼皮子底下撒谎。
而作为伊利丹同伙的凯尔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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