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向校外的警察示威,又是为那些持刀的畜生加油呐喊。
二十几辆摩托车形成合围之势,二十几把明晃晃的利刃举在手中,畜生们想以气势压倒我。精赤上身的我深吸一口气,将精神意志力提升到最高的境界。我心里知道,我的下肢经脉虽已全部打通,但上肢经脉只打通了右手厥阴心包经一条,于太极劲的发挥裨益并不大,因此目前的状况实在是凶险之极。我毕竟不是神仙,二十几把锋利的西瓜刀同时砍向我,即使速度反应再敏捷,要想全部躲开也是不可能的。害怕了吗?不!面对这些畜生,我要做的是让他们害怕、让他们颤抖!
校外的警察似乎注意到了形势的变化,于是扬声器顿时响起,一个浑厚的声音叫嚷着说:“放下手中的武器,交出受伤的人质,不许伤害其余人质,可以谈判。”
天哪!我竟然被这些小日本白痴警察看作为人质,我恼怒了,对着持刀的畜生们,气运丹田大吼道:“Come on!”
摩托车一起启动了,引擎声瞬间淹没了警察的扬声器的叫唤声,以飞快的速度向我冲来,二十几把刀刃也一齐砍向了我。
退?已无路可退!我身后是校园两米多高的围墙,不靠助跑难以在短时间内攀上。在危急的一瞬间,我想起了常式太极的另一项绝艺——〈太极剑〉。不错,此刻我虽然手中无剑,但只要夺下畜生们手中的一把刀,刀亦可用作剑。我瞄准了最先冲来的一个畜生,右足〈涌泉穴〉发劲,身形掠起,朝他扑了过去。他还来不及将手中的刀砍劈下来,我已经扑到了他身上,将他连人带车扑倒在地。但就在这一霎那,我感觉后背一凉,随即一阵钻心的疼痛感使我明白了自己后背被划了一刀。但……我已从倒地的畜生手中抢到了刀,好,来吧!
十几把刀一起劈向了尚在地上的我,我翻身一滚,避了开去,但到处都是摩托车的车轮,已经避无可避,十几把刀又一次劈了过来。
〈太极剑〉之要诀在我心胸间勃发,一式〈怪蟒翻身〉,头上脚下的我似陀螺般旋转而起,手中刀化作剑身,缠绕回旋于周身,将十几把刀同时荡开。常式〈太极剑〉之要诀便是螺旋劲的运用,忽刚忽柔,腾闪折空,更需瞬息万变。
我站正身子,刀紧握在右手掌中,中指抵住刀身,通过〈中冲穴〉向刀身上倾注电流内力,令得刀身上好似有异光缭绕,耀眼夺目。我大喝一声,身随意转,配以快速移动的步法,将太极剑施展开来。〈摘星换斗〉、〈白蛇吐信〉、〈凤点头〉、〈三环套月〉、〈大魁星〉;如行云流水,连绵不断,浑厚圆转。只听得惨叫声接连响起,约有一半的畜生被我砍伤连人带车的倒地;其中有两名被我伤到了颈项,伤势极重!当然,我也不可避免的被划了三道伤痕,所幸都是皮肤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虽已鲜血淋漓,但并无大碍。
这时候,除了堵住校门口的二十几个畜生外,外围的六十几名畜生开始按耐不住了,他们也纷纷扔掉了球棒,从车后座中取出了西瓜刀,发动了引擎,形势已万分危急!
浴血奋战的我只有坚持下去了,不!我要先发制人!这虽然违反了传统太极剑后发制人的要旨,但超越传统,才可继往开来。我将我所运用的这些太极剑术就命名为〈常式闪电太极剑〉,推陈出新。我避开了先前十几名畜生的缠斗,反而倒冲入六十几名畜生的中间,这可是他们始料未及的。但毕竟他们已持刀在手,咆哮着也向我冲来。
“铛铛铛铛”,刀刃与刀刃的激烈碰撞声,刀刃与刀刃摩擦所起的火花,足以震撼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
连人带车被砍翻在地的畜生逐渐增多,同时我身上的伤痕也渐渐增加,甚至有两道刀口入肉较深。我已经浑身满是鲜血,这些鲜血里既有我自身的,也有来自……于畜生们的。可,我不能倒下,我将电流内力灌注于右手厥阴心包经脉,〈中冲穴〉发劲,可以令每一个被我砍伤的畜生在同一瞬间有触电的感觉,这可以使他们丧失再战的能力。
所有的警车开响了车上的警笛,响彻整个校园内外。同一时间突然电子闪光灯狂闪,似乎是来了大群的媒体记者。
后来据我了解到,这次出动的媒体数量及记者人数创造了日本自奥姆真理教在东京地铁里投毒气弹事件后的媒体界新高。日本的四大电视台:NHK、日本、TBS、富士;三大报纸:读卖、朝日、每日;两大网站:雅虎、MSN,几乎全部出动,更别提那些小报小电视台了。记者人数几倍于警察,所有的电台、电视台、网站开始了现场直播。
当然,所有佳能高性能加长镜头的焦点都集中在了精赤上身的我身上,电子闪光灯大作,令我眼花缭乱,身上的伤口又多了几条。
虽然此后我可能成为整个世界的传奇人物,可此刻的我并不好受,我大吼:“Fuck you!Go away!”可惜,镁光灯在瞬间只停了片刻,复又大作,而且形势比先前更猛烈。
我哭笑不得,只有抱元守一,集中精神力去应付四周无穷无尽袭来的刀光。手中的刀经过碰撞磨损,已是缺口无数,便如同锯子一般。但只要〈太极剑法〉施展开来,仍有不小威力。只是……毕竟是失血过多,我渐感头晕眼花,脚法也缓滞了下来,不!不能倒下,不能倒在包围圈中!
我视线模糊,已渐渐辨不清方向,不知不觉已向着校门口冲去。而在校门口还有堵住大门的二十个畜生,我当时已经杀红了眼,管他妈的谁堵在我前面,砍!
二十个畜生手中没有刀,只有球棒,他们挥舞着球棒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操你十八代祖宗!砍!手中的刀已经失去了章法,〈太极剑法〉已经被我抛在了脑后,只是一味乱砍乱劈。
“铛铛铛铛”,刀棒相交,我一往无前,又砍翻了好几个畜生,但也被打中了六、七棒,顿时气血翻涌,一股甜意涌上喉间……
“噗”,我吐出一口鲜血,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冲出了校门,眼前是向我奔来的一群警察。我冲着他们大喝:“Stop!”,令他们吓了一跳,停住了脚步。
我集中了最后的所有精神力,竟然返转过身子,朝着停止追击的畜生们喊:“再来,Come on!”可惜这是我那时候说的最后一句话,随后我感觉天旋地转,在我跨出欲图回冲向畜生群的那一步后,我倒下了……
在倒下的那一霎那,我模模糊糊的感觉到身后的警察好像从我的两侧如潮水般冲过,并且听到了身后有一个熟悉的撕心裂肺般的叫唤声:“常君……”随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二十章 重伤卧床
忽冷忽热,幻像重重,我在梦魇里似乎被绑住了四肢,羁锁了身体,甚至堵住了呼吸。我想挣扎,我想呐喊,我要……
我睁大双眼,猛地坐起身来,就听到身边“啊”的一声惨叫,随即是大堆盘子、金属器械的“咣铛”落地声。
我惊诧的转过头,才发现一名护士小姐正惊恐万分的望着我,随即也不管散落一地的医疗用具,狂喜般的冲出了我所居住的这间私人病房,大声尖叫:“他醒了!醒了……”
我全身大汗淋漓,周身上下被白纱布包裹了好几重,汗水浸湿了我的伤口,令我浑身如同遭受万千虫蚁一齐咬噬般又痒又痛,不由呻吟起来。
一个激动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常君,你终于醒了!我…我好开心!”
叶子!是她,已经泪流满面的她,深情的看着我。她的脸庞很憔悴,好象有很多天没有睡好似的,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怎么会躺在医院的私人病房里?
我努力回忆,啊!是了……刀光闪处,血肉横飞,浴血奋战的我……在我昏过去之前,我听到的那声呼唤声是,叶子!对,是叶子的声音。
我刚想开口说话,叶子却温柔的扶住我,让我躺下去休息。我浑身乏力,暗吸一口气,发现电流内力也耗损的厉害,丹田的气息空荡荡的,不由苦笑一声,便乖乖的听话躺了下去。叶子的眼中闪着泪光,轻轻的吻吻我的前额,令我心里充满温暖之意。
突然,门外脚步声大作,随即一大群人冲进了病房,瞬间电子闪光灯狂闪,看来又是该死的媒体记者。那些记者疯狂的争先恐后的发问:“听说您是中国留学生?”;“从哪里学的功夫?”;“这位小姐是您女朋友吗?”;“您面对一百多名暴走族,不害怕吗?”;“医生说您可能会昏迷一段时间,为什么三天就醒了?您的体质有什么过人之处吗?”……甚至有人问我最喜欢的明星是谁?兴趣爱好是什么?靠!我现在最大的兴趣就是给你们一人一拳!
我的耳边“嗡嗡”作响,心肺都快气炸了。而叶子也是满面通红,不知所措。
所幸在这时候,一名医生努力分开众人的包围,挤了进来,怒喝道:“这里是医院,请你们出去,不要骚扰病人,否则我报警!”那医生身后另有一个我十分熟悉的声音也接着说:“请你们出去,不要打扰病人休息。”
蚊子苍蝇总算轰然散去,我感激地转过头去,认出了那个医生是市大附属医院的外科医生大重,而他身后之人却正是老万,这么说来我一定是躺在自己学校附属病院的病房里了。
老万很激动得跑到我床前,握着我的手用上海话说:“真咯拨我哈萨啦,小青,侬啊特鲁莽啦。”(真地把我吓死了,你也太鲁莽了)他和我一样不是地道的上海人,总带有点家乡口音,听起来怪怪的。平时我跟他不大说上海话的,谁知今天他一激动,冒了出来。
我微微一笑,忍住浑身伤口传来的疼痛感,也用上海话说:“伐要担心,么事体咯。”(不用担心,没事)
叶子听不懂我俩说什么,眨巴眨巴大眼睛茫然不解得看看我,又看看老万。
大重医生走到床前,对我说:“常君,枥久保教授也很担心你啊!你昏迷了足足有三天三夜,手术时光400毫升的血浆就用了三包,你上身共有二十一道刀口,其中深的有四道,这四道里面甚至有两道还差点要了你的命啊!我总共缝了二百多针,创下我的个人记录了!”
我不置可否的苦笑一声,对于生死并没有太多介意,倒是突然间想起了杨天骏的状况,连忙问大重。大重说杨已经没有生命危 3ǔωω。cōm险,现在正在深切治疗部作进一步观察。我吁了口气,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三天三夜,那么今天是4月30号了,便开玩笑的对叶子说:“现在我身上满是伤疤,很难看噢,你会不会嫌弃我啊?”
叶子调皮的凑在我耳边轻声说:“我最喜欢浑身满是刀疤的男人了,多有男人味?嘻嘻……”
我想笑,可甫一笑伤口便撕裂般的疼痛起来,只好裂开嘴哭笑不得。
大重又说:“常君,现在你可成了英雄了。电视上现场直播不说,三大报纸你的照片都上了头条,周刊杂志给你许多大特写,简直可以出写真集了。不过……有两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嗯……第一,学校领导正在考虑要不要开除你;第二,警方正在讨论要不要起诉你。”
开除我?起诉我?我真想大笑一番,那些畜生在市大校园里横冲直撞、无法无天,打伤教师、袭击巡警……日本的白痴警察胆小怕事,不敢出手。自己伸张正义,惩处人渣,还要遭到开除及被起诉的命运!没关系,来吧!大不了离开这个鬼地方,只是……我瞥了一眼面现忿忿不平之色的叶子,第一次有一种舍不得她的感觉。
老万很是气愤,冲着大重直叫唤:“为什么学校要开除他?”
大重叹了口气说:“其实那天在场的老师同学都为常君说好话,称赞常君,可……常君太过暴力了,领导怕他以后会惹更大的麻烦!也怕那些暴走族对我们进行报复。”
老万又叫唤:“那为什么警察还要起诉他,他是正当防卫!”
大重睁大眼睛说:“就算正当防卫,可你知道那些暴走族的下场吗?共有五十几个人受伤,其中三十多个人伤势较重,更有十四个人处于半死状态!常君一个人伤了五十多个,警方不敢相信这是正当防卫,要告常君滥用暴力罪名。”他回过头瞪着我:“说老实话,你的身体结构是我所接触过的病人中最为奇特的,在抢救失血过多的你的时候,任何心电图、X光、CT扫描仪等等电子产品只要一用到你身上,马上就发生故障、停止运作。当测血氧分压的电子指轮带到你右手中指上的时候,电子指轮甚至立刻冒烟烧焦,太不可思议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也很是惊讶,莫非我昏迷后全身放电,所以现在才感觉丹田里空空荡荡的,原来全放出去了。
正纳闷间,突然听到门外有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响了起来:“请问这里是常青同学的病房吗?”老万起身去迎接:“请问,你们是……”
“我是中国大使馆的领事参赞,一起来的还有东京中国留学生总会的同学代表。”一个戴眼镜的中年西服男子这样介绍道。
“啊!请进,请进。”我心里顿时感到一股暖流。
大使馆和留学生代表们送来了祝福和关切之意,并表示大使馆会密切关注事态的发展,决不容许日本警察控告我莫须有的罪名。留学生代表们表示全日本的中国留学生都把我视为民族英雄,会全力支持我的。自己并不是孤军奋战啊,我感慨万分,连声道谢。
随后市大足球队在高川的带领下也来看望我了,三天前的客场比赛,他们最终保住了胜果,2:0,但本周日的主场作战我是肯定缺席了。不过乡原和佐藤表示,他们都被我的英雄气概所感动,一定会坚持守住主场的球门,胜利出现,进入三强循环。高川也没有责怪我在中场休息时突然离开,只是祝愿我早日康复。
一周后,风波终于过去了,在中国大使馆的交涉下,日本警方撤销了对我的控告,学校也只是给予我一个记大过处分。但我从日本的同学们那里听到了一个消息,这次的暴走族隶属于日本最大的黑社会暴力团体山口组的管辖,山口组是否会善罢甘休着实是个问题!我可管不了这么多,要想报复,就找我吧,老子我不怕死,也决不给中国人丢脸。
市大球队在主场以0:1小负于关东学院大,最终还是凭借净胜球顺利出线,我虽然没有现场观战,但赛后我的病房却成了队员们欢庆的场所,搞得周围的病人纷纷投诉,医院派了好几名保安才把大家分开。
叶子和老万轮流照料我的生活起居,我发现自己很有些想赖在病床上的感觉,毕竟可以享受到来自……于叶子的悉心照料,我真是欠她很多啊!
当然,媒体还是不断来骚扰我,有人建议我出书立传,有人要我转让自己的肖像专利,还有人要我签名……靠,这些蚊子苍蝇被我一一轰了出去!
可是在5月8号的晚间,却发生了一件我所意想不到的事……
那日晚间,我说我突然好想吃横滨中华街的肉包子,央求老万开车去给我买,反正也花不了半个小时。老万走了以后,病房里只剩下我一人,叶子也已经回家去了。我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就缓缓支撑着走到阳台上。
外面很是寂静,天气也不冷不热,很是爽快。这时我身上的白纱布已经少了好几层,大多数伤口都已经愈合结疤了。我活动活动筋骨,尝试着一运内力,哎,内力回到了被闪电打中以前的情况,如此的微弱;至于电流吗……啊!不对,并没有消失,竟然储存在我的……是……我的带脉里,怎么会这样呢?一个大胆的想法在我脑中一闪,我马上回到病房,弄湿了左手中指,拔开电视机插头,在中指上粘了一支注射用的金属针头,在气沉丹田的同时,插入了电源插座……
第二十一章 奇经八脉
人体经络遍布于全身,是气、血、津