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以他们的性格,该不会窝着这么强悍的机关战械而不到处招摇吧,然而幻境之中,除了玄机门,剩下的能够拥有这样实力的明显是王朝帮了。
韩枫也是微微颇首,不过他依旧答道:“那应该算是一个故友,不会对我怎样的,那么我现在要赶去皇城一趟,你这里一个人… … ”
“呵呵,你该不会是对我的实力没信心吧?”程云呵呵一乐,自信地笑道:“现在到处那么乱,这些个原本劫镖的家伙也都没了人影,貌似都是想洗白从良了,就是碰上拦路打架的有些麻烦,大不了不让路的我一人一剑挂了就得了。”
韩枫微微一笑,摆出一副受不了你的表情,当下招出木鸢,一个翻身跳了上去,当下说了一句:“那我可走了啊。”
程云倒也不多说,直接摆摆手,驾着马车走了,韩枫调转过天上的木莺,朝着皇城的方向行去。
此行去皇城,大概要飞上一天的时间,如果再赶一点,恐怕还不要,不过韩枫到不怎么着急,回了个自己大致需要多少时间才能到的消息过去,这会就优哉游哉地看起了风景,不过也真是乱世啊,到处都有人争斗,现在和韩枫当初看到的零零散散地争斗又有了不同,或许是玩家意识到一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远不如一群人,一大帮子的人来得有效率的多,这会各种势力纠结在一起,形成这样那样的联盟,互相倾轧,争食领土,像梁山那样孑然独善其身的,想来不是绝非仅有,也己经为数不多了。
不过也难怪玩家会疯狂地争夺对方的领地,毕竟能够攻下一座城池,那么就为他所效力的势力开拓一份领土不说,自身的功勋也有所看涨,更重要的就是能够做这座城池的太守,这是哪个冀望开拓一番疆土的豪杰们不趋之若鹜的,更何况城池带来的巨大收益呢?
所以要攻城,自然要有大量的攻城战械辅以战斗,所以原本并不怎么受人瞩目的机关战械突然成为了耀眼的明星,几乎随处可见,不过经过韩枫细心的观察,这些机关战械一般都很粗鄙,和机关神雷塔还有火龙炮根本不是一个阶层,是以韩枫对于王道帮神秘的实力,也更是有些估摸不准。
说来他此行除了因为王朝帮意外的简讯,其实还有一丝私愿,他就是想再打探一下青箩绮儿的消息,其实他的心里一直是很矛盾的,见着了又怎样,冰释了又怎样,一切不是早己成为定局了么?难道他能够狠下心来,为了平复一个女孩的伤口,让另外一个无辜的女孩再度受伤吗?
有些时候命运是不可能抗拒的,幸福的婚姻也不一定是属于自己真正期冀的爱情,能够向着老天喊不,那是需要多少的勇气呵,韩枫有些自嘲地想,那么相见不如不见吧,然而他的心,却是痛得仿佛在沥血。
到达皇城之后,看到来迎接的人,韩枫多少有些意外,眼前这个少年韩枫不怎么面生,因为曾经有好几度都是看他伴及在中年男身边的那一位,这会韩枫有些愕然地询问道:“王爷… … 王先生呢?”
“他可能来不了了,他托我找你说件事。”少年提及这事,虽然表面上有所波动,但是韩枫可以感受到他潜伏在话语之下感情的强烈彼动,当下微一皱眉,正要开口问些什么,但想了一下还是闭上了嘴。
过了良久,韩枫语气平缓地答道:“有什么事你就直说了吧,能帮的我尽量帮。”
那少年摇摇头:““这事情我也解释不清楚,不过爷爷按照你的地址给你寄去了一盘影像,他之前吩咐过了,如果他人出了什么事情,就把那东西给你寄过去了,也希望你能够帮他完成最后一个心愿。”
“心愿吗… … ”韩枫喃喃地重复一句,神色有些幽幽,然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如果我能够办到,我想我会答应下来的。”
对于韩枫模棱两可的回覆,少年并没有多说什么,也是点点头,当下又道:“爷爷还托我把一些东西交给你,等你有了答案的时候我会把东西给你,所以请你这几天仍然留在皇城里,外面虽然有点乱,但是‘暂时’还是波及不到这里的… … ”
韩枫会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多说话。
那少年跟韩枫交换了一下联系ID,当即道:“如果你有了答案,或者有什么要求的,尽可以来找我。”
韩枫应了一声,默送着少年的离开,不过少年在走了数步,似乎突然想起了,又回过头来,对韩枫说道:“你上次托我们打听的那个人……”
韩枫听了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顿时翻涌着波涛,紧张地问:“怎么,有她的消息了么?”
少年有些诧异韩枫的反应,不过他只是抱歉地说道:“不,没有,从那次偶然出现过后,就再也没有她的消息了,如果不是我们情报系统出了差错的话,那么很可能就是她… … ”后面的话少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看见韩枫的脸色显得不是那么自然,当下终于转过身去,身影消失在了茫茫人海。
韩枫呆呆地伫立在喧闹的大街,周围的纷纷嚷嚷地仿佛被隔在了世界的外面,他的心一下子仿佛就全都空了,韩枫露出了一抹苦笑,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是啊,缘分天注定,又有什么后悔可言,一旦错过了,再回首,茫茫人海,却又是何去何从?
与仍处在平静之中的皇城不同,神州西北一域已经连续爆发了好几场规模宏大的战争,原本那个名不见经传的青龙帮藉此迅速作大,成为了神州西面这一代实至名归的霸主,他们的手段雷厉风行,而且以压倒性的实力著称,和他们打过战斗的人都无法忘记,远方那轰鸣着迫近的机关战械,身边又不知何处潜伏着无数的杀手,恐怕只是弹指间,就被隐藏着的刀剑撕成了碎片,一时间青龙帮的锋芒,却是盛极一时。
而真正在幕后操纵着一切的人,此刻正站在一座刚经过一番浴血杀戮而攻占的城楼上,透过夕阳晚景,遥望着皇城的方向,他的脸上露出喜不自禁的神色,口中喃喃道:“老家伙,看见了么,现在我要将你所建立的一切都摧毁… … 老家伙,可别那么早死,你孙子不会是我对手的,这样打败你也少了很多乐趣啊。”
这会一个壮汉奔上城楼,走到没用的吉吉身边,正是那个搞什么飞机,当下他开口道:“现在我们这边青龙由你亲自压阵,很快就能打通前往皇城的路了,而东南那边的白虎势头也正猛,就是朱雀… … ”
“哼,我听说了,那帮没用的废物让人家干掉了,还被抓杀了整整七次。“没用的吉吉冷笑了一声,“他们还真是敢作啊,明明没有什么实力还要要去搞掂侠骨留香在的梁山,梁山那个小帮本来就想独善其身,不理他也翻不起浪来,现在倒好,啃了咬不动的骨头,自取灭亡!”
“那么对于他们请求的支援?”搞什么飞机己经明白了没用的吉吉的意思了,但出于小心,他还是问了一遍。
“没用的棋子自然是丢掉了,难道还用来摆设么,就像那个天机门主一样。”没用的吉吉冷笑着捏碎了手中一块把玩的玉佩。
天空一片泣血弯苍,悲凉的大地上烽烟再起。
网游之披着狼皮的羊 第七章 王家老者的委托
几乎是在第二天清早一大早,就有一阵恼人的敲门声打断了韩枫地美梦,这会韩枫揉揉自己蓬乱的头发,正要去开门,低头瞧了一眼自己此刻身上就穿着一条裤权,触电似的缩回了自己准备开门的手,好歹冲进卧式套了一条长裤,敲门的声音催得急了几分,韩枫不胜其烦,也顾不上穿衣了,直接开了门。
这会一开门,韩枫就注意到自己门前站着两个穿着黑色西装,里面隔着白衬衫,脸上带着墨镜的男子,就像黑超特警里面那两位,韩枫就估摸不透这两个不怕热的家伙这么早来窜自己家的门是为了什么,貌似自己不认识他们吧?
“你们是?”韩枫挠了挠头,有些犹豫地开口。
“您是韩先生吧?”那两个黑衣人倒是没有理会韩枫的提问,直接抢白道。
“我就是,不知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韩枫这会微微防了一手,如果对方来者不善,他也好飞速地关门,然而似乎对方察觉到了他的举动,一个男子稍稍上前半步。正好用鞋尖卡住了门沿,这会只听他们道:“韩先生,请恕我们冒昧清早就来打搅您,但是您说您就是,那么我们是不是可以借阅一下您的身份证?”
韩枫虽然脾气好,但是不代表他没脾气,这种变相盘查让他心中也不觉升起些许怒意,当下正要发作,却听见另一个黑衣男说道:“我们也是受托把一些东西带给您,您就当我们是邮局的人吧,收件人不是也要凭身份证收件盖章的么?”
韩枫听到“东西”这两个字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很快地很快地把昨晚那少年和自己说得话联系在了一起,当下韩枫稍带疑色地打量了这二人一眼,终于点点头,跑进房间翻出了自己的身份证。
两个黑衣男子接过韩枫递去的身份证,看着上面的照片仔细地打量了韩枫几眼,当下道: “嗯,确实是您,刚才多有冒犯之处,还请多多包涵,我们也是衷人于事。”
韩枫点了点头,淡声开口:“那东西呢?”
这会一个一个黑衣人把手伸进了自己的西装一边,使得韩枫身子感到无端地一紧,枪?杀人灭口?如果按照电影里演的话,那么这样的情节很有可能发牛,然而当他看到只是一个平凡的包裹的时候,韩枫感叹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当下那两个黑衣人恭敬地把包裹和身份证一起递给了韩枫,就起身告辞了,韩枫当然不会说请他们进来喝杯水再走的话,没有朝他们的背影比中指己经是韩枫的休养了得了。
韩枫抱着包裹回到卧室,当下细心地扯开包裹,一个黑匣子从那堆废弃纸片儿中露了出来,匣子内存着一张光盘,还有一支毛笔,韩枫先是好奇地拿起那支毛笔细细端详了一阵,却是看不出端倪,不过对于光盘就简单多了,直接放进电脑,韩枫点开了光盘里所保留的影像。
当即影像上的黑幕一抖,缓缓地映出一个老人家来,韩枫盯着显示屏,在回忆里苦苦搜寻着这老人的记忆,奈何爷爷过逝的早,自己应该没有和他见过面吧,不过从爷爷生前留下的那几张照片来看,韩枫依稀可以分辨出这老人的身份。
老人的年纪很大了,太多岁月的沧桑在他的脸上刻下了难以磨灭的痕迹,他的身板有些驼背,这让他看起来就像一直伛偻身躯的大虾,他苍老如同书皮般粗糙的手中拄着一根藤木拐杖,坐在椅子上,他的身边有人贴身伺候着,而那个少年,韩枫看着有几分眼熟,想来就是游戏里的那一位吧。
当下老人呷了呷嘴,开口道:“或许这一次拜托你有一些突兀,但是却也是不得以了,韩枫啊,你或许不记得了,当初我们见过面的,不过那时候你还很小,而且是你爷爷还在的时候……”
老人的开场白难免有些罗嗦,但是韩枫却没有这种感觉,仿佛听一位慈祥的老者述说着一些陈年旧事,是一件很值得玩味的事情,所以他的手并没有去按动让影像快进的键,而是平静地听着老者絮叨着,大概过了十分钟,老人端起茶来喝了两口,突然神色变得稍稍有些凝重,韩枫也察觉到了这一点,意识到似乎要说重点了。
“韩枫啊,或许你听你爸爸或者叔伯提起过,当初我和你打天下的时候,还有一个同伴,姓凌。”韩枫飞快地回忆了一下爷爷的那些照片里,确实都是有三个人的,当下又看着老人家嗫嚅了一下干瘪的嘴唇,道:“唉,当年我们三兄弟共患难,闯出了一番天地,各自都是事业有成,虽然后来都是各自忙着发展着自己的事业,但是情谊犹在,只是… … ”
老人说这话的时候咳嗽了一阵,后面的几位侍奉老人的几位佣人都是一阵紧张,赶紧给他拍背送水,老人缓了一下气,摆手制止了他们,继续说道:“只是凌家老鬼生出一个儿子实在是个败家子,你能够想象么,他能够把10 万块一个晚上像是打水漂一样砸个点滴不剩,是的,对于有钱人来说,这点钱并不算什么,但是你能想象我们三个老鬼创业之处那一分钱巴不得扳开分两份花的感觉么,那时候凌老头己经不行了,因为这样,他的儿子更加肆无忌惮,是啊,凌家的产业马上就要落入那个败家子的手里了,但是,这一切凌老头都看在眼里,是的,他儿子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的,所以他在临终前,托付我,将他的钱全部转入我的手中,他不愿意看见他辛苦努力的一切,都付诸流水… … ”
老者的眼里浮出一丝伤感,他伸手去摸了摸眼角干涩的泪水,继续说道:“这对于那个混账败家子来说无疑是致命的打击,想想看,他从富翁的美梦中突然跌下云端变成一文不明的穷光蛋那是什么感觉,他来求我,第一次,我碍于老友的面子,给他了,让他偿还赌债,第二次,我心软了,把钱给他却让他在短短的几天里就把数十万给挥霍干净,第三次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会洗心革面,然而我错了,错得离谱,他最后还是死了,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死于车祸,因为过度吸食毒品死于车祸。”
所幸的是,凌家这个败家子和一个女人鬼混,生下来一个孩子,或许那败家子生前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儿子,他错了,但是孩子是无辜的,所以我把孤苦无依的孩子接到了家里… … 但是或许我一生注定只能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而并非一个好老师吧,这孩子生活的很自卑,他有一种天生的自卑,这是他悲惨身世所附带的深刻印痕,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就开始回避我们,他外表显得彬彬有礼,但是却是显得如冰般的冷漠,他的脸上就像罩着一层面具,就连我,有的时候也猜不出那张笑脸面具之后的脸,是不是在无声地哭泣。”
“后来他渐渐长大了,开始接触到有些人或者事,他对他父亲的死感到怀疑,对于他的祖父那笔庞大的遗产也产生了怀疑,是的,我想他应该很恨我,这才是最让人悲哀的一点啊,你或者会说为什么不解释清楚,但是如果让我去和他谈,恐怕还真拉不下脸和一个小辈说吧,而我的子嗣,那恐怕他也不会相信吧,所以我现在才来求你,帮我这么一个忙,我不希望把这段仇恨一起带进棺材里。”
“其实当你看到这张光盘的时候,我也很可能不在人世了吧,其实我也很想,很想支撑到陪他玩完这场游戏,我很高兴,他一点都不像他的父亲,他有着他爷爷那样优秀精明的头脑,如果不是总想着搞一些权谋的话会更好吧……可是理想距离现实真的很远呢,医生说我大概还有3 个月的时间,不过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知道,他们说的应该是最理想的状态吧,如果他能够再快一点就好了,不过现在,我也只能拜托你,毕竟你是韩家的子孙,身份上应该能够胜任,有的时候我真的很庆幸,能够在最后的时间遇上你,那么我就说出我希望你帮的忙吧,陪他玩完这场游戏好么,无论输赢,然后把事实真相告诉他,我不希望他再背负的太多,他爷爷的那笔遗产,我早在他踏入我家这个门的时候就存在他的户头上了,当然你可以提醒他一下,一件生日礼物,是的,生日礼物… … 哦,对了,我给你一同寄去的里面还有一支狼毫,这是你爷爷喜欢的,我恐怕再也用不到了,就当作一件纪念品送给你吧。”
屏幕上的画面终于定格在了结尾,韩枫抓起那支狼毫,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老人至始至终都没有说起那个人在游戏中的姓名,但韩枫相信,很快就能见面了吧。
当第二个黑夜来临的时候,韩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